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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長親自為主播們安排房間,由於村子變得富足,各種東西齊全,路邊有他們搭建的空房。
像是特地等新的人加入,留給他們的第一份禮物。
村子都是自建房,挨家挨戶都有好幾層,一棟樓想要塞下十人絕對不是事。
但估計是剛剛的爭吵,除了謝燭暝與朱豪還貼在顧澄鳶旁邊,其他人都躲得遠遠的。
主播團隊被分成兩批,顧澄鳶也樂得請進,踏入房間後,便找了塊乾淨的位置睡覺。
“哈...”顧澄鳶打著哈欠,宛如懶惰的貓咪。
這裡雖然無人居住,但打理得乾淨整潔,除了略微的潮溼外,沒有任何灰塵與汙垢的殘留。
村長親自為三人置辦,幫忙把屋內的紙人搬出去,並將鑰匙塞到顧澄鳶的口袋裡。
“這個你一定要拿好,只要你不給他們開門,紙人是進不來的,記住,一定不要給他們開門,會死的!”
村長說著煞有介事,他屋子裡也沒石像和紙人,而他的說法是自已每天都會驅逐。
為了把紙人攬在外面,他還和妻子大吵了一架,十分不融洽。
“總之一切小心,如果有問題或是有訊息的話,記得給我打電話,嗯...”
村長沉默下來,顧澄鳶根本不搭理自已,而其他兩人也完全不會指責其行為。
甚至在屋子裡探險,為顧澄鳶搬來各種有意思的東西,沉浸在三人世界中。
“親愛的,你快過來看!他們的速度這麼快,櫃子裡躲著的,都是我們的紙人欸。”
“大哥,我剛剛在浴室裡找到某個有意思的東西,這個是擺陣,在玄學的領域裡,是為了給人下降用的。”
見幾人相互談話連眼神都不分給自已,村長尷尬地笑著,灰溜溜離開屋內。
離開前仍然是和藹的樣子:“那我就走了,晚上十點後一定不要出門,到六點前都在呆在屋內,給自已留一盞燈。”
“哦,就算是外面是天光大亮,也一定不要出去。”
村長特意提醒,明顯話裡藏著事,而在他踏出屋內後,更是貼心幫忙關上門,將紙人全部趕走。
當樓下傳來落鎖的聲音後,顧澄鳶猛地從床上彈起,他表情嚴肅,彎下腰,在床板下掏來掏去。
這裡的床鋪都是空心的木板,顧澄鳶從裡面抽出某個遺漏的東西,那玩意緊貼在床板下,其用意可想而知。
“想和我玩心計,你還是省省吧。”顧澄鳶冷笑一聲,將紙人撕碎。
“我可是專攻這方面的專家,任何邪物都無法逃脫我的眼睛。”
是的,躲在床下,準備偷聽談話,偷看的傢伙,正是村長模樣的紙人。
某位村長在一開始便心思不純。
顧澄鳶划動著火柴,一把大火將紙人的碎片點起,在哀嚎聲中,在上竄的火舌中,他露出詭異的笑臉。
“很不巧,我從一開始就看出你的想法了。”顧澄鳶遺憾說道,聳聳肩。
彈幕更是一排驚歎號,再次感嘆顧澄鳶敏銳的觀察能力。
【!!!】
【臥槽我真以為村長是受害者來著!】
【他演得真的很完美,我反正沒有看出任何問題...】
【有點太厲害了吧,感覺思考什麼的完全比不上,甘拜下風了。】
【切,肯定是主播運氣好,碰巧的罷了,就是他疑心太重,裝什麼呢。】
【我也覺得是主播太裝了,你要換我我也看得出來。】
【主播理智值都下降了,怎麼可能還有餘力思考,你們也不動動腦子想一下。】
觀眾的嘴比鐵都硬,顧澄鳶又總是維持騙子的人設,在他們心裡,顧澄鳶無法甩掉騙子的標籤。
即使他確實是史上最狡猾的騙子。
但...
[他們也太蠢了吧,我大哥可是一早就看出是怎麼一回事了,和我大哥比,他們還是差了點!]
