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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在流浪的日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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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洪明的日子一天難過一天。自從在牛石嶺出現短款後,計劃生育又罰了100元,平均每月扣去20元歸還短款和交罰款外,再交10元伙食費,並按妻子章美英的提議往銀行存20元以備急用,元錢的工資就只剩下元做家庭生活和生產開支了,如果小孩生病抓藥,就會出現超支的現象。

田間禾苗要管理,施肥、打藥、除草、耘田,那一樣都要去做,而且買農藥、肥料也要花錢。

趙洪明一去上班,章美英就像失去主心骨一樣沒有著落。這也難怪她,一人帶兩個孩子,而且孩子又小,有時要出去做點事,只好一手抱著雙雙,一隻手牽著丹丹。吃飯更是隨便應付,有時就是蒸一碗豆豉辣椒送飯。

日子的艱難,工作上的不順心,逐步改變了趙洪明的性格,尤其是家庭裡的繁雜事情經常搞得他頭昏腦脹,精神狀況明顯地大不如以前,有時無端發脾氣,有時卻一聲不吭沉默寡言,完全不像在部隊時那樣穩重,遇事能夠沉得住氣了。

這天,章美英要上山砍柴,因為沒有柴火煮豬食了,她要趙洪明抱雙雙去上班,趙洪明說今天要到電力公司聯絡電線安裝事宜,不便帶雙雙,章美英卻不管三七二十一,把雙雙往趙洪明手中一放。趙洪明在她身後喊道:“你這是幹什麼嘛,那有每天讓我抱孩子上班的道理。”

“我不講理怎麼啦,孩子又不是我一個人的,我帶得你也帶得,你上班我還要去砍柴呢。”說完,拿起鐮刀扁擔撮箕徑自走了。

趙忠湖在地坪裡把這一切看在眼裡,急在心裡,不由得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

對章美英這種橫蠻不講理的態度,趙洪明無可奈何,只好抱著雙雙進了城。前幾天,水電安裝人員來冷飲廠看了一下後就沒了迴音,而區社領導限他在5月10日前必須開業,趙洪明為此心急如焚。

好不容易找到了在縣城一家公司安裝的水電工人,好說歹說,領頭的隊長總算答應過兩天來安裝。

這時,天已擦黑,他和雙雙還是在中午吃了一碗米粉,而身上已無分文。他拖著疲憊的腳步,抱著雙雙往家裡趕去。突然,他肚子感覺一陣絞疼,他把睡著了的雙雙放在路旁一堆稻草上,急忙躲在稻草堆後面解開褲子,拉了一泡稀屎。在旁邊水溝裡洗了手後,抱起已經醒來正在大哭的雙雙,一邊哄他一邊走,心裡的那股難受勁可想而知。

章美英已做好飯菜等待他們回來,照面不問青紅皂白劈頭蓋臉地來了一句:“你不餓,兒子也不餓嗎?就不知道早點回來。”

趙洪明把雙雙遞給她,趕緊又上了一次廁所。吃過晚飯,他坐在後面的房間裡,剝了一會小碗豆,這才洗澡上床睡覺。

5月8日上午,趙洪明又去電力公司找人,結果又撲了空。他想著區社主任要求10號開業的要求,急得焦頭爛額。他又想到家事的煩惱,心情更是沉重。他來到瀏陽河邊,扶著瀏陽河大橋的欄杆,低頭望著清清的瀏陽河水,真想一頭栽下河去,葬身在滾滾流逝的水中。

死,很簡單,手在欄杆上一撐,雙腳一用力,就跳下去了,立刻就會沉入河底,餵魚喂蝦,可這又有什麼價值呢?但這樣活著,在單位在家裡盡受氣,又有什麼意義呢?在這樣的環境中活著,還不如死了好!

