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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豬玀和豬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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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會是一場怎樣的遊戲,相信見過前文的大家早已知道答案。

神秘、詭譎、危險、誘人,從白文瑩應約而至,她便再也無法回頭。

她以為能遇見一直幫助自己的HD,卻在前臺處得知,這是一張匿名邀請函,除非本人親自現身,誰也不知道他的身份。那時她本就因為照片洩露的事心煩意亂,為了排解壓力參加進了遊戲,和米浩一樣,她也希望在當中見到不肯露面的HD。

HD為什麼要邀請她,這個問題無法考證。白文瑩是幸運的,首次組隊就碰見精英小隊正在缺人。為首的隊長叫韓達,說話文質彬彬並幫忙向其餘人隱藏了她的真實身份,避免了許多現實不必要的麻煩。

入隊前白文瑩被告知需要簽署一份隊內協議,只要玩家在遊戲中死亡,身上所有的卡片和點數將分配給剩餘活著的隊員。隊長解釋說是為了小隊的持續發展,隊內其他人包括他也都簽了這份協議。

有精英小隊的協助,白文瑩前期的遊戲時間可以說是一片順利,現實中的輿論風波也在公司有意安排下,由不相關的第三方人士爆出白文瑩大學健身減肥的事蹟,反而立住了她勵志不屈的人設。

就在她以為幸運女神終於垂憐她時,真相再次毫不留情地擊碎了她。

那是一場三方陣營佔地遊戲,由兩個玩家小隊和一隊NPC組成,背景糅雜了魔改版的《三國演義》,只要角色出名,不管史料記載,都出現在相同的年代。於是你可以看見開機甲的劉嬋大戰手挽江東大小喬的曹操。

面對兩方成熟的玩家隊,NPC們很快敗下陣來,遊戲進行至終末,雙方佔地數量相等,還有最後一塊徐州地區僵持不下。

“韓哥韓哥,你還留著她幹什麼?早點收割早點找新人!有了她身上的卡片,我們就可以打敗那隊人了。”

月華瀉地,賞夜的白文瑩意外聽見軍營中副隊在和韓達對話。燭光嫋嫋,照亮兩人詭異扭動的影子。

“你不會真喜歡上那個白文瑩了吧,韓哥你當時可是說要對我負責喲。”

唯二是女性的副隊還在嬌羞百媚地撫摸韓達的胸膛,看不清兩人的臉,但空氣中充滿曖昧與支配。

白文瑩緊張地在偷聽,兩個人都心裡有鬼地等待韓達的回答。

“明天就用鞭子讓她自殺吧,這次耽誤太久了。”

等到的只是晚風的淒涼,寒蟲的悲鳴。

她躲到一個沒人的湖邊痛哭,這是她臉上被劃出傷痕的第一次哭泣。

被人罵醜八怪,她沒哭。

被家人不理解,她沒哭。

被陷入輿論風波,她沒哭。

因為她知道,很多事情只要她活著就會有未來,只要她還活著一切都會改變。

她總是先被打壓到谷底,然後再靠自己慢慢爬起來,只要她還活著。

現在有人想要她死。

支配者長鞭為什麼能成為S級卡片,是因為它可支配的物件除了怪物還可以是玩家。在組隊期如果自相殘殺,殺人者就會被紅名通報和扣除一半的點數並長期禁賽。不過只要用長鞭,讓被支配者去送死,就可以用漏洞逃避懲罰。

一個人一旦有了殺心,那待在他身邊便是無比危險,而白文瑩如今無路可去。

“是誰在那裡哭?”

突然間,一個人影從背後闖入她的身旁,嚇得她立即摸出卡片防身。

反而也讓面前的人慌了神,“別動手,我們好好談談。”

月色很好,隱約能辨清來人的臉。他青須白麵,身穿蜀國軍師服,是歷史上的諸葛孔明,不過臉上卻戴著一副突兀的黑墨鏡,不用想也知道是哪名玩家假扮的。此時他還入戲地搖動鷹羽扇道:“花好月好人不好,有什麼煩心事講給爵哥聽聽可好?”

“噗。”場面滑稽得讓白文瑩不顧儀態笑出來。明明是敵隊的人,可白文瑩倒不緊張,反正她生命只剩下一晚上。

“你知道豬玀隊嗎?他們會把新人當豬玀養,養肥了就想辦法殺掉賺裝備。我以前只是聽說,沒想到發生在自己身上。我明天就要被宰了,你現在殺死我還能拿走我的卡片。”

她如此大義凜然的感慨發言,結果那個人聽懂樣子捶下腦袋,“這樣說,原來我也是豬玀啊!好小子,他們敢養我豬!”

一通交流下來,發現兩人境地居然無比相同,都是將死的難兄難弟。

爵哥掏出打火機對圓月點上一根菸,遞給白文瑩一支她沒接,“你說生命是掌握在別人手中還是自己手裡?”

白文瑩沒有回答,她已經起起伏伏過了前半生。

“我們賭一把吧!不然,怎麼能認命呢?”

香菸的火星照亮眼前男人的臉,他墨鏡下的眼睛深邃而堅毅,恍惚間真似孔明降世。菸頭被隨意落在草地,驚擾一片螢火。諸葛用七星為蜀國續命,他願意陪白文瑩為彼此賭命。

韓達覺得一切都發生得太突然了,分明先前探子還說蜀國沒有大動作,天還矇矇亮,就有小兵報道徐州城外出現大批蜀軍。其中還有奇人能吞雲吐霧、操控異象,當前我軍士氣大敗。

煩,從全身各處都覺得心煩。先前的計劃完全被打亂,最煩的還是被人先將一車。

究竟是哪一步出了岔子,韓達沒時間重審整個局面。雙方實力相近,既然對方敢拼盡全力,他們也要殺出個血債血償。至於白文瑩,好歹也算個人頭,等下次再慢慢解決,這妮子逃不過他的手掌心。

戰場風雲莫測,不到半日徐州已被染成一片血池。屍橫遍野,活人和死人都已沒有區別。此時紅陽當空,日光刺瞎韓達的眼,然而他早就分不清我軍敵軍,殺瘋了眼。幾個隊友死得越多,他身上的卡片和點數就越多,廝殺間,宛然一個屹立不倒的不敗戰神。

驟然,烏雲掩日,一柄龍紋長劍從背後刺入韓達的胸口,他轟然倒下,來不及回頭,只看到白光閃爍,劍影中被血垢和殺戮築成怪物的自己。

“這把劍,有這把劍,怎麼會是你!!!”

他的遺言永遠不會有回應了,停留在一個無知可悲的疑問句。

【玩家韓達已死亡】

韓達死去的不遠處,蜀國隊的隊長身中數箭,渾身每一處關節全都被粉碎,只留求生欲吊著的半口氣。

“爵哥,快救救我。”

“爵哥,只要你救我,我們就還可以東山再起。”

說著他渾濁的眼球中懇求突然轉為恐慌,他用全身的力氣拉住眼前人的衣角,“你不能殺我啊,你殺我你自己也會輸,我不能死啊!!!!”

他長音還未拖完,一把長槍貫穿他的頸脖,失去頭顱的氣管還冒出朵朵血泡。

並不是他意料中的人動的手,一個女人,一身血色浸染白衣,靠在爵哥身旁瞭解了他的性命。

周圍瞬間安靜了,不該死的人已經死完了。該死之人一劍一槍,默契地互相對視。

天地悠悠,風在吹,血在散。

只要殺掉對方,就能成為這場遊戲的最大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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