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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蕩蕩的怡和殿,一如既往地荒涼。
蘇攬月獨自來到殿前,壓了壓有些慌張的心緒,推開了大門。
許謹戈坐在外室的茶席上,正在淡然處之地將新泡好的茶往身旁的盆裡直接倒盡。
然後重複著再一次煮水。
“我還以為來的會是我那位皇兄呢,可惜我為他備的好茶。”
他的眼神猶如一池秋水,柔和而澄澈地看向她,輕笑了一聲。
“我怡和殿可不是什麼好地方,你敢獨自前來,就不怕有來無回嗎?”
蘇攬月淺淺笑了,走向前坐到他的斜對面,看了眼茶具旁放著只玉製的玫瑰簪。
宛爾一道:“前些日子我收到了封有關於蘇槿月身世的家書,上面詳細到蘇槿月生辰八字與降生之時,以及蘇府主母與他人的過往。親切又曖昧地問候,使我深信不疑。”
“其實都是殿下的手筆吧,殿下知曉我在查清那幾年的舊事,明面上好似在向我透露出如此重要之情報,但實際上是在害我。”
“去年殿下得到簪花大會武冠,本是件一鳴驚人的好事。替人徒增才名之鴻得,卻被羞辱之極。”
“殿下所做這許多,怕不是好意替他人做嫁衣罷。”
許謹戈含笑,手指慢慢搖打著茶杯口。
“那蘇二姑娘覺得,我為何要幫你呢?”
蘇攬月勾了勾唇,嘴角輕挑。
“簪花宴會上傷我,公主生辰時綁我。替她相會那日喚來卿禮誤我,後喚丫鬟在公主面前辱我。這一樁樁一件件可能抵在那日城外殿下許我的真相,在今日兌現。”
“人我可以給你,但真相你承受不起。許慕珩是比我還要心狠手辣的人,你覺得蘇家還會有什麼好下場?”許謹戈頓了頓說道:“她會一無所有。”
“殿下不也是一無所有嗎?”
“那你呢,你難得要為了這個虛晃了十幾年的真相,付出一切,包括皇兄嗎?”
蘇攬月不言。
腦海裡全是這十幾年他人的指責。
“我願付出一切。”
……
許塵逸趕到關押阮初雪的牢房時,她已經被拷打到一旁奄奄一息了。
她那身青藍色的長裙傷痕累累,面前擺放著,是需要她畫押的狀紙。
許塵逸開啟牢門,滿眼心疼地看著她的臉色蒼白如雪,沒有一絲血色。他脫下身上的披風慢慢地披到她身上,輕輕地抱起她。
他抱著她走出牢房,眼神冰冷而銳利地看著身旁那幾個在瑟瑟發抖的行刑之人。
他的言辭猶如寒冬的北風,凜冽而刻薄。
“動手吧。”
立馬衝進來了幾個護衛拿著長劍,不顧他們的求饒,直接刺進了他們幾人的胸膛。
阮初雪昏睡了兩天兩夜,再醒來時是在青雲殿內。
剛想起身,卻全身使不上勁,再次癱躺在床上,門口候著的丫鬟急急忙忙地衝進來。
“姑娘沒事吧。”
阮初雪的臉龐毫無生氣,很是虛弱的說道:“這是哪,大殿下呢?”
“回姑娘,大殿下把姑娘抱回這後瘋了似的尋太醫,陪著守了一天一夜後,看姑娘有些好轉後,便去養雲殿說……”
“說什麼?”
“說要與王妃和離。”
“皇上大怒,已經罰他跪了一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