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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 章 天若有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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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圖麥有些慌張的用衣袖擦了擦臉上的淚水,侷促不安的小心翼翼的的說道:“吵醒你了嗎?先生,我…對不起!”

孟聽疲倦的揉了揉額頭,“沒有,我休息好了。你不用感到抱歉。”

法圖麥點點頭,起身去到浴室將孟聽的衣服拿給他。

孟聽接過她手中的衣服,法圖麥背過身去只聽到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

孟聽穿好衣服後從兜裡掏出一小沓美金,這點錢夠她三天的開支了。

女孩看著他手中的那疊錢有些詫異,這已經超過了過夜的錢了。

“不用那麼那麼多的,更何況…我也沒有付出什麼.”女孩聲音越說越小,低著頭一臉的囧赫。

“拿著吧!這錢夠你三天的開支了,你…好好休息養養傷。”

女孩知道他看到了自已身上的傷痕,眼裡莫名的泛紅,這麼久以來他是第一個關心自已的人。

法圖麥接過那疊錢,抬起頭一臉鄭重的看著孟聽。

“先生有用得到我的地方儘管吩咐,我一定會幫助先生的。”

孟聽抬起手腕看了眼時間,隨後抬腿拉開房門打算回去。

臨走到門口時,他停住了腳步回過頭來看著法圖麥溫柔的笑了笑。

“不用。”

天際已經泛起了魚肚白,杜特這邊也玩的差不多了,將自已洗漱乾淨後推門朝著孟聽的房間匯合。

娜莎本想起來送送杜特的,奈何玩了一夜太過於勞累,雙腿根本下不來床,只好躺在床上給了杜特一個飛吻。

孟聽和杜特下樓,大廳裡已經空無一人,杜特揉了揉有些酸的肩膀,滿臉的饜足。

孟聽看著他這樣,心裡也忍不住打趣他。

“你要是做鴨該多好,又能掙錢又能享受的。”

杜特笑著捶了他一拳。“去你的。那能一樣嗎?”

杜特坐在副駕上讓孟聽開車,孟聽挑挑眉一路猛踩油門朝著基地駛去。

青灰色的瀝青路上一輛墨黑色的越野車急馳而過。

阿富汗的戰爭愈演愈烈,甚至有逐漸加重的趨勢,各方勢力也更進一步的推進將利益擴大化,宋淮欽也不例外。

自從陪著葉之安在清邁看過天燈以後,宋淮欽時常將自已關在書房裡,用工作麻痺著自已的神經。

累到極致闔上眼就能睡著的程度是他最為需要的。只有這樣他才不會過多的分心去想那晚葉之安的答案。

思索再三,宋淮欽還是覺得前往阿富汗的事情應該給葉之安一個選擇,這不僅僅是他的事,也是和葉之安有關的事。

吃完晚餐,宋淮欽難得的將工作放在一邊拉著葉之安來到了露臺的花園裡面對面坐著。

葉之安不明所以的看著他,桌上醒著紅酒,紅酒的芬芳散發在空氣裡混雜著花園裡的香甜的花香十分愜意。

宋淮欽將醒酒器裡的紅酒倒了一點給葉之安,隨後又給自已倒了一杯。

葉之安看著眼前的紅酒杯,又看著宋淮欽眉宇裡是愁的散不開的惆悵,第一次關心著眼前這個高大英俊的男人。

“你有心事?”

宋淮欽眼神複雜的看著她,她這是相識那麼久以來這樣認真的看過自已吧!

