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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玦給後人留了遺產。
那半塊玉就是認領符。一半玉玦在寺內,另一半剛剛陸崢寧已經給了小師傅。
聽明來意後,惟空大師領著簡魚來到寺廟的密室。陸崢寧則跟小弟子在外室喝茶閒聊等著。
說是密室,其實就是寺廟的地下室。一間厚實狹小的陶土屋,裡頭沒有窗子,裡頭黑暗又幹燥。
一股子陳年土灰味兒直直朝鼻子裡衝!空氣又稀薄,差點兒沒把簡魚憋死。
幸好兩人都帶了氧氣面罩和手電。
密室中央放置一個密封大陶罐,大師伸手從中取出一個木塞已嚴重腐朽的陶罐。
大師很有先見之明,早早戴了手套下來。只見他一把一把,掏出塞子的陳年碎末。
從中又拎出個小一點的陶罐……像套娃一樣。如此罐中罐,套了個五六層。
最後一個小陶罐,根本就沒有蓋子!從哪兒開啟?兩人研究了半天。
實在憋得不行了,兩人趕緊先出來。
簡魚摘下氧氣面罩,長長吁了一口氣。
大師把手中的陶罐交給簡魚。罐子是橢圓形的,紅陶材質,普通飯盒大小。
看起來古樸圓潤厚實,拿在手上沉甸甸的。
簡魚看著這個奇怪的東西,皺了皺眉:“是什麼啊?”
陸崢寧在外間已經等得心神不寧。
一進內間,就看到簡魚手上拿的東西,他趕緊取過來。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什麼端倪。
他眉頭緊蹙,似乎不太放心,又讓師傅領著下去密室一趟。
此時是冬季,陽光溫暖並不熱烈。簡魚蹙眉摩挲著東西。
沒有開口的小陶罐怎麼開啟呢?簡魚對著陽光仔細一瞅。罐身有不太明顯的暗紋,但是,對開啟並沒有任何實質幫助。
難道要像砸存錢罐那樣砸開嗎?
“咔噠”一聲,不知道觸碰到了什麼開關,陶罐居然從中間凸出一道縫。
可以開啟!簡魚試著扭動它,就像扭瓶蓋一般旋開。
揭開一看,裡頭的東西令他感到驚訝。是一枚類似瓦當、或者印章類的東西。
圓形的,是一隻騰飛的鳳鳥圖案。凸出的鳳凰圖案炯炯有神,細節精美,顏色繽紛。
簡魚還沒有感嘆完,突然發現有些不對勁。鼻子上有東西在飄。
空氣中有些細碎的東西在浮動、裊裊上升……是粉末。
那些紅的、黃的、紫的顏料,一片一片剝落飄走,頃刻碎成粉末漂浮在空中。
手中的鳳鳥圖案開始褪色......
是在風化!
簡魚立刻聯想到兵馬俑風化褪色。二話不說,趕緊掏出手機咔嚓拍照。
幾分鐘後,陸崢寧和大師走出來。瓦當已經變得灰不溜秋,只有雕刻凸出的鳳凰紋案。
壁畫博物館第一條:禁止拍攝。
簡魚擔心捱罵,沒有說自己偷拍的事情。
陸崢寧趕緊兩步走過來,一把拿走那片東西,疑惑地問:“你怎麼開啟的?”
簡魚一陣發愣。
呆呆說道:“我也不知道,突然就,開了。”
他的確說不出剛剛是觸碰到什麼機關了。
惟空大師接過這樣東西,認真看了片刻。是一枚鳳凰圖案的瓦當,古代很常見的型別,跟普通的秦磚漢瓦沒任何區別。
它雖然也算是一枚古董,但值不了幾個錢。
“就這?”
簡魚點頭,突然想起來,“嗯,不過,剛剛是有顏色的.......”
“......十幾秒就沒了。”
只是拍一張照片的功夫。
簡魚沒告訴大師和陸崢寧,他私自拍了張照片。回去再研究一下。
陸崢寧說,是夏玦親自留在這裡的東西。
如果只是一塊瓦當,值得花千金留在這古寺廟裡?
簡魚並不是傻子。
如果夏玦真的有東西要傳承、或者有話要交代,直接告訴陸崢寧不就好了?
為什麼要費盡心思這樣做呢?
想來想去,只有一個原因。他在傳遞什麼訊息。
並且,不希望讓陸崢寧知道。
沒看到原圖、沒對比不知道。這枚瓦當的原物和風化後的圖案,完全是兩個樣。
這東西好像只為給簡魚看到,像在故意偽裝什麼.......
這種感覺,類似於閱後即焚。
簡魚的內心突然升騰起一種不好的猜測,夏玦在防著陸教授嗎?
從今天下午開始,陸教授就一直表現得較為緊張。雖然他隱藏得也不錯。
簡魚疑惑問道:“這東西,要拿回去嗎?”
陸崢寧隨意開口說:“你來處理。”
雖然這樣說了,那雙眼睛卻一直在打量物品。簡魚就隨便丟給他了。
臨走的時候,陸崢寧先去車上放東西。
大師送簡魚出門,兩人走在後邊。
下午叫簡魚空歡喜一場。他無聊抱怨了幾句,以為遺產裡頭至少也有個玉器什麼的。
大師看遠處搖頭,單獨對他說了一句告誡、或者暗示,類似於懷戒備心之類的。
簡魚暗自猜測。難道,惟空大師也看出陸教授哪裡不對勁嗎?
“在想什麼呢?”
陸崢寧在開車,這一路安靜得不對勁。他轉過頭,一雙黑眸凝簡魚。從下午開始,簡魚就有點不在狀態,一直陷入在某種疑惑之中。
陸崢寧平靜問道:“你下午發現什麼了嗎?”
簡魚撇撇嘴,“我以為,遺產不是金子就是玉器。誰知道是一塊土瓦片。”
陸崢寧恍然一笑:“你真是個小財迷.......看來,是我疏忽了。”
“啊?”
“呵我的男朋友,居然在為錢所困。”
簡魚有點尷尬。用手摸摸鼻子。“什麼意思?”
陸崢寧笑而不語。
簡魚以為是原路返回。陸崢寧卻開車上了一條新的路,一直沿著南方山區行駛。
幾個小時後,天已經全黑。車子穿過一片黑暗的密林,在一家山中度假酒店停下。
酒店看起來頗為高檔,背後倚靠原始森林,後邊有天然溫泉和自然森林公園。
兩人一下車,簡魚便感到身體的異樣。他們好像來到了熱帶的原始森林。跟昨天晚上在懸崖吹風,完全是兩種情形。
“怎麼這麼潮、這麼熱,我們過了嶺南了嗎?”
陸崢寧淡定說了句,“在交界處。”
酒店似乎是早就預定好的。
是一棟獨立庭院式的私湯房,前臺將房卡、房門鑰匙都給了陸崢寧。
簡魚好奇問:“現在去泡溫泉?”
“先吃飯。”
把車上東西放到房間。酒店的溫度舒適宜人,兩人脫下厚實的冬季外套,一起去酒店的餐廳吃東西。
這一天上午補覺下午奔波,還沒怎麼好好吃飯。只有晚上這一頓,才吃了頓像樣的。
吃完飯,兩人在酒店一樓的商店逛了一下,各自挑了條泡溫泉的泳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