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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思念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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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搬進新家的第二天,趙源就去了牙行,從睡夢中醒來的端木玄月,下意識摸了摸身邊的床鋪,於是抓緊時間梳洗更衣,而來到院中的時候,並沒有見到趙源在院中習武的身影。

一剎那,她總覺得心裡空落落的。

在一起了這麼長時間,她知道每天清晨習武修行,是他雷打不動的習慣,可是一想到長此以往,至少要有三個月見不到他,心裡更是感傷。

“夫人!”

就在她愣神之際,一名叫小蓮的丫鬟從屋子裡走出來:

“夫人您醒啦?快過來用早餐吧!今天早上廚房做了您愛吃的蟹黃包和白米羹。”

這丫鬟看上去不過十五六,身體已經發育,面容姣好,兩側的頭髮梳成兩個丸子包,剩下的頭髮紮成一束麻花辮垂在腦後,身穿淡綠色羅裙,腳踩著繡鞋,看上去很活潑俏皮,給人一種青春朝氣的感覺。

趙源雖然不在家,但是臨走之前,特意吩咐過小蓮,一定要按時提醒端木玄月,好好吃飯。

端木玄月笑了笑,其實對於口腹之慾,她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偏好,只要是趙源在身邊,鹹菜清粥她也可以吃的很香。

不過,端木玄月終究是沒有浪費了這名丫鬟的一番好心,只是她不理解,自己明明可以好端端的走路,為什麼小蓮要過來攙扶著自己。

“小蓮妹妹,你就不用扶著我了,我自己能走,”端木玄月說道,“想當初跟著夫君上山都沒覺得腳力不濟……”

小蓮一聽自家夫人直接稱呼自己為“妹妹”,登時花容失色,跪在地上,說道:“懇請夫人收回那句話,奴婢可不敢與夫人以姐妹相稱,如果叫旁人聽去,奴婢可就要遭殃了……”

“這宅子裡,莫非還有我做不了主的事情?”端木玄月趕緊把小蓮扶起來,說道:“那我該怎麼稱呼你呀?”

“直呼奴婢的名字就好了,要是夫人覺得這個名字不稱心,換一個就是了……”

看到小蓮誠惶誠恐的模樣,端木玄月輕嘆了一聲,在這個大宅子裡,規矩繁多,這些下人雖然屬於可以勉強溫飽,但是有的時候的命運比平民百姓更加悲哀。

“既然小蓮妹妹不喜歡這樣,我以後就喊你蓮兒吧,”端木玄月也蹲下身子,把小蓮攙扶起來。

“謝謝夫人賜名。”

小蓮滿臉欣喜,連忙點頭答應下來。

兩人一同走進屋內,小蓮親手給端木玄月盛好一碗白米羹遞到她的手中。

端木玄月喝了幾口,抬眸望向站在身前的小蓮,問道:“蓮兒,我問你,你有沒有心儀的郎君呀?”

聞言,小蓮立馬低下頭,臉漲得通紅,她本來以為面前的這位年輕夫人會問他今年多大,家在哪裡之類,如何進的府邸之類的問題,然而她打死也不敢想,夫人居然問這樣的問題。

“蓮兒……蓮兒不敢想……能好生伺候夫人,就……就是蓮兒最大的福分了……”

“傻丫頭,你若是不嫁人,難不成要守寡嗎?”端木玄月微笑道。

小蓮搖了搖頭:“蓮兒不願離開夫人,就算一輩子做牛做馬也值了!”

“你呀……”端木玄月無奈的嘆息一聲,伸手拍了拍小蓮的肩膀,說道,“罷了,我就不多問了。”

吃過早食之後,才是端木玄月的修行時間,她自己手握三尺青鋒,在院中閃轉騰挪,小蓮劍鋒揮舞起來,快的讓人眼花繚亂。

是個毫無修為的凡人,自然看不懂端木玄月手裡的招式,只是她從來沒想過,自家夫人看上去柔柔弱弱的,想不到是個練家子。

不知不覺,已過辰時。

忽然,端木玄月停住步伐,將青鋒插入劍鞘之中,隨即緩步走向廳堂:“蓮兒,你先下去休息吧,我要沐浴更衣,待會再去找老爺……——哦,我想起來了,他現在不在家……”

“啊?”小蓮愣了愣,疑惑的問道,“老爺昨日就離開家了,夫人為何不知曉呢?”

“沒什麼……”端木玄月搖了搖頭,一抹黯然之色,從眸光之中劃過。

或許因為她以前太過於依賴趙源,在身邊的時候毫無感覺,現在他走了,自己要獨守空房至少三個月。

感情是一味藥,可以救人於水深火熱,也可以成為錐心刺骨的劇毒。

每天清晨,守著空桌,端木玄月逐漸開始茶飯不思,夜不能寐,好在還有小蓮這個貼身丫鬟好生伺候,否則她真懷疑自己會崩潰。

“蓮兒,老爺還沒有回來嗎?”端木玄月問道。

小蓮搖了搖頭,小心翼翼的回答道:“夫人,這才不到一旬,老爺要回來還早著呢……”

聽到這話,端木玄月眼圈逐漸紅潤,漸漸地哭出聲來,梨花帶雨,楚楚可憐。

以前她沒想過會為一個男子如此落淚,經歷過才知道,情到深處,短暫分離也會讓人感到撕心裂肺。

她低聲喃喃道:“原來我竟是這般想念他……”

“夫人……”小蓮張了張口,似乎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她想了想,才說道:“老爺不在,您多注意身體,老爺說了,若是夫人實在憋的難受,就讓奴婢帶您出去走走……”

