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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正軌,脫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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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晃步入了十一月,漸漸的那窗外的樹葉也泛了黃,風有些蕭瑟了。轉眼間厲雲錦已經在京城度過了一個月零8天,她慢慢習慣了這樣的生活,但絲毫沒有減少對古城的思念。

“厲雲錦!你來回答一下這道題。”劉毅能注意到在一旁開小差的厲雲錦。

厲雲錦回過神來:“老劉,你這個圖的比例不對”

安靜三秒,全班鬨堂大笑。

劉毅能舉了下手,示意大家安靜下來:“我讓你回答,沒讓你挑錯。”

厲雲錦神色平靜,看了眼黑板:“這是力學,用牛頓定律,但要遵守動量守恆定律。”厲雲錦思索了一下,繼續說到:“動量守恆定律就是物體碰撞時,所受合外力為零,則總動量保持不變..."

劉毅能嘴角抽搐了一下:”行...行了,我們還沒講那呢,你先坐下,好好聽課。“

萬依一轉了過來:”不是吧,沒學也會?“

林呈衡舉了一下厲雲錦面前的書,上面密密麻麻的筆記。

江閱:“自學啊?”

林呈衡又翻開了書面,上面赫然寫著:”選擇性必修三”

江閱和萬依一愣住,隨後給厲雲錦樹了個大拇指。

“有什麼用,英語才小學水平吧?”林呈衡指了下桌面上的英語默寫本,上面沒幾個字母旁邊也有幾個配套似的紅叉叉。

厲雲錦瞪了他一眼:“管那麼多”

林呈衡看向黑板,邊記著筆記邊說:“馬上有月考。”

“哦”厲雲錦應了一聲,將視線放到窗外。

“烤紅薯唉!又香又甜的烤紅薯唉!”真沒想到初秋天,烤紅薯就已經上了街了。

厲雲錦站在圍牆下思索:"這牆修挺高嘛“

”是啊”林呈衡冷不丁從身後冒了出來。嚇了厲雲錦一跳:“你幹什麼,嚇死人了,你來這幹嘛?”

林呈衡:“來看看某人為什麼在教學樓後面上廁所。“

”卻“厲雲錦不理會他,繼續思索著,最後把目光放到了林呈衡的身上,壞笑了一下:“哎!兄弟,商量個事。”

林呈衡覺得有點不對勁:“我覺得沒啥好事。”

厲雲錦上前把林呈衡拽到牆下“你蹲一下”

“幹嘛,那我當石墩啊”雖然嘴上這麼說還是半蹲了下來。

厲雲錦也毫不客氣的踩在林呈衡的肩膀上,手扒拉著牆,爬了上去。坐在了牆頭上:“謝了兄弟!”

說罷便轉身想跳下去。

“有點高啊...”厲雲錦嘀咕一句。

林呈衡嘴角噙著笑,用力一跳,雙手扒上牆,腳一蹬,手一撐便也坐到了牆上。

厲雲錦看向他:“你...咋上來的”

“切”林呈衡帶有一絲嘲諷的意味“這麼矮的牆都不敢啊?”

林呈衡向下一跳,穩穩地落地“來吧!”他轉身向厲雲錦張開了雙手。

厲雲錦躊躇了一下:”那你要接好啊,要是把我摔了我就打你!“

“行行行”林呈衡張大了懷抱,示意她跳下來。

厲雲錦心一橫,一跳,剛好落在林呈衡的懷裡,頓時一股青檸味縈繞在厲雲錦的鼻息中,她感覺他的懷抱很溫暖,尤其是在這略帶涼意的秋風中。

林呈衡把厲雲錦放到地上,待到她站穩後才鬆手了。見她有些發愣:“怎麼?嚇到了?”

厲雲錦猝不及防對上她那略帶風情的雙眸,紅暈慢慢在臉上暈開,她的心跳越來越快,一陣兵荒馬亂。支支吾吾地說:“沒...沒有”

“哎!大爺!給我來兩個紅薯!”厲雲錦紅著臉去追大爺的紅薯攤了。

林呈衡看著厲雲錦的背影跟了上前。

厲雲錦和林呈衡還沒走到教室門口就被劉毅能抓了個正著:“厲雲錦,林呈衡!那們兩去哪了?”

厲雲錦囫圇吞棗的將手裡的紅薯吃完:“嘶嘶~燙燙燙”

林呈衡笑了:“著啥急啊。”

劉毅能:‘還吃上紅薯了,私自出校可是要記過處分的。”

“那麼兩個過來”教導主任李燕在一旁開了口。

“林呈衡,上次我還沒和你算賬,你等著吧,這次必須請家長。”

林呈衡:“別啊,老師!”

