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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教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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衰分:衰分術曰:各置列衰,副併為法,以所分乘未並者各自為實,實如法而一。不滿法者,以法命之。

衰分:今有大夫、不更、簪裹、上造、公士,凡五人,共獵得五鹿。欲以爵次分之,問各得幾何?

答曰:大夫得一鹿、三分鹿之二。不更得一鹿、三分鹿之一。簪裹得一鹿。上造得三分鹿之二。公士得三分鹿之一。

術曰:列置爵數,各自為衰,副併為法。以五鹿乘未並者,各自為實。實如法得一鹿。

《九章算術》衰分

復生問,“那個是金珠?”

金珠因為進了房間摘了帷帽,一直低著頭,低聲答了一句,“奴婢金珠。”

復生說,“金珠會算賬?”

金珠點點頭,“奴婢跟著賬房學過,負責管理小姐的私房銀子,奴婢知道中州與江南物價實在不知道邊州物價情況。”

復生讓齊辛賞了一個荷包給金珠,讓她站起來了。

復生又問,“銀珠,你答了不知道,御米應該少於一斗,因為御米比粟米昂貴。”

銀珠一直低頭,“奴婢除了侍奉小姐,就只知女紅。”

復生也讓銀珠站起來了。

除了明珠偶爾抬頭偷看,金珠和銀珠很規矩,跪著和站著都只是守規矩低著頭。

復生問明珠,“明珠,你早晨吃了什麼?”

明珠說,“奴婢喝了米湯。”

“你只吃過御米,不知御米和粟米的區別?”

“奴婢是家生奴婢,父母都是宅院管事後來又到小姐房中侍奉,不懂外間的事物,奴婢平日裡負責管理其他奴僕。”

“你昨夜負責守夜?”

“是,是奴婢。”

復生又問,“金珠和銀珠吃了什麼?”

金珠說,“ 早上早起,和銀珠不過摸了兩個冷餅就著熱茶喝了,怕小姐忙亂顧不上等廚房送飯,到了小姐房中才知道出事了,奴婢即刻讓銀珠去回少夫人,壓了訊息。”

復生問,“那後來廚房送了餐食,明珠喝了米湯,你們怎麼沒喝?”

金珠和銀珠面面相覷。

明珠說,“奴婢是在屋內暖爐內熱了米湯喝了,是前一夜留下的米湯,因為出事了也得吃些東西,也就喝了米湯。”

“那個爐子你用不慣?”

“房中女使和粗使女使不在,奴婢不太會用爐子。”

“那難怪米湯濺到袖子上,你雖然不習慣也換不及了。”

“是。”明珠跪著不舒服了,揉了揉肚子。

“你有孕了,跪著是不舒服的。”

明珠不防答了一句,“是”。

明珠嚇著了,金珠和銀珠也嚇到了。

沈得安也被嚇了一跳。

復生說,“你既然懷了孩子,就站起來了吧!”

明珠說著不是,還是站起來了。

復生說,“各房間的爐子都是一樣的,齊主簿昨夜都被這種舊爐子逼瘋了,你們住了戍樓小十天了,小姐丟了你還喝米湯,這麼麻煩還熱米湯,昨夜就備好米湯備著了,恐怕不是小姐想喝米湯,是你有孕了想吃清淡的白米湯吧!”

“沈小姐原是賜婚,明日大婚如果知道人丟了,那就不是丟名聲回鄉隨意找個人配了,而是要丟了性命,甚至沈家全族都要被問罪,你和你的良人恐怕這個如意算盤打不通吧!”

復生又對驚魂未定的沈得安說,“沈先生,這樣的女使就不要進刺史府了,沈先生再帶回去就是了,這裡的衣櫃除了外層裡面還有內層,也許沈小姐混混沌沌的在衣櫃裡睡著了,就不要驚擾外人,我也躲在裡面嚇王爺來著,事情就這樣吧!你帶著三個女使回去吧!”

沈得安謝過恩復生,就怒氣拉滿帶著三個女使回去了。

金珠和銀珠還牽制住了明珠。

少夫人快急壞了,總算等到他們一行人都回來了。

金珠和銀珠小跑著翻開櫃子,果然在內層找到了還在昏睡的沈可言。

沈得安懂醫,配了醒神茶,沈可言才醒過來了。

沈少夫人已經哭了。

沈得安對夫人和沈可言講了事情的全部經過,沈可言越發不舒服了,沈少夫人氣壞了。

沈可言問金珠和銀珠,“這蹄子和誰?”

金珠說,“家塾鄧先生,是個秀才,先前小姐婚事不順,老夫人確實也有招贅的意思,恐怕這賤蹄子就來勁了,恐怕想著一定能當一個姨娘呢?”

