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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枝一臉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這個經常坑自已的表哥,看著對方那鮮少露出的嚴肅神情,不禁怔了怔神。
他欲要開口詢問些什麼,但話到了嘴邊卻吐不出半字。
身旁,司楚暮伴隨著手中長劍的消散,外表出現了淡淡虛化,而長劍所化作的點點淡紫星光也逐步圍在其身,慢慢的將他包裹了起來。
而胡枝看著眼前這一幕,不清楚對方的狀況,故而選擇靜觀其變。
忽然,那片虛無空間突發異動,它像是感應到了什麼,一股股如同來自深淵般的氣息一下一下撞擊著「夾縫」邊緣。
那一道道氣息撞擊在邊緣上的聲音如同野獸嘶吼一般,像是憤怒又像是恐懼。
胡枝見此,迅速喚出了他的血脈靈獸。
(血脈靈獸:指靈獸的契約人在當初與其契約時雙方血脈濃度相似度75%以上,雙方實力相輔相成,被契約靈獸即使是在契約人受重傷時,也可發揮九成以上的實力,靈獸也可將自身靈力注入契約人體內助其提升修為、恢復自身傷勢)【注:靈獸和主人一旦達成契約,便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若其中一方受到重傷,另一方實力也會相應大減,若並非是有治癒技能的靈獸,常規靈獸是無法為契約人治療】
胡枝身旁,一尊龍首虎身,渾身雪白的巨大妖獸緩緩顯現。
待那妖獸看清眼前的狀況後,眼神也變的嚴肅起來。
妖獸抬爪往虛空一踏,背後四翼驀得展開,周身泛起一陣陣神秘而又神聖的光芒。
虛淵之中那股氣息逐步平靜。
伴隨著那份平靜的,則是在另一端距離「夾縫」最近那處所傳來的慘嚎聲,令人感到不寒而慄。
胡枝見此,這才鬆了口氣。
“小娃子,這地方你現在可不興來啊。”身旁,一道威嚴的聲音傳來,而這道聲音的主人正是那隻靈獸。
胡枝撇了撇嘴道:“哼,又不是我主動進來的。”
那隻妖獸聞此,也是嘴角抽了抽,心中暗想【都幾千歲了,還跟個小孩一樣。】
妖獸看他這樣,便主動開口詢問。
“小娃子,還有什麼問題就直接說吧,你找我來應該不只是應付這些傢伙。”
胡枝在心中抹了把汗道:【我還真是。】
但是他自然不敢表現出來,只能順從這位知古今往來,識天下奇聞的老前輩了。
【罷了,反正也可以讓他解個惑,知多錯少,下次不來了。】
胡枝指了指那虛淵,開口問道:“鈞澤前輩,請問那片空間和那些東西是什麼?”
鈞澤見此,表情就像是在說我就知道你會這麼問一般。
隨後,他便在胡枝面前顯出一道畫面,緩緩的解說著。
“那片空間名為虛淵,是現實的背面,是宇宙之初,萬物平衡之法所演化而來。”
“而它其中的黑氣,便是與現實相反,由光芒所投射之下形成的「影」,光越是明亮,影便會越加實質。
“但在起初……這裡本為對映現世之地,是一片普普通通的空間,而他們也如同現世之人一樣做著與現實相同的事,就如同那平行位面一般。
“但……域外魔族入侵……來自宇宙之外的「血劫」……也伴隨而來。”
隨即,畫面一轉。
畫面中,星空之上,是那無數魔神強者戰鬥所波及而撕裂的虛空,大地之上,是那部分受魔氣蠱惑侵蝕,被逐步放大……無法被壓制的惡而自相殘殺的場景。
烏雲密佈,虛空崩壞,山地崩裂,戰火焚燒著世界,天上彷彿下起血雨,末日般的場景令人膽寒。
部分修士內心中的欲與惡在那一刻盡數爆發。
萬千的殘肢斷臂堆積成山,無數身死道消之軀躺於血色大地之上,這其中,有魔……也有神,但最終都化作那渺渺塵埃。
但縱使如此,畫面中的激戰依舊猛烈,甚至比最初更加的兇猛,同樣也更加的慘烈。
他們恐懼……
他們悲傷……
他們憤怒……
他們……廝殺!
為世界而殺,為復仇而殺,為活著……而殺!
