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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叮叮叮叮.......”
一大早，王凡就被一陣刺耳的鈴聲吵醒，抬起手機看了一眼後一臉迷糊的接了電話：“老媽，一大早才6點你幹嘛呢？我這好不容易周天休息一下，啥事啊？”
床邊的貓也睜開眼睛瞪著他，彷彿抱怨吵醒了貓的好夢。
“你的脖子上的瘤子咋說啊，昨天檢查了晚上也不知道回個電話，晚上我怕吵到你睡覺，你爸可一晚上都在唸叨你這個事情。“
王凡有點奇怪：“您怎麼知道的啊？我這不是剛剛做了穿刺檢查嗎，結果還沒出來呢，等會我去拿結果，出來我第一時間告訴你們。”
”好的好的，哎呀我昨天還給你太姥姥上了9根香來著，應該沒事的，結果出來一定給家裡報個平安哈，還有如果缺錢了就說一聲哈。”
“知道了，知道了！”王凡把手機往床上一丟，頭往被子裡面一縮，迷迷糊糊又想睡過去。
迷糊之中王凡淺淺的做了一個夢，他的大學時候的暗戀的物件和他一起在學校的林蔭道上面。她淺淺一笑，眨巴著大眼睛，嘴角露出兩個小酒窩，神神秘秘的從身後拿著一個木質的小盒子給他，上面還精巧的打了個蝴蝶結。
他有點緊張的接過過盒子，感覺自己好像碰到了她的手，但仍然努力控制著自己的表情。
不動聲色的開啟盒子一看，盒子裡面居然是一個血淋淋的一坨圓形的肉球，他嚇得往後退了幾步，頭一下撞到了床後的牆上，醒了過來。
他揉了揉眼睛，回憶著夢裡那坨肉的形狀，跟是昨天他做檢查時候拍的片子高度重合。前天公司體檢，檢查出他後頸上長了一個肉瘤，初步判斷是良性的，但是還需要做穿刺檢查確認。這事他自己倒並沒有太放在心上。
“叮叮叮叮叮.......”手機又響了起來，驚魂未定的他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手機那頭是他的基友顧曉明，也是大學同學，大學畢業以後一起到廣平市找工作，又一起進入了國立鍋爐集團。
“賤人，你幹嘛？”
“老王啊，我在你隔壁啊，俗稱你是隔壁老王啊”
“你放屁!我還在睡覺呢，你準備這個點就去覓食啦？”
“不然怎麼打電話給你啊，樓下老地方。我現在可就提褲子下樓了哈，你趕緊的！”
簡單的涮洗，給貓餵了點吃的以後，王凡就和顧曉明在樓下的“老湘好”碰了頭。
除了老規矩的一個魚香肉絲一個酸辣土豆絲，顧曉明還多點了個清蒸鱸魚。
據顧曉明說加這個菜是因為市場部領導王總您辛苦，最近成天伺候老妖婆心力憔悴，東奔西走、安排這個安排那個的。
哪像小顧我這銷售部的清閒，成天就跟客戶狠命的吹一個好處就行了：你看，我這鍋爐，最大的優點就是能夠把水燒開！
一碗飯風捲殘雲下肚，顧曉明也停止了貧嘴，正臉的問到了正題："聽說你昨天身體體檢出了點問題？"
王凡一聽就急了："怎麼回事啊，我還想問你呢？一早上我媽就打電話給我，是你說的？"
曉明撇了撇嘴：“公司早就傳開了，我這不是問下看看你媽知不知道一點內幕，就咱們倆這穿一條褲子的關係，我一點都不知道，我還以為你們家早就知道點啥呢。”
王凡把筷子往碗上面一放：“果然是你。”
他又頓了一頓，繼續說到：“這個瘤子我一點感覺都沒有，也不太敢確定是什麼時候長出來的，這個是我們到公司後做的第一次體檢，我們來公司正好快兩年了吧？”
曉明說：“是，我們畢業後就找公司，2021年9月份進的公司，現在2023年10月，差不多兩年。根據人力的說法，公司的福利做西服和體檢都是兩年一次。甭管怎麼什麼時候長來的，關鍵是醫生怎麼說啊？”
王凡嘆了口氣：“現在穿刺結果還沒出來呢。根據醫生的說法，最奇怪的這個瘤子是不依附於其他的組織，倒像是憑空長出來的一樣，瘤子挨著腦顱和後頸骨這塊沒東西的地方，組織裡面還和頸部的神經組織和腦部供血血管相連，這種瘤子醫生就沒見過。
當然他們還是推測是脂肪瘤或者纖維瘤之類的東西。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我倒覺得沒啥大礙，也不疼也不癢的。”
頓了一會，王凡又說到：“你知道我媽那人吧，就神神叨叨的，我自己都沒怎麼擔心，就怕他們瞎擔心。
今年她就找人給我算過，說什麼是我今年有個坎，過了今年就順風順水。還說什麼要我學著念什麼護身經什麼的，這都啥啊”
曉明哈哈一笑：“知道，老王你可是高考物理滿分進的警校，哪會相信這個。吃完了去開兩把黑，我請你喝奶茶。”
王凡聽到開黑來了興致，剛剛準備結賬走人，電話又響了，這次換了一個鈴聲：“微微的春風裡，擁擠的人潮來去，春花春景什麼最美，我看的只是你！”
曉明瞅了一眼手機一陣噁心：“我呸！你審美異常嗎？崔麗那老妖婆要你換的？”
王凡點了點頭，給曉明做了一個閉嘴的手勢，然後接了電話：“喂~領導。”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有點略嗲的聲音：“小凡啊，在休息啊？你最近要注意身體多休息哈。嗯~~~有這麼個事情啊，今天軍委後勤科齊主任來我們公司調研，中午我們就在春光小城接待了一下。
你去開下我們公司商務車，15分鐘後我們出來，你把齊主任送到省黨委進修班。”
王凡心中一震，聽這名頭好像對這個破鍋爐廠來說還真是個大事，連忙說：“後勤科的的齊主任哈。好的，我這就去。”
曉明看著王凡卻暴跳如雷：“果然是男人當騾子用，女人當男人用，周天都讓休息啦？病了都不讓休息？她不會得病是吧？她老姑娘不嫁一心撲工作上也不能拉著你墊背啊！”
看王凡不說話，曉明嘆了一口氣：“知道你也是工作狂，你和老妖婆就是臭味相投，去吧去吧，回來老地方找我。”
公司有個破商務別克車，當時是三十萬左右買的，雖然是老車，但是底盤和內飾不含糊，這麼多年一直保養的很好。
公司市場部總監崔麗是總經理潘總的秘書出身，在王凡進了公司不久就把這車鑰匙給到王凡，車就停在廠裡，離王凡他們宿舍也不是太遠。
曉明見王凡急著要走，一把拉住他：“要是有啥好業務別忘了給老子帶個貨哈，你也知道你顧爺出名的靠譜!這都一個月沒開胡了，要領保底工資了！”
王凡笑著罵道：“知道啦，你鬆手，晚上給你王爺爺買奶茶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