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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特麼當時聽了這話，直接被嚇懵了！
老半天沒回過神，額頭上，掛滿了汗珠子。
吧嗒吧嗒掉在地上，炸開四濺。
“強哥，這……這個我真做不到！”我鼓足勇氣去跟他拒絕。
“草！誰特孃的天生就會做啊？這不是得練練你嗎？一回生，二回熟，有膽幹了第一次，以後順手就不怕了！”
“我這……”我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沒憋出來一句話。
“放心啦！很簡單的事兒，就跟在家殺雞宰鴨似的，沒什麼大不了的！我相信你，斌哥也對你寄予厚望，認為你一定可以成為他的得力大將！”
我：……
賭場給的時間是第二天早上八點。
到了早上八點，要是沒有看到錢，這人就得被剁手指！
當晚，我一宿都沒睡好覺。
輾轉反側，無數次祈禱對方的父母給點力，想辦法把二十萬給人家湊上，不然，我特麼就要見血了！
我不想，也害怕！
那真是發自肺腑一般的害怕。
時間匆匆，到了第二天早上，吃過了飯，我們就來到了小黑屋，看到了這個被折磨不成人樣的傢伙。
“我爸媽給沒給你們打錢？”那人看到我們，紅著眼睛，嗓音沙啞的問道。
“我們也不知道，這不在等信兒嘛！”斌哥直接坐在旁邊的沙發上，用小刀修理著指甲。
在他旁邊，就是那把用來剁手指的斧頭，上面還有一些血跡。
“大哥！幾位大哥！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再也不賭了，求你們放過我吧！我不容易啊！我還沒結婚，還沒小孩兒呢，我是我們老張家的獨苗啊！你們不能這麼殘忍，放過我吧！你們都是我爹，我求求你們這些爹了！”
“少特麼喊，誰讓你借高利貸了？再喊，老子先弄掉你一根手指，拿去餵狗！”唐強直接冷眼吼道。
這一下，那傢伙被嚇的只能憋著不敢說話，一個勁兒的流眼淚！
七點半，賭場管事人沒有出現！
唐強說了，要是八點，管事兒人沒來，就說明錢沒到位，不需要等待，直接剁手指！
七點五十，管事人還沒出現，我已經有些待不下去了。
看著旁邊的斧頭，我甚至想跑的心都有了！
我不能幹這種事兒，這太殘忍了，這跟殺人有啥區別？
七點五十五，唐強站起來，對著我們道。
“大機率是沒戲了，不等了，幹活兒！”
之後，另外兩個兄弟把那人按在地上，一個人按住腦袋，騎在他的脖子上。
一個人控制他的下半身，讓他整體動不了。
唐強則是踩著他左胳膊，把斧頭丟給我，對我說道。
“掰開他的手指，隨便砍一根下來就成！”
“哥！我可能……”我還想做最後的掙扎。
“尼瑪！你不砍他，老子就砍了你！”
“瞧你慫不拉幾的樣兒！”
“我告訴你，緬北這裡就特孃的是動物世界！你想活的比別人牛，就得膽子大，下手狠！就得變成豺狼虎豹！我這是為你好。”
“麻溜動手，我數五個數，你不動手，我真動你，我從不說空話！”
“5！”
我硬著頭皮，滿頭大汗的掰扯出他的中指，放到了砧板之上。
“4！”
我看著眼前的手指，手裡的斧頭慢慢舉起，但顫抖的厲害！
“3！”
“2！”
我心理鬥爭了無數次，最終實在下不去手！
真的下不去！
他麼的，我不可能砍！
砍下去，我成啥了？
就在我已經做出冒險的決定，準備丟掉斧頭，轉身跑路的時候，賭場管事人進來了。
“等一下，不用砍了，錢到了！”
聽到這話，我長噓了一口氣，斧頭丟到一邊，人癱軟的坐在地上，全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並因為過於緊張，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我說老喬，咱能不能不卡點報信兒？我兄弟剛才差點落斧頭了！” 唐強抱怨。
“兄弟，我也不想，關鍵錢來的慢啊！”
“那這人怎麼處理？”唐強問道。
“他家背景都調查清楚了，肯定挖不出什麼油水，直接放了吧，是生是死，看他的運氣了！”
“真放了？”唐強確認問道。
“放了，咱又不是劊子手，該榨的都榨乾了，再繼續，就是多背上一條人命，你還嫌你唐強身上背的人命不夠多嗎！”
就這樣，最終這人被放了。
放人的時候，是我親自給送出去的。
臨近出了賭場大門兒，這人還對我說了聲謝謝。
說要不是我猶豫了，頓了半天才下手，可能中指就不保了。
還說，看出來我是剛入夥的，讓我想辦法趕緊抽身，不然，跟他們待的時間久了，我肯定得殺人的！
他的這番忠告，再次驚的我渾身顫抖。
殺人，一個多麼可怕的字眼兒？
我從來都沒想過，有一天，我會被要求去殺人！
回憶剛才，那人提起過，唐強身上揹著不少人命，我更是坐立不安。
整了半天，我以後是要給唐強，給斌哥，做打手，而且是那種豁出命，還要收人命的打手！
我當時就在想，要不然，利用送他出來的這個機會，趕早跑路吧？
反正唐強他們還在賭場裡待著，應該不會發現我的意圖！
看著賭場外的街道，看著人流和疾馳而過的車子，我的心更活絡了。
此刻，不停的吞嚥著因緊張而過多產生的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