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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登門,惦記是何寶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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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晌午,正月十六,大姑和姑父一家坐著帶馬車的轎子來到了奶奶家。奶奶拉著爺爺還沒等他們下車就跑出去迎他們去了。

姜清月注意到了姑姑、姑父和他們的貴哥兒,他們的穿著打扮明顯與他們這些農戶人家不同,衣服的料子顯然更柔軟,瞥見姑姑的衣領上還有繡花。

姜清月心想:相比之下,看來姑姑一家是有錢的。

“娘,榮兒這兩天不曾想感染了風寒,在家休養呢,我就沒讓她來。”大姑朝奶奶說道。

榮兒是大姑的大女兒,比姜清月大不了幾個月。貴哥兒是大姑的兒子,十五歲了,據說在書塾讀書。

“那就好好在家休息吧。女孩子家身子嬌弱,換季變天容易感冒,再加上榮兒從小就身子弱。”奶奶邊說邊拉著姑姑進了堂屋。

“就說是嘛,唉,娘,你就說我這個閨女養的多費心。”突然大姑畫風一轉,“但是娘,有個好訊息要告你呢!”

“什麼事?”

“榮兒呀,馬上要定親了。”

“是哪家的公子哥?”

“是鎮上李老爺的獨子,李錦源,李公子。家裡是開錢莊的。”

“哎呦,那榮兒嫁過去豈不是享受榮華富貴去了,家裡就一個兒子,那家產什麼都都是榮兒的了。這可真是個大喜事兒啊!”

“是呀,是呀,對了,娘,貴哥兒明年也要鄉試了,書塾的先生說貴哥兒的功課做的好,說不定明年就是秀才了呢,我就成了秀才娘子,娘就成了秀才外婆哈哈哈哈。”

姜清月跟在他們後面,一字不差的聽到了大姑和奶奶的對話,這難道就是不顧他人的炫耀顯擺?這麼張揚真的好嗎?

“切,啥好事兒還都能讓你家得了?一回家就擺譜炫耀,說有錢有錢,也沒見往家裡添置過什麼,有錢人回一趟家就拿兩個盒子?”三嬸在旁邊小聲嘀咕道。

姜清月也聽到了耳朵裡,不過話說回來,大姑家的確摳了點,也不能這麼說,萬一那兩木匣子裡裝的是錢呢?同樣好奇的還有三嬸家的龍鳳胎姐弟。

吃過團圓飯後,大人們都聚在屋子裡談話,可仔細一聽,不是大姑說就是大姑父說,說他們家的買賣咋樣咋樣,今年又賺了多少,又籠絡了幾個貴人。

姜清月不想聽,於是在院子裡看軒軒和小玲逗一隻毛毛蟲玩兒。

“姐?姐?”

“有人喊我?”仔細一看是躲在牆根底的龍鳳胎姐弟。

“過來。”

姜清月走了過去,還特意放輕了腳步,沒有引起地上玩耍的兩個小孩兒的注意。

“怎麼了?你倆怎麼躲在這兒?”

“姐,你難道不好奇,大姑給奶奶帶了什麼嗎?”錢哥兒問道。

大姑遞給奶奶兩個兩個木盒子,看盒子還挺精緻的,奶奶開啟個縫兒瞥了一眼就合上了,他們什麼也沒看著。然後奶奶拿去放到了西廂房,還掛了鎖。

“是有點兒好奇。”

“姐,我拿到了這個。”錢哥兒一臉驕傲。

“這是?奶奶的鑰匙?”姜清月不得不佩服這小子的膽大。

“對,西廂房的。”錢哥兒肯定道。

這時候,燕姐兒也開了口:“姐,我們倆在這兒給錢哥兒望風,讓他溜進去看看,大姑給奶奶拿了什麼好東西。每次都神神秘秘的,連看都不給我們看一眼。”

“這,這真的可以嗎?”姜清月猶豫了。

“有什麼不可以,我們是奶奶的親孫子孫女,奶奶小氣的連看都不給看一眼。更何況我們只是看看,又不拿她的。”燕姐兒越說越氣。

“行,那燕姐兒,那你在這兒守著。我到前面那塊兒地方守著,錢哥兒進去看。記得看完了就趕緊出來啊!錢哥兒。”姜清月囑咐了一遍。

“放心吧,姐。兩位姐姐瞅著點啊,我進去了。”說罷,錢哥便用鑰匙開了鎖,開了個門縫溜了進去。

話說,這錢哥兒跟個猴似的,靈活不說,動作還快。姜清月心裡嘀咕道,同時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兒,兩眼左右來回掃射,注意著一切風吹草動。

很快,錢哥兒便出來了。

“這麼快,看到什麼了?是什麼好東西?”看的出來,燕姐兒很急切得想知道。

“害,我一開始也以為是什麼好東西呢,不是金銀珠寶,也不是綾羅綢緞。”

“那是什麼?”

“一盒子破點心,另一個盒子裡面裝的是兩瓶酒和一盒茶葉。”

“切,我還以為咱大姑捨得出血呢。奶也真是的,這點子不起眼的東西也當做寶貝,還鎖起來。”燕兒表現得一臉不屑。

姜清月也高估了大姑一家的闊綽,合著就是個鐵公雞。

“我也沒想到。我們既然知道了,那錢哥兒,快把鑰匙給奶奶送回去吧,小心點啊,別被奶奶發現了。”姜清月又一次囑咐道。

“姐,我辦事,你放心。”錢哥兒拍拍胸脯。

“那我也去吧,我幫你看著點兒。”燕姐兒和錢哥兒一起送鑰匙去了。

於是,院子裡又剩下姜清月和地上兩個逗毛毛蟲的小孩。姜清月走過去一看,呦,這蟲子被這倆小孩折騰這麼久還活著呢!可真夠頑強的。

姜清月在爺爺奶家呆了兩天兩夜,在第三天早上決定啟程回家,大姑他們一家也決定一起離開了。

到了大門口,奶奶拉著大姑手:“你們來的就晚,不多再待一天?”說著說著眼眶溼潤了。

“不了,娘。”是大姑父回絕道,“貴哥兒,還得回去讀書。我們回去也得給榮姐張羅張羅,準備訂婚的東西。等到時候都安排好了,接你們二老也到鎮上住住,享享清福。”

“你這個沒出息的老婆子,孩子們高高興興回來一趟,你這是幹什麼。”爺爺說到著奶奶,不忘從懷裡掏出塊手絹遞給奶奶。

“人老了,不中用嘍,就盼著你們兒女好好的。那都快走吧,路上都小心點啊。”

“娘,您放心吧,我那裡都收拾好了就來接你們二老。”大姑握了握奶奶的手,“對了,到時候榮兒的婚禮,大家一定要來啊,人多,熱鬧。放下手裡的活,都來捧捧場。”

“大姐,你說的那裡的話,這可是榮兒的重要日子,我們一定得去。”三嬸說道。

“是啊,我們都會去的,你放心吧,大姐。”娘也開口道。

“去,都去。”爺爺也發話了,“時候不早了,都出發吧。”

“哎,爹。”姜德升握了握爹的手,姜清月看到了爹和爺爺眼中的不捨。

田間小道上,一輛是帶轎子的馬車,一輛是光禿禿的馬車,一個駛鎮上,一個駛向村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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