地面的戰鬥也逐步轉至高空,因為那血色的大地之上流淌的或許是他們的至親,又或是他們的戰友。
看到大地上、天空上那觸目驚心的一幕幕,胡枝也不由的膽寒,恐懼如潮水般將之淹沒,身體止不住的顫抖。
光是看著畫面中的過去便有一種窒息感,彷彿他們的戰鬥隨時隨地都可波及到正在觀看畫面的他。
待這股恐懼慢慢消散之後,濃濃的欽佩之意隨之湧上心頭,胡枝對著畫面雙手作揖,深深一拜,語氣敬意的開口道:“晚輩胡枝才疏學淺,對於先輩們的敬佩之語難出。”
“故而今日唯此一拜……這一拜,拜的是如今盛世,拜的是為此界而獻身,拼死血戰的先驅者。”
在望見那一幕屍身血海之時,胡枝已然逐步發生了蛻變。
在保持這個動作10秒後,胡枝緩緩正身,鄭重的開口:“前輩,請您繼續。”
鈞澤自然也看得出,此刻的胡枝正在發生著的變化,他對此也並未說些什麼,只是將曾經所看過、經歷過的的一切以畫面的形式展現在這位新時代小輩面前。
畫面繼續播放著,在所有人與此刻拼殺之時,天空的星河彷彿被撕開一道道裂痕。
下一刻,一枚枚白子自九霄落下,鎮壓於眾魔之上,局勢也由此而逆轉。
就在這時,畫面戛然而止。
胡枝見此,有些疑惑,正欲回頭詢問之時。
身後又是一陣強光。
他連忙轉身檢視,而因轉身,也同樣錯過了鈞澤眼中那股黯然悲慼的異樣神情。
胡枝望在向那強光之處時,光芒已然逐步淡了下去,而在光淡下去後,光中之人也展示於一人一妖獸面前。
胡枝看著那人的樣貌,不禁愣了神,眼中充滿了疑惑。
“嘶!”
“輕點輕點!”
“唉唉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蒼玄宗緣懷峰上傳來一陣陣慘叫聲。
“其實你可以讓我來的。”司緣虛弱的說著。
陳蘊檸沒有抬頭,一口回絕。
“不行,你現在是傷者。”
“既來之,則安之,我住在這裡,如果不做些什麼,也實在對不起師尊給予我的居住之處。
“話說師兄你的傷口怎麼一直都沒見好呢,這都好幾天前的傷了吧。”
司緣並未回答,只是臉色有些難看,眼神中還透露著些許驚恐。
不知道為什麼,在司緣聽到這句“既來之,則安之”時,莫名的在腦海中想到了老頭曾說過的話。
一道聲音的迴響浮現在耳旁。
“既然來了,就安息吧。”
這給司緣聽的冷汗直冒。
“好啦,我先走啦。”
“師兄明天見。”
陳蘊檸就這樣一蹦一蹦,開開心心的走了。
邊走還邊在腦海中思考著如何對這個帥氣清秀的師兄實行吃幹抹淨計劃。
而床上的“木乃伊”看見陳蘊檸走遠了之後,重重的撥出一口氣,如釋重負般安詳的閉上了眼睛。
眼角劃落一滴悲痛的清淚,沒人知道他這些日子是怎麼過的,也沒人知道他到底經歷了什麼。
他明明原本只是被老頭子打的重度外傷。
於他而言並不算什麼,只是老頭子不允許他動用靈力為自身治癒,讓他身軀自動恢復罷了。
對於他而言也不算什麼,畢竟修士縱使不動用靈力,也會在周圍靈脈的滋養下逐步恢復,最多也不出一日。
在陳蘊檸幾日來的細心照顧下,司緣成功從重度外傷轉變成了內外全身重傷,動用靈力都要自愈三四天的那種。
【真是不知道老東西到底哪根筋抽了,不讓我自愈就算了,我不就在背地裡多罵了兩句嗎,至於派師妹來折磨我嗎。】
雖然我們親愛的司緣已經被綁成了木乃伊,但依舊不影響他在腦海中對於司楚暮的吐槽。
【無恥老賊!卑鄙之徒!】
【老登等著,等我出去指定把你那破茅房拆了!】
與此同時,司楚暮打了個噴嚏,他心中暗想道。
【誰在咒我,莫不是那小子。】
【emm……管他呢,反正又有一個回去揍他的理由了。
【認不認罪是他的事,打不打是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