村長的話語本就是片面之詞,但礙於他的演技實在太過於傳神,以及主播理智值下降太過於嚴重。
大部分人都被三言兩語所蠱惑,順著他的說法思考。
可顧澄鳶從來不會,他坐在暗處觀察,無論是在一口口塞著糕點時,還是村長每句話的末尾。
村長瑟瑟發抖,以及恐慌的時候,他的身上根本沒有恐懼的甘甜味道。
只有腐朽一般的臭味,貪婪,卑鄙,和其他人類相同,承載了惡意。
況且顧澄鳶故意放緩腳步也是為了觀察村子裡的紙人,這群怪物明顯懼怕村長。
在村長每次板著臉,以威嚴的態度注視其他怪物時,那群紙人抖動發出“簌簌”的聲響。
太明顯了。
“根本不是懼怕紙人,他的膽子也是夠大,竟說出完全相反的事實。”顧澄鳶不禁感慨。
現實情況根本不是因為村長懼怕紙人,才將怪物們趕出去。
而是紙人害怕村長,才不敢斷然接近。
連門都不敢踏入。
顧澄鳶翻出包裡的零食,是謝燭暝帶給他的,他將爆米花仔細捻著,最終一顆顆拋到自已的口中。
“這件事還有一個重要的漏洞。”顧澄鳶繼續解釋。
主播來到村長的屋子裡後,外面圍滿了紙人,那群紙人更像是好奇,才紛紛探著腦袋。
根本不像是監視的神情。
再者,若他們明知道村長有要事相談,視線被抵擋住,理應想方設法進來。
可顧澄鳶從門內出去後,成群的紙人早已不見蹤影。
唯有一兩個縮在大樹後面,瑟瑟發抖,抑制不住內心的好奇,一直仰著頭偷看。
所有的線索拼湊在一起,答案呼之欲出。
村長明顯藏著事情,他的口吻前後漏洞極大,為人也是虛偽的。
或許所謂的事件裡有六成是真實的,但村長的意圖絕對不是為了消滅。
“所以,你對這個答案滿意嗎,一直監視我的朱豪?”顧澄鳶挑眉詢問。
以悠閒的姿態將子彈上膛,最後對準朱豪的腦門。
毫不猶豫。
顧澄鳶的手臂抬得筆直,但凡朱豪敢說一句不是,他便會立刻開槍。
“啊...哈哈。”朱豪尷尬地撓頭,又真心實意地誇獎。
“大哥您實在是太聰明瞭,您怎麼知道我的真實身份的?我有點太意外了。”
顧澄鳶手指輕叩扳機,挑逗般說道:“你現在不應該說這些,而是應該給你後面的人彙報了。”
“也對,剛好也能充電了,我這就去給對面彙報。”朱豪乖巧點頭,從隨身挎包裡翻出充電線。
待螢幕亮起後,便低著頭快速打字,似乎在傳送什麼訊息。
[啊?什麼?發生什麼事了,我怎麼沒有看懂,欸?]
恐懼之書一臉懵逼,顧澄鳶只提示了兩個字。
“人設。”
進入副本後,每個主播都具有人設,這是人盡皆知的事情。
不同的人設能力和目的各不相同,但都由公司設計,他們一方面要思考成本,另一方面則是戲劇性。
對,整場直播的戲劇性。
只有不同對立的人設,才能產生激烈的摩擦。
朱豪表面是大學生,真實情況卻是監視顧澄鳶的靈異愛好者。
幽鳴村的誘惑太大,能夠實現所有願望的石像,幾乎是人人嚮往的事情。
僱主或許懷疑過顧澄鳶的身份,或許沒有。
但對方根本不相信人性,他決不相信被金錢驅使的人,能夠觸控到幽鳴村的秘密後,會將其拱手讓人。
於是他派出另一個人監視,對方正是朱豪。
顧澄鳶的一舉一動都要報告給僱主,包括正在做的事情,以及正在吃的東西。
[臥槽!大哥您這又是怎麼發現的啊,這太聰明瞭吧!]
顧澄鳶眯著眸子,盯著朱豪把方才的推斷轉述成文字,一個字一個字敲上去,發給自已那位多疑的僱主。
對於恐懼之書的疑問,他也施捨般解釋道:“其一,是他來幽鳴村的理由。”
誰會無緣無故給大學生如此豐厚的財產,即便是富人。
不,正因為是富人,他們才會更加狡猾,奸詐,想從他們荷包裡騙到錢,簡直比登天還難。
幾百萬的錢款對方明明可以分成一百份,送到不同大學生手裡。
告訴他們前往幽鳴村,幫自已找到秘密後能夠獲得更多。
反正大學生也是最廉價的勞動力,放假後又過於悠閒,絕對會有成群結隊的人前往。
幾百萬的款項不可能是隨便贈與的,朱豪需要做的事情遠不止一條。
“其二,他的態度太過於明顯。”
在車上時,朱豪也會偷偷摸摸給對面發訊息,每次打字前,都會偷瞄顧澄鳶一眼。
顧澄鳶察覺到態度有異常,正巧餘光瞟到螢幕上,雖然只看到幾行對話,但也能勉強推斷出緣由。
[我靠!大哥真的是,每次在我偷懶的時候,原來大腦在飛速運轉。]
[嘿嘿,其實我覺得在車上太無聊,還偷偷睡了一覺呢。]
某本書不要臉說著,以笑容掩蓋自已的懶惰。
“早就看出來了。”顧澄鳶無奈道,不禁陷入沉思。
識破朱豪不算難事,倒不如說太過於簡單。
朱豪拿到的人設估計和自身有關,也是訊息靈通的達人,常年混跡於各種交易場所。
但朱豪本人的偽裝太過於拙劣,甚至都不用動腦子想,只要觀察力足夠優秀,定能察覺到其中不對的地方。
誰會一開始如此主動與其他人打通關係?
