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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師兄”陳之秋喊道,正要繼續說話,卻被黑袍老者打斷。
“諸位即刻離陣,違者斬!”
司徒霸道等人皆是一驚,這殷姓使者怎麼突然翻臉?
司徒磐儘管不敢面對司徒青青,可和小命比起來,還是覺得小命重要一些,於是小跑到自己父皇身邊。
“陛下,先帶孩子們離開!”陳之秋似乎想到了什麼,
“國師?”司徒霸道疑惑詢問,但也裹著自己的孩子向後退去。
陳之秋投去一個眼神,司徒霸道才帶著司徒三兄妹飛身離開大陣,毫不猶豫衝向外圍。
黑袍老者開口道:“陳師弟不走是想被斬殺?”
陳之秋見司徒霸道已經帶人離開,皮笑肉不笑地說道:“殷師兄,我那小徒兒不知何時得罪於你?還請放了他”
黑袍老者誇獎道:“哈哈哈哈,不愧是你陳之秋啊。這九轉劫天陣也遮蔽不了你的神識。”
陳之秋眉頭緊皺,進陣之前,他一縷神識落在荻浩身上,就是擔心一個六歲的小孩出現意外。
進入陣中神識卻被隔絕,送小公主離開大陣時,按理說應當恢復感應,卻沒有絲毫回應。
“他可是周振天的外孫!”黑袍老者念周振天三個字的時候咬牙切齒,恨不得對其抽筋剝皮。
陳之秋立即道:“殷師兄既然知道,為何還敢如此?難道你要與他為敵?”
“與他為敵?”黑袍老者大聲笑道:“哈哈哈哈,與他為敵?我與他有不共戴天之仇!”
陳之秋不解,
黑袍老者卻不耐煩,也沒有解釋,對陳之秋說道:“念你我同門之情,你修為不易,現在離開可活!否則死!”
“這大陣對你可還有用處?”陳之秋見周圍這幾千女子,神情木訥,像是被人控制一般,如木頭一般坐在蒲團之上,而這位師兄卻僅僅是趕自己離開。
陳之秋浸淫陣法久矣,大概明白這玉人懸鏡陣可變化成另一種陣法,加之那顆血色眼球,他便篤定了這個想法。
黑袍老者哂笑道:“怎麼,想殺人毀陣?”
陳之秋見黑袍老者並不為其所動,似乎真不擔心陣法被毀。
“陳師弟,你困在觀己境多少年了?總不會覺得師兄也還在原地踏步吧?”
聲音是從陣外傳來,一個穿著潔白素雅長袍的老者現身,雖與黑袍老者面目相同,但不同於黑袍老者的死氣沉沉,他展現出來的生命力十分旺盛。
陳之秋面色一沉,“觀魂境!”
“不錯!”黑袍老者得意道:“早年離開飄雪閣看來是個正確的決定。”
“即便你突破至觀魂境,也不可能是周振天的對手,既然殷師兄已經突破至觀魂境,又有什麼想不明白會與周振天為敵?”陳之秋此時已經放棄了要在黑袍老者手中強行搶人的想法。
“哼!想不明白?”黑袍老者似乎很容易被周振天這個名字激怒,“我殷家上下兩百七十二條性命皆喪生於周振天之手!還有什麼想不明白?我就是要周振天血債血償!”
陳之秋諷刺道:“你可直接找周振天報仇,為難一個六歲孩童算什麼本事?”
黑袍老者笑著說道:“要讓他知道,不死比死了還難受!滾!”
黑袍老者突發冷箭,一股渾厚的元撞向陳之秋,雖然陳之秋早有準備,但在巨大修為的差距下,陳之秋還是被這股元力撞飛起來。
陣外那白袍瞬間欺近陳之秋,一腳橫掃過去,陳之秋便如同斷了線的風箏直接撞在了地宮一側的牆壁上。
白袍又是直接追上陳之秋,陳之秋腳底陣法顯露,一瞬成型,擋住了白袍接下來的一次攻擊。
“想不到修為達到了觀魂境,師兄你也還是喜歡偷襲啊。”陳之秋仰躺在牆壁廢墟之中,雖然沒有起身,但是陣法成型,並不懼怕這一尊分身。
白袍笑道:“陳師弟在陣法之上的造詣至臻,若讓你動了手腳破壞大陣,師兄也會頭疼不已。”
陳之秋眼望陣中,那顆血色眼球散發紅光,邪氣凜然,“這是古魔族之眼?你怎麼會獲得?”
“嘿嘿”白袍嘿嘿一笑道:“這可得感謝陛下提供的神靈之血啊,否則我還真不知道如何把這魔族之眼從虛空界中請出來”
“魔族之眼又是如何到虛空界當中?”
“哈哈哈哈,陳師弟,你這點兒小心思會瞞得過師兄?告訴你又何妨?”白袍似乎並不怕時間拖延,爽快地說道:“自然有大能出手,周振天的仇家可不止我一個。”
陳之秋問道:“若今天我沒有帶荻浩過來,師兄也出去擒住他?”
白袍道:“自然!”
陳子秋是在拖延時間,但瞧著這位師兄似乎並不擔憂,他眉眉頭緊鎖,觀魂境不可小覷,現在整個秦王朝修為金字塔上的他也才不過觀己境,差距一個大境界,何況他還未能證得金身。如此想破局,似乎有點兒困難。
“師兄修為之高,為何還如此曲折,去助皇室爭取道法規則?”
