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小說

第11章 鬱氏夫婦三元歸本

天才一秒記住【微風小說】地址:www.wfxs.info

姬慕男跟凌霜在老界嶺一住就是三年,這三年裡,褚萱萱不光教她們武藝,還讓她們學習一些琴棋書畫,當初姬慕男剛來老界嶺的時候才十歲,一晃三年過去了,現已出落的亭亭玉立,水中芙蓉一般人物了。在老界嶺的這三年裡,慕男見她的舅舅上官錦不怎麼待見她,等她舅舅成了婚以後,他的夫人也替他產下一子,這時候他的外婆對她的照顧也有一些疏忽,再加上她也一直想念著她的爹爹跟孃親。此時正好慕男的爹爹姬秋山寄來書信說慕男的孃親上官林甚是想念女兒,想接慕男回去,她的外婆褚萱萱就拿著書信來問慕男的意願,慕男看完她爹爹的書信後也對她外婆褚萱萱說想回萬仙山了,她說她太想念她的爹孃。於是褚萱萱就給姬秋山寄去信讓他來把慕男接回去。

自此慕男才回到萬仙山爹孃的身邊。

自從慕男走後,她的舅舅上官錦因為一直記得他的姐姐上官林當年給他說的話,這幾年因為一直忙著他的自己的事情就只把山下的田地買了回來,現如今一年產下來的糧食也抵得過以往老界嶺全部的收入。此時他見他的孩子也滿週歲了,自己也能脫開身子,他就叫來邵雄商議,要在西北角那塊草地上養上牛羊馬匹的事情。

這邵雄聽了上官錦的話,思考了片刻對上官錦說道:少爺,既然這樣的話,我先去找人把草場場圍起來,然後再在裡面搭上一些棚子,等棚子搭好了以後在去買牛羊馬匹吧,要不然現在把這些牛羊馬匹買回來也沒有地方養?聽到邵雄的話,上官錦說道:我也是這麼想的,不過我覺得只養一種牲口才好,養起來也順手,管理起來也方便。聽了上官錦的話,邵雄回道:那就養馬匹吧,馬比較好養活,而且如今朝廷已經休養生息三年了,指不定哪天又要打起來了,到時候馬匹還能賣上一個好價錢也未可知。聽了邵雄的話,上官錦對他吩咐道:行,那你就去辦吧,但是一定要吩咐手下人,絕不能強買強賣,按市面上的規矩辦事,前一段時間我聽山下有人說我老界嶺的人仗勢欺人,後來你去查說是弄錯了,這件事情我到現在還納悶呢,誰敢打著我老界嶺的旗子胡作非為?幸好這件事情沒有傳到我孃的耳朵裡,不然她肯定又是一頓訓我。邵雄聽到這裡,趕緊躬身說道:少爺放心,這件事情我一定親自盯著辦,絕不會讓他們胡作非為的。上官錦聽了邵雄的話說道:要是這樣就最好了。

邵雄從上官錦屋裡出來以後就叫來了跟隨他多年的兩個手下,一個喚作胡勇,一個喚作二順的,他親自帶著這兩個人去草場上搭建馬棚。這胡勇跟二順自七八歲上就在老界嶺做工,如今光執事都換了三人了,當年少有管家執事的時候,他們還是小孩子,到了邵忡執事的時候他們也就是府裡的雜工,如今老界嶺已經是邵忡的兒子邵雄在執事了。此時這兩個人已經是邵雄手底下的得力助手了,可見其處事之圓滑。這些年這兩個人在老界嶺也學得了一身拳腳功夫,雖算不上高手,對付三五個人也還是可以的。當年上官正雄在世的時候他們還不敢怎麼樣,到了如今本性卻逐漸的露了出來,方才上官錦所說的山下傳聞老界嶺仗勢欺人之事就是這胡勇所為,他仗著現在在邵雄手下做事,沒少幹一些欺男霸女的勾當,被他欺負過的那些人因為都懼怕老界嶺,所以只能忍氣吞聲。