偶像作為理由的確是搪塞的好方法,但又和朱豪靦腆,膽小的性格衝突。
想他這種人,大部分都會縮在角落,默默觀察自已的偶像。
不會主動上前冒犯。
而且...
算了,估計是錯覺,也不是什麼大事。
顧澄鳶抿了口謝燭暝泡的茶水,獎勵般地輕拍某人地腦袋。
“這茶沒下毒吧?”在思考的間隙,顧澄鳶詢問某人是否做了小動作。
“當然沒有,親愛的,你到底要我重複多少遍才能相信我。”
謝燭暝露出受傷的表情,翻起舊賬,數落顧澄鳶的各種行徑。
“我們本來可以過二人世界的,你非要把這傢伙加進來,不是故意氣我嗎?”
“我都快傷心壞了啊,但我又在想,如果哪天親愛的失去我,估計會哭出來吧,甚至會殉情?不行不行,這種事可不能發生啊。”
“畢竟我比某人真誠多了,而且有用多了,是不是親愛的?”
謝燭暝的嘴巴一旦啟動就沒有停下的那一刻。
他安靜時是俊美的男子,說話時滿肚子壞水往外面冒。
方才的那句話明顯是說給朱豪聽的,明裡暗裡都在爭寵。
顧澄鳶甚至懷疑,在這幾夥閉嘴期間,是不是都在思考如何回擊。
“啊,不過我也沒說他是廢物了,我就是覺得,明明我會把一切獻給親愛的,你為什麼非要找別人呢?”
謝燭暝又重申一遍,他直言不諱,每句話都是當著朱豪的面。
毫不避讓。
顧澄鳶本以為朱豪是單純的慫包,或是不在意謝燭暝的話語,但當他將訊息發出去後,倏地將手機舉起。
以邀功的態度朝顧澄鳶說著。
“大哥!你看我已經把你精彩的分析,以及手撕村長紙人的事情告訴僱主了。”
“我還特地美化了你的行為,你看我形容的,是不是很好?”
顧澄鳶瞥了眼,毫不誇張的說,朱豪把彙報日記寫成小說。
故事曲折精彩,唯一處於中心位置的只有顧澄鳶,其他人都只能成為陪襯。
手機驀然震動,朱豪驚喜地補充。
“你看!他完全相信了,真的太好了!”
“現在他對大哥的身份深信不疑,大哥不會有被揭穿的風險了。”
與謝燭暝的口才不同,朱豪選擇以實力爭寵。
在某人搶話前,他又抬起手打斷,繼續表達自已的忠心。
“我知道我可能做不到什麼,但是有任何資訊我都會告訴你的。”
“崇拜你這件事不是假的,喜歡也不會是假的,我當時就是聽說你選擇了騙子,我才挑中這個的。”
真摯的話語下,朱豪一步步靠近,但顧澄鳶還是不願意接觸的態度。
“站在這裡就好,我不喜歡別人一直貼著我。”
顧澄鳶說完後,視線便在謝燭暝與朱豪身上流轉,他好像察覺到有意思的事情了,嘴角不由上揚。
精神崩潰後,有意思的事情都與危險掛鉤,恐懼之書莫名顫了顫。
[呃,大哥您看出啥了?為什麼我總有一點擔心呢?]
顧澄鳶埋頭給手機充電,他終於想起手機裡的幾位聯絡人,對於恐懼之書的問題,他緘口不談。
“所以接下來準備做什麼?”
“親愛的,接下來我們去哪裡玩呢?”
朱豪與謝燭暝兩人同時說出,坐在一左一右的凳子上,觀察顧澄鳶的神情。
“等人來找我。”顧澄鳶晃動手機的螢幕。
他與現代的裝置脫軌,對於手機的功能僅限於聊天,他的介面也是最乾淨的純白色。
在聊天頁面中,與顧澄鳶對話的人有著樸素的頭像,看似是石像的一角,備註也是“幽鳴村聯絡人”幾個字。
對方的訊息嘀嘀嘀不停發來————
“聽說你已經到了?這麼快?”
“怎麼不回我?”
“?”
“111。”
“你還在嗎?你去村長家裡了?雖然不好多說,但我要提醒你小心一點。”
“不說話?”
“喂,顧澄鳶,到底想不想知道村子裡的事情?要不是看你可憐,我才懶得管你。”
“???”
“最後再提醒你一下,晚上有歡迎你們的聚會,你...”
“好自為之。”
“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