宋淮欽舉起酒杯朝著她揚了揚淺喝一口,綿柔酒香四溢在舌尖上的味蕾綻放開,這樣上等的葡萄酒本該是美好的口感可在他的嘴裡卻是苦澀不已。

“我做了一個夢,我夢到我找到了一個有海的地方向你求婚了。藍色的大海,潔白的頭紗,天地你我,在低空飛行的海鷗祝福聲中一起走進婚姻,茶米油鹽醬醋茶為我們的愛情新增煙火氣,你我永恩愛,相守兩不棄。”

求婚不一定要隆重,但一定要鄭重,因為真誠是最好的修辭。不記得哪個電視劇中的臺詞了,不過我想,這話說的很有道理。

我將我的畫稿裡為你設計的婚服都將它變為現實了。我夢到在一個天很藍的一天,我將那些裙子整理好了放進去。

衣櫥裡都是白色系的各式各樣精美的裙子,你有些有些詫異的問我,“怎麼全是白色系的裙子啊!”

我偷偷笑著,臉不紅心不跳的說:“哦!那是最新季節的成品,他們送來讓你試試看。”

其實那一櫃的裙子都是我的畫稿上的裙子,我找了設計師和裁縫師商定細節後根據你的喜好製作出來的成衣,我畫了很多很多,我怕你不喜歡將他們都特意掛上供著你挑選出你最喜歡的一條。

你特別開心的挑選了一條印有冰美人百合花得魚尾裙,那條裙子在你身上時那樣的合身,那樣的動人,那樣的美麗。

魚尾裙是最不方便的逃婚的裙子,我看到你選了那條的時候,心裡真高興啊!我想,你是願意和我結婚的,願意為了我停留。葉之安,你永遠都不會知道我有多想和你結婚,有一個幸福的家庭。

你要是喜歡小孩,那我們就生一個小孩,你要是不喜歡,那我們就這樣兩個人幸福的過完一生。

夢裡的那個晴朗無雲的日子裡,我宋淮欽即將要和葉之安求婚。在四下無人的大海處求婚。

藍色的大海,低空飛行的海鷗,潔白的裙襬,絢爛的煙花,你和我。我們互相感動,互相依偎在一起看大海,互相感受著彼此溫熱的呼吸糾纏不休…”

宋淮欽眼裡的水光閃動,他抬起手腕將酒杯裡的酒一飲而盡,隨後故作輕鬆的聳聳肩道:“但那只是我的一個夢罷了!我接下來要去往阿富汗,你…希望我去嗎?”

宋淮欽垂下眼眸,他不敢用希冀的眼神看著她,他不想用眼神綁架她作出選擇,心裡又迫切的想要葉之安留下他。

宋淮欽看著桌上的酒,像審判席上等著法官判刑的犯人一樣等待著葉之安對他的最後審判。

等待從來都如此焦灼,兩個人之間都很安靜,甚至安靜到還能聽到風吹落花瓣的聲音。

葉之安看著眼前的宋淮欽,聽完他描述的夢境,竟然奇怪的產生了一絲嚮往,她甚至都在想,要是換個方式認識宋淮欽,兩個人之間沒有過傷害和殺戮會不會現在已經是幸福的一家人了。

精明強幹的男人和冷靜醫術高明的外科醫生,怎麼想怎麼都會幸福吧,可偏偏他是東南亞隻手遮天殺戮尖塔的黑道大佬,她是個空有本事的廢物醫生,這樣的相愛相殺的組合能獲得幸福嗎?

以前看到電影裡這樣奇怪的搭配,看到這樣的場景時,她都會無比惋惜這樣曲折的戀情為什麼不能擁有一個美好的結局呢?

