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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歡道人只瞧見洵璋盯著自己,一頭霧水莫名其妙。
句芒乾癟的插言:“那個,再等等也行,不急不急,咱們就主要是來護著你祖父安穩度過起床氣階段。”
“聽起來很有道理。”洵璋抽了抽嘴角,依舊看著合歡道人問:“那.那個饕餮過來幹什麼?
此獸與祖父頗有過節,族中人盡皆知,春神君不會不知道吧..”
合歡道人仰臉道:“你說話就說話,一直盯著老兒作甚?”
絜食道:“誰還記著那陳芝麻爛穀子的過節。”他搖晃脖子就開吟:“有道是君子求諸己,小人求諸.....”
陵光繞著鑿柏撲稜來撲稜去,逮著空檔道:“誰知道那臭嘴子過來做什麼,他死乞白賴不走,非要跟著。”
絜食:我特麼.......
他閃身就去抓陵光,陵光也不示弱,轉頭往句芒身後飛。
眼見絜食不停手,句芒無奈跟著動了真氣。
洵璋初初見面,比較拘謹,迫於自保,趕緊撐了自身靈器,喚作“壁上觀”。
外表看來,是一柄平平無奇油紙傘。
實際上,是以他真身褪下的九陰鱗甲為傘面,拔了又生的腹刺為傘骨,輔以術法精製而成,主打一個變廢為寶。
便是天水冥河砸下來,也能撐上個一時半刻,實乃是九陰一族人人居家出行必備之物。
一時間洞中時靈力亂鬥,地動山搖,冰消雪融,碎石瘋了一樣往下掉,蝴蝶也不飛了。
祈安縮在角落喊:“祝餘救我救我快救我。”
鑿柏就在這狗屎亂子中緩緩睜開了眼皮,睡眼惺忪裡一張嘴,吐出老長個蛇信子。
他本還不到醒的時候,架不住這破地兒鬧鬧哄哄跟辦喪事喜辦似的。
“啊!!!”祈安一聲尖叫喊破了音,宛如那半夜的寡婦見了亡夫,正是個喜上加喜。
她還是認不出鑿柏腦袋,只看見那粑粑一樣的小山上突然冒出兩個斗大綠燈籠。
正看著呢,突然一個流著涎水的大叉子朝著自己來,這妥妥的是要把自己拖去吃了
絜食轉頭瞧去,正好看見鑿柏把舌頭吐完了,要往回收。
他喊句芒道:“停手停手先停手,快看快看。
我早說那老東西是蛇,他回回追著我說不是,是龍,今天狐狸尾巴露出來了吧?”
合歡道人:我今天不砍死你,你就不知道啥叫狐狸尾巴。
洵璋也不敢再躲著,收傘上前,手腕旋轉,召喚出早已準備好的九幽無根土。
此土乃是九幽界懸河之間的浮沙凝聚而成,能吞噬世間所有光芒,剛好給剛睡醒的鑿柏用。
洵璋兩手一劃,那無根土便成了一條寬約三指的的啞光色緞帶,迅速覆蓋在鑿柏一雙綠油油的眼睛上。
如此一來,不管鑿柏睜眼也好,閉眼也好,都不會不影響凡間晦明瞭。
等他稍微清醒點,便能取下這無根土來。
再看鑿柏身上冰霜迅速退去,片片鱗甲轉眼生光,好像誰往底下塞了個大燈籠照著。
陵光恢復人形站到地面上,奇怪道:“咦,他是不是要醒了。”
洵璋抹了一把汗,上前躬身道:“可是祖父歸來,孫兒洵璋,已恭候多時。”
“唔.....”那一坨偌大的粑粑先發出一聲蒼老嘆息,緊接著一個長蛇腦袋頂著個布條徐徐冒了出來。
說句芒與鑿柏也沒少見面,但九陰這種原原本本的真身,還真是沒幾個神見著過。
剛才一團混亂中沒瞧不清,現仔細看,鑿柏確然蛇身人面。
問題是.....以前都以為人面的意思該是人腦袋,沒想到是一顆扁蛇腦袋上長了鼻子眉毛眼睛,看起來怪滲人的。
句芒手在衣裳上蹭了蹭,心說得虧是洵璋把這老九陰的眼睛捂住了,不用自個兒拿法器去祭。
不然的話,沾了這怪東西的身,自個兒以後都不想要了。
鑿柏迷糊裡晃了幾下腦袋,眾神頓時感覺天旋地轉,眼冒金光。
等他們堪堪站穩時,鑿柏已然恢復人身,背面看不出好歹,差不離和方外道人一樣是個皺巴老頭兒。
鑿柏手指輕勾扯下了眉間黑帶,揚手散作一堆散沙還與了洵璋。
而後才緩緩轉身,面向句芒等神,掃視了一圈,昂首道:“如何,怎這會,炎淵小兒倒要你春神句芒來迎吾?”
