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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呈御!”
白若南嚇了一跳。
她皺著好看的眉,用力試圖掙脫他的禁錮,可男人的力氣哪裡是一個女人能比的了的。
雙手抵住的是他堅硬的胸膛,繼而那張鋒冷的薄唇逡巡而來,試圖從她身上索取溫暖。
“冷。”他在發抖,牙關顫慄著。
唇線拂過她的下巴、唇珠,鼻樑,最後又在唇上停留,試圖撬開她溫暖的唇,汲取熱度。
白若南忙別過頭去,臉頰一陣發燙。
“他還是個病人。”
她在心裡這麼安慰自己。
“他現在肯定神志不清,而且體溫下降的太快,有失溫的危險。”
白若南明白自己如今的身份不應該這樣做。
可是一想到他如神蹟一般降臨在她面前,將她拽離死亡的深淵。
也是因為她,他才受了傷,繼而高燒。
想到這些,她如今顧忌不願和他接觸給他取暖就像是一個笑話!
她抿緊了單薄的唇,臉上逐漸攏上一層堅定。
繼而伸出手,嘩啦一聲。
防寒服拉鍊拉開的聲音如同突然崩掉的弦。
將彼此曖昧燥熱的氣氛拉扯得更加緊繃。
她什麼也不顧了,將防寒服罩在兩個人的身上,又將被子拉過來蓋上。
防寒服下,她與他肌膚相貼,為他取暖。
她闔上眸,感覺他逐漸鎮定下來,好像開始起作用了。
她整個靠在他的懷裡,狹窄的後座空間裡,兩人之間幾乎已經沒有縫隙。
背後是車窗,車窗外是大雪,大雪飄落下來。
車窗內溫暖如春,兩人緊緊相擁著取暖。
白若南微闔著眼,摟著男人精瘦的肩胛骨線條,在這隻有他們兩人的天地間,輕輕擁抱著他給予他溫暖。
在她閉上眼昏昏欲睡時,男人終於睜開染上幽深的眼,發覺懷中異樣時,錯愕的低頭。
車窗外是飄搖的大雪,車內開著燈,不知何時白若南翻了個身,她迷濛的睜開眼,只見燈光下窗上倒映著身後人已然清醒的眼,幽黑如野獸,暗沉的厲害。
白若南便整個人都愣住,她侷促的想要離開他。
“剛才你高燒了,一直喊冷,所以我才……”
她苦澀的辯解,明白他一清醒,兩人的關係會立刻回到原點。
可是,他的大掌卻一把將她重新拖回了懷裡去,繼而落下密密麻麻兇狠的吻。
白若南驚愣住,他知道是她了還要繼續,他瘋了嗎!
她拼命伸手去撓他,想叫他住手,可是卻換來他更兇狠的禁錮。
她驚愣到極致,大大的眼睛染上了粼粼波光,一眨不眨的看著他。
直到男人伸手一把捂上了那雙眼,“閉上!不準模仿你姐姐!”
“……”這個時候了,他還在想著“白若南”。
怎麼,是看著她這雙眼,他很有犯罪感嗎?那她偏不如他的願。
張嘴,緩緩逡巡著抬頭吻上他的手指,直到他驚怔的鬆手,她便偏頭吻上了他的唇。
如此主動,如此不顧一切,換來男人更沉的眼色。
以及更漫長的深夜。
雪不知何時停了,白若南窩在男人的懷裡,有些發怔。
他到底算是什麼意思。
許久她才昏昏漲漲的閉上眼,身後男人的眼在此刻睜開,幽深暗沉,艱澀而危險。
高燒後,他冷的厲害,被子根本無濟於事。
跟隨著單薄的意志力將她抓著攬入懷,等真正的他理智迴歸時,發現錯誤早已鑄成,又或許,在最開始他便想這麼做了。
是什麼時候,在展覽會上她紅唇喋喋不休希望他勻一些藥材給她的時候,還是看見她車子掛在懸崖邊上,他心緊張的要跳出來的時候,又或者是她在身邊脫衣換上沾有他味道的防寒衣的時候?