且說這邵雄現執掌著老界嶺所有的事務,他不能天天都守在馬場看著,此時正好大刀門的老掌門李一刀過世,褚萱萱想如果她帶著兒子上官錦去弔喪的話,怕府裡又會發生什麼事情,就帶著邵雄前往大刀門去弔喪了。說起來世間的事情就是這麼巧,這胡勇叫來搭建馬棚的人中有一個叫做王段博的人。這王段博原本是此地的一個秀才,剛娶妻半年,夫人倒也算得上漂亮賢惠,夫婦兩個也相敬如賓,恩愛非常,因家中過不去又見老界嶺招工搭建馬場,於是他就報了名來老界嶺的馬場做幫工,好貼補家用。這王段博的夫人見她的夫君乃一介秀才,為了貼補家用竟然跑去做苦工,於是就在家中做好飯菜給王段博送去馬場。這一去不要緊,被這胡勇看到,他見這王段博的夫人膚白貌美,就起了淫心,等王段波的夫人回去之時,這胡勇就一路尾隨其後,到其家中後將其玷汙,隨後又揚長而去。

等這王段博回到家後,聽了夫人的哭訴,當即就來到馬場找這胡勇理論,卻沒成想反被這胡勇縱踴手下將其毒打一頓,他的夫人見其許久沒有歸家,跑到馬場來尋時,只見這王段博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就剩一口氣了。他的夫人見到這個情景,已經嚇得癱倒在地,當她回過神的時候,方才又去叫來鄰居街坊將他的夫君王段博抬回家中診治。第二天一早王段博的夫人就跑去衙門報了官,這縣官聽說秀才被人打了,嘴裡說道:這還了得,什麼人竟敢打秀才,簡直無法無天了。於是當即就升堂審問,當這縣官聽說是老界嶺的人後,就叫人去把這胡勇傳到公堂來,隨即卻休堂退至後庭。然後這縣官在後庭又秘密的吩咐手下,先把胡勇帶到後庭來見他。原來這胡勇在老界嶺辦事這麼多年,前前後後沒少跟縣衙打交道,這任縣衙乃是去年剛剛到任的,喚作高德才,他到任後,這胡勇已經打點過了,所以這縣衙也已經跟胡勇算是相識的了。

這胡勇聽說王段博的夫人報了官,知道事情已經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了,於是他就把邵雄給他的兩千兩用來買馬匹的銀子與了這高縣官。這縣官拿到銀子自然歡喜,就胡亂的判了一個兩人鬥毆致傷,讓胡勇賠了這王段博幾十兩銀子的湯藥費,至於胡勇強欺這王段博夫人之事,閉口不提。沒可奈何,這王段博的夫人見自己一個婦道人家,又沒錢沒勢的,就拿了銀子含恨而去了。胡勇以為這件事情就這麼了結了,可沒成想這高縣官也是一個貪得無厭的主,他打聽的老界嶺的執事者邵雄回來了,就把這邵雄請到縣衙,把胡勇強姦王段博夫人又將王段博打成重傷,逼得王段博夫人來報官一事又跟這邵雄說了一遍,當然他沒有說收了胡勇兩千兩銀子的事情。這高縣官原本是想再從這邵雄身上撈上一筆銀子的,可沒想到這邵雄竟然是一個光明正大的主。他聽完這高縣官的話,已經氣的要跳起來了,礙於在縣衙的緣故,邵雄還是壓住了心中的怒火,只見他對高縣官說道:既然大人看在老界嶺的薄面上,已將此案了結了,小人在這裡代老夫人跟少主先謝過大人了,此等恩情等小人回去稟明老夫人跟少主後,改日定會親自來向大人致謝。大人儘管放心,秀才那裡小人一定親自去上門賠罪,決不讓大人為難。這高縣官聽了邵雄的話,愣愣的立在了原地,他原本是想要向邵雄討些銀子的,卻沒想到只賣了個人情,此時也不好在多說什麼,心中只有晦氣罷了。

