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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人面桃花相映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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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門無所見,白骨蔽平原。路有飢婦人,抱子棄草間。

東漢末年,前有黃巾起義,後有董卓之亂,天下三分,五胡亂華,琅琊王司馬睿建立東晉,東晉被劉宋所滅,劉裕一統南方,同時也奪取了淮北、山東、河南、關中等地,最終代晉建宋,定都建康(今江蘇省南京市)。然而,好景不長,劉宋後期帝王更迭頻繁。479年,權臣蕭道成篡宋,改國號為齊(史稱南朝齊),梁天監元年(502年)由南齊宗室蕭衍稱帝所建,改國號為梁。蕭衍在位前期,勵精圖治,勤儉節約,廢黜弊制,可惜當蕭梁的統治已經穩固,國力開始成上升勢頭之後,蕭衍已經漸漸變得好大喜功、喜諛恨諫起來。最後竟發展成為一個極為虔誠的佛教徒,他開始相信佞佛起來。(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樓臺煙雨中這句詩就是杜牧諷刺梁武帝崇佛)

公元548年,侯景之亂爆發,公元549年,侯景攻入臺城,將梁武帝禁閉在臺城內的文德殿。梁武帝憂憤交加,膳食斷絕,被餓死在文德殿。公元552年,侯景之亂被王僧辯和陳霸先平定。

公元554年

初見時,韓子高在回鄉路上,陳蒨在任吳興任太守。

韓子高看見前面的一隊人馬,低眉斂眸,側身讓路。

陳蒨抬眼望去,一眼就發現了人群中的的韓子高,示意手下停下,陳蒨翻身下馬,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走至韓子高的身旁。

陳倩對韓子高道:“抬起頭來。”

韓子高微微抬頭,只見那郎君面如冠玉,唇如塗脂,眉如遠山,膚若凝脂,一雙燦若星辰的眼睛直直注視著陳蒨,陳蒨有種感覺,他那雙清澈明亮的眼睛裡全是陳蒨的身影,然後韓子高微微一笑,恰逢其時,微風徐徐,頭頂的桃花簌簌飄落,落英繽紛。

——人面桃花相映紅

向來精明強幹的陳蒨此時卻是呆呆愣住,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想拂去韓子高微風吹上嘴角的碎髮。手伸到半空,陳蒨看見自已手指不知什麼時候沾上了一點泥土,陳蒨又把手縮了回去。

一路走來,有太多人看到韓子高的容貌後都會呆呆出神,那些亂軍,都會對別的百姓拳打腳踢,還會把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百姓身上的錢搶走,但他們從不會搶韓子高身上的錢,只要韓子高對他們笑的眉眼彎彎,有些亂軍還會臉紅,磕磕絆絆的說幾句話後就放韓子高走。他也靠著自已的容貌一次又一次的避過危機,韓子高以為,這人大概也會和以前那些人一樣最多和他說幾句話然後就放他回鄉。

只是,下一刻

陳蒨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韓子高:“回大人,草民姓韓,名蠻子。”

陳蒨用不容置喙的語氣說道:“韓郎君,我要你。”

韓子高……

韓子高心中一驚,他曾經看到鄰居家的姐姐被亂軍強迫,發出淒厲的慘叫,然後那姐姐就自殺了,難道現在他也要和那個姐姐一樣嗎?

不過在亂世之中,看過太多慘像,先告訴自已,冷靜下來,也許不是他想的那樣,先問問再說,於是韓子高開口問道:“草民出身寒微,身無長物,不知大人為何看上草民?”

陳蒨:“韓郎君過謙了,韓郎君風華絕代,讓人一見就心生歡喜。見了阿蠻,方知什麼是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雖然他說話有點好聽,長的也好看,但是也不過是個好色之徒。”韓子高在心裡腹誹。

韓子高還是不想跟著他:“回大人,草民出身卑賤,自以為配不上大人。”

“阿蠻,我是喜歡你的容貌,同時你也可以喜歡我的權勢富貴,如果你跟了我,你就不用顛沛流離,也沒人敢欺負你,我們可以互相利用。”陳蒨循循善誘道。

韓子高想到了鄰居家的姐姐被人欺辱的場景,又想到他們家好不容易靠著開鞋鋪攢了些錢,然後有一天被亂軍衝進了鋪子,他們家的錢就被搶走了,還有那些亂軍動不動就亂殺人,雖然韓子高憑藉美貌總能躲過一劫,但是每次在旁邊看著他內心都特別害怕。韓子高內心有些鬆動,先打聽一下他是誰再說。

韓子高:“請問大人是何方人士,現在是何身份?”

陳蒨:“吳興太守陳蒨,字子華。”

如果不跟著陳蒨,會不會後面還會有人跳出來強搶民男,而且現在對方人多勢眾,他就算要跑也跑不掉。

韓子高再次細細打量了陳蒨一番,舉止文雅,容貌昳麗,伺候他總比去伺候那些肥頭大耳的糟老頭子好,韓子高在心中安慰自已。

思索了一番,韓子高不卑不亢回道:“蒙太守不棄,草民願意侍奉大人。”

陳蒨微微詫異,他本以為韓子高還會據理力爭,誓死不從。

陳蒨:“既然你跟了我,那我給你換個名字吧,韓蠻子這個名字不好,配不上你,微微思索,《詩經》有云:高山仰止,景行行止。司馬遷引用此句比喻孔子,依我看,這句詩就是為阿蠻你這樣的美人量身定製的才是,以後你就叫子高吧,韓子高。”

從此以後,韓蠻子就成了韓子高

直到到了太守府,韓子高不得不面對要發生的事情,不由得有些緊張,求人不如求已,韓子高幹脆自已買了一本情愛畫本,研究一下那事是怎麼回事,也給自已攢點經驗。

只見那畫本寫道:交頸鴛鴦戲水,並頭鸞鳳穿花。喜孜孜,連理枝生;美甘甘,同心帶結。一個將朱唇緊貼,一個將粉臉斜偎。羅裙高挑,肩膀上露兩灣新月,金釵斜墜,枕頭邊堆一朵烏雲。誓海盟山,搏弄的千般旖妮;羞雲怯雨,操搓的萬種妖嬈。恰恰鶯聲不離耳畔,津津甜唾,笑吐舌尖,揚柳腰,脈脈春濃,櫻桃口,微微氣喘。星眼朦朧,細細汗流香玉顆。

這天晚上,陳蒨推開韓子高的房門,韓子高還在研究那話本。“在看什麼?”陳蒨有點好奇的問道。

韓子高正在投入的研究那話本沒注意陳蒨進來了,聽到這話,想趕緊把話本藏進枕頭底下。陳蒨抬手把話本搶了過來,看到話本內容,饒是陳蒨見多識廣,也一時語塞。

韓子高臉上越來越紅,耳朵更是紅的滴血,白皙的臉頰映著燭火影影倬倬,頭髮披散又有些無措,就像一頭受驚的小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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