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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那些被神派來,受到人們稱讚的騎士之外,沒有人能夠赤手空拳地展示撕裂咒語的奇蹟。
“哼,看來還不錯。但我和這些傢伙可不一樣。不管你有多大的力量,就算你的神在祝福你,那也毫無關係。”
在所有人都退去的營地裡,博赫丹獨自一人聳了聳肩,喃喃自語。
“我要和你一起,將你碎屍萬段,讓公國的傢伙們都知道。這片草原是我們的!你們的時代結束了!哈哈哈!”
“咔咔咔嘭!”
他的話音剛落,一聲巨響便響徹雲霄。
博赫丹嚇了一跳,抬頭望向天空,但黑暗的天空中只有雲層間的微弱光芒,絲毫沒有要打雷的跡象。
就在這時。
一名戰士從後面急匆匆地跑來,跪倒在博赫丹面前。
“不好了,族長,出大事了!突襲,是突襲!公國的傢伙們開啟了城門!”
博赫丹急忙整理表情,拔出了腰間的武器。
“詳細說說。那些傢伙是一起衝出來的嗎?還是說他們放棄了城池?”
“真是愚蠢的傢伙:”
在被包圍之前,他們肯定是想盡辦法動搖自已。
但這無疑是愚蠢至極的想法。
“不借助城牆,就想和我們硬碰硬?看來情況比想象的還要糟糕。”
“不過,事情倒是變得簡單了:”
那恰到好處的爆炸聲引起的驚慌早已平息。
博赫丹完全恢復了冷靜,開始思考如何應對接下來的事情,跪在他面前的戰士用顫抖的聲音再次開口。
“不,不是的。-那些傢伙,正準確地朝著這裡前進。族長,他們的目標是我們的族長!”
“什麼?你現在在說什麼?”
博赫丹難以置信地看著他的部下。
“你是說那些傢伙知道我在哪裡,所以找到了這裡?你這傢伙,作為我們驕傲的狼族的一員,難道在這種時候害怕了,連基本的判斷力都沒有了嗎?”
“你得說點有道理的話:”
博赫丹負責指揮圍攻的一側,並且在城的另一側設立了營地,公國的人不可能知道這一點。
一般來說,率領普通軍隊的總指揮官會將位置設在包圍圈的後方,這是常識。
即使是野蠻族人,這種常識也是相同的。
儘管他們在攻城方面可能不夠熟練,但他們還是知道這些基本原則的。
“他們不可能不知道這邊的情況,就輕易地認為我在這裡。”
“如果他們不知道博赫丹的計劃或想法,就不可能準確地瞄準他。”
“不,族長!是真的!他們確實是衝著這裡來的!就像夜裡長了貓頭鷹眼睛一樣,準確地找到了這裡!我們必須得避開!即使不合邏輯,我們也必須先避開!”
博赫丹突然停下了思考。
這就像是一種本能。
常識?客觀判斷?
把這些都放在一邊,那種被暫時擱置的野性本能在他耳邊低語。
“有人正在趕來抓你。必須阻止他們!”
他沒有猶豫太久。
博赫丹怒吼一聲。
“給包圍圈的部隊發信!讓他們立即派援軍!其他人開始攻擊城池!”
“是?但是我們的梯子還沒準備好·”
“就假裝攻擊!製造混亂,吸引那些傢伙的注意力!”
“還有,馬上去告訴那個該死的女巫。如果她不立即開始儀式,我就把她吊在架子上!如果不想被山裡的野獸吃掉,就立刻給我行動!”
戰士急忙低頭,然後消失了。
博赫丹咬緊牙關,喃喃自語。
“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公國的傢伙們,他們還真有一手!好吧,那就來吧!”
突然,他的營地裡開始響起狼嚎聲。
騎士們感到驚歎。
維克多毫不猶豫地衝了出去,就像已經完全掌握了一切,準確地把握了方向。
由於天空中佈滿了厚厚的雲層,月光顯得非常微弱,周圍環境黑暗到幾乎看不清一寸遠的地方。
然而,訓練有素且經驗豐富的騎士們毫無問題地朝著目標驅馬前進。
也不是完全沒有線索,有一個明確指引道路的嚮導在前面帶路,情況更是如此。
一位騎士跑到維克多身邊問道。
“城主!城主!出發時我也問過,您怎麼知道他們的首領在這裡?而且這附近您不是第一次來吧?您怎麼對路這麼熟悉!”
“我看得到。”
對維克多來說,這種程度的障礙算不了什麼。
他一邊粗獷地奔跑,一邊用細膩的手法撫摸著馬鬃,回答道。
“城主,我親身體驗了他們的咒語,感覺好像與施法者建立了某種聯絡。他肯定在這裡。而且,使用那種力量的女巫,他們很可能有一個首領。”
聽到這個回答,提問的騎士用力地點了點頭。
“果然!城主說得對!跟隨城主果然沒錯!”