沈得安說,“鄧庸跟著八叔公也來了。”

外間來報,“大伯公、六叔公和八叔公來了。”

沈可言換了見人的衣裳出去給長輩見禮。

鄧庸很意外。

沈可言對八叔公說,“鄧庸是叔公賞識的人,我想請叔公做主。”

八叔公抓了抓鬍子,“怎麼了?”

“我房中的明珠是家生奴才,她昨夜嘔吐,一看竟然有孕了,說是鄧先生的骨肉,幸虧還沒進刺史府,請八叔公成人之美。”

八叔公對鄧庸很是傷心,卻也點頭答應下來了。

沈可言又讓明珠去見鄧庸。

八叔公在旁邊聽著他們說話,心中難受。

“你不是往廊榭掛了香囊,怎麼事情沒有辦好,還是你根本沒有辦?”

“明珠已經得手了,可是大少爺鬧到南都王爺那邊,王爺的屬官一猜就猜到明珠有孕了,也說出來小姐被我藏在櫃子裡的事情,金珠姐姐猜到了明珠和先生的事情,明珠真的沒辦法了。”

“你不是說,老夫人覺得小姐的婚事不順,要招贅,我怎麼會和你有這樣的事情,恐怕你是存心欺騙與我吧!你就是想毀了我的前程。”

“先生,明珠真的聽老夫人有招贅的意思,可是後來聖旨賜婚,這事就算成了,小姐也只能自盡,沈家全族都會獲罪,娘娘也不一定能護住沈家。”

八叔公推門而入。

鄧庸嚇壞了。

八叔公吩咐僕從,“你們將鄧庸捆了,灌了啞藥,再將兩隻手打斷,回江南後,送到官府治罪,讓金銘夫婦去官府告這個惡人,姦汙我沈家奴婢,他要被凌遲的。”

八叔公又命人看押明珠,“我看在你家幾代人為我沈家賣命,你也算是糊塗不懂,我就暫且忍了,回去了這個孩子沒了,讓爹孃給你再配個小廝就算了,如果敢胡說一句,我就讓人絞了你的舌頭。”

明珠是嚇壞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鄧庸也是絕望了。

戲文上落魄書生隨隨便便能和富家千金見面幽會,還有信物信件等等,那是那個家族軟弱無能,有魄力就一起收拾了,都一命歸西絕了後患,況且是這等異想天開的惡徒,就應該凌遲。

沈得安真的佩服復生。

沈得安更是驚奇魚徵回會如此放縱復生,齊辛也是十分禮敬復生,他也有糊塗了。

這不過小枝節,沈得安是知道八叔公的脾氣的。

他覺得那個鄧庸沒什麼好下場,他都懶得過問了。

沈可言也沒再問過一句。

金珠和銀珠卻知道沈可言十分傷心,畢竟她們三個都是陪著沈可言一起長大的,是最貼身的婢僕。

沈可言這樣被算計,還差點連累了沈家,都對明珠是又恨又覺得悲痛。

這是在戍樓,又顧及婚事,不然那兩人即刻被打死了。

沈可言給復生備了一份謝禮,讓沈得安送過去了。

復生回了一道九章算術衰分的題目:衰分:今有大夫、不更、簪裹、上造、公士,凡五人,共獵得五鹿。欲以爵次分之,問各得幾何?

沈得安倒是把題答出來了,又說了思路方式。

沈可言卻給魚徵回和齊辛又補了謝禮。

沈得安於是說,禮物是自已備下的。

他倒也不糊塗,先前給復生的謝禮說是沈家的禮敬,如今又明言是自已的意思。

死士說了鄧庸和明珠的事情,復生說,“做錯了事情,總要領受教訓的。”

復生還告訴魚徵回,“王爺,復生……復生對那兩個人很生氣,復生以前不這樣的。”

