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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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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跟著長老一直走。大路兩旁全是整整齊齊極為高大的樹木,沿著這條寬闊的大路向前看,依稀可以望見有一座像宮殿一樣的地方。

“請問前面是精靈族的宮殿嗎?”少女睜大了發亮的眼睛。

“沒錯,那就是我們的橡樹宮殿。也就是除了芬克斯這棵神木之外,‘雙橡園’的名字所指的另外一棵橡樹。”長老指著前方巨大的建築介紹道。

康氏後退幾步,一隻手搭在眼皮上四處觀望:“真的耶!居然是一棵大樹!”

茜茜仰起頭:“好宏偉!”

雖然外觀已經被大幅改造,走近了不容易看出原本是一棵樹,但是離遠點仔細眺望,仍然可以看出宮殿上方還保留著樹冠的部分。這棵無比巨型的橡樹,樹根的部分被精靈們巧妙地設計成各種設施,而頂部的枝葉向各處延伸,有些甚至和其他地方的榕樹枝條連成一體,構成一幅奇妙的畫面。

長老領著大家進入宮殿,一路上不斷有精靈跟他們行禮。兩個人類第一次見到這種場面,而且也不瞭解精靈們的禮節,只能侷促地笑笑回應。

長老:“請二位不必拘謹,以後把這裡當成自己的家裡一樣自在就好了。”

“真的嗎?我們就住這裡?”康氏喜出望外。

“住王宮裡實在太…”少女偷偷扯扯康氏的衣服,提醒他注意言行。茜茜覺得康氏說話既粗心又不客氣,一來到就想住王宮,況且長老都還沒具體安排他們住哪裡。而且整個王宮都能聽見康氏大聲說話的回聲,真是令茜茜十分難為情。

長老:“嗯,很快就會安排好的。”

“太感謝長老了!但是我…我怕迷路,我們兩個還是在外面隨便找個地方住好啦。”茜茜挺不好意思。

龍戼看出茜茜的羞赧:“沒問題。你們想住哪裡就住哪裡,大家都很樂意幫忙的。要是住外面的話,我有很多可以推薦的好地方。”

“那就太好了,拜託了啊。”茜茜鬆了一口氣。

“啊,既然你們不想住宮殿的話,那老夫就去準備一下歡迎儀式的事情吧。”長老十分好客熱情。

“不不不、真的不用搞得那麼隆重啊!畢竟我們也弄得街上…”茜茜更難為情了。

長老搖搖頭:“那個啊…很快就可以清理好。兩位不必太介意呢,歸根結底是我們做得不對在先。”

康氏:“哎呀,既然長老你都解決了,那個誤會就別再提了好不好?”

“好好好、不提了,不提了。”長老揮揮袖子,繼續向前走。

但是走在背後的旮銩斯臉色有點不是太好看。

眾人繼續邊走邊交談。

茜茜拿著弓向長老提問:“長老大人,我有點好奇。雖然我一直以來都覺得王子送給我的這把弓不簡單,但是我也想不明白它獨特的地方到底在哪裡呢?”

“小朋友們,你們覺得對一把弓而言,最重要的是什麼特性呢?”長老轉過頭,反問兩位少年少女。

康氏:“準確度?”

茜茜:“速度?”

長老:“嗯…都對。而且無論你們說出怎樣的答案,其實都對!因為這把弓就是如此神奇,神奇得可以實現你們所說的一切願望!可以這麼說,在你們手中的是一把能夠隨心所欲的魔弓!傳說它寄宿了歷代擁有者的力量和執念,擁有一種近似‘心想事成’的魔力。因此它幾乎可以滿足所有使用者心中,對於弓失的所有要求,甚至連各種苛刻而不切實際的‘不可能條件’都能達到!”

“妄想俱現?”康氏撓著頭。

“那麼到底有多麼地‘不可能’呢?”茜茜十分感興趣。

“舉例說明吧。當你使用弓箭時,如果一心想要的是準確度的話,那麼這把弓就可以幫你發射出精準無比的一箭,而且根本不必擔心持有者的射擊技術和射擊精度如何;或者如果你希望用弓箭來穿透魔法屏障,那麼它隨時都可以變成一把帶有貫穿屏障魔力的‘破魔之弓’。甚至,譬如連‘曲折射擊’和‘先手射擊’這樣不合常理的射擊,它也能夠辦到。”長老捋捋鬍子。

茜茜:“‘曲折射擊’和‘先手射擊’…‘曲折射擊’是指弓箭會自己拐著彎射中根本不可能直線命中的目標嗎?”

