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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校長抬了抬下巴，示意她繼續說。
英語老師手一邊理著頭髮一邊道：”我想轉級，你給我弄到高一去，我不想在高二待了。”
副校長皺眉：“你以為學校是你家啊，想幹嘛就幹嘛，當初要把你留在高一，你不幹，非要死乞白賴去高二，行，給你弄到高二，你成績成績做不出來，這就不說什麼了，一學期還沒弄完，你就要轉，你憑什麼？”
他這一番話說得毫不客氣，英語老師聽得面紅耳赤，她為自已辯駁。
“那要是能待下去，誰不想好好待啊，是李素梅，李素梅她攛掇著整個辦公室的人孤立我！你說說，這讓我怎麼待下去，上次我電腦壞了，物理老師明明就會修，他都裝看不見，這不是明擺著欺負我嗎！”
副校長靠在辦公椅上，眯眼：“你的意思是，李素梅，帶頭孤立你？！”
他彷彿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指著英語老師，搖著頭笑道。
“不是我幫李素梅說話，憑我們兩這麼多年的共事經驗，她不可能幹這事，但憑我對你的瞭解，這事多半是你自已作出來的，自已做的孽自已受著，別怪別人。”
英語老師不服氣極了，她叉著腰：“你憑什麼這麼說！你跟李素梅又有多熟！你瞭解她多少！我可是親耳聽到了，她在背後跟她們班學生說我的閒話，但這些事我也不想計較了，你把我調到高一去。”
面對她命令式的口氣，副校長雙手交疊蓋在肚子上，一臉的意味深長：“學校不是你家，我也不是你爹，我沒有義務聽你的話，哪兒來的回哪兒去！”
“嘖，你們怎麼都這樣！”英語老師把頭偏在一邊，嘟嘟囔囔。
副校長聽清，疑惑的問：“什麼意思？什麼叫你們？你還去找過誰了？校長？”
英語老師不情願的點點頭：“是啊，我去找他，他也不給我辦，還罵我，真的是，照他這種不近人情的管理法，學校遲早倒閉！”
“行了，那校長的意思也就是我的意思，你請回吧，我還有一大堆事情呢。”
她以為她那一番話既貶了校長，又捧了副校長，應該會改變對方的想法，沒想到，人家根本就不吃這一套，直接下了逐客令。
“你現在怎麼這麼慫！怎麼？校長不同意的事，你都不敢幹啊？”
英語老師破罐子破摔，直接用起了激將法。
副校長雙手一攤，承認了：“對啊，我是副的，人家是正的，我當然得聽人家的話，你也不用對我使什麼激將法，死了這條心，好好教你的英語去，小心哪天校長看你不順眼，給你炒了。”
英語老師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放下狠話：“你等著！我肯定找人辦了這事！”
本以為只是一句玩笑話，沒想到，副校長一語成讖，過幾天，期中成績出來，英語老師被叫去談話。
……
校長向來和藹慈祥的臉上此刻佈滿了烏雲，他將一沓紙狠狠拍在桌上，什麼也不說，轉身看著落地窗外的高樓聳立，平復心情。
英語老師本來就戰戰兢兢，如此大的動靜，她直接被嚇得一激靈，站在那，一動也不敢動。
“自已看！”
見她久久沒有動作，校長手指向長桌上七零八落的紙張，壓著怒氣道。
英語老師低低應了一聲，手微微顫抖著一張一張拿出來看。
上面赫然，是本次聯考的排名單，而前十，沒有一個是他們學校的，就連陳喜，也只堪堪排在第十一。
她大概明白是怎麼回事，皺著眉，小聲道：“這，這也不關我事啊，也許是這次考試的試卷，出的太難了，學生沒發揮好……”
校長閉了閉眼，依舊沒發火，儘量心平氣和：“發揮不好？睜開你的眼睛，仔細看看，是哪一門沒發揮好？！”
英語老師嚥了口唾沫，認真看著，越看，心越涼……
“看清楚了嗎？”校長轉過來，“有什麼想說的？”
英語老師低著頭：“校長，我認真教了，是他們不好好學……”
“呵，不好好學？怎麼就不學你這英語呢？其他科怎麼就好好的呢？到底是學生不好好學，還是你根本就沒認真教！”
校長冷哼一聲，帶了點審問的意味。
英語老師依舊為自已辯解：“不是，校長，真的是學生不好好學，您想想，重點班可不止一個，這麼多學生呢，怎麼可能個個都學不好，就算是我不好好教，那也會有好學的學生自學的啊，怎麼可能全軍覆沒呢。”
校長點頭，似乎是接受了她這番說辭，正當她鬆口氣時，校長的聲音又響起了。
“好，那就姑且算是學生不好好學，但是，你有沒有反思反思你自已？為什麼學生會不好好學？是不是因為你的教學方式出現了問題？還是，學生只是單純討厭你這個人？”
英語老師簡直是一個頭兩個大，連忙解釋：“校長，您不能這麼想，這是受害者有罪論啊，那一個人被霸凌，那還是他的錯嗎？您也不能問他，為什麼他們就欺負你不欺負別人呢，這就是錯的，那我哪能知道學生為什麼討厭我，您應該去管理學生，而不是在這裡質問我。”
校長擺擺手：“我不管什麼受害者有罪論，我只知道，因為你個人，咱們整個學校的排名下降了，今天，你要是不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你就不用幹了。”
此話一出，對於英語老師，不亞於五雷轟頂，晴天霹靂。
她在心裡暗罵副校長的烏鴉嘴，面上慌亂極了，她不能失去這個工作，只能拼命想著，嘴唇都快被咬出血來。
“啊，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校長，是陳喜，肯定是陳喜，她就是故意的，她故意控分，就，就是為了報復我！”
她慌亂地說著，校長被氣笑了，他指著英語老師，半天說不出話來。
英語老師卻以為是校長被她說服了，暗自佩服自已的反應能力。
“你有沒有點腦子？陳喜為了報復你，選擇在這麼重大的考試中，控分？！你說出來自已不覺得荒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