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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衛元的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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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假扮衛元者不是公館中人的話,那排查範圍就大的沒邊沒沿了。

為今之計,只能從細節中找到對方的破綻了,衛已短暫放空了一會兒,旋即緊張地思考起來。

如果有人要假扮衛元,那麼他為了避免被人認出,應該會盡可能與其他人保持距離,尤其是熟人。

衛已推測當天黃昏時分司隸刺史衛元應該是獨自乘轎或騎馬回來的,總之不可能與熟人同行。

宵禁鼓點響起的時候天色已晚,到處都是亂哄哄的,這時候只要戴著司隸大員的獬豸冠,穿上整潔的官袍,即便昂首挺胸地走回公館,也不一定會被人認出來。

前提是不能碰見熟人。

於是衛已問:“阿熊,當天工作結束之後,族兄是獨自回來的嗎?”

裴正:“我陪同岳丈一道回公館的。”

衛已發出“唔”的苦惱聲音,一把解開了發繩,任由茂密的長髮流淌下來。

“阿熊,確定是陪同族兄回來的嗎?”

裴正苦笑:“這點我可以保證,當時緊隨岳丈左右。”

衛已心裡略過一陣失望:“當時沒發現族兄是他人假扮的嗎?”

“假衛元”是一系列推理成立的必要條件,否則案子又會兜回原點。

鉤距推理是一件相當耗費心神的工作,衛已不想推翻自己辛辛苦苦的推測,所以他必須反覆確認這件事情。

裴正陷入了痛苦的回憶,作為一名王朝候官,裴正有著常人所不具備的敏銳直覺,如果身邊換了一個人的話,應該是可以覺察出來的,特別是親近的人,沒有理由發現不了。

難道有人跟自己的岳丈長得一模一樣?

裴正邊回憶邊說:“我記得當天太陽快落山的時候,我陪岳丈去訪問了高昌國商隊,並且看了異人表演百戲,散場之後就與岳丈一同回衙署了,這中間並未有異常感覺,我確信跟我一起的是岳丈本人。”

究竟僧人搖了搖頭,心道此案果真複雜,同時順著衛已的思路苦思冥想起來。

衛已問:“回來的路上確定族兄在你的視線之內嗎?”

裴正答:“我們是步行回來的,岳丈在前,我在後。”

衛已問:“你們對話了沒有。”

裴正答:“沒有,岳丈在處理公務時完全把我當成候官,一般不會跟我對話。”

(不輕易與內外候官對話是王朝官員的共識,因為誰都不知道候官會拿自己的哪句話做文章,賀若弼之死就是前車之鑑。)

衛已又問:“當時你隨族兄回到公館之後,他又去了哪裡?”

“好像是先去衙署。”

“去了衙署。”衛已眼前一亮,“你陪同了嗎?”

“沒有,衙署就在公館對面,相距才幾步路,當時岳丈好像說要去琴治房翻翻卷宗,讓我不必跟著。”

此時裴正的記憶就開始模糊了,岳丈又不是需要人照看的小孩子,哪會盯得那麼緊。

衛已的腦子迅速地飛轉著,敦煌衙署的格局為前衙後邸,琴治房屬於衙門的二堂,本是用來招待客人的廳堂,後來因為皇帝西巡,督查頻繁,就將琴治房闢成了臨時盛放公文的公文室,以便督查大員隨時查閱檔案。

琴治房往後是官僚起居的內宅,當時“假衛元”先去了琴治房,那他去琴治房做什麼呢?

衛已問:“阿熊,你再仔細回憶一下,族兄回來時是否聽到狗叫了。”

衛已想透過這個細節來佐證自己的判斷。

裴正皺著眉頭,他實在是記不清楚了,衙署的狗好像叫了又好像沒叫。

“先生,此事實在沒有印象了。”

宵禁以鼓聲為準,各地點數不盡相同,但都在三四百點鼓聲上下,這段時間街坊是最亂的,就算有狗吠也沒人會在意。

衛已又問:“那再看見族兄衛元時,是不是就到了深夜了?”

“是的,當時大家都很忙,先生問的這些都太細節了,除非當時刻意注意,否則很難確認。”

案發至此已經過去快兩個月了,記憶模糊也是很正常的。

衛已拿起麈尾扇單手插著腰百無聊賴地扇了扇,腦子一片漿糊。

現在只能猜測假衛元進入琴治房的目的是為了避免拋頭露面,他估計是想等到天完全黑了,再大搖大擺地返回公館。

可這一行為顯得有點多餘,因為案發當天,裴正一直陪在衛元身邊,既然裴正都沒認出來,更遑論其他人?

如果猜測沒有錯,那兇手的手段可以算是大膽又高明,將漏洞都設定在了人們最難覺察的尋常生活當中。

但從目前掌握的線索來看,尚不能確定是否有人假扮了衛元。

此案就像是一塊只露頭的巨大岩石,越往下挖越看不到邊,各種“不可能”就像水井裡冒出的泡泡,源源不斷地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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