這邵雄出了縣衙,帶著手下幾個人就直奔王段博家裡來了,到了王秀才的家裡,他見王秀才還是躺在床上不能動彈,全身上下到處都打的竹板,就問王秀才的夫人道:夫人,可請過大夫給秀才看過傷了沒有?這王秀才的夫人見問,就哭著回道:剛剛出事的時候請大夫來看過了,大夫說傷的很重,腿跟胳膊上的骨頭都被打斷了,肋骨也斷了幾根,內臟都損壞了,大夫已給郎君上了板子了,也開了藥了,過幾天大夫還來換藥,大夫說可能要兩三年才能下床走動。聽到這裡,邵雄立馬躬身說道:夫人,實在抱歉,都是我管教屬下不嚴,才讓你們夫婦受到如此大的傷害,你放心,這件事情我一定會給你們一個交代。說完邵雄又從手下手裡拿過兩錠銀子放在卓上,隨後說道:夫人,這些銀子足夠你們夫婦兩個衣食無憂了,日後王秀才若有什麼想要幫助的地方,請夫人隨時來找我,我定當全力相助,絕不推脫。說完這些話邵雄見這王秀才的夫人一直在那裡哭,也不理他們,於是就帶著手下走了,剛出了院門邵雄有折了回來,對這王秀才的夫人說:夫人,既然你的夫君乃秀才出身,待他傷好以後就不要讓他再做那些粗人乾的活了,還是好好的考皇榜才好,若你們生活上要是過不去了就儘管來找我,說完這些話邵雄才又離開這王秀才的家裡。

這邵雄從王秀才家裡出來以後方才怒氣衝衝的趕往馬場,此時胡勇已將馬場蓋好了,為了應付差事,他叫人先買來了十幾匹馬在馬場養著,剩下的打算在慢慢地想辦法,他還不知道高縣官已將他的所作所為告知了邵雄。他見邵雄來到了馬場,還假裝若無其事地的上前躬身迎道:邵統領回來了,統領一路奔波辛苦,辛苦啊!這時候只見邵雄上去一腳就把胡勇踹翻在地,隨後他大喝一聲道:把這個膽大包天的畜生給我綁起來,邵雄的話音剛落,只見他身後的幾個手下就二話不說的把胡勇按倒在地,用麻繩捆了起來。胡勇見到這個情形知道事情已經敗露了,可嘴裡還是不停的喊道:邵統領,饒命啊,邵統領饒命啊·······只見這時候邵雄又說道:你這個膽大妄為的的狗東西,誰給你的膽子欺壓良家婦女,還將其夫君毆打致殘的,我說怎麼總聽到我們老界嶺欺壓百姓的謠言,原來是你這個畜生玩意做的好事。

聽到邵雄的話,只見胡勇跪在地上不停地以頭撞地磕頭哭著嚎叫道:邵統領饒命啊,我也是一時被豬油蒙了心,看在我跟了你一場的份上,求求統領大發慈悲,饒了我這一回吧,我保證以後絕不再犯了,求求統領饒了我這一回吧······此時胡勇的頭已經撞得滿頭是鮮血,那血又順著臉頰流下來淌在地上,看上去滿地滿臉都是。這邵雄畢竟年輕,他見到這個情景,又想起這胡勇跟他往日的情分,終於還是沒忍心下手殺了他。這時候只見他說道:看在你跟了我一場的份上,且留著你的狗命多活一天,明天我將會將你送上老界嶺,讓夫人跟少主親自處置你。說完只見他又說道:把這個畜生給我押下去好好看著,明天送再送回府裡。

原來在馬場的人當中,除了邵雄帶回來的這四五個人,剩下的人都是經常跟胡勇辦事的,他們在看守胡勇的時候,這胡勇就對這些人說道:幾位兄弟,你們都是平日裡替我辦事的,倘若把我押回府裡,老夫人一生最容不得的就是府裡的人欺壓百姓了,我到時候肯定是活不了了,但你們也是這件事情的參與者,老夫人不會放過我,但同樣也不會放過你們。聽到這話,胡勇的這幾個手下已經嚇得瑟瑟發抖了,這時候只見這幾個顫巍巍的問道:那依大哥的意思我們該怎麼辦?聽到這話,胡勇又對這幾個手下說道:你們先替我解開繩子。這幾個人因為聽完胡勇的話後害怕,於是就把胡勇的繩子給割斷了,割斷繩子後胡勇又讓他們買來蒙汗藥,假裝給邵雄接風洗塵的時候把邵雄給迷翻了,此時胡勇見邵雄已被蒙汗藥迷倒,他二話不說就朝著邵雄心窩子就是一刀,可憐這邵雄竟以一時的婦人之仁,反倒丟了性命。這胡勇殺了邵雄後又將他帶來的這四五個手下也砍翻在地,統統都取了性命。

