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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擇完畢,存活試驗者5人。】
【人因工程第一階段(上)已結束,十天後進入第一階段(下),請試驗者做好準備。】
【倒計時:09:23:59:59】
姜春禾睜開眼,發現自已站在桌前,左手握著手機,一陣天旋地轉的暈眩感讓姜春禾鬆開右手握著的刻線筆,扶著桌子慢慢坐下。
等不適感褪去,姜春禾點開手機,現在是上午十點三十五分,是她剛回到宿舍準備拆快遞的時間,彷彿都是一場夢一樣。
想起高珠,姜春禾起身衝出宿舍,剛開啟宿舍門,就看到對面宿舍恰好也開了門,姜春禾對上門後高珠的眼睛,而後洩了力,不是夢,是真的。
姜春禾無視身後高珠想要談話的訴求,疲憊地爬上了床,經歷了這麼多,她只想好好睡上一覺。
夢裡光怪陸離,她一瞬置於空中之城,一瞬置於地下居所,黑影重重,看不真切。
姜春禾再睜眼,已是晚上七點了,倒計時依舊懸在頂上。
【倒計時:09:15:30:19】
聽到舍友們輕聲交談的聲音、倒水的聲音,姜春禾抱著被子憊懶地翻了個身,摸出手機就訂好明天下午的飛機,她要回家,真死掉了也要死在家,死前要把螃蟹吃滅絕!!
訂好機票,姜春禾又開啟購物軟體,機械錶電子錶防水錶,通通買回家!
衝鋒衣工裝褲,買買買!摺疊刀水果刀,買買買!巧克力壓縮餅乾,買買買!
報復性消費了卡里一半餘額後,姜春禾才覺得有點爽了,跟爸媽說了宣告天回家就慢吞吞爬下床。
舍友見了擔憂問道:“你不舒服嗎?怎麼睡這麼久?”
“沒,就是累了,我明天回家。”姜春禾淡淡一句,激起千層浪。
“這麼突然?怎麼要回家了?”
“家裡有點事。”
姜春禾跨省兩千公里讀書,不到小長假不回家,這非節非假的,見姜春禾滿臉疲憊,幾個舍友面面相覷不敢多問,招呼她吃零食。
姜春禾接受了舍友的投餵,一邊吃一邊漫不經心地閒聊:“你們聽說過‘人因工程’嗎?”
“啊?聽說過什麼?”
“人因工程。”
“啊?”
“就是把人抓進去的垃圾東西。”
……
幾個舍友對視一眼,小心翼翼地問:“你真的沒事嗎?”
姜春禾意料之中,隨意揮揮手,“沒啥,逗你們的,你們晚飯吃的啥?”
幾個舍友瞬間嬉笑打罵開來,“你嚇我一跳,光張嘴不出聲,我還以為你啞巴了!”
姜春禾陪笑兩下,拿出手機上網一搜,只能搜出一門叫《人因工程學》的學科,不論是論壇帖子還是各大網站平臺,都沒有人因工程相關的討論。
不用想也知道,這種事要麼被手眼通天不知道什麼來頭的人因工程禁言了,要麼被上面禁言了,也不知道那些在關卡里死去的人還會不會出現在現實裡?出現的話是正常活著還是死了?
姜春禾一邊漫無目的地想著一邊翻到高珠的頭像,想了想點進去發訊息:人因工程就是垃圾。
然後又把這條訊息轉發給別人,發現只有高珠那能接收,其他人沒有傳送失敗的提醒,也沒有傳送成功的記錄。
既然說不出去,姜春禾就懶得折騰了,無視高珠發來的問號,點了份外賣,姜春禾就窩在椅子裡刷起了荒野求生的影片,雖然可能用不上,但是有備無患嘛。
吃飽喝足,姜春禾收拾起了行李,看著書架上種類雜七雜八的書籍,姜春禾想了想,別的都不重要,還是帶書回家吧。
厚厚的《本草綱目》《易經》《黃帝內經》等被裝箱,舍友不解問:“怎麼突然帶這麼多書回去,不重嗎?”
“看完了,提前帶回去,免得到時候畢業不好帶。”姜春禾隨便找了個理由搪塞舍友,試圖單手拎起重重的行李箱,結果壓根沒拎動。
……
姜春禾又試了一下,行李箱紋絲不動。
挪到體重秤上一看,接近四十公斤。
……
姜春禾思考了一會,又開啟手機購買飛機額外行李額,然後又在學校群裡叫了個體育生跑腿,負責明天給她拎箱子。
因為不確定什麼時候回來,也不確定能不能回來,於是姜春禾把宿舍囤的零食飲料全送給舍友了。
“你怎麼搞得跟不回來了一樣?”舍友不解。
姜春禾笑笑,暗自腹誹,那也不好說,面上無奈,“我回家肯定要吃藥的,到時候回來吃不了了。”
舍友也知道她家裡有學中醫的長輩,每次回家後返校都會帶上一大堆補藥之類的東西,只能憐惜地握著她冰涼的手,笑著說:“那這個負擔我們替你含淚吃下了。”
姜春禾笑罵了句:“滾吶!”
晚上躺在床上,幾個考研舍友討論著到底要不要報本校,姜春禾倒是無聲笑了下,她現在是想考都沒得考了,考公大計就此泡湯,這世上又少了個姜市長了。
第二天睡醒已是陽光正盛,幾個舍友都從圖書館回來在吃飯了,這種久違的不用早起去圖書館學習的生活,讓姜春禾心情極好。
吃過午飯姜春禾就走了,待飛機落地已是傍晚了。
荷城十月的天氣可比安城熱辣多了,姜春禾一下飛機,撲面而來的熱氣籠罩住她,她習以為常地脫下外套,外邊晚霞熱烈如火,姜春禾跟在姜父身後挎著小包溜溜達達地奔回家。
現在正是螃蟹的季節,開啟家門聞到蒸螃蟹的味道,姜春禾嚥下口水洗過手後直奔新鮮出鍋的螃蟹。
姜春禾眯著眼,長長嘆了口氣:“唉~蟹黃如泥、蟹肉豐滿、蟹膏滑潤、蟹腿飽滿、蟹殼酥脆、蟹香四溢啊~”
這一連串的話語逗笑了薑母姜父,薑母笑著說:“學校飯菜有這麼難吃嗎?”
姜春禾豎起食指搖了搖,一臉深沉,“你不懂~”
又是一串笑聲環繞在溫馨的餐桌上。
電視播著當下新聞,姜春禾躺在小沙發上摸著肚子,姜父在收拾餐桌,薑母坐到旁邊,看著四仰八叉的女兒擔憂問道:“怎麼突然回來了?”
“學校覬覦你如花似玉的女兒的人太多了,美女承受不住人家的追求就回來了啦!”姜春禾裝腔作勢嬌滴滴地說道。
薑母翻個白眼,“說實話!”雖然自家女兒長得確實漂亮,但對外人特別高冷,一般男生根本不敢接近她,也就在家裡人面前才會釋放自我有這麼不要臉的一面。
“學累了,想回家啃老。”姜春禾抱著薑母的腰,半真半假的撒嬌。
“我可養不起你,你還是去啃你外公吧!”薑母又翻了個白眼,但還是溫柔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雖然姜春禾回來得突然又毫無理由,但夫妻都知道姜春禾只是身子弱,主意大著呢,便也不干涉她的決定。姜父一邊幫著姜春禾請假應付輔導員,一邊嘀嘀咕咕:“等會你外公又要接你去喝藥了。”
……
姜春禾想到外公家裡層出不絕的藥膳,沉默了會後威脅娘爹,“不準告訴外公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