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一秒記住【微風小說】地址:www.wfxs.info
次日清晨。
哨兵不知道哪裡去了,也不在營帳外。
姜欽收拾整齊來到主將營帳外,心想兩人心真夠大的,幹苟且之事連個看門的人都放走了。
想到昨日之事,在帳門外故意大喊:“將軍可起了?用兵之道已學差不多,某今日特地來辭行。”
瓊月眼睛青黑,聽的帳外姜欽大喊,實在不想起來,閉著眼睛去推白玉京:“你起來,姜欽找你。”
隨即把被子拉到頭頂裹住自已,又沉沉睡了過去。
昨夜胡鬧半宿,兩人睡得都晚。
“……”
白玉京被瓊月推醒,起來倒是精神得很。
不過看見一張床上的兩床被子,心有不滿,想到自已昨夜有點兒過分,便自覺得很。
帳外是什麼人,要做什麼,白玉京早就忘了一乾二淨,起身穿上黑色甲冑,束髮戴玉冠。
撿起一地的衣服放在床邊,坐在案几邊像往常一樣看兵書。
姜欽等了許久,都不見白玉京出來,自討沒趣離開營帳。
哨兵打了一盆熱水向帳內走進,白玉京頭也不抬,語氣稍有喜悅:“把床邊的衣服拿去洗了。”
“是。”
哨兵放好盆子,自覺小心走到床邊拿起衣裳,提走昨夜打了兩回的水桶。
到這時,熱水都涼透了,提在手裡也是不燙人的。
瓊月不習慣陌生人的靠近,哨兵靠近床邊拿起衣裳時就醒了。
胡作非為了半夜,哨兵進出兩回,他不太好意思看人,只得裝作還在睡。
待哨兵都走後,瓊月才敢睜開眼睛,上身向上抬起想要翻坐起來,兩腿一用力向下蹬,疼的嘶的一聲,吸了一口氣。
像被土狗咬了一大口重的。
“………”
瓊月只得小聲喊著還在看兵書的天乾:“白玉京,你拿點藥過來,疼得很。”
白玉京放下兵書,走到床邊,彎腰從床底下拿出一個盒子,拿出一瓶金創藥開啟:“我幫你上藥。”
“不要。”
瓊月裹緊被子一臉謝絕:“我自已來,你去給我找身衣裳換就行了。”
“這還沒怎麼你,就疼成這樣,要真怎麼樣了,你不得疼死。”
白玉京逗著瓊月,然後笑笑,見他實在害羞得緊,由得他去了,轉身去找衣裳。
“………”
瓊月不是第一次見白玉京笑,每次他笑就像冰山融化了,就像吳道子仙官畫的一幅仙畫一般。
“先給我拿條褲子。”
瓊月開啟金創藥,伸手摸著向被子下伸進去給大腿根抹藥膏。
灼花在軍營大門處等著,見姜欽一個人出來,大致也猜到其吃閉門羹的事情。
姜欽見到灼花,看了四周環境後說:“上了車再說。”
兩人下了山路,一輛精緻華麗的馬車在山下那兒等了許久。
“公子。”車伕看到兩位公子,即刻從車上下來在一旁等著。
“嗯。”灼花應了一聲,然後先上車。
姜欽撈開簾子問車伕:“這幾日有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
車伕低頭想了一下,像是有這麼一件事,立馬報給姜欽聽。
“奴才聽公子的,到了北疆之後每日把馬兒餵了後,晚上就在這裡等著,白日出去轉,北疆沒什麼特別處,但小的前兩天在街上見到了喜鵲姑姑。”
這也倒不算白跑一趟了,姜欽對車伕吩咐道:“先回京都,回頭安排人接著查喜鵲姑姑來北疆做什麼。”
馬車一路朝著京都的方向駛去。
灼花靠在車廂上,想著軍營裡聽見的,壞笑著:“我這好大哥回不來,那咱們就先找大夫人的麻煩。”
姜欽想起在北疆所受的苦,強烈贊同,腦袋裡浮出了一個計劃:“可以先敗壞大公子的名聲,引得宮裡人發怒,牽連大夫人孃家。”
兩人一拍即合,灼花笑得跟鈴鐺一樣響,此計劃甚好,宏圖大業就在眼前了。
與此同時。
北疆軍營之中,主帥營帳。
瓊月換好衣服從屏風後出來,褲腳,衣角都向上挽起來,這樣穿著也倒合適。
他見白玉京手裡拿著一幅地圖看,緩慢走過去:“要打仗了嗎?”
“嗯,一直拖著也不是辦法,不如一舉拿下。”
白玉京放下地圖,抬頭見瓊月穿自已的黑色戎裝,襯得面板更白皙,一雙眸子更是靈動的好比天宮中的星河一般。
就是大了點兒,衣角,褲腳挽上去像個打田的農夫,又比農夫俊俏。
宛如在幽冥地府第一次見他一般,也不知從哪裡借來的衣服穿。
小小的人穿著大大地黑衣裳,眼神稚嫩得就如仙水瀑布一樣。
“喂,哎——太子哥哥,白玉京,太子爺。”
瓊月見白玉京陷入發呆之中,拿手在他面前晃了他許久,也沒反應,換不同稱呼叫他。
“相公——”
還是一聲嬌羞的相公才拉回白玉京思緒,他反應過來,把瓊月拉在懷裡。
“剛才叫的什麼,在叫一遍,我喜歡聽。”
叫第一聲時是想著白玉京不在狀態,怕聽不到,鼓著勇氣去的。
現在叫他叫第二遍,瓊月是萬萬叫不出口得,從他身上起來走到案几另一邊坐下說:“你剛才發什麼呆,都叫不應你。”
“想到咱倆第一次相逢時,你張牙舞爪的模樣,還兇得很。”
“我那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剛出來規矩都沒學完,你又不把神性收了,惹得我一身疼。”
白玉京知道瓊月說的這話不假。
想起第一次見面就痛苦,瓊月現在想想都覺得痛,被神性燙傷的面板還在瑟瑟發抖。
埋怨歸一邊。
瓊月掰著手指細算了下,才說:“不過,按照天上的演算法,現在你是兩千歲了,我一千歲,你大我一千歲還總是欺負我,你堂堂天界太子,也好意思。”
“疼惜你來不及,怎欺負你了。”白玉京辯解道。
瓊月呵一聲,扭過頭去不看他,嘴上依舊在爭辯:“我還沒到百歲你就拿神性燙我,我五百歲你就葬奈何橋,心疼死我。”
相逢相知相惜。
從白玉京的千歲,瓊月的不到百歲,到後來相處得白玉京的一千五百歲,瓊月的五百歲。
相惜五百年。
白玉京一邊倒茶,一邊問瓊月:“什麼時候開始貪杯的。”
瓊月雙手撐著臉頰,又在掰手指細算,低著頭停頓了下說:“應該是你葬奈何橋後的那天。”
那天不僅僅要了你的命,也是要了瓊月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