這胡勇殺了邵雄跟他的手下後,第二天就命人抬著這些人的屍體來到了老界嶺,見了上官錦後,只見這胡勇立馬跪下哭道:少主,昨天晚上這幾個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強盜,來到馬場搶馬,被我們給攔了下來,可是小的發現的晚了一步,邵統領還是被他們給殺害了。此時上官錦見胡勇抬回來的屍體上面都蓋著白布,又聽說邵雄被人給殺害了,臉上頓時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只見他說道:怎麼可能,邵雄武功那麼高,怎麼可能就被幾個強盜給殺了?聽到這裡,這胡勇又哭著說道:少主,是真的,這幾個人是喬裝成我們老界嶺的人,在邵統領沒有防備的時候下的黑手,你看邵統領的屍體我都帶回來了,說著他又用手指了指放邵雄屍體的地方,一面說著一面還假裝哭的很難過的樣子。此時上官錦聽了胡勇的話,整個人就像丟了魂似的,他慢慢地,一步一步的朝著胡勇指的地方走過去,緩緩地蹲下身子,輕輕的撥開蓋在邵雄屍體上的白布,當他看到是邵雄後,一下子就癱在了地上,隨後方才大聲的哭著說道:誰這麼大的膽子,殺了邵雄就相當於砍了我一臂,我定不會饒他。這時候只見這胡勇又哭道:少主,殺邵統領的人已被我們統統的除掉了,只是小的發現的晚了,沒能救下邵統領,都怪小的沒有看好邵統領,少主要怎麼處罰小的,小的都絕無怨言。

此時的上官錦終於冷靜下來了,當他聽到邵雄是被人暗算的致死的,又聽到胡勇已經將暗算邵雄的兇手都殺了。心裡想道:這樣也算是給邵雄報了仇了,於是上官錦又吩咐將邵雄厚葬,繼續讓胡勇負責馬場的事情,讓其儘快把馬匹買回來。奈何這上官錦從小就在上官正雄跟褚萱萱的薰陶之下長大的,此時他還不知道人心的險惡,竟然就這樣被胡勇給糊弄過去了。

自此這胡勇就更加得意了,他見得到了老界嶺的少主上官錦的青睞,為人處事更加的張揚跋扈。這天他應上官錦的吩咐帶了十多個人去山下尋找馬匹,找了一圈只湊到了幾十匹馬,就連這幾十匹馬匹也是強取豪奪而來的。這胡勇見這點馬匹交不了差,就命兩個手下把這些馬匹先趕回馬場去,自己則帶著十來個人往城外去尋找,走出幾十裡地後,一無所獲。見眼前有一家茶館,這胡勇就帶著手下到這家茶館去歇息,喝茶的時候這胡勇叫來茶館的小二雄聲的問道:小二哥,你知道哪裡有養馬的人家沒有?這茶館的小二哥也是本分的生意人家,他見胡勇一臉的兇相,又有這麼多手下跟著他,平日裡來這茶館喝茶的都是過往的生意人,哪裡見過這個場面,他聽到胡勇的問話,已經嚇得兩腿發軟了,只見他戰戰兢兢地走到胡勇面前,小心翼翼地說道:這位大爺,小的還真知道一處養馬地所在。這胡勇聽到小二哥的話,眼前一亮,又問道:在哪裡,趕快說來聽聽?小二哥見問,趕緊回道:大爺,你從這百間房向北走去,大約十幾裡的路程,在那山腳下有一對夫婦在那裡居住了十幾年了,以養馬為生,這對夫婦大約養有幾百匹馬匹,不過看這天色好像要下雨了,大爺們還是先回城裡歇息一晚,明天再去吧,說完這小二哥才又小心翼翼地走開。

這胡勇聽了茶館小二哥的話,哪裡還管什麼下雨不下雨的,茶也不喝了,就帶著手下順著茶館小二哥說的方向奔去了。來到山腳下,果真有幾間茅草屋,草屋的側面是一塊大大的草場地。這胡勇帶著一行人來到草屋就對著裡面大喊道:有人在嗎?

