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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積分足夠，可以在副本商店裡兌換任何你想要的東西。”
“簽訂獻祭契約，將你的生命自願獻祭給我，我會為你開通許可權。”
面前的空間突然出現火焰焚燒，一封老舊的羊皮紙卷在許易面前徐徐展開。
羊皮紙捲上沒有任何契約內容，只有許易的名字落款在右下角。
許易：“……霸王條款？”
這麼明目張膽？
這怎麼可能會有瘋子同意簽訂，拿生命開玩笑？
可許易卻難得收起嬉笑，沉默如朽。
任何想要的東西嗎？
“錢也可以嗎？”
“任何。”
這一瞬間，冰冷的系統聲音在許易聽來宛如撒旦一般充滿巨大的蠱惑，他甚至聽到自已心臟跳動聲縈繞在耳膜。
他抬起手，自願按下指印。
羊皮卷自指紋按壓處燃燒，片刻舔卷著許易的名字化為灰燼。
與此同時，許易感覺心臟驟然襲來刺痛的灼燒感。
契約已成。
“恭喜您成為100086號契約玩家——”
隨著系統的說話聲，許易警惕看著身邊空間彷彿崩壞一般顫動著，他盡力站穩身形，驟然間來到一個空曠的大廳。
大廳整體以白色大理石鋪就，屋頂呈優雅的弧狀，宛如振翅欲飛的鵬鳥的肋骨，雕刻著古怪的花紋。
數十根二人合抱粗的大理石柱不規則分散在大廳中，四面八方都是緊緊關閉的房間門。
厚重的石門烏漆麻黑，上面雕刻著繁複的紋路，離他最近的房門刻的是一條正在絞殺獵物的碩大巨蟒，巨蟒血紅的眼睛閃著邪肆的暗光。
不知道是不是許易的錯覺，那巨蟒的身軀彷彿真的在慢慢蠕動。
“系統道具轉化中，請耐心等待——”
“滴，滴——玩家100086的系統道具成功轉化為腕錶。”
腕錶？
許易好奇抬起左臂，只見手腕處生成一條漆黑的，表面宛如黑曜石般剔透的表。一道冰藍色的光從表面折射而出，在他眼前展開一面長寬各一米的投影，如同篩選電影一般堆疊而出密密麻麻的副本。
“已完成副本”一欄赫然顯示著:《陰雨村》。
不同的是，《陰雨村》的封面呈現失效的灰白色。
許易試探點按《陰雨村》副本，沒有任何反應。
“副本名字右側標註的數字‘53’是什麼意思？”許易注意到細節。
系統:“副本截止時間，53天后這個副本會消失。”
許易瞭然點頭。
合著還是限時挑戰啊。
“契約存續期間，您擁有無限開啟任何副本的許可權。副本難度分為ABC三類等級，掉落物分為abc三類等級。
C類副本中a類掉落物兌換積分100，b類為50，c類為10。
B類副本中a類掉落物兌換積分200，b類為100，c類50。
A類副本中a類掉落物兌換積分300，b類為200，c類100。
每月繳納不足300積分者，將被祭月抹殺。”
“祭月抹殺？”許易疑惑挑眉，“交租不夠會被抹殺？”
是踢出系統，還是……真的死亡？
想到剛剛簽下的詭異的契約卷，許易心裡已經有了答案。
系統：“新手導引結束，希望你享受契約空間。是否還有其他疑問。”
許易點進【已完成副本】介面，顯示:《陰雨村》難度C，掉落物品一件:a級掉落物“繡花鞋”，積分+100。
來回在【副本】和【已完成副本】兩個介面切換幾次，都沒有看到類似【兌換】或者【商店】視窗。
系統監控到他的行為，解疑答惑：“需要兌換的東西告訴我即可。”
“任何東西？”
“任何東西。”
“任何時間？”
“任何時間。”
任何時間，任何地點，超級偵探，認真辦案！
許易腦海中莫名其妙響起口號，再次認識到現在所經歷的魔幻現實。
“那幫我把現有積分換成錢，打到我的卡上。”
許易關掉視窗投影，腕錶的錶盤時間停滯，許易眼前一陣波動暈眩，眨眼的瞬間，已經站在出租屋裡。
風扇嗡嗡還在轉動，他將半瓶礦泉水喝光，垂著眉眼渾不在意地將空瓶子投進垃圾桶，癱坐在床頭。
手機彈跳進新訊息：
“100086於2月17日15時32分向您的賬戶轉入人民幣10000元，可用餘額元。”
能掙錢就行，管他玩不玩命呢。
反正，他死了也沒人關心，不是麼。
想到這，許易自嘲地扯了扯嘴角，將手機丟在床上，剛要轉身不由得身形頓住。
傍晚的落日透過狹小的窗戶打在他身上一小抹橘黃的光，像是溫暖的心臟印在他的心口。
許易拿回手機，翻到微信，轉賬了4000給置頂的鴨舌帽頭像：“剛發的工資，補你的生日。自已花別告訴你爸。”
手機即刻收到回覆：“？”
手機：“哥？怎麼給我這麼多？”
手機：“你在哪兒？什麼時候回來啊？”
許易左手打字，嘴角掛著自已都沒意識到的微笑：“上課別玩手機。”
手機：“什麼啊，假期還沒結束呢！哪能上課玩啊……你什麼時候回來？”
這次許易猶豫好久，沒有回覆。
手機靜靜等待著，半晌，彈出一條新訊息。
手機：“我挺想你的。”
彷彿手機被火焰燎到，許易下意識反手將手機扣在床上。
然後又面無表情雙擊點亮螢幕，看著沒有任何訊息再發來，復將手機徹底扔在床上。
喉嚨很乾，許易去洗手間洗漱完，頭髮滴著水就下了樓。
買了瓶礦泉水咕咚喝進大半瓶，來到離小區最近的餐館點了碗牛肉麵。
這老闆是個良心人，十塊錢的面滿滿一大碗，味道尚可，關鍵吃了頂飽。
許易孤家寡人，對吃的沒什麼追求，完全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
“好久沒見你啦！”麵店老闆熱情地打著招呼，“過年沒在家多待幾天？”
“工作嘛，”許易也笑了笑，抄起一筷子呼嚕吃掉，瞬間覺得胃裡妥帖了很多。
“哎呀，幹什麼都不容易，還是上學好啊。”
現下不過三四點，店裡沒什麼客人。老闆照顧完許易這一個客人，朝牆角的凳子一坐，盤起二郎腿愜意地開刷手機。
“哈嘍大家好，這裡是小美……一行人孤島探險，誤入密林，眼看天越來越黑，只見……”
“這群人真是閒的無聊啊，”老闆銳評，看得樂呵跟許易吐槽：“去哪裡玩不成，去孤島？一聽就得出意外。”
“咳，都是編的。”許易唑口熱湯，含糊著回覆。
“沒啥意思，”老闆贊同點頭，指頭一劃，刷掉解說看起了球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