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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寒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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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很快過去,清晨,吳憂睡醒,她緩緩坐起,伸了個懶腰,揉了揉眼睛。由於昨夜大哭,她的眼睛有一點腫腫的。

睜開眼睛,她看到了身旁趴著的劉亦軒;吳憂俯下身,偷偷吻了劉亦軒的腦袋。

秦焱推門進來,想叫劉亦軒起床,卻看見吳憂躺在床上;吳憂示意他輕聲,然後指了指劉亦軒。

本來看到他倆在一個屋,秦焱還想耍小心思開玩笑,但看見劉亦軒只是趴在床邊,瞬間就明白了昨晚發生了什麼;他小心翼翼的說:“準備叫他起來吧,我們該收拾東西了,再有兩小時我們就要出發了。”

吳憂點點頭,秦焱退了出去。

吳憂緩緩起身,儘量不製造雜音,防止吵醒劉亦軒;她回屋把自己的東西收拾好,又折返回來,收拾起劉亦軒的隨行包裹,一直到把劉亦軒的行李也拾掇好,才把劉亦軒叫起來。

劉亦軒看著吳憂,睡眼惺忪的問道:“唔,你醒了?”

“快起來洗漱吧,準備出發了,東西都幫你收拾好啦。”

“寶寶真好!”劉亦軒神智還沒清醒,隨口脫出,卻把吳憂精緻的臉蛋兒叫的通紅。

“好好好,快去吧!”吳憂抱了亦軒一下,把他推出去洗漱。

坐上船,要到下午才能到對岸,這一天的伙食,秦母都已經備好了;他們無需擔心晚餐的問題。

船上,吳憂雖然比前晚好多了,卻還依然憂心忡忡;“亦軒,今天到了冰凌村,你可以陪我去爸爸媽媽的墳上看看嗎?”

劉亦軒寵溺的點點頭,滿眼含笑地對她說:“當然可以,你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說來也神奇,那河面上駭浪驚濤,但那船卻穩穩當當,在甲板上行走如履平地。凌夜好奇的詢問船長:“船長先生,請問您是如何將這船開的如此平穩踏實的呢?難道是有什麼強大的御船術?”

船長笑笑:“哪有什麼御船術呦,不過是熟能生巧罷了。這開船,先是在平面上開順溜,再是在浪中不翻船;最後,便求在驚濤駭浪中求穩。將自己和船融為一體,將船與浪視為己身,反覆練習、循序漸進;我也是在父親的指導下,練習了七八十年才掌握的。”

“原來如此,循序漸進、堅持不懈,方能熟能生巧!”

“正是此道理!再有個十年啊,我也就能退休咯,到時候啊,就讓我的小孫子來掌舵。”

“您兒子,沒有繼承您的御船之法麼?”

“他呀,他死的早,只給我留下了兩個孫子,那大孫子身上還有殘疾,每經風必咳嗽,每咳嗽必出血;他爸就死在這病手裡;好在我這小孫子身體尚且健康。”

一旁的許夢聽著二人的對話,好像想到什麼,趕忙對船長說:“船長,請問你大孫子,現如今在船上麼?”

“當然,我們家都在船上,他自然也在船上。怎麼了?這位小姐?”

“我叫許夢,是皇家騎士團的首席醫療師。也許,我可以治療您孫子的病。”

“真......真的嗎?您是......皇家騎士團?你願意給我孫子治病?”船長聽到許夢的話,頓時激動萬分。

“當然是真的,我以皇室勳爵的身份起誓,就算無法徹底醫好,我們也一定盡力而為。”凌夜換上勳爵服,對老船長承諾。

船長看見勳爵服,立刻單膝下跪行禮:“草民拜見勳爵大人。”

“船長快快請起,我愧不敢受此禮。”

“您是勳爵,您是首席醫師,真的願意幫我們這些草民看診麼?”船長雙手抓著凌夜兩臂;凌夜也託著老船長;許夢笑笑;

“當然啦老人家,我們研習救命之法,自然就是為了拯救萬民性命。”