當趙洪明胡思亂想之際,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你現在已是成了家的人了,是一個有妻子孩子的人了,倘若你有什麼不測,你的妻子和孩子怎麼辦呢?如果你實在活得好累,不如換個環境放鬆一下。”這是當年在部隊時後勤部的王副部長在他遭遇困境時對他講的話,此時此刻,這段話使他猛醒,讓他放棄了死亡的念頭,決定暫時迴避一下急劇上升的家庭和工作矛盾,到外面走一走、想一想、理一理、查一查為什麼這幾個月來做什麼事情都不順利的原因。

11時,趙洪明來到瀏陽汽車站,他身上有剛從區社財務借來的150元冰廠開業的備用金,他抽出一張票子買了一張去長沙的車票,憂鬱地離開了這片生他養他的土地,他想到外面呼吸一口新鮮空氣。

17時,趙洪明在長沙電信局裡,草草地給郊區供銷社人事股的湯股長寫了一封信,在信中,趙洪明寫道:“由於短款、違反計劃生育罰款和生產隊去年年終分配欠款、缺糧,給家庭的團結、生活和農業生產費用帶來了影響,使我精神上、經濟上都背上了相當重的包袱,以至感到無法生存,曾幾度想告別人間入地獄。今天,愛人又為撫養小孩問題而爭吵氣走,使我感覺再也不能繼續在家裡生存下去,我得到外面去走一走,如果有適合我的事做,我就先做著。我知道,這是無組織無紀律的行為,但為了避免更為嚴重的後果發生,我不得不採取這違心的辦法。遺憾的是由於我的出走,冷飲廠的工作將會受到影響。我走後,請組織上不要尋找,到時我會主動聯絡的,也許我想通了之後,或許會回來。不過,請你做一下我愛人的工作,請不要多責怪她,她也是出於無奈,因我沒給她去信。所欠短款、罰款和借款,等我有錢時將如數寄回或等我回來後逐步歸還。五月份剩下的一點工資,是否能給我愛人送去。”

信發出後,趙洪明在長沙市內逗留了好長時間,直到23時16分上了北京至昆明的特快列車,開始了14天的外流生活。

列車經過一夜的飛馳,進入貴陽境內。趙洪明坐在視窗,透過明亮玻璃,看到一幢一幢的小木屋坐落在群山之中,形成一個又一個的山村小寨。僮族、苗族、布依族等少數民族的社員正繁忙地收割油菜、小麥。但稻秧還在田裡,插秧的季節好像要比湖南遲一點。從消逝而去的景緻中,趙洪明感到貴州似乎要比湖南貧窮落後一些。

此時,趙洪明的思緒又回到家鄉,不辭而別,家裡的親人不知該有多急?妻子的眼睛恐怕把路上望穿了吧?可他們怎能知道,他已在千里之外的雲貴高原了呢?輕率地出走,給家中將會帶來何種不幸呢?身患絕症的爸爸不會為此……,趙洪明心裡一陣揪痛,唉!可這又有什麼辦法呢?

章美英見趙洪明從早上出去到晚上也沒回來,她感到事件不妙,因為在幾天前,她已隱約察覺到趙洪明想外出的思想活動,難道他真的不辭而別去了外地?第二天早晨,她把丹丹交給婆婆,自已抱著雙雙去了縣城,到郊區供銷社打聽趙洪明的下落,但沒有一人知道他的去向。這天晚上,趙洪明仍舊沒有回來,章美英急得一夜沒有入睡。第三天早飯後,她再次來到區社,正好湯股長剛剛收到趙洪明給他的信,才確認趙洪明已經外出,但去向不明。為安慰趙洪明病中的父親,湯股長隨著章美英來到家中,請趙忠湖安心養病,他和區社領導會盡力查詢趙洪明的下落,同時,要章美英想方設法與趙洪明的戰友聯絡,幫助尋找趙洪明。

而此時趙洪明乘坐的列車穿過一個又一個的山洞,爬過一座又一座的高山,於10日11時23分抵達春城昆明。

美麗的昆明在陽光普照下,顯得格外嬌姿。趙洪明沒有去欣賞筇竹寺、西山、大觀樓、金殿、翠湖、昆明湖等名勝古蹟和風景區,也沒有雅興留下來乘第二天的汽車到石林去遊覽,而是心事重重地隨便在市內街道上和自由市場內逛了逛。

