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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內功心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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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不愁自然也不願意他待在自己身邊,並未說什麼。

唐靈見黃不愁不願去客房休息,對自己好友的關心之情如此之重,心裡感動,就道:“那好吧,如果有什麼需要,你吩咐下人來找我。”說完準備離開,忽又回頭道:“對了,我叫唐靈。”

黃不愁點點頭道:“好,我知道了。”

唐靈與朱良二人便離開了院落。

他們二人前腳剛剛離開,便聽虞乖兒“哼”了一聲嗔道:“煩人的傢伙。”

黃不愁專心等著房內的動靜,忽然聽到虞乖兒這麼一叱罵,不知她所罵何人,一臉不解地瞧著虞乖兒。

虞乖兒見黃不愁傻氣,沒好氣地道:“肯定不是說你呀。”跟著黃不愁又站了一會,忽道:“我去上面瞧瞧,你就站這吧。”

黃不愁疑道:“上面?”

只見虞乖兒腳下一點,身子便輕巧的飛上屋簷,她輕輕拿開屋頂上的瓦磚,仔細地朝裡面瞧去。

黃不愁萬沒想到她竟如此大膽,只是可惜自己不會輕功,否則也要上到屋頂去仔細瞧瞧。

不知過了多久,天色也有些漸暗,黃不愁見虞乖兒和屋內都無動靜,自己雙腳已站的發累,左右瞧著也並沒有可坐的地方,便走至屋前的臺階上坐下。這一坐,昏昏沉沉的,竟直接睡著了。

忽然迷迷糊糊中,有一女子在他耳邊說話:“喂,你要不要去客房休息?”

黃不愁睜開眼來,面前的女子正是唐靈,唐靈這般關心,倒叫他有些不好意思,趕忙擺手道:“不用不用。”回頭瞧了一眼房門,依舊緊閉,嘆氣道:“怎麼還沒好。”抬頭對唐靈說道:“你能不能進去看看,毒解的怎麼樣了?”

唐靈搖頭道:“不行,不能打擾師父。”

黃不愁心想:也不知道老猴怎麼樣了。等的時間長了,也有些洩氣,心裡莫名竟想到若是老猴毒發身亡又想到虞乖兒在頂上偷看,必然不會任老猴身亡,寬慰自己不要多想。就在這時,門後終於傳來開門聲,是朱春陽走了出來,他額頭略微掛汗,臉色泛白,有些疲態,黃不愁“刷”地一下站了起來,眼睛直往屋子裡面望,嘴上道:“怎樣?怎樣?老猴還好嗎?”

朱春陽皺眉道:“他很好,你隨我進來。”只嫌棄地瞧了黃不愁一眼,便轉身走回屋子,抬腳要入屋內時,又對唐靈道:“把屋頂那女孩帶下來。”唐靈應聲道:“是,師父。”

黃不愁知道他說的是虞乖兒,心想原來他早知道虞乖兒就在屋頂偷看他行醫。

房間內藥味濃郁,黃不愁對藥並不習慣,因此只覺得味道交雜,十分難聞,皺眉看向屋裡,並未瞧見吳天長,問道:“老猴人呢?”

朱春陽抬眼示意屏風之後。

原來這房間竟如此大,屏風後還隔有一室。只見吳天長盤膝而坐,雙眉緊皺,周身白霧彌散,似是從他身體中揮發而出。黃不愁未曾見過這等場面,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朱春陽上前道:“他內力了得,如今已在驅功解毒,你不用擔心。”坐至榻上,說道:“方才你在屋外受了傷,你過來。”

黃不愁走至他身前,不知他要作何舉動,只是想到看醫應先把脈,便自然伸手向前。朱春陽右手搭上他脈,只沉思一下,便問道:“你習過武?”

黃不愁身子向後一傾,驚道:“從來沒有!我每天只知道耕田種地,哪裡會什麼武功!”

朱春陽不通道:“你體內內力充沛,盈盈不絕護住你周身經脈,你修習的這等內力心法倒是厲害,是什麼人教你的?”

黃不愁回憶自己平日所做之事,怎麼也想不出自己有什麼特別之處,笑著搖頭道:“如果我揮揮鋤頭、鐮刀也能算練武功的話,那我倒確實練了很久了。”

朱春陽只覺得他是打趣自己,不滿道:“你不願意說便罷了,你有這等內力護體,沒什麼大礙,多加休息便好。”說完已轉身不想理他。

只是黃不愁心中卻是好奇至極,又走至朱春陽眼前,說道:“什麼內力?我怎麼不知道我有內力。”不等回答,又接著問道:“你怎麼看出來我有內力的?我哪來的內力?”

朱春陽瞧他是真心提問,但還是心存疑惑,回道:“沒有師傅教你?”

黃不愁搖搖頭。

朱春陽認真道:“你的內力是何門派,傳於哪一支功法,我只懂些粗淺武功,看不出來。但是你體內真氣充沛,運轉方式獨特,此等內力功法,教你的人應是一位武林高手。

黃不愁越聽越奇,仔細想想自己從小身邊可有什麼高人。但除了這幾日所見的這幾個人物,從來沒有見過一位聽說是什麼會武功的人。他聽朱春陽如此說自己,心中也是高興,奇怪了一會之後又撓著頭笑道:“沒想到我竟然也會武功。”看向依舊閉目練功的吳天長,心中想到:等老猴醒了,我一定要讓他給我看看我體內是什麼功法,說不定真的是遇到過什麼仙人,在睡夢中將他的內力傳給了我。

朱春陽抿了一口茶,說道:“或許此人只傳了你修習心法口訣,你也不知情。”說完又搖搖頭心中想,這內力純粹勁道,絕對是難得的獨門心法,沒想到一鄉下小子竟還有這等機緣。

黃不愁一怔,忽然想到,自己的父親從小便教自己一套休養生息的方法,每當覺得身體疲累,烈日難抗,寒冬難捱時,只要靜下心來練習,便能立馬消散不適,神清氣爽。起初一直覺得這套方法神奇,但自己從未接觸過武藝,自然不會覺得有什麼奇怪的。何況自己的父親不過是一海邊打漁的漁民,怎麼會懂武功?