厲雲錦:“是我帶他去的。”

李燕看向面前這個女孩,有些冒火:“你說什麼”

“我說,是我帶他去的。”

老劉連忙接話:“這個學生是新來的,還不太熟悉,要不這次給個警告算了..."

李燕板著臉:“記過一次,檢討2000字,放學之前交到我辦公室。下次再被我抓到就不客氣了”

李燕將一份資料塞到林呈衡手裡:“喏!全市中學生聯賽,好好表現啊!”

林呈衡想了一下:“表現的好能銷處分嘛?”

“可以”

“那我也參加!”厲雲錦看了眼林呈衡手上的資料。

李曉皺眉:“參賽選手要求一男一女2人,人選已經定了。2班的夏曉悅。”

厲雲錦:“沒事,我可以和她比一下,畢竟我有個處分掛在那裡也不好看嘛!”

李燕挺欣賞面前這個女生的勇氣的:“行,給你個機會。明天晚上自習來找我,你就和夏曉悅比一套競賽題。”

“好”

厲雲錦和林呈衡剛回到位置上坐下,江閱便湊了過來:“你們倆咋了,早戀被抓啦?”

“去”林呈衡打了他一巴掌

厲雲錦嘟囔著:“吃個烤紅薯也不行?”

林呈衡翻了一下手上的資料,又看向厲雲錦:“你真要參加?”

“昂”

“夏曉悅是李主任的侄女,經常參加各種競賽,你和她比...不好說啊。”

厲雲錦笑了一下,搶過林呈衡手上的資料:“她強,我也不差啊”

紙張泛黃,書寫著少年的輕狂。

晚上,厲遠帶著他們去了療養院。

雖然當年帶走厲雲錦並不是厲老爺子的本意,奈何厲遠死活不肯放雲斯和雲笙走,厲雲錦也知道自己只不過是厲老爺子想抗衡厲遠的棋子,但這些年厲老爺子對她也是真的好,所以厲雲錦也是從心眼子裡感謝他。

“爸”厲遠假笑著給厲老爺子遞了個蘋果“最近公司裡那些老頑固又開始不聽話了,哎喲整的我那個煩啊!”

厲老爺子冷哼一聲:“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厲遠頓了一下:“您就把你您的那點股份拿出來了吧,您說您現在也不管公司的事..."

厲老爺子沒好聲地說:”你啊,成天就惦記著我那點股份,你自己說公司那麼多年在你手上虧了多少啊,早知道,就應該把公司給你哥!”

厲延是厲遠的哥哥,14年前一場車禍去世了。

場面氣氛不太對,柳豔眉本想出來打個圓場:“爸,你別總這麼說,厲遠這些年也不容易,再說大哥也去世這麼多年了。”

“你閉嘴!他這麼些年幹了些什麼混蛋事事,真當我不知道啊。”厲老爺子動了怒。

厲遠和柳豔眉也不好再說什麼。厲雲錦上前遞了杯水。

“好了,你們先回去吧。”

走後。

柳豔眉還在一旁安撫著厲遠:“好了,爸也不是有心的。”

厲遠的臉色鐵青:“我就不明白了,這老頭子怎麼那麼固執,那麼多股份,他是想帶著入土嘛?”

厲雲笙和厲雲錦在另一輛車裡。

“哎,小錦,你知道嘛,其實當年那場車禍哥也在。

厲雲錦抬了一下眼皮:”有點印象,可哥當年不是被救回來了嘛?“

厲雲笙壓低聲音湊過來:“也有傳聞,是救回來的其實是我們那個表哥厲明洵....”

厲雲錦笑了:“這怎麼可能搞錯,你是不是想哥揍你了,沒關係,我一會就給哥打電話。”

厲雲笙坐直了身子:“我可什麼都沒說啊。”

其實厲雲錦和厲雲笙都對大伯一家知之甚少,聽說大伯厲延是個特別優秀的商業精英,可惜那一場事故了,他們還有個比厲雲斯小一歲的兒子,厲明洵。

“哎哎哎,你們聽說了嘛,考試後學校組織研學。”高辰不知道又在哪裡聽到的小道訊息。

“真的假的?那去哪裡啊”萬依一來了興趣追問。

高辰拍著胸脯自豪道:“這還能有假,,聽說是下個月去蘇城,宣傳傳統園林文化。”

林呈衡看著忙忙叨叨的厲雲錦:“你這一天天在畫啥呢。”

厲雲錦頭也不抬的賞了句“滾”便繼續畫她的設計圖。

“喲呵!對下午的比賽一點不擔心啊!”

