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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楊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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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張彪被打的倉皇逃竄,一路奔逃至虎山若邪村。

張彪自覺大勢已去,遣散了身邊的部曲,讓他們各自逃命去了。

待到韓子高章昭達找到張彪的時候,張彪身邊只剩張彪的夫人楊氏以及他的弟弟和他養的一條叫黃蒼的黃狗。

那黃狗察覺到了外面的敵人,直接衝出來直接咬斷一個士兵的脖頸,然後齜牙咧嘴,一臉兇相的護衛在張彪的身旁。

張彪看到章昭達一行,對章昭達行了一禮,“彪自知今日在劫難逃,還請章將軍允許我交代一下遺言。”

章昭達應允。

張彪對妻子楊氏道:“我死後,無人護你,不想你一個人活著受人凌辱,你和我一起走吧。”

張彪把刀架在楊氏的脖子上,楊氏一臉平靜,絲毫不懼,未退一步。張彪的刀快要割破楊氏脖頸時,哐當,張彪手中的刀掉落在地。“罷了,待我走後,你……忘了我吧,好好生活。”

楊氏用手帕擦了擦張彪臉上的灰塵,幫張彪整理好衣冠,直到張彪身死,楊氏未發一言。

張彪對章昭達說到:“章將軍,我此生深受王僧辯大人的大恩,故不想見到陳蒨,你如果要交差,就把我的頭砍下交給陳蒨吧,請把我的身體留在原地。就當是我對王僧辯大人最後的忠誠。”

待張彪交代完遺言,章昭達答應了張彪的請求,砍下了張彪和他弟弟的首級。吩咐手下計程車兵挖了個坑,把張彪的身體原地安葬了。

張彪死後,張彪的愛犬黃蒼躺在張彪的屍身旁,眼睛不斷的流出淚水,嘴裡發出嘶啞的哀叫。

張彪夫人楊氏靜靜的望著張彪的屍身,默默地流下眼淚。

張彪死後,章昭達立即看向冰肌玉骨,風華絕代的楊夫人,向楊夫人行了個禮,“楊夫人,陳太守聽聞夫人姿容瑰麗,請問夫人能不能棄暗投明,侍奉陳太守。”

沒想到楊夫人聽到這話沒有拒絕,沒有發怒,反而是立即轉悲為喜,欣然應允。

“妾身願意侍奉陳太守,只是希望章大人能為我夫君收殮屍體,讓他能入土為安。”

章昭達吩咐手下挖了個坑,把張彪的屍身下葬了。張彪的屍身下葬後,黃蒼一直守在張彪的墳墓旁邊,不肯離去。

只是路過張彪的宅子時,楊夫人停了下來,對章昭達道:“妾身一路奔波,風塵未掃,還望章大人能讓妾身回去梳洗打扮一番。”

章昭達應允。

楊夫人走進和張彪一起生活的房間,換了一身素白的衣裳,拿過桌面上的銅鏡,平靜望著這張氣質清冷、白玉無瑕的臉。然後,拿起桌上的剪刀,一刀一刀的往自已臉頰上劃出血痕,血液滴答滴答的從臉頰上流向素白的衣裙,劃破臉頰後,楊夫人把自已的頭髮一刀一刀的剪了下來,頭髮被她剪的亂七八糟。

做完這些後,楊夫人走出屋子,章昭達看見楊夫人頭髮披散,被剪的長短不一,素白的衣裙上斑斑血跡,臉頰上還在滴血,但是楊夫人卻不知疼痛似的無悲無喜。

楊夫人向章昭達行了一禮,臉頰上不斷滴落著淚水和血水,悲泣出聲:“章大人,如今民婦已經容貌盡毀,沒有資格侍奉陳太守,民婦唯一夙願唯有長伴青燈古佛,斬斷紅塵,還望大人成全。”

後來,陳武帝陳霸先的一個屬下想求娶已經出家修行的楊氏,楊氏誓死不從,在冰天雪地的冬天跳入了水井,很快有人把楊氏打撈起來,為她生起火取暖,待到火勢變大,楊氏毅然決然的投入了火中,大火一寸一寸的吞噬了她的身體。

這天晚上,韓子高對陳蒨道:“大人,楊夫人對張彪真是用情至深。要是阿蠻將來不小心被敵軍俘虜,阿蠻也要像楊夫人那樣,阿蠻願意以死明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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