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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事情發生得很突然，還沒來得及作出反應，突然之間，燈滅了。
林梟第一時間摸向了後腰，那裡藏著特製的一柄匕首，被巧妙地用襯衫遮蓋住，林梟穿著上身過長的衣物，掩蓋住了自己能帶著的唯一防具。
一瞬間視野完全丟失，但卻聽不到周圍的人慌亂的聲音，甚至於還能聽到幾聲幸災樂禍般的笑聲。
就像是早已司空見慣了一般，但是林梟卻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他屏住呼吸，仔細感受著周圍的環境。
他能感覺到有什麼東西來到了賭場，身上的汗毛都豎了起來警告著林梟。
一種……熟悉而讓人犯惡心的感覺。
就在林梟戒備的時候，燈光卻再一次開啟。
剛剛還站在賭桌前，被揭發的傢伙已經不在這裡，而那股噁心的氣息也已經離去。
所有的人似乎像是看了一場大戲般，互相調侃了幾句繼續開展桌上游戲。
只有少數的幾個人面面而視，臉色鐵青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林梟知道那些是什麼人，他們都是這賭場的老千，似乎是約定俗成的一樣，他們相互之間並沒有互相揭露對方的手法，畢竟在這一點上，大家都是差不多的。
只是有的人一言不發地站起來離開了賭場。
從這模樣上看，似乎他們都清楚，被發現作弊的下場。
只是林梟觀察了一下這裡，並沒有發現什麼秘密的通道，莫非剛剛那人是憑空消失的？
“嚇壞了吧，我也是第一次看到，在這裡作弊可是很嚴重的。”小張走了過來搭話說，他的臉色也不太好看，畢竟他也是剛剛學了一手老千的手法。
“剛剛那個人哪去了？”林梟脫口而出。
而小張只是做出了一個“噓”的動作，示意林梟不要過問太多，然後推搡著林梟往外走。
路上他對賭場的一切閉口不談，這個傢伙天生管不住嘴，在這件事上卻不願意透露太多。甚至於連手背上的那個標誌的事也不願意說。
兩人就這麼不歡而散。
第二天，林梟照常上班，只是今天不太一樣，老闆打電話讓他到他家裡等一下老闆。
林梟探著腦袋，按了下門鈴，過了一會傳來機械運轉的聲音，門應聲開啟。
開啟門，面對的是一個長相秀麗的女孩。
“爸爸還在吃飯，你先坐一下吧。”女孩微微一笑，把林梟帶入了大廳。
林梟率先看到的是坐在餐桌前的趙國富夫妻，還有一個保姆正在收拾一人份的空碗筷拿到廚房去，想必是趙國富女兒的餐具。
林梟彎著腰給趙國富夫妻打了個招呼，趙國富則指了指沙發，示意林梟先坐一會。
趙國富的媳婦倒是個樸素的老實人，還問了一嘴林梟吃了沒，看這意思是想要邀請林梟就桌一起吃上早餐，當然，趙國富的臉色沒這意思，甚至於有著一副“你小子敢坐過來試試”的意思。
林梟按照指示坐了下去，環視了一下週圍，不愧是上市公司老闆的住所，這房子大小已經遠遠超過了三人居住的需求。
簡直能說得上是浪費。
碩大的電視螢幕正播報著早間新聞，新聞播報員一臉嚴肅地插播著一起臨時新聞。
大致內容是市區郊外發現一具男屍，死因初步推斷是高出跌落頭部遭受重擊而亡，但郊外的監控裝置並不普及，所以沒辦法獲取更多的資訊。
現徵集目擊者線索，希望能找到一絲關於這宗案件的資訊。
本來林梟也只是看一眼而已，結果在警方公佈死者照片的時候，他愣住了。
電視上的青年照片，分明是昨晚那個出老千之後消失了的人。
猛地林梟明白過來，那群人帶有幸災樂禍般的笑容是一種怎樣的惡意。
不自覺林梟咬著牙，攢緊著拳頭怒視著電腦螢幕。
但很快林梟注意到，來自旁邊人的視線，他立刻收斂起了情緒。
趙國富的女兒有些驚恐地看著林梟，而林梟也只是朝著無聲笑了笑。
很快，趙國富處理好了早餐，掙了一下衣服後，帶著林梟下了樓。臨走地時候還不忘跟女兒叮囑幾句，全然一副溺愛孩子的父親模樣。
林梟熟練地上車打火，但是趙國富卻給林梟指了另一條路。
“今天我們不去公司。”趙國富一副下了決心般的樣子說。“去龍華集團。”
龍華集團林梟倒是聽說過，但也只是單純聽過而已。
他並沒有過多瞭解過這個商業巨頭的情況，但等到達了現場，他才明白，自己對於有錢人似乎還是不夠了解。
趙國富的趙氏企業辦公區僅僅是一棟大樓，而龍華集團光是辦公區就是一個園區。
林梟開著的這輛車已經是豪車，但隆華集團的地下車庫裡，幾乎每一輛都可媲美趙國富座駕的價值。
到場後趙國富神色凝重地步入主廳，隨後在工作人員一步步確認行程後，才帶領到另一棟樓的樓頂辦公室處。
期間林梟對於園區的設計感覺到震驚，無一處不標識著主人的嚴謹認真，裝飾物講究風格同一，跟趙國富那種純粹為了炫富的風格截然不同。
但是，林梟也僅僅只能跟著到接待大廳，趙國富在工作人員的帶領下走入了辦公室。
自己也只能找點事情打發時間。
這時候，他看到了同在接待廳椅子上坐著的一個女孩子。