這時候,只見有一個五十多歲模樣的老人從茅屋裡面走了出來,他見了胡勇等人,也沒有露出懼怕的表情,一臉淡定的問道:各位英雄造訪寒舍有何指教?這胡勇見了老人,又接著說道:老人家,聽說你這裡有些馬匹,我們是專門前來購買的.此時老人聽了胡勇的話,方才說道:原來是這樣,小人這裡倒的確有一些馬匹,不過前些日子賣出去了一批,眼下只剩下三四百匹了,不知道各位英雄要多少?當胡勇聽這老人說有三四百匹馬的時候,已經高興的合不攏嘴了,於是他大笑著說道:你有多少我們就要多少,走,趕快帶我們去看看馬匹去.就在這個時候,只見從茅屋裡面又走出來一個婦女,年紀跟這老人相仿,大概是這個老人的夫人,她從裡面走出來後對這老人說道:三郎,什麼事啊?聽到這個夫人的話,老人回道:沒事春雲,這幾位英雄是來看馬匹的,你在家裡待著等樂兒,我帶這幾位英雄去看看.說著這老人帶著一行人就朝著旁邊的草場走去,到了草場抬眼看去,只見草場上密密麻麻的全是馬匹,個個身肥體健,高大威猛.胡勇看到這麼多馬匹,頓時高興的大笑道:奶奶的,不枉老子今天出城走這一遭,隨後他又對他的手下大喊道:兄弟們,把這些馬全部給趕回去,有了這些馬匹,老子終於可以跟少主交差了,說完又哈哈大笑了起來.就在這個時候,天空一聲驚雷巨響,霎時間瓢潑大雨就傾盆而下,頓時把這些人淋的就跟落湯雞似的了,而此時只見胡勇的手下冒著大雨都一擁而上的去趕馬匹去了,這老人見狀,也冒著大雨急忙上前跟胡勇說道:這位英雄,你把馬匹都趕回去了,那這買馬的銀子怎麼算?聽到這話,只見胡勇大聲對這老人吼道:他孃的,老子何時買東西花過銀子?說著就一把推開了這個老人.老人聽了胡勇的話,又上前拉著他道:英雄,這可不行,使不得呀,老朽半生的積蓄都在這裡了,你就這麼把馬趕走了,叫老朽日後怎麼活呀?這胡勇見這老頭還纏著他,就一腳把老人踹翻在地,嘴裡罵道:他孃的,你個老東西.真是不知好歹,趁老子現在還好好跟你說話,趕緊給老子滾到一邊去,不然有你好看的,說完這胡勇又對手下大喊道:給老子快點,趁天黑之前趕回馬場去.此時這草場的老人捱了胡勇一腳,倒在地上半天才緩過氣來,這時候只見他又順著草場爬到了胡勇的身邊,兩手緊緊地抱住胡勇的腿說道:英雄,你這是在要我的命啊,你這麼做一定會得到報應的!這胡勇見這老頭死死的抓住他不放,就在這老頭胸口連踹幾腳,沒奈何這老頭抓他太緊,根本掙脫不開.此時雨越下越大,抬眼看去都已經看不清楚遠處的模樣了,胡勇見他的手下已將馬匹趕走,這老頭又死死的抓住他不放,這時候只見他拔出手中的佩刀,朝著這老頭的背上一刀刺了進去,這老人被胡勇的刀刺中以後,又掙扎了一會,方才慢慢的倒在地上.此時胡勇見老頭鬆了手,刀也沒來得及拿,就騎上馬去追他的手下去了.