昆明的北京路寬敞整潔,交通秩序較好。勤勞的清潔工人在各條街道上清掃,公共廁所非常清潔,不是那種臭氣撲鼻蒼蠅滿天飛的廁所。

菜場上的西紅柿、黃瓜、茄子、大辣椒較多,西瓜、荔枝、香蕉也不少,趙洪明花了2角錢買了一塊西瓜解渴,入口感覺真甜。他在火車上沉悶了一天兩晚,經過昆明涼爽的風一吹,感覺舒暢多了。他在火車站前照了一張相片寄給那可愛又可憐的妻子,免得她不知丈夫的下落而牽腸掛肚,徹夜難眠。

夜幕降臨了,趙洪明在昆明街頭的“昆風飯店”吃了2角錢的心肺湯,3角錢的小炒豆腐和4兩米飯。飯菜可口,比起列車上那3角一碗的麵條、5角的飯菜要強多了。飯後,趙洪明特意看了一下昆明街上的各個飲食店的點菜價格,發覺都不算貴,多的1元,一般都在5角至6角錢之間,少的3角4角錢,非常適合一般顧客食用。

19時50分,趙洪明又上了209次列車,23時40分下火車後坐聯運汽車到了楚雄。

在汽車上,要買好當晚的住宿票。趙洪明把2元錢遞給售票員,每張住宿票8角錢,售票員給他票後,找給他5元2角。趙洪明說:“同志。你找錯了,你應找1元2角,而不是5元2角。”

售票員接過趙洪明手中的5元,換上兩張5角錢的票子給他,並連聲說:“謝謝你!謝謝你!”

司機回過頭來,微笑地對趙洪明說:“你不說,她又丟掉3天的工資了。”

凌晨1時,趙洪明才躺在了楚雄旅店13房5號床鋪上,幾天沒有摸過床鋪的邊,此時,雖然是簡陋的木板床,躺在上面也覺得很舒服。

11日6時20分,睡在鄰床的昆明鐵路局的旅伴把趙洪明推醒了,說馬上要乘車出發了。趙洪明翻身起床,跑到水籠頭下洗了一把臉,在汽車站門口吃了一碗雲南米線,又上了7時20分開往下關的長途汽車。

火車、汽車聯運票到下關,比昆明直達汽車要便宜2元錢。

沿途是山地,汽車整天圍著山繞。山裡的農民由於耕地少,有的山頂上都開荒種上了小麥、喬麥之類的作物,但長得不景氣,一直到了鳳儀一帶,小麥才長勢喜人。

汽車在路上拋了兩次錨,第一次是汽缸蓋墊衝床了,修了一個多小時才弄好。下午5時,才到達風城下關。

12日清早,趙洪明又從下關上了開往麗江的汽車,美麗的大理三塔、蒼山洱海映入眼簾。電影《五朵金花》中的鏡頭一幕一幕地再現眼前:白族小夥子們耕著地,姑娘們或收割小麥或在稻田插秧,尤其是坐在馬車上趕路的人們,更是讓人聯想到《五朵金花》中副社長等人去趕三月街的情景。

白族是個愛潔淨的民族,蒼山洱海邊居住的人們,房子蓋得非常具有民族特色,人們穿著漂亮的民族服裝。但過了蒼山洱海,車子開到牛街後,在這裡生活的人就顯得落後多了,住房和穿戴也比大理的人要差了許多。

麗江,是納西族自治州所在地,汽車翻過一座大山後,終於在下午3時順利到達了麗江城。

麗江城外的玉龍雪山是一座終年不化的雪山,山頂上的積雪在陽光照耀下,顯得格外耀眼。然而,在麗江城裡和郊外卻溫暖如春,這裡綠樹成蔭,小麥、碗豆這類的作物長勢良好。在街上行走,經玉龍雪山上的風一吹,涼爽舒暢。