“林少,有人找”

厲雲錦順著看向門口。夏曉月身材高挑,楊柳細腰,一頭烏黑亮麗的秀髮,舉手投足間,透著難以掩飾的優雅氣質。

萬依一看了眼門口:“這就是你下午那個PK物件—夏曉悅,也是2班的班長。”

江閱一臉八卦的湊過來:“聽說啊,她和林少從初中就在一起玩,好多人傳她們緋聞呢。”

高辰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了:“真的假的,喜歡林少的人多了去了。”

厲雲錦:“咳咳咳!”

高辰一臉疑惑:“怎麼了,不就是喜歡他的女生多嘛,這有什麼的...”

高辰轉身正想離開,卻正巧對上了林呈衡那略帶寒意的雙眼,心虛地竄走了。

厲雲錦從桌角摸出幾封粉紅色的信,摔在林呈衡的桌上。

林呈衡笑了下,坐下:“喲呵,辛苦啦,還有這閒功夫幫我收情書。”

厲雲錦拿了塊橡皮擦掉了畫出來的多餘部分:“不辛苦,命苦。"

林呈衡將信封隨手塞到一邊:“沒辦法,你同桌魅力太大了。”

“切,還沒我哥多呢!”

林呈衡湊了過來盯著厲雲錦看:“厲雲笙啊?還有人給他寫情書啊”

厲雲錦莫名煩躁:“總比你好,有女朋友還不潔身自好。”

林呈衡又湊近了幾分:“誰說她是我女朋友的?”

溫熱的氣息落在她的側臉,心跳在這一刻猛烈加速。

“嗡嗡嗡!”手機的震動打破了此刻曖昧的氣氛,厲雲錦急忙掏出手機,是賀霜:

“小錦,你哥出事了,快來醫院”

到了醫院才發現校長,主任都來了。

羅浩見到厲雲錦急忙把她拉到一邊,厲雲錦聲音有些發顫:“我...我哥怎麼了?”

羅浩面露難色:“和別人打架,就學校後面那個廢棄大樓,結果被人從三樓推下來了。”

厲雲錦身體顫抖了一下,彷彿有什麼東西狠狠地敲打著他的心臟:“為什麼,他為什麼要去打架!”厲雲錦越說越激動,上前拽住了羅浩的衣領。

蔡京寒趕緊上前攔住:“喂!小妹妹冷靜啊!”

厲雲錦紅著眼睛吼道:“你讓我這麼冷靜!”

羅浩掙脫開:“就前段時間,一直有人找賀霜麻煩,這老厲能忍,上去就把那些人說了一頓,結果那群人還是沒有收斂...他們就約架了,要不是附近的工人,都不知道有這事。”

“那他...他”厲雲錦嗚咽。

蔡京寒:“沒事,剛好下面剛好有堆廢棄布料,墊了一下,死不了。”

賀霜的睫毛上掛滿了淚珠:“都...都怪我..."

羅浩擺了擺手:“這也不怪你,他也是傻,既不報警也不叫人,自己就上了,哎...”

沒一會,厲遠和柳豔眉也來了,和校方領導交談了一下。警察也沒辦法,廢棄大樓沒有監控,又是一群學生,沒有證據也不好抓人,只能讓厲雲笙和賀霜以後注意點,遇到這種事要及時和老師,家長說或者報警,千萬不可以再自己擅自行動了。

病房裡,厲雲錦一口接一口的給厲雲笙喂粥,喂的厲雲笙都跟不上了,邊喝邊往外冒。羅浩急忙上前:“小錦,你再這麼喂,你哥就要被你嗆死了。”

厲雲錦停下了手裡的動作,怔怔地看著厲雲笙。厲雲笙趁著給空隙把嘴裡的粥嚥下,鬆了口氣:“我說,厲雲錦,你要謀殺親哥啊。”

“死了算了。“厲雲錦沒好氣的說“腿都斷了話那麼多。”

賀霜拿過粥:“我來吧”

蔡京寒笑了:“行了,你們兄妹就是嘴硬,你妹剛剛差點沒把浩子掐死。”

賀霜喂得比厲雲錦溫柔多了,厲雲笙還能騰出嘴說話:“喲!小傢伙這麼兇啊。”

厲雲錦啃著麵包:“我才沒有!”

厲遠進來叮囑了幾句就離開了。天色漸晚大家都離開了,厲雲錦卻堅持留下來了。

“沒事,晚上有護工的。”厲雲笙想勸她回去。

厲雲錦倒了杯水遞給給他:“回去我也害怕,我就在這!”