可如今到了自已的時候才發現,這麼些年的曲折,並沒有增添愛意反而更多的是磨滅了少年人的心性和那些任由愛恨情仇隨意瘋狂的意氣風發。

當時她穿著學士服從愛丁堡大學畢業的時候立志要當一個醫者仁心的天才醫生,用自已所學的知識去挽留別人的生命,讓別人擁有活下去的幸福。

可現在…她已經拿不了手術刀了,那場極致瘋狂的刺殺在宋淮欽的胸膛留下了一個不淺的疤痕,也讓她原本可以進行高精複雜手術的雙手有了顫抖。

這場互相你追我趕的愛消耗了太多太多,多到她已經數不清自已多少次在深夜嘆氣,又看到多少次宋淮欽靠著欄杆沉默的抽著煙的場景。

他像一個執著不停的知更鳥,不停的追逐著心中的所愛,她像一場不斷逃避的春風,漫漫曠野不知道該從哪裡落腳停歇片刻。

為什麼人就不可以幸福一點呢?為什麼她要記得這麼多的事呢?要是她是一條魚就好了,那些痛苦的事轉頭就能忘記,每天都是新的奔赴和愛憐該有多好。

葉之安驀然想到了那晚千燈之約的清邁,漫天燈火下宋淮欽眼睛亮晶晶的看著自已,說他的願望是聽到自已說愛他。

那時候燈火迷人,晚風也格外溫柔的眷顧著他,將他額頭前的幾縷碎髮吹得微微飄動。

那個時候她一邊看著他那張臉一邊感嘆著斯拉夫人基因的優越。

葉之安終於還是開了口。“阿富汗危險嗎?”

宋淮欽睫毛輕輕顫了顫,心裡酸澀不已,喉頭不住的滑動。

“嗯,很危險!”他還在做著最後的掙扎,他想聽到很危險這三個字會讓她心裡有所觸動吧。

宋淮欽心裡不住的祈禱著:“拜託了,讓我贏一次吧!拜託了葉之安!留下我一次吧!別不要我。”

宋淮欽向來不信神佛,可此刻的他卻將最後的希望寄託在了他本不信的神佛上,他渴求神佛憐憫他一次,別讓他的愛人拒絕他。

他到處漂泊流浪的靈魂好不容易有了一絲安穩之地棲息,他不願意就這樣被命運判決死刑。

宋淮欽淚光閃閃的看著她,他覺得此刻的時間真的好慢啊,像那年他受傷時躺在沙漠裡被太陽炙烤著的漫長又絕望,那溫度似乎他靈魂都要被炙烤到覆滅。

他渴望葉之安愛他,他渴望葉之安能收留他,他太想要葉之安陪伴著他走過剩下的日子了。

他不敢想葉之安離開以後他會有多孤獨。他在內心祈求著上天再給他一次公平,給他一次溫暖,不要把這份溫暖帶走。

求求了,最後一次了,他宋淮欽這輩子一直被命運放棄,他希望老天看看他,看看他這個可憐人。

他幾乎要忍不住落下淚來,他輕輕顫抖著,彷彿下一秒就快要倒地。

他想抱抱葉之安,可又他不願意逼迫葉之安,他要葉之安的願意,他顫抖著起身雙臂微微張開,虛無的環著葉之安,任由淚水砸在地上。

就這樣沉默的僵持半晌,葉之閃爍著淚光抬起頭看著宋淮欽微笑著對他說。

“宋淮欽,你很有魅力,沒有哪個女人能拒絕你,我也不例外。可是宋淮欽,愛很容易,我們相愛太難了。我們都唯願對方很快樂…”葉之安哽咽了一下,顫抖著聲線

“宋淮欽,你能明白嗎?我希望你能快樂!也希望我能快樂!我們都放過彼此吧!”

宋淮欽搖晃著腦袋不願意再聽她再說了,豆大的淚珠從他眼裡猶如斷了線的珍珠砸在葉之安的手背上。

滾燙的溫暖灼燒著葉之安的心。葉之安含著眼淚手將他臉上的眼淚擦去,動作輕柔又帶著些許告別的味道。

宋淮欽再也忍不住了,伸手攬過葉之安,顫抖著身軀,將頭埋在她的頸窩嗚咽出聲,像寒冬裡被拋棄的小狗。

葉之安抬手一下一下的撫摸著他的後背。半晌,才聽到埋在她頸窩處的宋淮欽絕望出聲。

“葉…葉之安……其實你…根本不敢願意相信我愛你…願意為你改變…”