納西族婦女的衣服非常具有民族特色,背上綴著7個圓圈,據說這是表示披星戴月、勤勞生產的意思。

趙洪明吃過晚飯,在街上走了一圈,心裡想著妻子、孩子和病中的老父親,不由得暗自傷神。晚上,他在麗江電影院看了電影《牧馬人》,劇中人物的遭遇讓他感受很深。

章美英一連給廣州、桂林、長沙趙洪明的戰友寫了三封信,昨天,她收到了從民航廣州管理局轉業到省城某廳工作的黃處長的回信,他在信中說:“小章同志,從你的來信中得知,趙洪明的出走,是因為在現實生活中遇到了一些困難,為擺脫困境而不辭而別的。當然,這不是解決矛盾的辦法。現在他既然已走,光著急也沒有用。第一,要想辦法查到他的去向;第二,查到去向後,積極動員他回來;第三,如果一時不知其下落,只有耐心等待。我知道他個性要強,因此,他的出走,我想個人方面不會出什麼問題。看到你的來信後,我也給廣州的老戰友寫了信,請他們幫助查詢。不過,我估計他去廣州的可能性小。他曾想去西藏,這次有沒有可能去這裡呢?當然,這只是瞎猜,重要的是不要太著急,注意保重身體,帶好孩子。”

章美英把這封信拿出來準備重新再看一遍時,鄉郵員小朱在公路上喊她,說有她的兩封信。她趕緊跑了過去,從小朱手上接過信,一封是從廣州發的,一封是從昆明寄來的。她急忙撕開昆明寄來的信封,只見是一張趙洪明在昆明火車站的照片,她立即明白了,趙洪明已去了雲南,那麼,他的下一目的地一定如黃處長猜測的,是西藏!

章美英拿著照片和信回到家裡,告訴爸爸和媽媽說:“洪明有下落了,他去了雲南,看,這是他從昆明火車站照的相。”

趙忠湖接過兒子的照片,與老伴吳冬蓮一起看了後,還給章美英,說:“知道他的下落就好了,那麼他下一步還會去哪裡呢?”

章美英說:“我估計他會去西藏,以前他說過他想去西藏昌都地區看一看,我現在就進城給昌都地委發電報,如洪明真的去了,請他們勸他回來。”

“好,你馬上去,把孩子放在家裡,發完電報就回來。”趙忠湖說。

幾天來,趙中湖一直站在地坪或坐在家門口望著公路上,希望兒子能隨時出現在他的眼中。他相信兒子不會因為一時想不開而走上絕路,肯定是外出尋找生路或只是出去走一走,過段時間就會回來。如今看到他的照片,知道他還在人間,一顆懸了多日的心終於放了下來。在這件事情上,儘管兒媳有一定的責任,不該讓兒子帶孩子上班,影響他的工作,增加他的壓力。但看到兒子出走後,兒媳心急如焚、四處尋找,幾天來臉上瘦了一圈的情況後,又從心裡原諒了她。

從麗江出發後,汽車沿著金沙江畔盤旋,傍晚到達中旬縣虎跳峽公社橋頭公社住宿。

這裡是金沙江的一條支流,水急浪大。氣候比較乾燥炎熱,許多人的面板曬成古銅色。然而,遠外高矗的山頂上,卻白雪凱凱,在夕陽餘輝的照射下閃耀著銀光。

5月14日,從下橋頭出發後不久,汽車穿過一片茂密的森林。這裡以松樹為主,長得挺拔粗大,跟東北松相似,沿途經常看到巨大的圓木被卡車拖運出山。

中旬,是迪慶藏族自治州州府所在地(現在已改稱香格里拉市)。將到中旬城時,汽車加油,旅客們下車等候。這裡氣候寒冷,山雖然不高,但山上到處都是積雪,冷風一吹,旅客們凍得直打囉嗦,趙洪明穿著毛衣,還感覺有些冷。他從同行的一位藏族女青年那裡打聽到,這裡平均海拔為3459米,難怪5月天了,氣候還這麼冷。

中旬城只有一條街道,而街道就是利用滇藏公路在兩邊建房,除了州委、醫院、旅社是用青磚青瓦蓋的平房外,其他的以木板房居多。汽車站是一間用木板訂成的小房子,裡面只有一個藏族售票員,要不是上面掛有一塊“汽車站”三個字的小木牌,你根本就不知道這就是一個地區的汽車站!

