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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神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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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域信奉天神,會透過祭天的形式來溝通天地與神明。而傳說,神女是可以連線天地,以祈神力祛厄降吉的天選之人,她們代表了純潔與神聖,能借助天神的力量預測天地四時之變,規避災難,指導耕作……

世人皆認為神女是由天神選中的特殊存在,每當她們轉世或重生都會得到天神的提示。於是,每當有孩童出生時伴有異象,世人皆會以天選之子為名,將孩童交予帝都法師,讓其從中選出真正的神女。

不知不覺,今年的冬已過半,很快,冬至就要到了。因為在冬至之後,白晝漸長,預示著春季臨近,萬物開始復甦,在人們眼裡,這是祥瑞之兆。所以,每年的冬至日,皇宮裡都會由神女主持舉行隆重的祭天大典,以向天神祈求風調雨順、豐衣足食的願望。

而今距離冬至日不足一個月,宮裡的百官卻發了愁,因為神女失蹤了!

自古以來,無論是宮裡還是民間,祭天大典都是很重要的祭祀儀式,且皆有神女主持,無一例外。而今神女失蹤,若是被帝都子民知曉,怕是會引發不可收拾的局面。

皇宮裡,帝王震怒,右手猛地一拍龍椅,騰地站了起來:“祭天大典將近,你們卻告訴本王神女不見了?”依默罕大帝滿面怒色,眸光緊緊地盯著眾人,“本王養著你們這幫廢物何用!還不趕緊派人去找!”

大統領領命立即派兵分頭行事,底下百官紛紛下跪請罪,眼神不時飄向殿前,不敢抬頭。

此時法師站在大帝身旁,如鷹般的眼睛看向了殿外,深黯的眼底藏匿著一股冰冷。片刻,他收回了目光。

“帝王請息怒,皇宮戒備森嚴,且神女身邊時刻有侍衛守著,斷然不能輕易離開。加上祭天大典在即,神女肩負使命,當不會忘記責任所在…”

埋頭跪在地下的人戰戰兢兢地抬起頭看向了他,法師冷漠地掃了一眼眾人,銳利的眼眸像是可以洞察人心一般,讓人絲毫不敢放鬆。

帝王蹙眉,“哦?那依你所見,此事又是為何?”

“神女消失可能並非偶然,每一位神女轉世皆有自己的使命,或許她已完成了天神交予的事情,所以才會離開。”

眾人聽後似是醍醐灌頂,左右紛紛議論了起來。帝王輕咳一聲,身旁的侍臣會意,急忙揮揮手示意底下各位肅靜。

“但歷年來祭天大典皆由神女主持,若真如法師所說,此世神女歸去,那今年的怕是……”大皇子阿奴穆眼神惶恐地看了一眼斜前方的帝王。

眾人安靜,似乎都在等著法師開口。

“本座以為,若真是如此,當下要緊的是找尋神女轉世之人。而祭祀之事非同小可,只能由皇家人來主持。帝王者,乃氣運之子,也是與天神最為接近之人,除了神女,便沒有誰能勝任了。

眾人聽後紛紛點頭稱是,雖然帝王並未給出隻言片語,但就目前情況而言,似乎也沒有比這更好的辦法了。只是神女受萬民敬仰,尋找其轉世一事乃是當務之急。

“那如何才能找到神女轉世呢?”大皇子看向法師,似乎認同了法師所想。

“神女乃天神選中之人,若是轉世,必然有天意天象符之,這是判斷天選之人的要件。若是沒有前者,那此人身上必有異於常人之相,或是卓然超群之能。”

法師停頓片刻,補充道:“此事,急不來。”

尋找神女的訊息飛快地傳遍了納蘭帝都,人們知道後皆十分擔心,在之後的很長的一段時日裡,民間掀起了尋找神女的熱潮,凡是有孩童出生,便爭先恐後地變著法子往宮裡送,一時間,宮裡變得熱鬧非凡。

而這樣的訊息自然也傳到了冷宮,阿姆剛從宮門口領了些吃食回來,便聽到屋內傳來了“哇哇”的哭喊聲,忍不住嘆了口氣,心想定是我又惹了前皇后生氣被打哭的。於是進門便招了招手示意我過去。

冷宮裡的日子雖然艱苦,但日子也過得很快,轉眼間我已4歲多,雖然調皮搗蛋,但也是個愛哭鬼。在阿姆和前皇后的照料下,快樂健康地成長著。

我吸了吸鼻子,伸手用衣袖擦了擦眼淚,衣服上的泥巴沾到了臉上,本來白淨的臉蛋頓時變得髒兮兮的。頭髮鬆鬆散散的活像個喜鵲窩。看到阿姆向我招手,便屁顛屁顛地跑了過去,然後她悄悄地往我手裡塞了一顆糖,“噓…”並豎起食指放到了嘴唇上,讓我別出聲。

看到手裡的糖,我眯起眼睛忍不住開心地笑了起來,在床前縫衣服的前皇后聞聲抬起了頭,厲聲問道:

“你們兩個又在那偷偷地幹什麼壞事!”

我嚇了一跳,急忙地往屋外跑,手裡還不忘剝開糖紙往嘴裡塞,但糖還沒放進嘴裡便掉在了地上,我當即撿了起來就往嘴裡送,也顧不上髒不髒,嘴裡的甜瞬間讓我感到溫暖無比,一下子讓我忘了剛才所有的不愉快。

前皇后無奈地搖搖頭,“這孩子,真是越來越放肆了,”然後瞪了阿姆一眼,“許是被你給慣壞了!”

阿姆笑笑,並不在意她的責罵,反而說起了剛在外面聽到的關於宮裡的訊息。

“聽人說,之前的神女不見了,現在城裡到處都在找神女,還說神女應是轉世了,所以城裡凡是有孩童出生,現在都想著往宮裡送,現在宮門前倒是熱鬧得很。”

“但話說回來,以前參加宮裡祭典時,我也沒看到過神女的樣子,每次見她都是蒙著臉……倒是眼睛……”她忽然想到了什麼,便沒在說下去。

前皇后見她突然安靜了,便放下手裡的衣服,抬起頭問:“嗯?你倒是說說,她眼睛怎麼了?”

“就…就是…”見前皇后詢問,她支支吾吾了一陣,“其實也沒什麼啦,不就是異瞳嘛,只是那時宮裡的老嬤嬤說,那是不祥之兆,所以我才有些害怕。”

看著前皇后疑問的表情,阿姆驚訝地問:“你那時沒注意麼?”

只見她搖了搖頭,“我那時並沒關注她,這樣沉悶的活動,我心裡只是想快些結束。”

阿姆輕笑了一聲,也是,前皇后性子直爽,並不喜歡宮裡的繁文縟節,以前便是厭煩宮裡的框框條條,幾番與帝王作對,帝王一時生氣才將其趕至了冷宮。只是箇中緣由,她不提,阿姆便沒再問。

然阿姆欲言又止的,除了那位神女,還有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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