復生到底和廖懷瑾是骨肉兄弟。

魚徵回又答應給他買烤牛肉,又陪著他做了很多數題,還拍著他哄著他午睡,讓他漸漸淡忘這件事情。

魚徵回也明確告訴他,他憎惡那兩個人是有道理的,沈家自然會處理,別人不該管沈家的家務事。

復生到了晚間才好了,魚徵回卻對那個鄧庸更生氣了。

魚徵回又不好再做些什麼,只能哄著復生。

夜裡,魚徵回陪著復生折騰了半夜。

復生是被魚徵回抱著進浴桶的,人已經昏睡過去了,復生的聲音也沙啞了,兩人心裡都有火氣。

男人嘛,總是這樣不講道理地發洩火氣的。

不過如此折騰過後,心情是舒暢了。

婚宴上,復生倒是無精打采的,廖夫人還擔心他是生病了。

他憋了許久只說了一句腰疼,還被廖夫人和藥嬤笑話了,氣得他直跺腳。

但是,那以後復生又恢復了精神,還吃了很多小點心。

晚上他又吃了大鍋席面。

他是吃多了,喊著肚子脹氣,是哄著騙著喝了藥湯。

魚徵回沒辦法,揹著他散步消食。

復生吃的湯藥裡本來就有消食的藥物,所以他打了幾個嗝以後沒什麼事了,人也來了精神,他就是想折騰魚徵回。

魚徵回一向在他無礙健康的情況下對他是無條件的縱容。

復生問魚徵回,“王爺怎麼不教訓我?”

魚徵回把他放下來,一起坐在廊下,讓復生枕著自已的腿睡下來,又戳了戳他的臉頰,“復生吃撐了難受,還沒吃到教訓嗎?”

“我已經難受了。”

“我知道。”魚徵回拍了拍他的小肚子。

“這都是王爺的錯。”

“好,是我的錯。”

“就是王爺的錯,王爺太狠了,姨母笑話我,我就吃了很多很多小點心,王爺又送了厚禮,我又要吃席面,實在是吃撐了。”

“那還真的從頭到尾都是我的錯,下次繼續好了。”

復生就鬧著要打魚徵回,無傷大雅,魚徵回放縱他軟綿綿打了幾拳,又叫他睡覺。

魚徵回拍著他,他也熬不住睡著了。

復生倒一直嘟囔著都是王爺的錯,似乎又做了吃糖果的美夢。

魚徵回怕他著涼,就抱著他回了房間。

樑上的死士就退出去守門了,其他人也在門外候著。

今晚是肖三守夜。

齊辛提醒肖三帶了皮毛外套,在廊下睡也不會著涼了。

第二天,魚徵回起的很早。

復生也在吃藥的時間醒過來了。

魚徵回準備回通郡,帶著齊辛去刺史府道別。

復生鬧著要去集市。

魚徵回讓肖三帶路,又有兩個死士,就放任他出去了。

齊辛只叮囑一句,“這不是通郡,銀子票號憑證帶夠了,不能記賬的,也不要再招惹麻煩了。”

復生能出去很高興,乖巧地答應了一句。

肖三就帶著他出去了。

因為在邊州,復生就連睡覺也沒有卸去臉上的紋路,戴上面具就往外跑了。

肖三也跟著跑,生怕人丟了。

復生倒是沒惹事。

肖三也是個低調的。

肖三最小的弟弟肖品生倒是找肖三的事情了。

復生看見了一個紫蝴蝶紙鳶特別的喜歡,他便拉著肖三議價。

三十個銅板也確實不便宜,最後二十七個銅板要定下來了。

肖品生卻衝上來,譏笑肖三,“大哥是去了哪裡賣命?怎麼跟了一個不敢露臉的主子,還扣扣嗖嗖的,我看這紙鳶值三十五個銅板。”

復生看肖三不太高興了。

復生就說,“那我再挑一個,這個紫蝴蝶讓給你好了。”

復生又挑了一個綠蜻蜓,這次沒有議價,給了三十個銅板。

復生也挺喜歡綠蜻蜓紙鳶。

肖三才略略緩和情緒。

肖品生卻直接拿著紫蝴蝶紙鳶要走,要肖三付賬。

復生一把搶過紫蝴蝶紙鳶,對老闆說,“他不要的,這個二十七個銅板,我付錢帶走了。”

肖三趕忙付錢。

肖品生卻要搶這個紫蝴蝶紙鳶,嘴裡還會念叨著,“大哥,這是家裡孩子要玩的,你不至於這麼無情吧!”

復生把兩個紙鳶遞給其中一個死士。

復生說,“你們已經分家,肖三幾乎什麼都沒有分到,他是我的親隨,如果是節日,肖三登門空空手是無禮,如今是你這個做弟弟的無禮。”

“這位爺,他可是刺史府暗探出身,不是什麼磊落人,我是看他是我哥哥才搭理他。”

復生生氣了,“肖三曾是讀書人,父母亡故,兩個姐姐出嫁了,底下還有兩個弟弟兩個妹妹,要是不為刺史府辦差,你們如何保得住家中產業又如何讓你們不被餓死,他為刺史府辦差不是錯,暗也好明也好不失良心賺份口糧養活弟妹沒有錯,如今妹妹出嫁了,你們又分了家,你們得了九成的便宜,他也不再需要那口糧食了,做了我的親隨,也沒有靠著弟妹養活,我為他改了名字,他該叫肖堯生,買東西花自已的錢還需要別人教嗎?”