“嗯!”
這時,另一個年輕的騎士從維克多身後走了過來。
他仍然帶著一絲懷疑大聲說道。
“雖然我們是跟著城主來了,但這還不夠!我們真的要依賴那種直覺來決定突襲嗎?”
年輕騎士的話很有道理。
在戰鬥中熱血沸騰地跟隨而來,但當冷靜下來,換個角度思考時,這確實需要更多的考量。
突襲成功的可能性似乎越來越低,這個念頭開始在他腦海中浮現。
他應該怎麼說呢:
看到年輕騎士似乎不太容易接受,維克多稍微猶豫了一下。
即使他現在不進行對話,後面的騎士們肯定也都在聽著。
如果隨便說點什麼就打發他們,可能會有人選擇離開。
雖然出發時他們裝模作樣地交出了武器,表現得很酷,但歸根結底騎士也是人。
沒有人願意在沒有勝算、毫無意義的戰鬥中白白丟掉性命。
如果他們衝進去,結果只遇到一些莫名其妙的傢伙,那將是無比失望的。
就在這時,在維克多附近奔跑的另一位騎士,米哈伊爾大聲喊道。
他終於擺脫了保護伯爵的責任,接受了指揮權,跟隨維克多執行任務。
“大家,冷靜點!這次出征的目的,就是在包圍完成前動搖那些傢伙!即使他們的首領不在,也肯定有負責指揮的官員!只要能砍下那傢伙的頭,就是大功一件!”
這話說得既理性又合理。
也正符合維克多的想法。
他確信自已正朝著敵人首領所在的地方前進,但他從未想過透過這次出征就能結束一切。
“只要能動搖他們就足夠了。如果能在這裡抓住他們當然好,即使不行,只要能推遲包圍圈的完成,”
聽到這話,騎士們似乎認同了,但臉上依舊帶著些許不滿的表情。
看到這一幕的維克多堅定了決心。
既然已經投身戰鬥,比起他之前考慮的合適的目標,更明確、更肯定地說出來,在欺騙方面似乎更好。
直接告訴圖們他們聽到了敵人的計劃也不錯,但反而有可能因為陷入敵人的策略而引發混亂,所以放棄了。
在這裡,厚顏無恥地·
維克多用他特有的低沉卻清晰可聞的聲音開口了。
即使在奔跑中,他的聲音也異常清晰地傳入了騎士們的耳中。
他的聲音開始響起。
“在大戰中,我阻止了敵人的咒語,大家都還記得吧。”
“那天,我正在禮拜堂祈禱。而且聽得清清楚楚。難道!”
維克多看著突然興奮起來,開始靠近他的騎士們,點了點頭。
“神向我低語。它說讓我打敗公國的敵人,拯救真正信仰的兄弟們。我·得到了啟示。”
“雖然覺得這樣說可能有點過於頻繁了,”
但維克多既然已經決定撒謊,就下定決心要堅持下去。
在神是一切的中心,對於那些聲稱遵循神的旨意的人來說,幾乎沒有人敢當面說那不是真的。
即使心裡懷疑,表面上也無話可說,這是最好的策略!
正如維克多所料,他的話非常有效。
不,甚至超出了他預期的效果,開始引起巨大的反響。
“維克多城主說了!神與我們同在!”
“大家,都低下頭來。城主不是在代表神說話嗎?”
“什麼,就這?”
而真正說出這話的維克多,卻感到非常驚訝。
“但是·怎麼能真的相信那種話呢”
“你這傢伙!維克多城主是從那場著名的佩爾米科夫戰役開始,就被神明保護的最忠實的騎士們的證明!你怎麼能隨便懷疑他的信仰!”
“啊,不-我說什麼了?我不知道他是個那麼忠實的騎士-。”
一個領主的騎士小心翼翼地舉手反駁,但那些早已見證了維克多偉業的伯爵的騎士們一擁而上,準備給予懲罰,之後誰也不敢再質疑。
就連冷靜的米哈伊爾也帶著激動的表情對維克多喊道。
“城主,如果那是真的,那麼敵人的頭目肯定就在前面!神與我們同在!”
“哇啊啊啊!神與我們同在!”
...如果去了卻沒有,那就糟糕了:
維克多想著是不是現在就應該改變說法,但如果這麼做了,還沒開打就會被騎士們糾纏不休。
他讓自已的表情更加堅定如鐵。
然後用充滿信心的聲音大喊。
“北部最優秀的戰士們,公國的精英們!走吧!把擋在我們前面的傢伙全部殺掉!神希望如此!”
“神希望如此!”
“全部殺光!”