看官你道這馬場的夫婦是誰?原來這馬場的夫婦不是別人,正是當年遠踏千里從潯陽來藥王谷向藥王尋求生子之方的鬱文生鬱三郎夫婦.當年三郎帶著夫人焦春雲離開藥王谷以後,走到這裡,三郎因為聽藥王韋大哥說他的夫人不能過於勞累,以調養身子為主,於是就沒有回去潯陽,在這百間房的這座山腳下蓋起來兩間茅屋,暫時住了下來,一來是怕他的夫人路途奔波又累壞了身子,二來是這裡距離藥王谷近,萬一他的夫人焦春雲再有什麼閃失,也方便再去找他的大哥韋越人,可沒想到這一住就是十幾年.

當初三郎夫婦剛在這裡住下的時候,沒想到他的夫人焦春雲竟然真的懷了身孕,這可把三郎夫婦兩人高興壞了.為了貼補家用三郎白天就上山去砍柴,然後再把砍回來的柴火推到城裡去賣了,好換回一些銅錢來.後來等有了一些積蓄的時候,他的夫人焦春雲就在家裡養了一些雞,再後來三郎見他們的茅屋旁邊有一個很大的草場,很適合養一些牛馬,於是三郎就不再以砍柴為生了,他就買回馬匹來養.起先只是養了兩三匹馬,後來慢慢地這兩三匹馬變成了十幾匹,再後來又成了幾十匹,最後就變成了幾百匹了.

就在三郎夫婦養起馬匹來的時候,他們的孩子已經會滿地的跑了,焦春云為三郎生下一個男孩子,三郎見這個孩子來的不容易,所以他希望兒子以後能夠快快樂樂的長大,快快樂樂的生活,於是就給兒子起名叫鬱樂.這鬱樂也正如三郎所期望的,每天都過的很快樂,白天在馬群裡跑來跑去,這匹馬騎的膩了,再換來另一匹馬來騎,夜晚三郎教他讀書認字,有時候三郎還會給他講故事.等鬱樂大一些的時候,他就會騎著馬去山裡玩,三郎也會時不時的帶鬱樂去城裡玩.這樣的日子讓三郎夫婦享盡了天倫之樂,也讓鬱樂嚐遍了世間溫暖.

就在鬱樂十歲生辰這天,三郎的馬群裡有一匹馬竟然生下一匹幼馬崽來,這可把鬱樂高興的手足舞蹈的,三郎夫婦也覺得這是一件非常奇妙的事情,夫婦兩人也甚是高興.從此以後鬱樂就親自餵養這匹小馬崽,還給它起了名字叫小樂子.等到這個小樂子能騎的時候,鬱樂每天都騎著它去後面的山上玩,他見小樂子跑的累了,就找一棵大樹,在大樹下面睡一覺再回去.後來的三年世間裡,鬱樂幾乎天天跟小樂子相處在一起,他教它說話,它能聽懂他說話.原來這小樂子在三年的時間裡跟鬱樂朝夕相處,慢慢的竟然通了人性.鬱樂說:小樂子去,這小樂子就走進樹林裡面消失了,等到鬱樂又說:小樂子來的時候,這小樂子竟然又從樹林裡跑出來了,簡直就跟小孩兒一樣的能聽懂鬱樂說的話,後來乾脆鬱樂就用吹口哨的方法來跟小樂子交流,沒想到這小樂子居然也能明白鬱樂的意思,當鬱樂再說小樂子去的時候,它還是一樣的鑽進樹林裡面消失了,等到鬱樂再吹口哨的時候,它又從樹林裡面跑出來了.當然了,經過鬱樂的細心餵養,這小樂子也長得高大威猛,體健骨壯的,跑起來就如疾風一般,一身血紅色的毛裡面沒有一點雜色,看上去非常的漂亮,使人一見到就有一種愛不釋手的感覺.真乃是:赤兔無人用,當須呂布騎,竹批雙耳峻,風入四蹄輕.

