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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蒼茫。
瓊月心情不悅,面色氣鼓鼓的,額頭上頂著一個紅紅得印子走進營帳。
“怎的,受氣了。”
白玉京這會兒哪裡有一點疲憊地樣子,在案几上悠閒得喝著茶,見瓊月氣鼓鼓的進來,隨意一問。
瓊月在白玉京面前是最不會偽裝的,走到案几邊坐下。
隨後自已倒了一杯茶,右手拿起小喝一口,點點頭委屈著:“姜欽用雪球砸我,挺疼的。”
姜欽,這人本來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目前。
白玉京不欲和瓊月多說姜欽什麼,但看到瓊月額頭上一塊紅紅的印子,臉色立馬冷了下來。
“過來。”
白玉京向著凳子後背一靠,左手輕輕拍拍大腿,示意瓊月坐上來。
他見瓊月還在一杯接一杯的倒茶喝,裝作聽不見,柔聲哄著:“聽話。”
瓊月聽到軟話,這才離開位置,走到白玉京腿上去坐著,臉色微紅。
瓊月想自已的這個嬌嬌的脾氣,一定是被太子爺慣出來的。
原來自已不是這樣的。
“這茶是小葉苦丁茶,苦的很,雖說清火氣效果很好,你這一杯杯的倒來喝也不怕喉嚨齁不出話來。”
白玉京將瓊月的雙手拉過來抱著自已的脖子,呈面對面擁抱的姿勢,低頭埋在瓊月肩膀上。
瓊月只覺這茶喝下去後,心肝脾肺都舒服得很,哪裡分的清楚什麼苦不苦的。
想到灼花,他更心梗了。
“小月亮,嗯?”白玉京低頭輕聲輕氣地安慰瓊月。
“別怕他,有太子哥哥在,定然會好好教他用兵之道的。”
瓊月涉世未深。
他雖聰明,但由來單純,玩兒心機是下下等的,看美好的東西太多了,眼睛和心臟早就亂了方寸。
“嗯。”
夜幕降臨,營帳裡都熄了燭火。
一聲接一聲得呼嚕聲在萬籟俱靜的軍營裡如此明顯,像京都夜晚的蟈蟈和蛐蛐一樣,惹得人睡不著。
營帳外是徹夜燃燒著得星星點點的火把。
“太子,太子。”
瓊月蓋著一床厚棉被躺在裡側,轉過頭來看著白玉京。
“我想把無名店的名字改成走商鋪,這樣簡單又明瞭。”
“還有那些個賬本就不要在用什麼一二三四來代替了,是哪條道上的就在店名後加一個商道的名字,這樣也不顯雜亂……”
“還有光收押金也不行,這樣利潤太低了,你還僱著打手幫忙看貨物,這也得改一改…”
白玉京看著瓊月叨叨不絕,從自已被窩裡伸出手給他掖了掖靠著自已這邊的被角,說:“都給你了,你想怎麼改都行。”
瓊月眼睛眉目傳情的看著白玉京,眼神中的慾望絲毫不掩飾:“嗯。”
說了也沒人信,兩人同吃同睡,躺在一張床上蓋的是兩床被子。
自自已坦誠相待身體特殊後,又夜夜躺在所喜之人身邊,他這心思是越發纏綿了。
總想做點什麼才覺真切。
瓊月心中旖旎心思千百遍,始終敵不過這兩床被子劃出的楚河界線。
看來這是灼花來了後,給刺激到瓊月了。
“不行,你太小了,身體又這麼特殊,早早沒了守宮砂,發熱期來了,你根本沒辦法。”
白玉京食指拇指彎曲輕彈瓊月額頭一個腦崩,讓他旖旎心思碎了個乾淨:“在等等吧。”
瓊月捂住被彈痛得額頭哎呀一聲,小聲吐槽:“我這不是怕你發熱期來了找別人嘛,我特殊,你又不特殊。”
眼下這軍營裡有三個地坤,羊角倒是不算在其中,偏乎有一個心眼多的灼花。
這萬一要是遇到自已不在,太子爺發熱期來了怎麼辦。
必須得把太子早點吃掉。
瓊月是一點兒也不藏著自已的心思,全寫在臉上,把白玉京氣笑了。
“這麼看輕我,那我這千年來是白長年齡的?歷劫也是白歷的?”