端木玄月擦拭掉臉頰上的淚痕,倔強的揚起小臉,說道:“我才不要像一個小怨婦似的,整天坐在屋簷底下望夫歸來,從明天開始,我要開始閉關,讓他回來之後,也大吃一驚……”

端木玄月說幹就幹,鑽入密室之後就拿出數以萬計的中級靈石和高階靈石,開始盤膝而坐,吸收著這些靈石中的靈氣。

端木玄月將體內的《貔貅吞金訣》催動到極致,海量的靈氣被她吸納入體,化作渾厚的真氣在經脈中流竄,滋養血肉和骨骼以及五臟六腑,使其更為堅韌。

而她的丹田彷彿被撐爆一般,一股疼痛襲來,讓她忍不住悶哼一聲,卻咬牙忍了過去。

一盞茶的功夫過後,端木玄月吐出一口濁氣,慢慢睜開雙眸。

之後一個月的時間,端木玄月都在專心衝擊境界,她丹田之中的真氣已經被凝練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

不僅僅是丹田之中,端木玄月還感到自己全身也充盈這渾厚精純的精金之氣,甚至隱約能夠觸控到玉衡境的瓶頸桎梏

“看來距離突破玉衡境僅差一線之隔了……”

端木玄月勾唇淺笑,她並不急於求成,反正現在有足夠的時間,就算是突破了,出去也是獨守空房,倒不如夯實根基,對於以後的修行也有極大的好處。

端木玄月又繼續盤膝而坐,運轉體內功法,將這些真氣匯聚到周身各處。

“嗯?”

驀然,端木玄月神色微變,只覺周身靈氣開始有所躁動,在看自己丹田之中,精金之氣外面包裹著一層淡薄到看不見的真火本源,也開始逐漸沸騰,內丹的一層外皮開始剝落,一個金黃色的迷你小人正端坐其中,等外皮完全脫落之後,小人睜開了眼睛,旋即小人開始吸納丹田之中的精金之氣,體積不斷增大。

元神出世,問鼎玉衡。

等待小人吸走丹田之中最後一絲精金之氣以後,一道光圈就在祂的腦後成型,端木玄月在元神成型之後,頓時覺得自身體內的真氣暴漲十倍以上,並且更加渾厚,更加精純。

她心念一動,幾根以自身真氣凝練的金針飛射而出,噗嗤噗嗤幾聲扎入旁邊的柱子當中,金針表面泛著一層耀眼奪目的金光,幾乎全部沒入柱子裡面。

“不愧是是金系元神!”端木玄月撫掌而笑,隨即金針消散,化為精純靈力,迴歸體內。

不僅僅是體內真氣,就連她的肉體強度和力量也因為精金之氣的滋養,提升了好幾個檔次,面對尋常修煉者,甚至已經不需要出劍。

又過了一個多月,端木玄月的修為穩定在了二重玉衡境,她算了算日子,時間差不多快到了,自己也該出關了。

而此時此刻,外面的天氣已經入冬,小蓮早就換上了棉衣,而自家夫人卻能穿著輕薄衣衫。

在庭院中閒逛,看起來與平日無異。

——莫非這就是“修煉”給身體帶來的變化?

小蓮在心裡暗忖道。

又過了幾天,晉陽城的上空,異象叢生,皆是天品玄兵出世的祥瑞之兆。

一天之後的傍晚,終於有一輛馬車駛來,趙源從車上下來,徑直朝著自家府邸而去。

一時之間,府中上上下下都在喊:

“老爺回府啦!”

“老爺回來啦!”

端木玄月剛走到庭院門口,便聽到這樣的叫喚聲音,她嘴角露出一抹笑容,來到府邸的大門口,趙源還在詢問這幾個月府上發生的事。

她抬眸看向趙源,只見他滿臉笑容,朝著自己大步而來。

端木玄月邁著歡快的腳步迎上去,挽著趙源的手臂,嬌嗔的說道:“夫君,你總算捨得回來了,你知道人家這幾個月是怎麼熬過來的麼……”

趙源寵溺的揉亂她的髮絲,把端木玄月抱在懷中,溫聲細語,說道:“你這丫頭,又胡鬧……”

端木玄月撇了撇小嘴,嬌滴滴地說道:“人家哪裡有胡鬧嘛,明明就很認真的等待夫君歸來,這幾個月獨守空房,人家要想死你了……”

管家見狀,很會來事地說道:“老爺,不如這樣,老奴這就讓廚房準備飯食,這樣您也能早點與夫人休息……”

“好,不過,別總是叫‘老爺’……”趙源糾正道,“以後叫我名字吧,我不喜歡這個稱呼。”

“使不得,使不得,”老管家揮揮手,說道,“不如以後就讓奴僕婢子們稱呼您為‘先生’,如何?”

趙源眉梢微挑,思考片刻,說道:“好。”

“那我們進去吧!”端木玄月挽著趙源的胳膊往廳堂裡面走去。

飯後,兩人迫不及待的進了臥室。

一如干柴遇烈火,久旱逢甘霖,兩個人關上了門,插上門閂,貼上一道隔音符之後,才相擁相吻,直到精疲力盡。

眼見端木玄月已經睡去,趙源也覺得眼皮發沉,也進入了夢鄉之中。

整整一天,沒有人敢去打擾兩個人,等精力充沛地醒來時,已經是第三天的早晨。

雖然對於摟摟抱抱還是臉紅不已,可是端木玄月自己也知道,現在的她,就如同煮熟的鴨子一樣,就剩嘴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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