話落斜眼看回絜食道:“你站在這是什麼意思?”
不等句芒作答,又與蘭花仙合歡道人嗤道:“而今這西天極,倒成鈞天宮了,什麼花鬼精怪也敢踏足老身清修之所。”
句芒:????特麼個老彼等倚老賣老是吧。
陵光吸溜一下鼻子,不屑道:“果然和方外那老東西一個樣子,沒意思極了。”
鑿柏登時厲眼如炬,瞧了過去,他活了十萬八千載,還未有誰敢如此講話。
看陵光不過是隻朱雀,正欲出言教訓,祈安從眾神身後地上爬起來,撥開句芒對著鑿柏問:“你是九陰嗎?”
“嗯?”鑿柏一時驚訝,忘了陵光那頭。
他上下打量祈安,蹙眉道:“凡胎蠢物,來此何為,誰人帶來的?來幹什麼?”
祈安見他不答,指著鑿柏問句芒:“他是不是九陰,他怎不回答我的話。”
句芒看向別處,幹著嗓子道:“是是是。”
祈安開懷不已,拔刀在手問:“那我捅他兩刀,咱們就能回去了是不是。”
眾神:??????
絜食一手將祈安扯到身後,一手將句芒推了出去。
鑿柏已然是根根白髮倒豎,怒道:“好狂的口氣,老身這一睡,倒不知道外頭變成了這幅德行。”
句芒艱難在臉上抹了一把,連聲道:“誤會誤會,神尊誤會。”
好說歹說是把鑿柏哄了下來,這不說個實話是糊弄不過去了。
無奈他只能湊到鑿柏耳邊將前因後果大致講了一遍,當然是略去了月老紅線那些亂七八糟的細節。
說完拱手道:“老神尊救我一救。
此事全數因我而起,我不能眼睜睜看著祝餘身隕道消吧。”
鑿柏雙眼一瞪:“你特麼拿吾刷功德?”
句芒又拱了拱手,尷尬道:“雙贏,雙贏。”
鑿柏扭頭看向拿刀的祈安,嗤道:“而今九重天上沒個正形。
雖說那兔子凡胎走獸經不起煉化,可依老身之見,閻摩娑羅天有無垢之火,往年間,正是給凡人用的。
且取一從來,一日一煉,慢慢烘焙,不信煉不出祝餘真身。
你們一群蠢材,就任由個兔子騎在頭上拉屎?真是丟盡神仙臉面。”
句芒咬牙:你特麼越說越離譜了是吧。
祈安全然看不清局勢,左右仰著腦袋請教眾神:“到底要不要捅他,我想祝餘,我想回去。”
她摸了摸那根光溜溜的手臂,怪的很,明明這裡已經好了。
可總是一陣一陣的痛,好像有誰拿著一把刀在切自己一樣,
鑿柏:洵璋,快去給祖父要無垢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