長老:“是的。”

茜茜:“那‘先手射擊’指的是…”

長老:“你們可以試著按字面意思盡情想象一下。”

康氏搶先說:“會不會指的就是…當兩個人持弓對決的時候,這把弓可以完全不顧邏輯上的先後順序,無論敵人出手多快,這把弓箭都能自動先於敵方出手命中目標?”

“對。”長老摸摸康氏的頭。

“怎麼聽起來就像胡說八道一樣。”康氏聽了後露出有點不禮貌的笑容。

而一直在旁邊不聲不響的旮銩斯突然間打了一下響指,一支散發著炫光的魔術箭矢竟憑空出現,射向毫無防備的茜茜!

完全來不及躲避的茜茜閉上眼睛,條件反射般地提起手中的弓來抵擋。結果她的雙手卻不受控制地以迅雷般的速度,“自動”做出拉弓射箭的動作。然而此時茜茜早已用完了箭矢,她卻感覺到空弦上有一股不可思議的力量發射出去!而這支射出去的看不見的空氣箭矢,居然好像還無比精準地擊中了旮銩斯的魔術箭矢,將飛來的突襲化解掉。眼前一連串不可思議的事情超出了茜茜的想象。

康氏原先的訕笑瞬間轉變為難以置信的驚歎:“居然真的…而且還是用空氣一樣的箭矢攻破‘無形’的魔術箭矢…”

“不錯。看到了吧?年輕人。”旮銩斯嘴角上揚。

用了好一會兒才鎮定下來的茜茜,也無比驚愕地開口說道:“…之所以會這樣…就是因為我剛才在危急中想的是,一定要把飛來的箭防住?”

長老點點頭:“不然你憑什麼覺得一個完全不會拉弓的新手,居然可以超過一位身經百戰的武術大師?這可是一把完全超越了使用者的弓,不是一般人可以駕馭得了的。”

“而且在你們人類之中,有些人的心性實在是太危險、太飄忽不定了。”旮銩斯有點多餘地補充道。

聽完長老的一席話,於是茜茜馬上想起了在他倆逃亡時,自己慌亂射擊而命中的情形,還有精靈和龍戼衛兵看到她搭弓射箭的動作時爭相躲避的情形……原來大家都忌憚她帶著的這把弓。

“目前雖然幸好並沒落到心術不正的人手裡,但有點遺憾的是,這把魔弓還是要傳到完全不愛射箭的王子手上。他一點都沒有繼承人的自覺,因此這把珍貴的國寶也如他所願單純地變成了一把廢物。”長老嘆了口氣,惋惜地摸了下茜茜手中的弓。

“那麼最好的做法,還是應該把它交回到你們精靈族的手裡吧?”茜茜毫不猶豫地就將珍貴的弓箭交了出去。

“可是你們人類的手已經接觸過這把神聖的弓…”旮銩斯欲言又止。

長老阻止他說下去:“這件事就算了吧。為了表達我們對貴賓的歉意,同時也要對你們的寬宏大量以示謝意,請你們一定要將這把弓儲存好,千萬不要落到壞人的手上。”

旮銩斯不情願:“長老,為什麼一定要送…”

長老訓斥道:“住嘴!難道你還沒聽清楚小姑娘說的話嗎?這把弓可是王子親自送給他們的!”

旮銩斯仍不願放棄:“把國寶送人,這難道不是太兒戲嗎?”

長老拿起手杖幾乎要敲旮銩斯的腦袋:“不管有多不正式,這件國寶畢竟也是由王子親手所贈!王子再怎麼說也是一國之君的繼承者,這種贈予行為也算是一種國家行為,同時也代表著同胞們對人類友誼的信任之情。我們臣子根本無權干涉,自然不可以收回王子的贈與物,這可是嚴重有損精靈族聲譽的事情!”

“但是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國寶…”

長老打斷了他:“我懂。你對王家歷來都是一片忠心。而且這次誤會的起因也簡直是忠心過頭了。但是你有沒有留意到,剛才小姑娘就算是持弓反擊,也絲毫沒有半點想傷害你的意思嗎?”