來這裡購買東西的人比較多,他們大多以藏族群眾為主,藏族婦女的穿著比藏族漢子的穿著要整潔鮮豔一些。商店物資供應雖不如內地豐富多彩,但日常用品還是比較充足的。

午飯後,汽車繼續行駛在崇山峻嶺之中,穿過深山峽谷,越過金沙江,來到一個叫奔子欄的地方停下來住宿。

這是一個幾有幾十戶人家的小村落,木板房旅店後面是金沙江的一條支流,咆哮的河水從屋外流過。趙洪明在旅店裡吃了3角錢的飯菜,不到天黑,就疲倦地躺在了6人房的一張床鋪上。

突然,一陣優雅的琴聲伴隨著腳步的踢踏聲傳進耳中。趙洪明睜開雙眼,側耳細聽,聲音是從公路上傳來的。他掀開蓋在身上的被子,下床走到窗前一看,只見一群藏族男女青年在公路上載歌載舞。

趙洪明穿上衣服,走出店門,來到公路邊的一棵大樹底下,聽著那熱情奔放的歌聲,看著那優美的踢踏舞,那顆冰涼多日的心逐漸被這歌聲、腳步聲溫暖起來,多少天來緊皺的眉頭也漸漸舒展開了,儘管入夜後的天氣更加寒冷,但此時他的身上似乎有一團烈火在燃燒。

一路上,趙洪明親眼看到土家族、苗族、布衣族、白族、納西族、彝族、藏族和漢族等各族人民,在黨的領導下,為祖國的四化建設,長年累月,不辭辛苦,奮鬥在崇山峻嶺、田野江邊、風雪高原上,在艱苦的環境下,仍然放喉高唱,讚頌黨的英明領導,歌唱人民的幸福生活,傾吐男女之間純潔的愛情。相比之下,趙洪明感到十分慚愧,覺得自已是個儒夫、逃兵。他把自已遇到暫時的困難就被嚇倒、放棄工作、離家出走與當年毛主席帶領中央紅軍巧渡金沙江擺脫敵人圍追堵截、賀龍元帥率領紅二方面軍穿越中旬北上抗日的不折不撓的革命精神一比,更加顯得十分渺小,心裡的痛悔之情難以言表。

這天晚上,趙洪明再也無法入睡。天明後,他放棄了繼續流浪的念頭,毅然決定返湘工作,去面對家庭、去面對現實、去面對未來!當他告別奔子欄,走上伏龍橋時,趙洪明再也忍不住了,眼淚一顆一顆地從臉上掉了下來。

章美英從縣城發完電報後回到家裡,又拿出廣州的來信看了一遍。信是民航廣州管理局後勤部趙部長請趙洪明原來連隊的副連長小陳代寫的,信中說:“不管夫妻還是家庭鬧了矛盾,要本著互相諒解、互相體貼的態度,不能依著自已的性子來,也不能耍小孩子脾氣。如果是工作上的矛盾,要透過組織慢慢來解決。”最後,小陳強調了趙部長的囑咐,要章美英堅信:“小趙雖然走了,但相信他一定會回到你的身邊的!”

看完廣州的來信,章美英的眼睛再次溼潤了,幾天來,她不知偷偷地流了多少淚。現在,趙洪明終於有了下落,她總算放下心來。黃處長和小陳的回信,使她受到震動,也使她認真地進行了反省。自從趙洪明回鄉工作後,她確實扯了不少後腿,也沒少給他出難題,尤其是他工作遇到難處後,不但沒有幫他排憂解難,反而給他增加了不少麻煩。這次洪明出走,她這個做妻子的有很大的責任。她只盼望洪明能夠早日回家,她一定在他面前好好地認錯,在以後的歲月裡,全力支援他的工作,共同支撐這個家,度過這段艱難的時光。

5月22日下午,趙洪明終於回到了闊別14天的家裡。

“媽媽,快來呀,爸爸回來了。”正在地坪裡玩耍的丹丹一見到趙洪明,邊喊邊朝他撲了過去。

章美英見到趙洪明的一剎那,一下驚呆了,只見他蓬頭垢面,又黑又瘦。她不顧公婆在身邊,撲到趙洪明的身上哭了起來。

“好了,別哭了,快讓洪明休息一下吧。”媽媽吳冬蓮在旁邊勸說道。

趙洪明洗了一把臉,回到大廳剛坐下,爸爸趙忠湖就從廚房端來一碗雞肉,要他趕快吃了。趙洪明接過碗,望著爸爸日漸消瘦的病體,眼淚刷地流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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