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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回到昨天,王浪乘車回到了他在鄉下的老家,去看望重病的奶奶。
就在昨晚,他的父母接到了村裡的電話,他奶奶在家裡暈倒了,幸好被村裡的其他人發現送到了村衛生院。
但是因為他父母工作繁忙他們騰不開手去探望奶奶,所以來的只是他自已。
他的奶奶住在北陰市幽風村,這是一個很老的村子了,伴隨著時代的發展,全國各地都在飛速發展,許多曾經的村子都已經越來越現代化了。
可是幽風村卻彷彿停留在了過去的那段凝固時光裡,村子已經失去了蓬勃發展的激情,年輕人們都離開了這裡,只剩下一些老人不願離開,希望在此落葉歸根。
王浪從村頭慢慢走過,村子裡一片荒涼景象,三兩個老人做坐在一起嘮嗑,些許貓貓狗狗陪伴著孤獨的老人。
一位坐在老爺椅上的白髮蒼蒼的老人眯著眼睛,似乎注意到了王浪:“唉!你是那個…那個啥來著?”
…王浪還記得這是誰,他去年過年回來看望奶奶時見過他,他叫李健,是村裡的老人了,和他奶奶一輩的。
現在老了嘛,記憶力不好也正常。
“李爺爺是我!我是王浪啊!我奶奶石花啊!”
“哦!我記起來了,你是小花的孫子是吧?”聽王浪這麼說,李健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說道。
“對!是我!”
“你是回來看望小花的吧?”
“嗯!”
“你和你爸媽一起來的嗎?”
“他們工作忙,就我一個人回來的。”
“……”
“也是,都是城裡人,工作忙也很正常…”李健在聽到王浪的話後就沉默了下來,接著輕笑著說著。
他的兒女也在城市裡,許久沒來看過他了,可能偶爾打兩個電話來和他聊天吧。
沉默許久,李健再次笑著開口,只是他的話裡藏落寞與同病相憐:“去陪陪她吧孩子,她老伴走後一個人孤零零的,我們這些街坊鄰居偶爾也會去看看她…”
“在衛生院裡也沒個人去照顧她,我們也只能偶爾去看看她…”
“嗯,我知道了李爺爺。”之後王浪和李健告別後就前往了衛生院。
在向衛生院的醫生詢問了他奶奶的位置後就一個人走進了他奶奶的房間,看著奶奶無力的躺在病床上,王浪也很傷心。
奶奶已經滿頭白髮,佝僂著腰,褶皺的面板訴說著時光的流逝,清澈明亮的眼睛早已混濁,此刻正安靜的躺在床上。
他奶奶石花和其他人一樣,年輕的時候沒好好讀書,沒什麼文化,嫁給了爺爺,做著普通女人該做的事,只是個普通老人。
但在他心中他奶奶卻是最愛他的人。
他奶奶對她很好,小時候經常陪他玩,平時買很多好吃的給他,他爸媽教訓他的時候也是奶奶站出來幫他說話。
他原來在村裡小學上學,後來隨著年齡增大步入高年級,他也就離開了這裡,跟著父母進城裡學校上學了。
陸風也是一樣,他是附近村子的,在幽風村小學校上學,不過陸風的爺爺奶奶早就已經去世了,母親也失蹤了,只剩他的父親一個人撫養他長大。
他們兩個從小就是好朋友,所以直到現在他們兩個的關係都很好。
“奶奶?奶奶!”王浪低著頭湊到奶奶耳邊輕聲喊道。
“唔~嗯?是小浪嗎?”奶奶顫巍巍的睜開雙眼,首先看到的就是她心心念唸的乖孫子。
“是小浪回來看奶奶了嗎?”
人到老年本就老眼昏花,再加上她現在身體虛弱,她的眼中一切都好像是模糊的,她看不太清。
“是我,小浪回來看您了,奶奶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王浪心情有些激動,身體卻小心翼翼的扶著奶奶,不敢多用一點力。
“好~還好,奶身體還硬朗著呢,咳咳~”
奶奶語氣平和的安慰著王浪,說著控制不住咳嗽兩聲,她這模樣沒有絲毫說服力,讓王浪完全放心不下來。
奶奶抬起頭,她那混濁的眼球看著王浪…或者說是看著王浪身後的白色影子,許久後語重心長地說道:“人終有一死,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
“奶奶文化不高,說不出太多話,這句話也是你太公教給你奶奶的。”
頓了頓,嚥了下口水,奶奶繼續說道:“對於奶奶來說,只要你們都好好的,健健康康的,我也就死而無憾了。”
顫顫巍巍的伸出蒼老卻溫暖的手掌,摸著王浪的臉。
“怎麼會呢!”毫無預兆的突然聽到奶奶說這些話,王浪也是安慰著奶奶,“奶奶你可是要長命百歲的,怎麼會死呢?至少您也得等我娶了媳婦,讓你抱上了曾孫子再說啊!”
“好!好!好!”連連道好,聽著孫子的話,奶奶蒼白的臉上多出了一抹血色,喜笑顏開道“乖孫子放心,既然你都這樣說了,奶奶就等著抱曾孫子了!”
王浪見奶奶臉色不再蒼白,也是跟著她笑起來,寂靜的病房裡,兩道笑聲為其點綴氣氛。
“對了小浪,你最近有沒有遇到過什麼奇怪的事啊?給奶奶說說,解解悶!奶奶整天待在病房裡面很無聊。”
笑完後,奶奶便詢問孫子有什麼有趣的事。
“奇怪的事?沒什麼啊?哦!對了!我之前和幾個同學去一所廢棄學校探險時聽到了奇怪的動靜,不過最後什麼事也沒有!”
說著王浪不禁笑起來:“您孫子膽子可是最大的,當時張帆那幾個小子…就是我高中同學,那幾個小子被一點風吹草動就嚇得屁滾尿流!”
“我今天早上還碰到了那小子了!臉色慘白,可能是被嚇破了膽子還沒緩過來吧?”
說著王浪又把話題扯到了陸風上。
“陸風您還記得吧?”
“當然記得,是隔壁村陸家的那個小子嗎?”
“對!就是他,當時被嚇的找不著北,還是您孫子進去給他帶出來的,哈哈!您孫子是不是特別厲害,膽子是不是特別大!”
“是是,你膽子忒大了,大的有些沒邊了…”奶奶看著王浪笑得有點得意忘形,自已則是搖搖頭嘆氣。
現在的年輕人,對鬼神沒有一點兒敬畏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