旮銩斯不再說話。的確,要是當時她想做的不僅僅是防禦,而是一心要反擊的話……

長老用精靈語接著跟他說:“你不能因為對精靈族的忠心,而去用一種輕視甚至是蔑視的眼光來看待其他族裔!可能在你眼裡看起來絕大部分人類都是狡詐自私的。但就是在你自認為下等的這個族群裡,老夫可是從來都沒見過有如此心思純淨的小姑娘!這把一直被王子無視的國寶如今竟毫髮無損,也未落入心性邪惡的人手裡,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我們還能對人族小姑娘要求什麼?何況她二話不說就願意把弓交回給我們!而我們怎能忘恩負義地做出收回贈予物如此丟臉的事情!難道你先前的道歉都是假的嗎?”

旮銩斯也是正人君子,立刻反省後的他用人類語說道:“請您務必收下這把弓!人類真是令我刮目相看,請讓我本人再次向您誠摯致歉!”說完他馬上鄭重地彎腰向茜茜行了一個禮。

受寵若驚的茜茜還是婉拒了精靈的好意:“你們實在太令我不好意思了。王子當初送給我們的時候,估計也沒有太在意這把弓箭的價值。現在我們才知道這是你們的國寶,我們這實在是太…這把珍貴的弓箭真的不是我們人類可以駕馭得了的。只有把它交還給你們,才是我們最應該做的事情。”

旮銩斯:“這…不合適。既然已經是贈予你們的東西,實在沒理由再收回。”

康氏衝動地從茜茜手裡拿起弓就往旮銩斯懷裡塞:“哎呀,這弓箭你就算是送我我也不會用嘛!好歹你也不完全算是壞心腸的人,大叔你就當作是幫我們保管好啦!”

“對啊!就這麼說好啦!”茜茜也很滿意康氏的做法。

可是見精靈還想推卻,茜茜又說道:“不如…這樣好了,如果非送不可,我想要是代替弓箭的話,你們可以送我另一樣東西嗎?”

“請問是…”旮銩斯對拒絕貴重禮物的人類行為感到疑惑不解。

“剛才你打響指那一下,箭矢咻一聲就憑空變出來了!真是好酷啊,可以教我嗎?”茜茜眼睛像是在放光似地問道。

“噢!只是那樣?完全沒問題!作為賠禮,請務必容鄙人教您精靈箭術。”旮銩斯十分意外。

“就這麼說定了!不要再推啦!物歸原主這不是好事情麼?長老您快把這珍貴的弓箭收起來吧。”康氏笑著催促道。

“好好好。真是太感謝你們了。”長老雙手接過弓,轉過頭對旮銩斯笑道:“就連老是一臉嚴肅的你也露出了久違的笑容了呢…”

“我對人類徹底改觀了。”旮銩斯有點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得啦!人類裡面的確壞人不少,也不全是你的錯啊。”康氏總是嘻嘻哈哈。

“那就這樣吧,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罷。為了賠罪,我也命令你當這兩位貴賓的教官,專門為他們輔導精靈族的武術。”長老滿意地說道。

“能行嗎?我竟一時衝動做出了那樣的事,現在都還在悔…”個性彆扭的精靈大漢還在糾結。

這時長老用手杖碰了碰旮銩斯:“你可是我一直最信任的武神殿大總管,除了你沒有別人更合適。”

“同意!”兩個人類也異口同聲地贊成。

“那就…開始吧!”

接下來長老把魔弓安置好後,就帶著他們到處參觀了一下。本來長老還想堅持辦個隆重的歡迎宴會,但是尷尬的茜茜怎樣都不同意。於是兩個人類就這麼在雙橡園安頓下來。龍戼精心為他們挑選了一處樹屋,還貼心地為他們添置了一些人類世界常用的生活用品。少年少女還是第一次體驗精靈族的家居,一切新事物都讓他們喜不自勝。菇類做的燈、會呼吸和變色的房頂、用蘆葦狀的植物做成的豪華大床……各種別出心裁的植物傢俱讓他們應接不暇。

“想不到就這樣變成了異國的‘留學生’了呢。”茜茜回想起這些波折的經歷感慨道。

“管它是留學還是什麼啊。自從一見到這張床,比起在外面風餐露宿,我可是啥都不想去想呢!”康氏整個人倒在舒適的大床上。

“嘭!”大門突然意外地彈開了。

一個、兩個……一個個長相各異的小動物像是從門口冒出來的一樣,列著整齊的小隊,連腳步聲都特別得很。

“請問你們是要幹什麼?”雖然都是萌物,然而當看到它們突然排著隊闖了進來,茜茜難免也嚇了一跳。

還沒脫鞋就迫不及待準備蓋被子的康氏,聽到聲音也馬上彈了起來。他快步跑到大門處,見到這個陣勢就張大了嘴巴:“哇!番茄!”