想到此處,黃不愁搖搖頭,心中又想,或許是自己父親從別人處得來的教給了自己,或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這是修習內功心法的口訣。

朱春陽瞧著黃不愁一會皺眉,一會又是搖頭,不知他在想些什麼,也不想再觀察他,只品茶等著吳天長醒來。

不知過了多久,最後一縷白煙自吳天長頭頂聚集而出,瞬時吳天長氣色自煞白逐漸顯出,雙眼緩緩睜起,嘴中緩撥出一口氣。

朱春陽見他醒來,已站到他身邊,喜道:“天長兄,可覺得好些了?”

吳天長展出一個笑容道:“朱兄不愧是太醫院首領,在朱兄這番治療下,如今只覺清新舒適,似乎修為也有長進。”

朱春陽“哈哈”笑道:“好好好,天長兄不必拍我馬屁,多虧你內力深厚,否則我絕是救不了你的。”

此時黃不愁已聽到他二人交談,忽的一下從思緒中拉回來,站起來道:“老猴!你醒了!”

“不愁兄!我已沒事了。”吳天長說著站起身子,“哈哈”爽朗笑道。

此時,只聽見屋頂上有一女子“哼”了一聲。黃不愁抬頭說道:“是虞乖兒,她還在屋頂!”

吳天長道:“不必理她,她見我解了她們教派的毒藥,心中肯定生氣,讓她去吧。”

黃不愁點點頭道:“你當真都好了嗎?”圍著吳天長看了幾圈,見他體態穩當,應是真的好了。看向朱春陽道:“沒想到你這麼厲害,多謝你了。”

朱春陽道:“天長兄與我之間兄弟情義,救他是應該的,你何言謝字?”

黃不愁撓頭笑笑,不知該如何回話了。

朱春陽對吳天長說道:“方才你未聽到,這位小兄弟身上奇怪的很,體內蘊有內力,但卻不知是何人所教,於武功也是一竅不通。”

吳天長奇道:“哦?竟有此事?”說罷伸手抓起黃不愁手腕,微微一把,說道:“不錯,確實蘊含內力,此股內力至純至陽,應是上等內功。”

黃不愁心中本就疑惑父親平日教自己練的心法是從何而來,也想詢問吳天長。但他市井混慣了,常抱謹慎的心思,此刻有朱春陽這等不熟識的人,也不敢言說真相,將手抽回來道:“什麼內力內功?我肚子餓的咕咕叫,你們那個唐靈呢?快叫她來給我送吃的。”

唐靈此刻早就侯在屋外,只等師父吩咐自己,不想竟聽到黃不愁在裡面大喊自己名字,心中只覺得此人粗鄙至極。但未得師父傳喚,她也不敢入內,因此依舊在外等候。

朱春陽見他這般鄉野作風,也不甚喜歡,只是礙於吳天長的面子,對著吳天長說道:“天長兄,你在此處稍候,我吩咐下人抓緊準備飯菜。”卻並不回覆黃不愁。

吳天長微一拱手道:“麻煩朱兄了。”

黃不愁聽見這話,一屁股便坐到椅子上,已然做好等待的架勢了。

待朱春陽走出房門後,黃不愁這才湊至吳天長身邊,輕聲道:“老猴,我有問題。”

吳天長道:“是什麼問題?”

黃不愁又仔細瞧了一眼門外,見確實沒有動靜,想來應是沒人了,這才說道:“你們說的內力,是一種口訣嗎?”

吳天長正色道:“怎麼如此問?”

黃不愁想了想道:“我從小幫我爹孃守著田地,天氣熱時常常心煩氣躁,天氣冷時覺得寒冷難捱。後來有一日父親與我說,教我每日打坐練習口訣,他說給我聽,我便背了下來。試了幾次後,身體體魄果然比之前要好,是不是這個東西?”

吳天長道:“我剛才查你體內內力,確實不一般,只比我差了不少。”又笑道:“哈哈,難道你爹竟然是武林高手?”

黃不愁連忙擺手道:“不可能,不可能。我爹整日一身粗衣打扮,只知道下海捕魚給我們娘倆換吃食,怎麼會是武林高手?”

吳天長道:“這倒是奇了。”

黃不愁道:“不如我將這口訣背給你聽,你瞧瞧是哪家的秘訣?”說完清了下嗓子,已背出“面南背北,氣衝丹田。吾心本無,念其無他。身湧精血,竭而不衰。骨如硬”

吳天長忽然打斷道:“不可再說!”吳天長初時卻是想聽此口訣出自哪門哪派,但不知不覺中竟默默將這口訣運作起來,說來也怪,初時還好,但執行至“身湧精血,竭而不衰”時,只覺胸中熱血翻湧,極是煩躁,只怕再聽下去便要走火入魔,因此便立馬打斷。他定心運氣,緩了緩道:“不愁兄,你這等心法,不可說與別人聽。”

黃不愁奇道:“為何?”他又見吳天長似有不適,關心道:“你怎麼了?可是身體還沒恢復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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