總而言之,這只是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
是他對家裡的那位“白若南”絕對沒有的感覺。
他忍不住,下意識握住了懷裡人的纖腰。
她的腰太細太軟,剛才他已經有過體會。
直到懷裡人睡夢中發出無意識的哼哼,他才驟然鬆手,掀開被子一看,他的懷裡的她腰側一片淤青。
他眉頭挑了一下。
“這麼嬌氣?”
他掀開更多,清清楚楚的看見了她脊背上他留下的密密麻麻的痕跡。
他的心裡忽然有種特別的感覺。
這個女人只屬於他,從最開始第一次就只屬於他。
作為男人的成就感一時間竟然無與倫比。
他坐起身,看著外面雪停了。
後背還在疼,肯定又撕裂了,不過不要緊,天快亮了。
天亮的時候雪還沒化完,鏟雪車呼嘯而來,逐漸將他車子周圍的地方空了出來。
顧呈御的眉眼忽然變得有些冷戾。
在這些人圍上來之前,他將車子中間的擋板升了上去。
白若南醒來時,聽到車外有些喧譁的聲音。
她坐起身,幸好防窺膜質量極好,否則外面的人該看到一室風光。
白若南紅著臉用被子攏住了自己,隱約從擋板聽到外面的一些對話。
“顧總,我們來遲了!”
“顧總,您沒遇到什麼危險吧,聽說有輛車昨晚困在懸崖邊了!”
“哦?”顧呈御冷沉的一句話,讓說話的人臉色大變。
“既然有人困在懸崖邊,那你為什麼不讓人來救?”
“這,雪那麼大,山路又滑,我們報了警,可是沒人敢來啊。”
“我記得你們有直升飛機。”
“這,可能只是個路過的人,犯不著為了不是我們的賓客用上直升機啊,而且雪這麼大,就算用直升機說不定直升機失事也救不回來。”
顧呈御接過了特助遞過來的手機,上面訊號已經恢復,他撥出了一通電話。
沒聽見他說什麼,但是外面寂靜了好一會兒。
直到人群都疏散開,車門開啟,顧呈御上車來。
擋板忽然降下,白若南對上了一雙幽暗的眸。
“路上的雪還要清一會兒,等一等我們才能出發。”
白若南恍然他是在和自己說話,臉上表情有些複雜。
“等多久?”
她迫不及待想要離開這,離開顧呈御的身邊了。
她琢磨不透他的意思,也不能當昨晚那一切沒發生過。
顧呈御將一套衣服丟給她,眼神依舊幽暗,“很快。”
然後他別過頭去,意思是她可以換衣服了。
白若南抱著這一套女士衣物,緩了一會兒遲鈍的大腦才突然發出警醒。
他,他叫人去拿了一套新的她的尺寸的衣服!
那豈不是宣告眾人昨晚上他和她的關係。
似乎知道她在想什麼,顧呈御沒回頭,手肘冷淡的支撐著,冷淡道,“我說了你是受困的那位女士,昨晚上我救了你,你衣服在施救過程中撕破了。”
白若南臉色發燙的鬆了口氣。
“嗯。謝謝你。”
處理的很照顧她的心思。
顧呈御卻扯了唇,“謝我什麼?謝我昨晚上讓你一晚上沒睡嗎。”
他怎麼能用這樣冷淡的口吻說出這麼曖昧的話。
白若南猛地抬起眼皮,正對上後視鏡裡那雙漆黑幽深的眸。
像是野獸盯上了獵物,轉瞬間又掩藏沒了痕跡。
恍若只是她的錯覺。
叫她以為,他是把自己當做了他的所有物了呢。
呼。
希望只是錯覺。
畢竟他兩如今的關係,她是不願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