白袍道:“她能獲得,自然是她之氣運,一切皆有命數,何況水之道塔不認主,又如何能夠放走魔族之眼呢。”
“哦,你的幫手來了。”白袍有恃無恐。
“國師!”司徒霸道的聲音響起,
咻咻咻,通道內飛竄而出數十道身影,呈包圍之勢圍住白袍。
“小浩,荻浩在陣中!”陳之秋立即告知。
陣內,黑袍老者念道:“陣起!”
似乎是那九轉劫天陣運轉,陣外升起一層光幕,牢牢封住整個大陣。
荻浩的身影在黑袍老者身前,是方才白袍扔下。
“什麼?”一尖銳的女聲響起,“浩兒為什麼會在裡面?”
“殷付,飛鶴洲人士,早年飄雪閣大師兄...觀魂境修士...與周振天有血海深仇,抓住荻浩貌似要下一種血咒,諸位請全力破陣。”陳之秋立即簡短說出黑袍老者的來歷,實力,以及為何捉住荻浩。
一女子一對劍眉豎起,轉身問道:“霸道?屬實?”
司徒霸道立即回覆道:“鳳娣,先救浩兒要緊!”
開口女子正是秦國皇后,她立即對身邊剛才驚叫的女子說道:“素妹,你我聯手破陣。”
“敢動我的兒子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活得不耐煩了?”被稱作素妹的女子迸射出憤怒,陣中躺在白玉石蒲團之上的荻浩正是她的兒子,她便是那位“羅剎”周素素。
“哈哈哈哈,一群通玄境修士也敢在老夫面前大放厥詞,真當觀魂境修士是吃素的不成?”
大陣頂端,一身穿墨綠色長袍的老者大聲笑道,其面容與白袍,黑袍老者相同。
“觀魂境陰陽兩神,你竟然修出了陰陽兩神?”陳之秋不敢置信地說道。
“那又如何?素妹,動手!”
皇后與周素素行動相當默契,兩人直衝大陣,周圍數十道身影分為兩撥,一波攔住白袍殷付,一波衝向綠袍殷付,陳之秋也從牆壁坑洞的廢墟處走了出來,他先後勾勒出兩個大陣,作為己方的助力陣法。
“蚍蜉撼樹!”
綠袍殷付冷哼一聲,化作一團綠光,光影閃爍,僅一瞬間,衝向他的十幾道身影還沒來得及施展術法就被綠光擊中,盡數失去戰鬥能力。
而白袍殷付那邊似乎陷入包圍,各種術法光影閃爍,激戰難解難分。
綠袍卻殺向皇后二人,九轉劫天陣升起的光幕竟然被擊破。
“滾!”綠袍殷付速度相當之快,一眨眼便殺到跟前,皇后二人立即格擋,卻也失去進入陣中的機會。
皇后手持雷光閃爍的竹劍不由分說地劈砍過去,綠袍殷付卻能輕易抵擋,周素素手持火符,一枚枚冒著火焰的符籙從四面八方激射向綠袍殷付。
後方司徒霸道正要抽劍殺將過去,卻被陳之秋攔住,“何不偷偷破陣?”。
國師果然帶著腦子,司徒霸道與陳之秋正要衝進大陣。
突然!橫生異變。
陣外猛然升起一堵堅硬無比的透明幕牆,阻斷去路。
陣中,黑袍殷付似乎已經做完儀式,散發著白光的熾陽,與血紅色眼球互相圍繞旋轉,懸浮在荻浩正上方。黑袍殷付大手一揮,陣中九千九百九十個神情木訥的女子盡數癱倒,隨後她們的肉身開始腐爛,化作血水猛然向那顆血色眼球流淌而去。
“快,阻止他,這是歃血怨魂陣,那血色眼球應該是上古魔族之眼,惡毒至極!”陳之秋語速極快,身軀動作更快,就要衝進大陣,卻被這透明幕牆所阻擋。
“這,這是?”
綠袍殷付大笑道:“哈哈哈哈,大陣已成,大陣已成!”
隨著幾聲大笑,綠袍殷付砰的一聲,炸開了!綠袍碎屑紛飛,讓皇后與周素素二人一時不知所措。
“入陣!”陳之秋立即提醒道,話音剛落,白袍殷付也同樣炸開。
眾人立即集合力量攻擊幕牆。
陣中黑袍老者嘴角一扯,也是同樣直接炸開。這倒是讓陣外之人不明所以。
只是那血色眼球飛快地吸收流淌過來地鮮血,散發著白色光芒的熾陽也開始吸收。
不過不是吸收流淌而來的鮮血,而是漂浮在空中的一萬個魂魄。
“歃血怨魂陣,是上古魔族用來詛咒神靈的咒陣,是用一萬個被神靈屠殺了的魔族怨魂,以及魔族之眼和至陽之物來構成,陣法一成,神靈都要隕落,何況是凡人。”
陳之秋喃喃道,也不知為何這殷付竟然會捨棄生命來詛咒一個六歲孩童,若是復仇,以他觀魂境的修為,整個秦國又有誰是他的對手?
“浩兒,浩兒...”周素素在陣外瘋狂的用各類符籙轟擊,她怎麼都想不到,只是來皇宮探望姐姐啊,怎麼會遇到這種讓浩兒遭難的事,憤怒佔一半,自責佔一半。
陣中,熾陽與血色眼球合二為一,融成一顆嬰兒拳頭大小的雜色珠子,落入荻浩胸腔,接著是奇奇怪怪的符文字跡開始層層封印,直至那雜色珠子與荻浩胸腔完美融合。
剎那間,大陣清淨,只留下白玉石蒲團上的荻浩,安靜地躺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