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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雨怕是一時半會停不了。”小二子呢喃道。聲音不大,我卻聽的很清楚。
“要不你今晚別回去了,在這將就一晚吧。”
我走到店門口,邊擦拭溼漉漉的頭髮邊觀察外面的雨況。小二子的視線落在我的身上,隨著一滴水珠從我的髮梢落到胸前,淺色的布料被染成深色,他的喉結滾動,耳邊發燙。
“那,那我睡哪?”
“大堂的椅子拼一拼,將就著睡吧。”
“啊?”
“不然呢,我這隻有一張小床,雖然我把你當弟弟,但,男女有別!”我一字一句的說道。
我的這副身體已十三歲了,從去年就開始發育,雖然不能用蜂腰細臀形容,但作為女人的特徵越來越明顯。小二子再年輕也是個半大小夥子,我怎敢與他同睡一榻。
於是,我做了今晚第一個錯誤決定。
我在隔間剛熄燈躺下來,外間就傳來乒哩乓啷的聲音。
“怎麼了?”我關心道。
“沒事,從椅子上掉了下來。”外面傳來小二子的悶哼聲。
“哦,那你小心點。”我翻了個身繼續睡。
“嘭!”
“又怎麼了?”我忍著火氣問道。
“椅子倒了。”
“你躺著別動彈就不會倒了。”
“吱嘎!”
“小二子,你到底在幹嘛!”半個時辰過去了,小二子每隔幾分鐘就要鬧出點動靜。我剛有些睏意就被他吵醒,氣的快失去理智。
小二子走到隔間門口探出半個腦袋,可憐兮兮的說道:“是不是影響你休息了?要不我不睡了,坐在那也能挺一個晚上。”
想到他已經忙碌了一天,我不忍心他再熬夜,於是我做了今晚第二個錯誤決定。
“你睡床上吧,你睡裡間,我睡邊上,不準打呼,不準碰到我,聽到沒有!”
“嗯嗯。”小二子麻利的脫了鞋和外套上了床。
小二子規規矩矩的縮在裡間,甚至呼吸都很輕,沒過多久我開始昏昏欲睡。
“小寒,你喜歡賀安彥嗎?”小二子輕聲問道。
“不喜歡小屁孩,呼呼。”困頓的我很快進入了美美的夢鄉。
迷糊間,我感覺耳邊癢癢的,似乎有很多小蚊子在耳邊嗡嗡叫。
“羅小寒,我們一輩子不分開好不好?”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耀在大地上時,生物鐘一向準時的我睜開眼睛。
眼前放大的俊臉哪來的?怎麼離我這麼近,連呼吸都噴灑在我臉上。小二子!臭小子居然趁我睡著了佔我便宜!
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看我怎麼收拾你,等等,我的腿呢。
嘶,我居然把腿繞在小二子的腰上,整個人像樹袋熊纏著他。
變態竟是我自已!
孤寡多年的我真不知道自已睡相這麼差,趁著小二子還沒醒,我小心翼翼的抽回自已的腿,裝作沒事人下了床。
卻不知,閉著眼的小二子嘴角開始上揚。
每天早上,我都要去集市採購新鮮的食材,小二子則被我留在店內看書學習。最近他迷上了兵法,時常一個人用泥人排兵佈陣。
“小寒,你說我將來去從軍怎麼樣?”小二子邊看兵書邊與洗菜的我聊天。
我將洗乾淨的菜整齊的碼好,做好開張的準備。
“怎麼突然想去從軍?”
“我不想一輩子沒出息,等我從了軍立了軍功就有能力保護家人。”小二子認真的說道。
“我支援你,好男兒志在四方。但謝大娘恐怕不會同意。”
謝大娘的大兒子去了戰場,很多年沒有音訊,凶多吉少,所以她肯定不會再讓小二子去冒險。
小二子似乎很在意我的看法,見我贊同他,信心倍增。
“我會說服她的!”
“小寒在不?”
見店門外有人喊我,我擦了擦手,將店門開啟。
“劉大夫,稀客啊,快請進!”見是樸素的劉大夫來了,我欣喜道。
“慚愧,小寒的店都開這麼久了,我還未來恭賀過你。”劉大夫笑著回道。
“您太客氣了,多虧了您的配方,我的火鍋店才能有生意,來得早不如來得巧,我正好要開張,您就做我們店的第一桌客人吧。”
劉大夫沒有客氣,大方的坐了下來。我這才發現他身後還跟著一個小姑娘,與我差不多大的年紀,個子嬌小,面容娟秀,低著頭一副害羞的模樣。
“瞧我,居然忘記介紹了,這位是我的侄女,名叫蕊兒。聽說我要來你店裡做客,非要跟著來。”
“姐姐好。”蕊兒乖巧的向我打了聲招呼,她瞥了一眼小二子,害羞的把頭埋的更低了。
“你好,一起坐吧。”
我熱情的安排好劉大夫兩人後,店裡又陸陸續續的來了不少客人。
“小寒,你真是塊做生意的料,原本冷清的店硬是被你盤活了。”劉大夫邊嗦鴨掌邊誇讚我,鬍子上沾上了湯汁也顧不得。
“謝謝誇獎,生意確實挺忙,所以我準備再招個夥計。”
因為要同時上幾桌菜,我一人硬是端著四五盆菜,還得擠出功夫回劉大夫的話。
“姐姐我來幫你吧。”蕊兒放下碗筷,主動幫我傳菜。
“我這侄女雖性格內向,但幹活麻利,要不你留她在你店裡幫忙?”劉大夫開玩笑道。
“店裡都是髒活累活,您捨得嗎?”
“有啥捨不得的,咱們都是普通老百姓,蕊兒不是嬌生慣養的大小姐,從小就幫家裡幹活,可勤快呢。而且讓她跟著你,我放心。”
蕊兒偷偷看著小二子忙碌的背影,咬了咬下唇,說道:“小寒姐姐,你就讓我留下吧,我想靠自已的雙手賺些錢,好給叔叔買藥治病救人。”
蕊兒的一舉一動被我看的清清楚楚,小二子愈發挺拔的身姿很難不招小姑娘的喜歡,若是讓他倆朝夕相處,說不定能幫謝大娘省去找兒媳的煩惱呢。
“行,劉大夫都開口了,我能不答應麼。劉大夫你放心好了,蕊兒到我這絕不會讓她受委屈。”
於是,蕊兒正式加入了我的寒食記,有了她的幫忙,我空閒了不少,也有更多的精力去尋找擴店的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