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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掉崖〔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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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是駐顏丹,他不信鹿綰離能抵擋得住青春常駐的誘惑,到時約她小樹林中見面,就不怕她不來,嗯,要求親一口不過分吧,嘿嘿,嘿嘿!

想到開心處,他迫不及待地往山上跑,一個多時辰後來到了上次遇見朱顏果的那個懸崖邊。

那幾顆果子依然還在,顏色已經沒有了青黃兩色,紅彤彤地掛在樹上。

來的正是時候!莫塵麻利地取出由藤蔓拼接而成的繩索,綁在懸崖邊上的一棵大樹上,繩子足夠長,另一端從果樹穿了過去,垂在崖壁上。

他用手繃了繃藤蔓,這些藤蔓跟山中襲擊他的不是一個品類,這種更柔軟更細,少了份堅硬卻柔韌許多,用來做繩索恰好不過。

將長槍取出綁在背上以防萬一後,他開始向下爬去,山風不大,不一會他就爬過了十丈距離,落在那棵小樹旁。

樹上有十多顆果實,拳頭大小,外皮硃紅飽滿,正是朱顏果!莫塵懷著激動的心情,將果子一一採摘下來,放入儲物袋中。

一切都很順利,他心中正暗自高興,準備著往上爬時,突然心生警兆,他的餘光瞥見一個巨大的黑影向他撲面而來。

他只來得及拔出背後長槍抵擋,就被一股巨力擊飛出去,藤蔓隨之斷裂,他一手抓著長槍,一手抓著斷繩掉落懸崖中。

......

鹿綰離午飯自然是和莫塵一起吃的,不過飯桌上兩人都沒有提早上的事,莫塵說著些不相干的事,就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等莫塵走後,鹿綰離依然走出屋子,坐在屋前織著衣物。

可她整個下午都靜不下心來,織著織著,腦海中總是會浮現莫塵的身影,想起他從火焰中突然跳出,一把抱住自已在地上打滾,想起被他壓在身下,她就覺得害臊。

那種感覺...那種感覺...她一邊紅著臉兒,一邊又忍不住去回味,其實她那時候整個人都是慌亂的,又能回想出什麼來。

可她就是忍不住會去想,他是故意的嗎?或者只是巧合?

她想起在山中修煉的每個夜晚,想起莫塵給她講述的愛情故事,還有那小龍女。

自已跟莫塵的情形與楊過小龍女活死人墓中的修煉何其相像。

所不同的是,楊過跟小龍女是師徒關係,而自已跟他則是師兄妹關係!

自已教過他一些術法,可是聖靈也教過啊,他那麼喜歡青葵姐姐......

小龍女說:“你若要再去喜歡世上別的女子,那還是別喜歡我的好。”

她心中苦悶,也不知哪個才是他的小龍女。

想起聖靈姐姐那絕世容顏,哪怕是沉睡中都讓她生出自慚來,要是她醒來,這世間哪有女子能與她相提並論!

他還邀請自已一起去尋找流火之地,難道他懷了那種,那種心思?

這混蛋!想兩個都要,他想的美哩!

且不說聖靈姐姐會不會答應,自已......自已......

她氣惱地放下手裡的針線活,坐在那裡發呆,直到太陽落山,才驚覺到晚飯時間了。

她收起那煩人的思緒,走入屋內。

那混蛋該採藥回來了吧?如果等下他來做飯,要求今晚繼續去林中修煉,自已要不要答應呢?

她對自已說,鹿綰離,你要矜持,對,就得晾他幾天,他居然讓我跟他一起去找聖靈姐姐,哼,做你的美夢去吧~

可她左等右等,也沒見莫塵來做飯,她有點坐不住了,不會還沒回來吧?

她決定出去看看,先假裝不經意地經過了莫塵的屋子,屋門關著,裡面沒有燈。

裡面似乎沒人,她正猶豫著要不要進去看看,就看到靈兒和她的三個小夥伴嬉嬉鬧鬧地跑了過來,看來他們又和好了。

“靈兒,你看見莫塵哥哥了嗎?”鹿綰離問。

“沒,他中午說要去找石頭哥哥,他還答應了要給我抓小兔子,姐姐,你跟他去後山時,記得留意有沒小兔子啊。”她說完就跑開了。

鹿綰離猶豫了一會,最終還是推開了房門,光線透過門縫照了進來,裡面昏沉昏沉的,莫塵不在屋子裡。

她又在村裡找了一圈,見石頭正舉著大錘子在打鐵,她問道:“石頭,莫塵今天來找你了嗎?”