林梟在普通人水準裡也算矮的那一群人，這個女孩子要比自己還矮上一個頭，加上面向精緻可人，彷彿是洋娃娃一般楚楚動人。一束光芒透過窗戶打在她的身上，讓林梟一度覺得這個女孩子閃耀著光芒。
相對而言，她身上一身制服裝就顯得有點格格不入。
她帶著耳機，似乎在聽著音樂。
注意到林梟的目光，她也僅僅是看了林梟一眼，然後就低著頭繼續按著手機。
偶爾接待廳會走過一兩個工作人員，他們都不約而同地向女孩投去了目光。但沒有一個人去主動接觸這個女孩。
林梟……自然而然也不想去搭訕，這孩子看起來一副未成年的模樣，估計是哪個工作人員的孩子扔這了吧。
很不湊巧，自己是最不喜歡小孩子的那類人。
而且這孩子看起來就是富貴之家的孩子，要是任性一點的話，自己恐怕要惹上麻煩。
似乎是注意到林梟心裡的想法，那個女孩子突然抬起臉皺著眉瞪了一下林梟。
“你在想沒禮貌的事吧。”女孩子開口問道。
“沒有。”林梟臉不紅心不跳地否認，對於說謊的事他已經信手拈來，只是面對這個陌生且無關緊要的人面前，自己沒必要裝作小張那副賤兮兮的模樣。
“你是趙國富的槍手？”女孩突然沒頭沒腦地問。
“什麼槍手？”林梟有點摸不著頭腦，這孩子聲音很好聽，但卻不帶任何感情色彩，甚至於有些冷漠，說出來的話也有點不禮貌。“我是個司機。”
雖說趙國富是敵對企業的人，但從一個小孩子嘴裡說出直呼大人名字林梟總感覺不是很舒服。
“司機……”女孩目光在林梟身上掃來掃去，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
可以的話林梟不想繼續跟這孩子搭話。
“你昨晚很大膽，但也僅僅只是大膽，如果不是我一時興起，你現在已經跟著那個男的一起在郊外摔成肉餅了。”
猛地，女孩的話像是降低了好幾個溫度一般。語言上聽著像是一種蔑視，但語氣上確實精煉地陳述一個事實。
最重要的是，這孩子剛剛說了什麼？！……
她知道那個賭場。
“究竟你是知道那裡的規矩，依舊大膽施展你那蹩腳的賭術，還是說你只是一個純粹被騙了的傻子。”女孩突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微笑著一步步朝著林梟走來。
女孩揹著光，正面被陰影覆蓋，但雙眼彷彿是燃燒一般有神，她每踏出一步都散發出一種沉重的壓迫感。
這是氣場，林梟瞬間不敢輕視這個小女孩。
“我大可以拆穿趙國富這蹩腳的手段。”女孩掏出手機，拔掉了耳機線，
緊接著從電話那一頭，傳來了趙國富的聲音，他一遍遍重複著，合作事宜的意願，從一開始的反覆重複，到最後的低聲下氣懇求。
全然沒有上市公司老闆那股英姿。
“我還以為他會說點什麼有意思的話，但原來商業黑馬傳說，僅僅只是靠著一時的運氣賭來的。”女孩突然不笑了，作出了勸告的發言。“你被你的老闆騙了，趁著還能回頭趕緊走，雖說沒辦法一夜致富，但你至少能留住你的命。”
這個傢伙究竟是什麼人……
林梟咬著牙，他從未見過這樣的人，女孩說的話彷彿有股魔力無形地壓制自己，那是建立在自己絕對自信上的壓迫力。
“很不巧，對於我來說，我也有值得賭上命的東西。”林梟回答說，實際上這種情況下自己只要打個哈哈就可以糊弄過去。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面對著女孩的重壓，自己感覺不能後退。
“話我只說一次。”
聽到林梟的回答，女孩眼神裡壓迫力更深了一層。似乎在她眼裡林梟的話是一種挑釁，激起了她的鬥志。
“聽不聽是你的選擇，但你要站在我面前，我就不會手軟。”說著女孩捲起了袖子，暫白的肌膚上赫然紋著那個不詳的標誌。
倒五角星的惡魔標誌。
林梟面露難色，而僅僅是一瞬間的申請變化也被女孩捕捉到。
“看來不僅僅是個被利用的傻瓜，那請你好好努力一下，不要讓我感到無聊。”
留下愚弄般的話語後，女孩轉身離去。她並沒有戴上耳機，似乎對趙國富沒有一絲興趣。
只是自己也不能幹坐著了，這個女孩自己得調查一下，雖然看起來像是個怪人，但是她瞭解關於惡魔賭局的事。
就在林梟思索著下一步的時候，電話響了，打進來的是小張。
林梟接起了電話，仔細聽著這小子興奮地胡扯著有的沒的，然後才開始進入了正題。
聽著他說的話，林梟的眼睛逐漸瞪大，他目光注視著接待廳廳大門，一股陰霾逐漸爬上了他的神色。
接待廳的外牆是兩排定製的透明落地窗。
窗面上被保潔人員擦得一乾二淨，只要走近甚至能看到窗面上映照著出自己的身影。
但林梟距離落地窗還有一大段距離，他看著窗戶上，逐漸冒出一個個人影，他們無言地瞪著林梟，就這麼幹瞪著。
就在剛剛，因為樓下員工討薪無果，在大廳與財務人員爆發了激烈的衝突，最後財務人員拿出陳莉說事，把所有的責任推到她身上，並大肆辱罵。
而剛好在場看情況的陳莉奶奶，與工作人員發生了衝突，在衝突中……負傷送院就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