肖品生摘了復生的面具,作勢要打他。

肖三上前護住復生。

另外一個死士先是一拳打掉了肖品生一顆牙齒,又是一腳踹倒了他。

肖品生於是叫喊著打人了,聲音有些漏風。

法曹大人正好路過。

法曹龔文又是法理嚴明的人。

龔大人把所有人帶到了紙鳶攤子後面的空地。

肖品生上來就叫著要打死人了。

龔大人責問復生,“你何故滿臉紋路?”

“本官乃是南都王爺座下禮官,這臉上是燈油佛語紋路,洗不掉的,請龔大人見諒。”

肖三遞過龔大人的官憑。

龔大人不過從六品官吏,自然向復生行禮。

復生也就還禮。

肖品生卻說,“龔大人,我大哥原來是刺史府暗探,如今卻做了南都王爺的禮官親隨,他一定是出賣了我隆朝邊州,為天地所不容,還仗勢毆打親弟,為虎作倀。”

復生說,“龔大人治下良民果然很厲害,本官隨王爺來參加廖大公子的婚宴也算是見識了,我通郡與邊州在北國和隆朝百年和議下相處,居然一個邊州平民就敢說本官的親隨乃是細作,看來百年和議和大市集以及共同抵禦大食國隆朝百姓很是反感。”

龔大人果然白了一眼肖品生。

龔大人作揖,“那大人的親隨?”

復生說,“刺史府簽發出關憑證,本官也明確知會了刺史府,龔大人很有意見。”

龔大人又問,“大人何故毆打平民?”

“本官當初帶走肖三是因為他賣命多年養活了兩個弟弟兩個妹妹,兩個妹妹出嫁以後,兩個弟弟看不起暗探肖三分走了九成家資,本官也就給肖三一口飯吃,今日肖三陪本官逛市集,肖品生要搶本官議價的紙鳶,本官讓給他了,另買了一個,肖品生卻要拿走紙鳶,讓肖三付賬,我又買下第二個紙鳶,替肖三教訓了弟弟,說肖品生有失悌義,肖品生惱羞成怒竟然要打本官,本官武師行伍出身,太過急切,賠付五百個銅板就算了吧!他毆打本官要笞一百,改判三十,行刑吧!”

肖品生痛哭流涕扯著肖三的褲腿求情。

龔大人卻說,“請大人對一對掌紋。”

復生就留下了掌紋。

復生的掌紋早就處理過,肖三一點也不擔心。

龔大人在復生身上看到了廖握瑜的影子。

刺史府的二公子是南都王爺的禮官這件事太大了。

龔文發現掌紋對不上,他才徹底放心了。

龔文決定即刻對肖品生行刑。

肖三到底不忍也求情了。

復生說,“那就賠付三百個銅板鞭笞十下,他衝撞本官,本官又表明身份,他必須受罰,況且你這個做哥哥也不要一直袒護他得太過分了,他今日隨意就妄言邊境事更是胡言亂語口舌上致人生死,若本官只是北國商戶,沒有去刺史府知會一聲,龔大人恐怕也會責打你,禍從口出,病從口入,受了這個教訓,以後他才會敬畏,才會從教訓中成長,不然他就會覺得沒什麼大事,再次比這一次過分,直到把自已的命賠進去。”

肖三不再言語了。

復生也改了主意,“那你數五百個銅板給他,還是鞭笞三十吧!三十鞭打不死人,但是他會永遠記住這份疼痛。”

復生覺得龔文是個硬氣的,也沒讓肖三留下來看著肖品生行刑。

龔文又問詢了紙鳶攤老闆,老闆非常看不慣肖品生,便一五一十全說了,肖品生臉色蒼白。

龔文讓紙鳶攤老闆畫押,又問詢了兩個路人,確實案情。

龔文就讓小吏即刻行刑。

這三十鞭,確實疼。

可肖品生再也不敢招惹肖三,也讓肖琴生再也不敢招惹肖三。

他們倆就當肖三已經死了。

這個教訓給了,復生和肖三都很滿意結果。

復生也還有心情逛市集,又買了很多東西。

復生再遇龔文,還分給他一袋糖冬瓜。

邊境貽糖貴重,那糖冬瓜是甜菜做的,不算特別甜,可也不便宜的。

復生像個孩子一樣,和當時進退有度有理有據的恩大人彷彿不是一個人一樣。

龔文看著復生被齊辛接走,腦海裡已經騰雲駕霧了。

龔文都想笑話自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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