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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一些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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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年安賤人,以為自已是什麼千金大小姐嗎,怎麼有你這麼不要臉的人,剋死了你媽拖累著你爸,現在還想要累死江清淵。真是賤,去找你媽吧!!!你媽也會嫌你是累贅的!!!”

有時候鹿年安也會覺得無語,怎麼有人能那麼理直氣壯地向她完全不瞭解的人發洩自已的惡意。

鹿年安並不熱衷於上網,並且很少在網上發表言論,她贊同也好反對也罷從來不會在那些不相熟的人身上浪費自已的精力。她的精力只放在現實生活中,在這些地方她的社交會給自已帶來價值,有價值的東西才值得她去付出。

總而言之,鹿年安這個人是多面的,面對他人的時候她會採取對自已最有利的社交形象,但是真正的她貌似沒有幾個人能夠看到。

當然,這些“有幸”識得她廬山真面目的人裡自然會有江清淵。

週一的早晨班裡永遠死氣沉沉,帶有對週末結束的惋惜和即將到來的功課的無奈,讓班裡的學生們一個個沉著臉打不起精神來。

簡稱:星期一綜合徵。

江清淵明顯不在其中,鹿年安坐在江清淵身邊的空位上,那個位置沒有同學坐一直都空著,所有人似乎都達成了一個共識,江清淵身邊除了鹿年安還會坐什麼人呢?

只是鹿年安從來沒有主動選擇過這個位置,最開始王老師也主動安排兩人坐在一起,但沒過幾天他就發現這個決定大錯特錯。

江清淵和鹿年安兩人關係一直很好,可是有些好的太過了些,江清淵在上課時,看他十次有八次他都在看鹿年安,好像在看童話中的惡龍正小心翼翼地看管著他掠奪而來的珍寶,只是他比惡龍專一得多,眼裡只有一個鹿年安。

剩下的兩次裡也只有一次在看老師或黑板,還有一次江清淵總會看窗外。

最初王老師想不通外面有什麼值得江清淵看的,畢竟這所學校他已經待了三四年了,直到一個晚自習他什麼工作都沒做,單單坐在講臺上觀察江清淵。

那個夜晚江清淵先是做了自已的作業,隨後開始觀察鹿年安是否遇到難題需要他來帶領一二,與此同時他還不時拿出外套讓鹿年安穿上。

那時王老師才明白,原來江清淵每天每節課都要看向窗外是想隨時觀察天氣,據此來叫鹿年安穿上外套,防止有生病的可能。

後來王老師便找了鹿年安談話,商量是否能讓兩人分開坐。他已經做好了被拒絕的準備,畢竟所有人都知道鹿年安是如此得依賴江清淵,初中三年兩人一直都是同桌,更何況鹿年安向來體弱有江清淵的照顧更加安全。

出乎意料,鹿年安想都沒想便答應了這一請求。

“老師,你知道呀每個人都需要私人空間的,我和江清淵太熟悉了,我也想要在班裡交些新朋友和大家一起好好進步。”

望著鹿年安認真而又純粹的眼眸,他想或許一直以來他們都想錯了,離不開對方的從來不是鹿年安。

王老師,不由自主嘆了口氣,都是這個年紀過來的江清淵接下來的心情,他也能略知一二。

在下一次月考後,王老師公佈了新的法則,除了進步者加入後退者退出以外,還有一條座位法則。

從第一名開始選座位直到最後一名,這是鹿年安建議王老師的,因為她太瞭解江清淵了。

如她所料,江清淵不出意外選了原來的位置,坐下後便開始做題,他確信身邊的人只會有一個人,那就是鹿年安。

只可惜那次他失算了,他沒注意到新搬進來的兩套桌椅,或許說他就算注意到也不會在意除鹿年安和他以外的事。

而所有人也幾乎認定,江清淵身邊只會坐特定那個人,於是在最後除了江清淵還有兩人的身邊空著。

那兩人幾乎都想到自已會被安排成新同桌時,鹿年安選擇了其中一個人。

於是,落單的人除了那個同學還有原本胸有成竹的江清淵。

在同學的驚訝中,江清淵第一次在眾人面前露出一種莫名的表情,像是委屈,又像是無措,甚至像那被拋棄地小狗一樣望著不知為何把自已丟棄的主人。

最後江清淵找到了王老師,只得到唯一一個特權便是他可以沒有同桌。

僅此而已。

後來江清淵邊上的空位來來往往過很多向他詢問問題的人,但他最期待的那人只有很少很少的時候會坐到那裡。

但每一次她的接近於江清淵而言,像是在乾涸之地遇到的綠洲,是生命之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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