就在胡勇帶著手下的人來搶奪馬匹的時候,鬱樂正好騎著小樂子在山裡面玩,他見天空突然下起了大雨,已經來不及趕回家,就找到了一個石崖,連人帶馬就跑到石崖下面去避雨.這時候他的母親焦春雲見三郎遲遲沒有回去,外面又下著這麼大的雨,心裡不免有點擔憂.於是焦春雲就拿了一把雨傘,順手也給三郎拿了一把,就向著馬場跑去了,焦春雲走到馬場,四下張望,沒有看到一匹馬,也沒有見到一個人,他以為三郎因為下雨的緣故把馬匹都趕回馬棚裡去了.於是又向著馬棚的方向走去,正在這時候焦春雲看到草場上倒著一個人,背上還插著一把刀,看到這個場景,焦春雲已經感到了一種不詳的預感,此時她的心臟也不停地砰砰的亂跳,她走上前一看,這個倒著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自己的夫君三郎,頓時嚇得撲了上去,大聲的哭喊道:三郎,三郎,你怎麼啦三郎~~~當她慢慢的把三郎的身子翻過來的時候,只見三郎的嘴裡,胸前全部都是鮮血,這血順著三郎的胸口已經流在了草地上,把草地也染紅了一大片,因為是下雨的緣故,看上去沒有那麼像血,淡紅色的一大片,就像是一塊紅布放的時間久了,退了色了似的.焦春雲見到這個樣子,一下子趴在地上不停地用手扒拉著三郎,一邊扒拉一邊還大聲的哭道:三郎,你醒醒啊,你醒醒啊,你這樣叫我怎麼辦啊三郎?此時天空雖然還下著大雨,焦春雲的哭聲聽上去雖然有一些模糊,但她發出來的那種撕心裂肺的慘叫,任誰聽了都會為之動容的,

焦春雲就這樣一直趴在三郎身前大哭,不知過了幾時,天空也停止了下雨,焦春雲才從悲傷中緩過來.這時候她準備扶起來三郎把他揹回去,可是試了好幾次都沒能夠抱起三郎,於是焦春雲就把三郎平時推柴火的車子推過來,輕輕的把三郎放在車子上,又慢慢地推回院子裡,當她準備把三郎放到裡面床上去的時候,結果還是因為力氣不夠,沒能夠抱動三郎,於是焦春雲又索性把三郎輕輕的移動到門口,讓三郎側靠在門旁邊的木板上面,隨後她也坐在了三郎的旁邊.就在這個時候三郎居然輕輕的咳了一下,焦春雲聽到三郎的咳嗽後,立馬趴在他的耳邊,用手指探了探三郎的鼻孔,這時候只見三郎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焦春雲見三郎醒了過來,立馬激動地哭道:三郎,你醒了,我還以為你死了,說完又說道:你等著,我這就去找大夫,對,對對對,我去找大夫,我去找大夫~~~這時候只見三郎拉住焦春雲地手,有氣無力地說道:春雲,我不中用了,你要好好地,好好地把咱們樂兒養大.聽到這話,焦春雲又大哭道:三郎,我不要你死,你死了我該怎麼辦,你死了我們樂兒該怎麼辦?三郎你怎麼能忍心丟下我們樂兒~~~此時只見三郎說道:春雲,我這一生從未與你分開過,如今我要先你一步而去了,原來當年在藥王谷的時候,韋大哥早就算到我有此一劫了,所以他才會在臨別的時候叮囑我說:世間萬物計以少數,勉強餬口是沒有問題的,若數若聚眾,乃是禍端之根本也.可恨我沒有參透韋大哥說的話,才釀成了今日之禍,當年韋大哥沒有明說,想來應該是玄學之奧秘,不能明示於人吧,原來世間一切,冥冥之中都是註定了的,是福也好是禍也罷,是改變不了的,全在人的德行上.我想你我當初本不該有子的,樂兒應該是我倆強求來的結果.倘若我倆現在還在潯陽的話,也不至於有今日之禍,這大概就我為我所種下的德行所付出的代價吧.

三郎說完這些話的時候就沒有了呼吸了,焦春雲見此時三郎才真正的離了世,這時候她倒顯得十分的平靜,既沒有哭,也沒有悲傷的表情,只是靜靜的靠在三郎旁邊,默默的把身子靠在三郎身上,什麼表情也沒有.