“太好了!太好了!我孫兒有救啦!那些村裡的醫師,總是嫌棄我們又窮又髒,一直不為我們看診;要是早些遇見您二位,也許......也許我兒就不會死了!”許是激動,許是悲傷,船長嚎啕大哭,虧得凌夜死死撐住,船長才不至於跌倒在地。

“老人家,就算只能救一個,也比什麼都做不了好。快帶我們去找您孫子吧。”許夢提醒道。

“好,好,走,我們快走!”船長說著,把所有工作安排到位,便立刻帶他倆進入艙內房間。

房間的床上,一個瘦瘦高高的成年男子躺著,明明是較為溫暖的天,他卻包裹了兩層棉被;縱然如此還是冷的瑟瑟發抖;許夢一眼便大概確認了他的病症;

許夢上前把脈,又用靈能引出他的一滴鮮血,鮮血很快凝結。

“果然,是寒毒;而且已經病入膏肓了。

船長先生,當年您兒子離開前,也差不多是這種症狀吧?”

“是啊,就是這樣,再後來就渾身冰涼,比一般死人還涼,再不久便死了!”說到這裡,船長痛哭流涕。

“船長無需驚慌,此乃寒毒也;說嚴重,確實嚴重,且會隨血脈遺傳,;但是也很容易醫治,只是對於患者來說,過程會極為痛苦。”

“沒事,現在痛苦一陣能換得一生健康,值啊!孫兒,他們是來幫你治病的;一會不論多難受你都要忍住哦。”

“老人家,不用喊了,他現在已經病入膏肓,神志不清了。

想辦法讓他把這兩粒丹藥吃下去,一粒是安魂丹,一粒是固體丹;這可以保他元神不壞。”

船長立刻結果丹藥,輕輕扶起他的孫子,將兩粒丹藥喂下去。

“接下來,我會用我純陽的火屬性靈能澆灌他全身血液、筋脈;患者會感覺到全身如燒化一般滾燙、疼痛,但這是想要徹底驅散寒毒唯一的辦法。所以,您能否找來一些東西把他捆在床上?”

船長立刻找來許多皮質束帶;許夢命令道:“凌夜,把他身上被子扒掉!”

凌夜立刻去搶他的被子;但他過於害冷,一直不放手;好在一個極為低階的靈者並不能擋住一個上機靈者的力量;凌夜還是把被子一把扯下。

“就現在,快綁住!”

不一會兒,船長孫子便被牢牢固定在床上,一動也不能動。

“我要開始了,老人家,能麻煩您先出去麼?我怕過程太殘酷您會心軟。”

“好,好,那我在門外等你們。”

船長出門後,許夢立刻開始將滾燙的純陽靈能灌注到患者身體,很快,患者開始掙扎、呻吟;待到純陽靈能充斥身體,患者喊聲滔天,嘶吼不斷——畢竟此過程如岩漿流入身體,常人尚且無法接受,何況寒毒患者。

但這還遠遠不足以完全驅散寒毒,許夢開始操控純陽靈能,伴隨血液在患者的經脈、血管內不斷流動起來;“啊~!!!!!啊!!!”床上,船長孫子劇烈掙扎、吶喊,綁他的皮帶都被崩斷兩根。

門外的船長聽著滔天的叫喊著,忍不住大哭:“我的孩子啊!你怎麼這麼苦啊!小小年紀就要受這種罪啊!”

這個過程大概持續了兩個小時,屋內喊叫聲才停止。凌夜開啟門,示意船長進來。

船長進去後,發現孫子已經清醒,只是身體十分虛弱,滿頭大汗;“爺......爺爺。”

“誒!我的好孩子!

多謝二位相助,救我孫兒一條性命!”

“不打緊,舉手之勞罷了;這裡是一份固體丹、一份安魂丹,一份純陽丹;每日正午各服一粒,之後靜坐調息一個小時,一個月後自然痊癒。當然這一個月內不要太過勞累,還需臥床休息。”

“好好好,萬分感謝。萬分感謝!”船長感激不盡。

“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老人家。您不必如此客氣,只消準時靠岸便好。”

“當然,老船長我做事,從來不含糊!”

眾人開懷大笑,船也在下午準時到達了冰凌灣碼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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