“你們好!我們是被安排來服侍二位的僕人。”眾僕人齊齊用人類語大聲說。

“呀,不是番茄呢。”正在擦汗的康氏在隊伍後頭又看見了熟悉的身影。

兩人並不知道精靈還另外安排了僕人,直到這時龍戼出現。

龍戼A:“真沒禮貌!這可是幫助你們生活起居的僕人喲!而且我再宣告一遍,人家是狼逃族,不是番茄!這些僕人都是我專門挑選的,還會講人類語呢。”

“哇塞!原來精靈們有一說一,不僅連吃住等各方面都替我們打點好了,甚至還給我們配了幾名僕人。”康氏不得不讚嘆精靈和龍戼們服務一流。

“真是長這麼大頭一次享受僕人的服務呢!”茜茜拉著小動物們進來坐下。

“不也是圓了你想當公主的夢嘛!”康氏吐槽道。

“要是你也成為僕人該有多好,這樣就不會老吐槽主子讓人心煩!”茜茜掐了他一下。

“切!不妨礙你當公主啦,師傅我的營生工具還要繼續大修呢!”康氏沒有忘記被他重新拆成一堆零件的魔裝。

龍戼A:“那要不要幫你弄一個魔裝作坊?”

康氏:“呀~你懂得不少嘛!”

龍戼A擦擦鼻子:“到底要還是不要啊?”

“要隆重地蓋一個作坊倒不至於,不過維修工具和材料我可得好好想想…” 康氏準備去找他的工具箱。

“主人,我有話要說。”談到魔裝的話題,其中一個狼逃族僕人開口了。

“請講吧。大家都是朋友啊,不用那麼客氣地稱呼啦。”茜茜有點不好意思。

“人類的魔裝的話,小的我知道哦。我記得哪裡有專門的零件跟工具,還認識幾個工匠哦。”狼逃族僕人自豪地說道。

“嘿!居然在這裡遇到懂行的小番茄,真是再好不過了。不如明天你帶我到處轉轉,我看看有什麼合適的。”康氏打量著這個小僕人。

“遵命,主人。請問您現在可以讓我看看魔裝和工具箱嗎?”

“好啊,不過別再主人主人地叫啦,我可不像某人,沒有公主病。”康氏回頭衝茜茜做了個鬼臉。

“滾。”茜茜朝康氏吐舌頭。

“咱們走!別理那大小姐了,看看我的寶貝去。”於是康氏屁顛屁顛地領著“番茄”離開。

“有什麼了不起的啊,我也有大把寶貝要買呢。”茜茜拿出藥箱。是時候去補充一下藥品了,明天也順便到精靈集市裡採購有用的東西吧。

看到茜茜的藥箱,剩下的僕人們全都圍了過來。

“主人主人,這是什麼?”僕人們十分好奇地問。

“這都是人類用的藥哦。”茜茜拿出幾個瓶子。

龍戼A也湊近來看:“足不出林的你們,大概沒幾個見過吧?”

“沒有哦!主人讓我看看嘛!”僕人們催促著。

“難道你們不用藥品什麼的?”輪到茜茜禁不住好奇。

“藥品?什麼藥品?”僕人們嘰嘰喳喳地議論著:“就是老師您說過的傳說中受到神民祝福的物質?”

“嗯…這個可是說來話長了。”龍戼A故作神秘。

“快說!”茜茜想伸手拍它的腦袋。

龍戼A:“好啦,我說。精靈族是‘虛數生命體’,你知道吧?”

茜茜:“‘敘述宣告體’?”

龍戼A:“唉~看你也是不知道的了,反正說了你也不一定明白。你只需要明白,一般的物理性攻擊和物理性損傷,對精靈族是沒什麼威脅的就行了。

茜茜:“就是摔傷啊刀傷啊什麼的,對他們沒什麼大不了的是不?”

龍戼A:“嗯,大概就是這樣子理解沒差了。精靈就算受到魔術攻擊也很少受到嚴重的傷害,而且他們的身體也極易自愈。”

茜茜:“真是好強啊!我也見過他們戰鬥。”

龍戼A:“那你現在應該能想明白了吧?”