突擊開始加速。
由奧多爾領主和亞羅斯基伯爵指揮的騎士們,以及支援他們的侍從和少數騎兵組成的特攻隊,像箭一樣快速,像磨快的刀一樣鋒利地向前衝去。
他們已經瞄準了野蠻族人的頭顱。
就在那些人趁野蠻族人不備,從反方向開啟城門發動攻擊,搗毀毫無防備的敵人營地的同時,博赫丹也在逐步整理部隊,準備防禦。
起初,野蠻族人驚慌失措,急忙四散奔逃,但在博赫丹這位卡利斯瑪般的領袖指揮下,他們迅速恢復了冷靜。
“反正那些傢伙都是塵埃!就算是騎士,也無能為力。”
“只要撐到援軍到來就行了。我們只需要保護族長到最後。”
當野蠻族人開始集結時,維克多像幽靈一樣察覺到了這種狀況。
他仔細觀察著那些稍微偏向西側集結的野蠻族人。
防禦正在變得堅固。看那邊:
“全體人員,準備突擊!”
“全體人員,準備突擊!”
維克多一聲令下,騎士們就像事先演練過一樣,呼喊著戰鬥口號,開始圍繞他組成尖銳的陣型。
由於維克多經常進行夜襲,積累了相當的經驗,騎士們即使在黑暗中也能冷靜地跟隨他的命令。
原本,騎士這個群體因為強烈的榮譽感而極難控制,但這些人卻異常順從地執行維克多的命令,毫無怨言。
甚至沒有經過太多的磨合,他們就能熟練地自動組成陣型。
當騎士們突然消失,原本被逼得節節敗退的野蠻族人終於有機會喘息並瞭解情況,但這不過是短暫的寬限。
以在陣前站立的維克多為首,尖銳如刀的陣型讓人一看就感到窒息。
重灌騎士們散發著爆炸性的殺氣,凝視著前方,那氣勢足以讓人不戰而逃,甚至在拔劍之前就有人嚇得尿褲子逃跑。
維克多開口了。
“目標,左側集結的那些傢伙。他們後面很可能有敵人的首領。衝鋒!”
“拿起武器!”
“拿起武器!給我看你們的證據!”
不知不覺中,維克多已經在對他們下達命令,但騎士們完全沒有在意。
一旦踏入戰場,他們就已經完全被他的魅力所壓倒。
最終,維克多舉起了他一直攜帶的巨大戰斧,大聲喊道。
“衝鋒!”
“給我衝鋒!”
“把那些傢伙掃蕩乾淨!”
人們彷彿變成了一個群體生物,以絕妙的默契瞬間衝了出去。
騎馬的騎士們集體上下起伏,那景象讓人聯想到黑色的波浪。
最尖端的是站立的騎士。
維克多那本就魁梧的身軀,似乎在繼承著身後騎士們的氣勢。
他們變得更加龐大和壓迫性地逼近。
當這樣的騎士瘋狂地策馬奔騰時,他們的速度之快,以至於失去了遠近感,這簡直是可怕、恐怖的衝鋒。
野蠻族人發出了尖叫。
“來了!”
“混蛋!我們的騎兵都去哪兒了!快去阻止那些傢伙!”
“你這白痴,我們不是剛讓他們下馬嗎!別廢話,拿起盾牌!”
“啊,不行!我做不到!”
“啊,你這該死的傢伙——!啊啊啊!”
對野蠻族人來說,另一個不幸是他們正在忙著建立營地,準備不足,騎馬的人並不多。
他們試圖拙劣地模仿公國的攻城技術,反而成了毒藥。
他們毫無準備地被黑色的騎兵浪潮淹沒。
那些在這裡,毫無準備地迎接騎兵的他們,現在可以親身體驗到他們之前對敵人的恐懼是什麼了。
“媽的!啊啊啊啊!”
“呃,媽媽——!”
至少還能發出慘叫的都是貴族。
他們決定性地集結騎士衝鋒的衝擊力簡直超乎想象。
在前線迎接騎士們的瞬間就被撞飛,向四面八方散開。
沒有做好準備的步兵根本無法對抗全副武裝的騎兵。
即使是輕裝上陣的人也是少數,而且大多數野蠻人因為受到了完全意料之外的襲擊,他們幾乎是赤手空拳地跳了出來。
這場大屠殺是殘酷的。
維克多舉起手喊道。
“停下,停下!”
“停下!所有人都停下來!”
“聽好了!轉圈減緩速度!”
一個野蠻族人驚恐地看著他們。
“這些傢伙...我以為他們只是些笨蛋·可惡·”
野蠻族人誤會了。
自開戰以來,公國一直表現得毫無還手之力,不足為患!
他們引以為傲的騎士們也不過是些行動遲緩、容易被攻擊的、充滿虛名的存在!
但當條件具備,他們從馬上下來,現在,他們終於可以體會到為何騎士們被稱為戰場上的怪物。
他們是徹底碾壓敵人的戰爭機器!
