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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武德殿內，李泰真追著一個宮女嬉鬧，時不時的想去掀她的裙子。
宮女一直躲避，跑到柱子後面，突然發現門口站著帝后二人，渾身一個激靈，嚇得跪倒在地，不敢動彈。
李泰還沒有發現異樣，直接撲了上來：“我看你往哪跑！”一下子就把整個人抱在懷裡：“咦，你怎麼不跑了。”突然看到宮女眼中恐懼的神情，李泰暗叫不好，心裡打了一個咕嚕，他自小便聰明，很快猜到宮女恐懼的原因。
用眼角瞥了一下，發現帝后二人黑著臉站在門口，還在盤算該怎麼矇混過關，就聽長孫大聲呵斥道：“混賬！你在幹什麼？”
李泰嚇了一哆嗦，自己的母親還從未這麼嚴厲的語氣跟自己說話，趕緊跪倒：“父皇、母后恕罪，是她引誘兒臣胡鬧，請母后責罰！”說到最後，手一指，指向旁邊的宮女。
宮女已經嚇得魂不附體了，只是機械的磕頭，哭求著：“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
長孫氣不打一處來，李家的子女不怕犯錯，最怕這種犯了錯連擔當都沒有，指著宮女說道：“來人，拖出去，杖斃！”
身後上來幾個太監，不理宮女的大聲喊冤，一路拖著出了殿門。
帝后二人走在李泰面前，長孫恨鐵不成鋼的舉起手來，狠狠的扇了李泰一耳光，李泰哭訴道：“兒臣知錯了，再也不敢了……”
沒有人回應他，整個武德殿內，沉默異常。
李泰跪在地上，不敢抬頭看帝后，心裡卻在盤算著怎麼過關。
過了好一會，長孫說道：“此後武德殿不得再使用宮女，全部改由宦官伺候，李泰德行不朽，著禁足三月，讀書明理，不得出武德殿一步。”
李泰深受長孫寵愛，覺得母親有些小題大做，剛想反駁就看到了李世民嚴厲的目光，只得領旨謝恩。
從武德殿出來，帝后都沉默了，如果說李承乾給他們帶來了無邊的希望，那麼李泰就給他們帶來了無窮的打擊。
“青雀比承乾也就小一歲，而且我花在青雀身上的精力遠遠大過承乾，為什麼倆人的差別如此大……”長孫有些灰心喪氣。
李世民說道：“世間哪裡能事事如意，可能是太過溺愛，讓他在婦人環境中待的時間太久了，才會如此……”
長孫下拜道：“陛下實在怪臣妾過於寵愛青雀了嗎？”
李世民把她扶起來，說道：“朕沒有怪你的意思，只是說這深宮的環境可能真的不適合皇子沒，等過了年，都把他們放到學院裡面吧，聽承乾說，那是一個人人平等的地方，身份只有先生和學生，也許在那樣的環境當中，才能培養出男子氣。”
長孫有些皺眉。
李世民笑道：“你在擔心什麼？怕青雀被欺負？其實男孩子應該摔摔打打，在這個過程中才能成長，才能長大，老是養在皇宮裡面，會把孩子養廢掉。”
長孫搖搖頭道：“我不是擔心他受欺負，我是覺得他現在已經有這些荒唐的苗頭了，到了外面，礙於身份，別人更加不敢管教他……”
李世民說道：“不用擔心，學院裡面的老師都是著名的大儒，宋濂本就是帝師，姚思廉做帝師也是綽綽有餘，而且他們都是方正先生，不會因為李泰的身份而束手束腳的……”
“就這麼定了，李恪也去……你去跟楊妃說一下……”
李世民從來不是一個猶豫的人，想出瞭解決方案，就先執行一段時間，效果好就發揚光大，不好就再想其他的辦法。
……
年關將近，今年的長安城與往常有些不一樣，大戶人家都用上了爐子，煤灰和黏土製成的蜂窩煤既便宜又耐燒，讓整個房間一整天都暖洋洋的。
現在的小姐們起床，再也不需要先去清理佈滿碳灰的臉，老爺們也已經開始習慣圍在火爐邊給孩子們講古，當家的婆娘們最喜歡的就是鐵皮壺裡面一直都有熱水，洗洗涮涮再也不用冰水。
只是那四處瀰漫的黑煙，讓走在朱雀大街上的李承乾有些負罪感，再這麼下去，長安估計離著霧霾不遠了。
臨近年關，必須要去長輩家拜見，按理說往年都是太子的賞賜隨著皇上皇后的賞賜一起下發的，太上皇的賞賜是單獨下發，而且都是由黃門代為下發。
今年不知道怎麼了，由李承乾帶人一個個上門下發賞賜，這忙活了一上午了，臨近中午，來到了最後一家--李孝恭家。
進門先走流程，宣旨，下發賞賜，李孝恭帶著眾人謝恩。
“辛苦太子了！”李孝恭說道：“這今年怎麼是你親自來下發年禮？”
李承乾搖頭道：“我也不知為何，不知老大人知不知道這裡面有什麼說法沒有？”
李孝恭想了一下：“可能陛下有意明年讓太子開府建牙？不過太子還未大婚，這實在是不敢揣度……”
李承乾笑道：“那我也不去多想了，老夫人在嗎？許久不見老夫人，想去給老夫人請安！”
李孝恭大喜道：“勞煩太子掛念，老夫人在後院。”轉頭對李晦明說道：“你給殿下引路，陪著殿下一起去吧……”
李晦明領著李承乾轉過花園，見四周無人，問道：“你前些天讓人把姓竇的那個小子抓了，打了一頓，還發配去戍邊？”
李承乾點點頭：“他違反軍紀在先，我這麼也是依照軍法處置，沒有什麼不妥吧！”
李晦明說道：“不妥還是有些的，有人說這是陛下再給太上皇的老臣顏色看，即使是自己的親舅舅家，也不例外。”
李承乾無奈道：“這事自始至終跟父皇沒關係，是我派太子六率的校尉帶著我的牌子去抓的人……”
李晦明奇怪的看著李承乾：“你不知道？”
李承乾也愣住了：“知道什麼？”
李晦明小心翼翼的說道：“當天情形很是危急，你那個校尉帶著人去了竇家，結果竇家根本不願意交人，家將和僕役都把你太子六率的人圍了，差點就打起來，最後還是陛下身邊的供奉帶著左監門衛的人到場，才把姓竇的小子揪了出來……”
李承乾驚訝道：“有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