石頭忙放下鐵錘子道:“我剛從外面回來,沒瞅見莫塵兄弟,弟妹,你找他幹嘛?”

鹿綰離眉毛一挑,問道:“什麼弟妹?”

“沒,沒,你聽錯了!”石頭一時說漏了嘴,忙捂住大嘴巴。

換做平時,如果聽了這個詞,她必定是滿臉寒霜,今天不知為何,卻心裡一甜,沒來由的高興,她哼了一聲,走開了。

看著鹿綰離的背影,石頭心道剛才好險,居然把平時調侃莫塵的話說出來了,還好鹿綰離沒生氣,他撓了撓光頭,繼續打鐵。

天色漸漸暗下來了,鹿綰離坐回屋前的木墩上,一直等著,她也沒心思自已做飯,又怕自已去山裡尋找會錯過了莫塵,可直到夜裡,依然不見莫塵蹤影。

她坐不住了,心慌慌地去找大祭司。

“會不會是遇見什麼事情耽擱了,”祭司皺著乾巴巴的臉,沉吟道:“你不要急,先等一晚,如果明早他還沒有回來,我再讓石頭他們陪你去山裡尋找。”

鹿綰離失望地離開,她坐回屋前的木墩上,心裡亂糟糟的。

自已跟莫塵認識多久了?

從第一眼在陷阱中看見他時,離現在有超過一年了吧?

記得那時他在陷阱中抬頭望自已,微笑著對自已說:“鹿綰離,我們又見面了。”

接著他做了第一頓早餐,她還清楚記得第一次吃那種油條的驚訝,後來的每一餐,自已只需要坐在飯桌前,安安靜靜地等著他端上好吃的飯菜就好。

他們就像生活了很久的夫妻一樣一起吃飯,既沒有甜言蜜語,也沒有海誓山盟,日子平平淡淡的,一晃眼就一年多了呀。

現在他只是消失了一個晚上,心中就感覺空落落的,她突然驚覺,自已的生活中已經留下了太多他的痕跡。

一切好像都跟以前不一樣了。

每一個早晨,都能看見他那雖不算英俊,但陽光的笑臉;每一個晚上,他送自已到家門口,直到房門關上,把他隔絕在屋外,才宣告一天的結束。

樹林中的戰鬥,挨坐在一起聽他講的那些或悽美、或溫馨的故事,自已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在乎他的呢?

她不知道,也許很早很早之前就開始在乎,但這有什麼關係呢,她只知道,自從阿爹阿孃離開後,自已的生活中又闖進來了一個人,而這個人今天消失了。

她越等越心急如焚,她決定現在就去山中找莫塵。

換上戰裙,穿上鹿皮靴子,將柔順的長髮紮成一股麻花辮子,鹿綰離又從牆上掛著的武器中取下一柄長槍握在手中。

她撥出一口氣,心道,莫塵,你千萬千萬不要有事,最多,最多......到時我陪你去找青葵姐姐好了。

咬了咬薄唇,她握緊長槍出門而去。

在平時的聊天中,莫塵有說過常去的採藥點,那是西南方向的一片山脈,她朝著那片山脈奔跑著,放開了所有的靈覺,感應著四周的動靜。

夜裡的密林既寂靜又喧囂,鹿綰離如風般越過一片片林地,所過之處蟲豸被驚擾,出現短暫的安靜,等她離開後又起此彼伏鳴叫起來,夜梟被驚起,發出撲撲的聲音從樹上飛離,消失在遠處,遠離這個黑夜中的不速之客。

也有猛獸想偷襲,被那驚人的氣息震懾,遠遠地伏地不敢稍動。

她穿過山林,穿過溪澗,等晨曦微露,她來到了莫塵下去的崖邊,她看見了樹上綁著的藤蔓,藤蔓一直垂落,在那藤蔓的盡頭,是一株小果樹。

她心裡激動,莫塵一定是來過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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