這就是騎士們的真面目。
維克多緩緩走進了密集的人群中。
“嗖!”
一支箭從某處飛來,但他只是覺得像被蟲子咬了一樣,不耐煩地揮了揮手。
只是輕輕一揮而已。
那支箭連厚厚的盔甲都沒能穿透,便掉落在地。
“怪,怪物!”
箭手咒罵著,重新搭箭準備再次射擊,但維克多甚至沒有給他完成的機會。
維克多拔出一把短劍,輕鬆地投擲了出去。
“噗。”
最終,連最後的箭手也命喪當場。
維克多環顧四周。
從遠處傳來的隱約的吶喊聲表明,敵人的援軍正在迅速接近,這一點毫無疑問。
時間雖然不多,但足夠他完成當前的任務。
維克多注視著前方。
幾十名野蠻族戰士圍在他的周圍,保持著臨戰狀態。
在其中,一名滿身是傷的巨大狼人明顯在盯著自已,這種感覺愈發強烈。
他身上華麗的飾品和看似高階的盔甲。
遍佈全身的傷痕讓他看起來非常老練,眼中閃爍著彷彿野獸般的兇猛光芒,清楚地表明他不是一般人。
“博赫丹。”
“你就是神派來的騎士嗎?”
終於,維克多和博赫丹面對面的瞬間到來了。
兩人雖然只是短暫地相互凝視,但長時間地對視。
他們彼此直視著對方的眼睛,保持著一種奇妙的對峙狀態。
戰場上所有人的耳朵都豎起來,想知道這兩位傑出人物會說些什麼,儘管他們聽不見。
博赫丹那看似冷酷的臉上,掛著乾涸的汗珠。
當一抹冷笑掠過他的下巴時,博赫丹終於開口了。
“騎士,你是否覬覦草原之王的寶座?”
“哈?”
維克多輕蔑地笑了笑,像扔掉一塊破布一樣,將短劍扔回劍鞘。
“啊,啊啊!”
“可惡!”
“你在拖延時間嗎?毫無意義。退下吧,博赫丹。”
維克多冷冷地宣佈。
騎士們,包括那些隨從們,雖然外表上沒有顯露太多,但他們內心其實都是相似的。
“真的存在!”
“那些傢伙的總指揮·這怎麼可能——”
“顯然,他一定得到了神的啟示!”
歡呼和渴望。
參與神所引導的戰鬥,僅這一點就足以讓他們計程車氣高漲到極點。
即使是那些內心仍然半信半疑的人,現在也放下了懷疑,默默注視著帶領他們的那位隱秘的領袖。
維克多默默瞄準著敵人的首領,他的樣子無疑是非常可靠的。
這場與敵軍首領的對峙,無疑將成為傳說中英勇無比的一幕。
“到底會說些什麼呢·”
一位伯爵的騎士,好奇地想知道兩個戰士會用什麼樣的對話來開場,不自覺地握緊了手中的汗水。
然而,他的表情突然變得複雜起來。
當狼人首領似乎要說出什麼重大的話語時,維克多突然扔出了短劍。
這是一種既合理又高效的行動,沒有任何炫耀或虛飾。
“那,那也——對方在說話呢。”
那位伯爵的騎士內心認為,作為騎士,應該接受對方的對話,他不由自主地低下了頭。
如果對方是同樣來自公國的騎士,可能會有些許問題,但反正對方只是卑鄙的野蠻族首領。
而且,這明顯是一場需要速戰速決的戰鬥,沒有必要浪費時間。
“維克多城主還是老樣子,真是果斷啊!”
已經完全被維克多這位騎士迷住的他,連這樣的舉動都被評價為堅定且一致,他帶著讚賞的心情點了點頭。
而在這位騎士之外,現在在場的大部分人都預感到了勝利。
不僅僅是因為奇襲成功,而是在全域性上取得了壓倒性的勝利,野蠻族戰士們已經發出了認輸的訊號。
“你這個膽小的狐狸,連自已的事都做不好!”
“竟敢偷襲!你們這些公國的垃圾,將會被詛咒一生!不向我們屈服,就再也不是戰士!”
“族長,族長!您沒事吧,族長!”
看著那些發出怒吼、揮舞武器的戰士們,維克多隻是淡定地回擊。
“用箭雨攻擊就沒問題,扔個長矛就是膽小?你們這些族人真是隨心所欲。”
“嘿,你這膽小鬼,竟然乘人之危偷襲!你這樣的人也敢稱自已是騎士嗎!”
一名戰士憤怒地吼叫,維克多則帶著輕蔑的表情看著他。
“·旁人看你這樣,還以為你是公國的騎士呢。”
戰士自知理虧,轉過頭,臉紅了,維克多則示意不再理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