就在這個時候,他們的兒子鬱樂見天上的雨停了,就騎在小樂子背上,飛快地奔了回來.鬱樂剛走到門口,遠遠地看到他的父親鬱三郎胸口插著一把刀,他的娘則坐在他的父親身旁,看到這個場景,鬱樂連滾帶爬的從小樂子的身上滾下來,嘴裡哭著跑到三郎夫婦身邊跪下來,一邊叫道:娘,我爹怎麼了,娘,我爹到底怎麼啦,你告訴我呀,你快告訴我呀~~~爹~~~爹一邊哭著說一邊嘴裡還不停地叫著"爹"!

此時只見焦春雲還是平靜的對兒子鬱樂說道:樂兒,別哭,你爹只是累了,你別哭了,讓你爹歇一會兒.此時鬱樂哪裡聽得到他的孃親焦春雲說的話,只是一個勁的趴在他爹鬱三郎身上大哭,嘴裡還是不停地喊著:爹~~~爹~~~這時候只見焦春雲一把拉過鬱樂說道:樂兒,你聽娘跟你說,你知道你爹為啥要給你起鬱樂這個名字嗎?只見鬱樂此時嘴裡一邊嗚嗚嗚地哭一邊對著他的娘焦春雲搖頭,於是焦春雲又說道:樂兒,你爹給你起名鬱樂,就是我跟你爹希望你能快快樂樂的生活,爹孃在的時候要快樂的生活,倘若爹孃不在了,你一樣也要快樂的生活.所以樂兒,說到這裡,只見焦春雲又拉過鬱樂道:樂兒,答應娘,以後不管怎麼樣,都不要報仇,聽到了嗎?焦春雲說完這話,只見鬱樂只顧著嗚嗚嗚的哭,於是又大聲對鬱樂吼道:聽到了嗎?此時鬱樂被他的孃親焦春雲的這一聲吼叫給嚇過來了,只見他對著他的孃親焦春雲不住的點著頭.看到兒子點頭,焦春雲又給兒子說道:樂兒,接下來孃親說的話非常重要,你要仔細聽清楚了,說完這些焦春雲方才又說道:樂兒,在咱們這屋子的後面的這兩座大山後面,有一個藥王谷,裡面住著藥王韋越人,這藥王韋越人十幾年前乃跟爹是以兄弟相稱的,如今你就去找他,告訴他你是潯陽鬱三郎跟焦春雲所生的,這韋大哥為人樸實,又有著一顆善良的心,你去找他以後,他定能護你周全.此後你就跟著韋大哥在藥王谷裡學習醫術,將來也做一個像他那樣的人,治病救人,造福一方.要是能這樣也算是你的造化了.

焦春雲給兒子交代完這些後,只見她拔出三郎背上插著的刀,一下子就從自己的胸口刺了進去,此時鬱樂見到他的孃親焦春雲的舉動,嚇得趕緊兩隻手扶住她孃親握在刀把上的手,嘴裡大哭的叫著:娘~~~娘~~~只見此時的焦春雲已經口吐鮮血,神志不清了,她胸口也不斷的在往出冒著血,半天她才緩緩地對她的兒子鬱樂說道:樂兒,娘這一輩子沒有跟你爹分開過,娘也捨不得跟你爹分開,只是爹孃以後不能再照顧你了,你要好好的照顧好自己.說著焦春雲就順著背後的木板倒在了地上,當場就沒有了呼吸了.真是:問世間,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許?天南地北雙飛客,老翅幾回寒暑。歡樂趣,離別苦,就中更有痴兒女。君應有語:渺萬里層雲,千山暮雪,隻影向誰去?

橫汾路,寂寞當年簫鼓,荒煙依舊平楚。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風雨。天也妒,未信與,鶯兒燕子俱黃土。千秋萬古,為留待騷人,狂歌痛飲,來訪雁丘處。

如遇章節錯誤,請點選報錯(無需登陸)

新書推薦

法術帶真傷,閣下又當如何應對 黑夜永無遮蔽 學院的躺平患者 四界傳奇風雲外傳 頂級學生 末世天災:我在古代生存遊戲亂殺 玄潭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