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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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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正值晌午時分,街上的行人漸漸散去,稀稀疏疏,卻仍然有著幾個兒童在此處嬉戲打鬧。

“今日你所遇見的那位老闆,是在何處?”白含漪偏過頭,詢問道。

“就在前面巷子處,”顧秋渝指了指前方,“挺偏僻的,要不是我今日無聊,我還找不到那處。”

天氣還是如此好,微風吹拂,二人穿過前面的小巷,便見那包子鋪仍然在此處,鋪子的老闆正坐在椅子上,悠閒地擺弄著手中的小物件,上面插著的一面旗幟正悠然隨風飄動。白含漪默默注視,眼神中閃過一絲異樣,卻沒有任何表現。她拿出一點銀兩,說:“老闆,來幾個包子。”

“不好意思客官,今天的包子賣完了,怕只有等到明日了。”那老闆看到有人來,迅速收起手中物件,眼神飄忽不定,回答了問題。

白含漪盯著桌上的包子,突然挽住顧秋渝的手臂,迅速將人帶走了。

顧秋渝很是疑惑,扭頭繼續瞧著那包子鋪,問道:“含漪,那不是有包子麼,為何...”“別說話,有人在後面。”白含漪用手輕輕將顧秋渝的頭掰回來,默默回答。

二人的腳步仍是從容悠閒,一路說笑,將身後之人帶入到另一個巷子中,他見時機成熟,迅速拔出腰中短刀,身形一躍,就要刺入顧秋渝背中。

白含漪立刻轉身,將顧秋渝扯到身後,單手抓住那人的手,順勢一擰,短刀即刻落地,那人見情況不妙,想溜身逃走,白含漪卻不給機會,朝其一踹,那人便被踹到牆上,大口喘息,動彈不得。

白含漪撿起那人短刀,輕輕擦拭,眼神打量著他的衣著打扮:一身黑衣,黑布遮住口鼻,白含漪將他臉上黑布扯下,又立刻將刀插入那人腿中,他霎時疼痛難忍,“啊”地叫了出來。

恍惚中,她看見那人脖頸處有一個類似於虎頭的烙印,傷痕很深。白含漪愣了愣,薄唇緊抿,拳頭握緊,竟微微有些顫抖,“是誰派你來的?”白含漪的聲音起伏很大。

顧秋渝發現了不對:“你怎麼了?”

白含漪轉過頭,對她微微一笑:“我沒事。”眼中卻帶著十分的無奈。

那人冷笑一聲,即使被刀傷過,他的聲音依舊無所畏懼:“你覺得我可能告訴你嗎?”

“不可能麼?”聲音竟冷得讓人畏懼。

那人直接不說話了。顧秋渝見狀,上前一步,說:“你要是不說,我就砍了你的頭。”不過那人並不吃這一套,直接轉過頭,倒有一種不懼生死的“英雄氣概”。

白含漪再次將短刀插入其傷口處,那人不敢發出叫聲,只得用頭“砰砰”直撞牆,面目扭曲。

隨後,白含漪盯著那人的臉,表面發呆,實際是在思考什麼,過了一陣,她似是做出什麼巨大的決定似的,嘆了一口氣,說:“你走罷。”

許是不知道白含漪會說出這種話,那人十分震驚,竟是直接愣在原地,顧秋渝更是扯扯白含漪的袖子,靠在她耳邊小聲說:“不行啊,含漪,這人都要殺我們了,既然抓到,就不能放了!”白含漪卻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表示沒事,緊接著又對那人說:

“還不走?”

聽罷,那人拖著受傷的腿,逃了。

“我們就這樣放他走了麼?”顧秋渝望著那人逃走的背影,有些不甘。

“此人背後一定有更大的勢力盯上我們,殺了他一個,也還會有更多的人到來。”一邊說,一邊拿起那人落下的短刀,“而且,方才我在他脖頸處發現一個類似於虎頭的烙印,應該是他們的標誌。”她全程聲音很低,只有在說“虎頭烙印”時,咬了咬牙,沒有人懂她此刻的心情,所以她並沒有讓顧秋渝發現其它。

說罷,白含漪迅速將手中的短刀射至屋頂,說道:“聽夠了麼,舒小姐。”

顧秋渝立刻抬起頭,尤為震驚。自己方才竟對屋頂上這人毫無察覺,要不是含漪聲音很小,這事情怕都被上面這人聽了去。而且,含漪似乎是認識這人的罷。

屋頂上的舒小姐迅速躲開,“都是朋友,別下狠手啊,死冰塊。”說著,她從屋頂上跳了下來,“我不過只是想目睹一下白小姐高超的武藝罷了,有錯嗎?你們方才說了些什麼,讓本姑娘聽聽。”

白含漪不說話,站在那一動不動,眼睛卻一直盯著舒小姐的臉,似有些無語,卻又很快恢復常色。

冰塊?!這倒是個奇特的別稱,不過這確實與含漪挺配的。顧秋渝在一旁轉過頭努力憋笑,肩膀仍然是一抽一抽的。

“很好笑麼?”白含漪瞧見顧秋渝如此表現,表情更加冷淡了。

“不不不,怎會呢,方才不過想起另一件事罷了”雖然此話她自己也不信。

“是麼?說來聽聽。”

顧秋渝表情瞬間凝固,她無論如何也沒料到自己給了個臺階,旁邊那人不下啊!

氣氛一陣尷尬。

一旁的舒小姐忍不住了:“我說冰塊,別對人家這麼兇嘛。”然後轉過頭,友善地抬起自己的手,“你好,本人姓舒名涵林。是冰塊的...”她看了看白含漪,又說,“朋友。”她們二人自認識起,便互相看不順眼,但二人經常互幫互助,說是死黨也不為過,但是此刻,她可不能將這東西說出去,否則自己恐怕難以看見明天的太陽了。

“顧秋渝。”她也伸出手,友善回答。

聊完,舒涵林又用手肘碰了碰白含漪,說:“冰塊,我過兩日會前往落日山,你去嗎?”

“落日山...”白含漪一陣若有所思,“多久?”

“就在明日。”

“好,我將秋渝帶著一起。”白含漪的目光落在顧秋渝身上,彷彿在思考著什麼。

“那說好了,不見不散。”

聊罷,幾人分開,各自往家中走。途中,顧秋渝對白含漪說:“含漪...你是不是因為我往日提起過這個地方,方才才答應舒姑娘的啊?那地方兇險的很,你不要為了我去冒險...”

白含漪轉過頭,盯著她的眸子,對她說:“你既然是我的朋友,無論如何我都會幫你,下回可不能再說這種話。”

顧秋渝將頭低了低:“我只是不想你為我的身世冒險而已...畢竟你原本與我並無關係。”

白含漪聽罷,用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出門仍是晌午,歸來已是申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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