葉之安撫摸著他後背的手頓住了,眼淚奪眶而出。

宋淮欽猛的從她頸窩處抬起頭來,滿臉眼淚的看著她,葉之安也淚眼婆娑的看著他。

宋淮欽低頭吻住了葉之安的嘴唇,吻得兇猛又絕望,似乎要將自已透過吻進駐到葉之安的靈魂裡。

葉之安被他吻的一愣,隨即更加兇猛的回應著他。

她抬手摟住宋淮欽的脖頸,主動又兇猛的回吻著他。

與其說是吻,倒不如說更像是兩個瀕臨死亡的溺水之人互相渡氣的兩人在互相救贖彼此那顆墜落深海的靈魂。

宋淮欽緊緊的摟著她,抵死拼命的吻著她,好像就只有這樣才能將葉之安留住。留住這一點溫暖。

葉之安不知道吻了多久,只知道嘴都麻了,嘴裡的血腥味也溢滿整個鼻腔。

宋淮欽從她的嘴唇上離開,鮮血將他們的嘴唇暈染的鮮豔又耀人,像寒夜裡絲絨玫瑰,瑰麗又帶著絕望。

宋淮欽氣喘吁吁的低頭看著葉之安,目光祈求又帶著哀傷。

“安安!別拒絕我的愛好不好,給我們五年的時間相愛,五年到期我讓你離開好不好?安安…再最後信我一次好不好?好不好?求你了安安…”

宋淮欽哭的泣不成聲,他實在不知道要怎麼辦了,聰明如他也不知道該用哪種方法讓她留下來。

他自詡他從不會讓事情沒有死局,以往做事做局他都會籌謀思慮好退路和其他路徑。

可面對葉之安,他真的無計可施,他除了祈求她留下來,別無他法。

葉之安哀拗的看著她,眼淚從眼角滑落入鬢。閉了閉眼睛,嘆了口氣。

“阿富汗很危險,你小心一些,照顧保護好自已。”

宋淮欽彎下身子,任由那話捶打在他本就破碎不堪的靈魂上。

可真疼啊,這疼讓他快要承受不住,心臟密密麻麻的疼痛蔓延到四肢百骸,深入到五臟六腑之間。

炙熱的,冰冷的感覺在他身體裡不斷的交叉著,反覆衝擊著他的大腦。

宋淮欽緊緊的咬著牙,手指不斷的收縮著,骨頭被他捏的咯咯作響。

那是一種怎樣的痛呢?像那年得知林宋媽媽死亡真相的時候,像親手殺了最愛他的大哥一樣痛不欲生,痛徹心扉。

他不明白,為什麼人人都能擁有幸福,為什麼他生來就不能擁有,為什麼呢?

他是什麼很壞的人嗎?

是了,他是很壞很壞的人,他把葉之安按在車上就強上了,給她穿上了最美的華服囚禁在了他親手打造的籠子,他給她了她最不願意的接受的結局,毀了一個天才醫生的前途,他這樣的人還不算壞嗎?

宋淮欽低聲笑著,笑得極為瘮人又悲拗。

他這樣壞事做盡的人能得到幸福才怪呢,不怪葉之安不要他,他自已都不想要這樣一個糟糕透頂的壞人。

葉之安悲慼的看著他,無力感和心底蔓延的悲哀席捲著她的內心。

宋淮欽沉默半天才嘶啞著聲音道:“我給你安排世界公民的護照,我去往阿富汗的這段時間裡,你隨時可以離開這裡,徹底自由。這次,我不會再攔著你了!你…我不在的時間,好好的照顧自已,別讓我擔心,葉醫生!毀了你的前途,我感到很抱歉,如果…如果再來一次,我…我寧願你當時殺了我。”

葉之安聽完這些話,眼淚撲簌簌的下來暈溼了腿上的裙子。

兩個人就這樣背對著,默契的不再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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