“哎呀~,睡了,睡了,不說了。”
瓊月自知說不過白玉京,雙手扯過被子蓋住頭,翻過身去,閉眼睡覺。
清晨,沉甸甸的白雪壓得枯樹枝受不了,啪一聲就斷了。
細小的白雪斷斷續續的下著。
訓練場上,一群士兵雙目炯炯有神的看著前方。
北疆每年的今日都是一場與野獸的廝殺,也是儲存糧食肉品的最佳時間。
溫狐站在訓練場上喊話:“今日打獵,老兵跟周副將留守營帳,其餘新兵跟將軍上山狩獵。”
“不計較多少,不過多打一點,今兒晚上,咱們就能吃好一點。”
有好吃的自然有勇夫,一群士兵起鬨起來,吵得整個訓練場鬧哄哄的。
白玉京身居高位,聽著這群熱鬧的聲音,只覺得耳朵疼。
往日的老兵剛進軍營時,不似這一年的新兵他們吵鬧。
白玉京站了一會兒就離開訓練場,回營帳了。
溫狐看著這群稚嫩臉龐計程車兵,挑眉說:“去馬廄裡選馬吧,選好就在大門集合報到。”
士兵們一鬨而散:“哦哦哦,平日裡訓練都用的一匹馬,今兒能人人一匹馬,太爽了!”
眾位將士來到馬廄挑選馬皮,羊角看到一匹白色矯健的馬,看著很合心意,就大聲呼人。
“瓊月,你過來看看這馬如何?我覺得好襯你。”
“來了。”
瓊月聽到羊角喊自已,哎一聲走過去。
這馬確實漂亮得很,鬃毛順滑,渾身雪白。
羊角的這聲大喊引得其他將士注目,紛紛調笑他:“小先生配這馬倒是合適的很,但是坐將軍的馬怕更歡喜。”
這群男人說話沒個把門兒的,面對大家調笑。
這暗裡藏葷的打趣話讓瓊月不甚好意思,只得尷尬一笑作為掩飾。
灼花牽著一匹褐色的馬匹向著瓊月走過來,一副天真的模樣,惹得眾將士心中喜悅,目光灼灼盯著。
灼花想起母親曾和自已提及過一事。
大夫人有一子,名字叫瓊月,是個發育很差的地坤,膽子倒是大的很,也是不要臉的,在尚書府裡跪著求嫁。
灼花在一旁聽到羊角對瓊月的稱呼。
眼前和將軍勾搭上的地坤,他原來就是自已的好大哥,當真有趣得很。
“大哥瞞得弟弟好辛苦。”
灼花在瓊月耳邊輕輕微笑說,假裝路過,再旁人眼裡就是一幅美好的畫面,一個風華絕代,一個天真爛漫。
簡直養眼得很。
姜欽牽著馬緊跟其後,路過瓊月身邊,更是低笑一聲。
“是鄙人有眼無珠,該稱你為一聲公子的,就是不知道公子騎射佔幾分。”
這騎馬,京都之人雖及不上北疆人順滑,但也是個能用的。
姜欽和灼花兩人自小名師進學,自是不用說的了。
羊角距離瓊月最近,只看得見灼花和姜欽嘴皮子動了,沒聽到他們說什麼,走近瓊月:“咱們走吧。”
瓊月點頭:“嗯。”
軍營大門處。
溫狐騎在馬上見眾將士一個個牽著馬出來,直看到將軍囑咐的兩人,嘴角上揚。
“京都來的兩位貴人便跟末將一起往北去,那裡野獸眾多,這些新兵怕是有些打得費勁兒。”
姜欽笑道:“自然。”
灼花沒見到白玉京在隊伍裡,眉頭緊皺,然而這溫狐接下來的話更是讓他對瓊月恨意滿滿。
溫狐說:“瓊月,你留下來,等著將軍一道去另一邊。”
瓊月牽著白馬,但他卻不上馬,點頭答應:“嗯。”
眾將士翻身上馬,溫狐清點了人數,舉起手向前一揮,喊:“出發!”
隨後在他的帶領下,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向著北邊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