“回來那麼久都沒習慣啊,我要是真死了怎麼辦?“

她嚎啕大哭起來,聲音震耳欲聾彷彿受了極大的委屈。

厲雲笙心裡咯噔了一下:“我...我就開個玩笑,你別哭啊!”

厲雲錦聲音發著顫:“你們說過會一直陪著我的。”

“哥...會一直保護你的”

厲雲笙的腿斷了,手也骨折了,這幾個月都要在醫院度過了。厲雲斯打了好幾個電話來問情況,說年前會回來。

林呈衡:“你昨天沒來參加比賽,老師就直接定了夏曉悅了。”

“知道了,沒事以後有的是機會。”厲雲錦的心思現在完全不在競賽上,估計去了也沒用。

“中午吃啥”林呈衡問了一句。

“隨便吃點吧。”這麼些天,她一直都是跟著厲雲笙吃的。

“林少,走啊!”譚宇喊了句。

7林呈衡看了眼厲雲錦:“那是7班的譚宇,我哥們。走啊一起!”

厲雲錦笑了笑,擺擺手:“算了算了,等會你再把我賣了”

“行了吧,你能值多少錢啊?”

林呈衡上前拽住厲雲錦的手腕:“走啦,不會把你賣了的。”,

厲雲錦:“吃啥”

林呈衡鬆開了手:“壹號餛飩。”

店就在學校外的右街上,鋪子不算大,設施也有些陳舊。

“婆婆!來三碗餛飩”譚宇找了一位置坐下。

“就吃這個啊?”厲雲錦看了看。

林呈衡坐下“怎麼了,可鮮了!”

譚宇:“怎麼,厲大小姐坐不下啊?”

厲雲錦沒有理會他,坐下。

“來咯!三碗餛飩!”

林呈衡拿起桌上的胡椒粉往碗裡撒:“搞點這個才香。”

譚宇去搶那罐胡椒粉::“給我來點”

“給你也來點?”林呈衡看向厲雲錦。

“過敏”厲雲錦挑著碗裡的香菜和蔥。

譚宇:“啊?這也過敏。”

林呈衡指著被她挑出來的東西:“對這些也過敏?”

“沒有單純不想吃。”厲雲錦往嘴裡塞了個餛飩,味道確實不錯。

往後,厲雲錦經常和林呈衡一起吃飯。

這天,厲雲錦照常去醫院看望厲雲笙。

“等一下,你是2018VIP房的家屬嘛,有人送了個東西來。”

厲雲錦剛到護士站就被叫住了:“什麼”

是個信封,開啟上面寫著:“厲兄,那天失手了,明天10點老地方見,兄弟們給你賠罪了。”言語極其挑釁,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是那天把厲雲笙推下樓的人。

厲雲錦將那張紙塞入口袋,調整了一下表情進入病房。

第二天上午,厲雲錦就去找了羅浩,問到了那天打架的地方。

”大哥,人怎麼還不來?”王強對一旁衝著煙的男生說,那男生吐了口煙道:“再等等。”

腳步聲傳來,“走”郭遷把煙掐了,身旁四五個人拿起棍子站了起來。但出現在眼前的卻是厲雲錦。

郭遷在距離厲雲錦十米左右的地方停下來腳步,嘴角揚起弧度:”小妹妹,這可不是你應該來的地方。“

厲雲錦從口袋掏出那封被揉皺了的信。

“原來是厲雲笙的妹妹啊,長得還挺像啊。”郭遷收了笑容“可惜了,和你哥一樣,是個傻子,一個人就敢來這,這姓郭!”

厲雲錦也不和他們說廢話,放下書包,隨手撿起一根還算趁手的棍子,指向郭遷:“來吧!”

郭遷嗤笑了一下,眼神裡透著輕傲,腔調散漫,彷彿在嘲笑某個人的無知:“給這位小妹妹一點教訓!”郭遷示意了一下後面的人。

厲雲錦也是從小打到大的,背上捱了幾棍子,她揮動右手,手裡的棍子向面前的人掄去,出手又快又狠,她當胸一腳狠狠地踢向迎面撲過來的王強,抓住王強往他臉上猛捶幾拳,血花飛濺。

厲雲錦臉上帶著血跡轉過頭:“如果再找我哥和賀霜姐的麻煩,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她眼睛流露出冷峻的殺氣。

厲雲錦抓起地上的書包轉身離開。

郭遷看著厲雲錦離去的背影:“這麼狠的女人我還是第一次見呢,有點意思。”看了眼地上的王強,其實被打的夠慘:“帶他去老韓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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