茜茜:“因為…他們基本不用藥?”

龍戼A:“沒錯啊。那些沒出過外面的僕人們,之所以對你的藥箱很好奇,那是因為它們根本就沒見過能治病救人的藥品呢。雙橡園內自古以來就是一片和平樂土,幾乎不會有精靈受傷。就算受點小傷,他們也會很快復原,藥品幾乎用不著。而不少在雙橡園內生活的其他動物族類,一生中甚至連藥品長什麼樣的都沒見過。受傷後也有精靈主人會用魔術替它們治療,也基本用不上藥品。”

茜茜:“原來我這箱子成了雙橡園的稀缺資源了。”

龍戼A:“不僅僕人們,就連精靈們對人類的藥物文化也很好奇和著迷呢。他們想不通,明明在外面世界是幾種普普通通的物質,在相互混合、反應後,就能形成新的化合物。而且竟然還能夠療傷,達到各種功用,感覺很新鮮很神奇。”

茜茜:“我也跟精靈王子聊過天,他們的確是只喜歡使用精靈魔術,幾乎不使用人類的魔裝什麼的,想不到連藥品也不需要啊。”

龍戼A:“是啊,連我都沒見過你們那種人形魔裝。大部分精靈族也從來不用魔裝,因此鍊金術什麼的也幾乎是空白。”

茜茜:“你瞭解得真多。”

“嘻嘻。”龍戼露出得意的神色。

茜茜:“那麼‘傳說中受到神民祝福的物質’又是怎麼肥事?”

龍戼A突然小聲說道:“別在意嘛…我跟這班小傢伙們胡謅的啦。”

茜茜指著它大聲說:“這樣欺騙小傢伙們的你是魔鬼嗎?”

龍戼A臉紅了:“但我經常都會教它們正經的東西哦!你、你看!它們之所以懂人類語,可是我們這些見多識廣的龍戼們輪流教的哦。”

茜茜瞟過去鄙夷的眼神:“是不是真噠?”

龍戼A:“當然是真的!不僅語言,它們這些小僕人對外面世界的知識也是我們這些長期在外面混的老師教的哦。不、不信的話,你剛才沒聽見有人叫我‘老師’嗎?”

“難怪剛才有人叫你‘老師’了。不聽你講解一下,還真不瞭解這裡的風土人情呢。”茜茜將就相信。

“你不要用半信半疑的神情盯著我啦…”龍戼苦笑著。

茜茜抱著胳膊想了一下,說:“那…我在這裡的集市豈不是買不了藥了?”

龍戼A:“不用擔心,我可以替你出去外面的人類世界採購啊。如果你想自己出去的話,跟我說一聲就好啦。”

這時旁邊有個淘氣的小僕人把一個小藥瓶高舉到頭上,好奇地眯著眼睛往瓶口裡瞧,正想看看裡面有什麼東西。誰知它把瓶口倒扣的一剎那,瓶裡的白色粉末全部傾倒在小傢伙的臉上,弄得它的整個小臉全部變成白色,只剩一雙水汪汪的無辜大眼睛露在外面撲閃撲閃。而另一個僕人還好奇地趴到它臉上伸出舌頭去舔,想試試這白色粉末是什麼味道,結果還不小心嗆到,止不住地咳嗽。

這些蠢萌的舉動把大家都逗樂了。茜茜幾乎要笑出眼淚:“謝謝你了。不過看來在這片樂土上生活,藥品是再也不需要了。”

茜茜笑著把僕人臉上身上的粉末擦乾淨:“好啦,別舔啦,這可是蒙脫石粉。小心粑粑出不來哦。”。之後她還高興地將藥箱裡剩餘的藥品全部分給各個僕人們作為初次見面的禮物。

一個僕人無比欣喜地說道:“小主您好慷慨呀。都不知道要怎麼報答您。”

另一個僕人提議道:“作為回禮,不如我教小主姐姐用魔術變幾個戲法吧!”

龍戼A:“你別看它們年紀小,其實有的還會低階的附魔、輔助精靈魔術哦。”

茜茜拍著手:“真的?那一定要讓我開開眼界哦!”

大家爭相各顯身手,整個屋子充滿了其樂融融的歡笑聲。

*註釋:

蒙脫石粉,一種止瀉用藥物。過量服用易引起便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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