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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攝政王的清冷外室(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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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渠氏,你還有可以交代的嗎?”

大獄裡,暈厥過去的渠姑娘被兜頭一瓢鹽水潑醒,不如說是潑醒,更多的是痛醒。

“大人,我能知道的,統統都抖出來了啊。”渠姑娘嘶啞著說。

從昨日不明不白,被人粗魯的拽進大獄開始,她才所察覺有大事發生。

“我只是一個平頭百姓而已,我能知道什麼呢。”她如今再也維持不了體面的姿態,被審問一番後,沒有尋到半點蛛絲馬跡,又被吊起來一頓劈頭蓋臉的鞭打。

她就知道,洛王已經遭遇不測,不然也不會讓她淪落至此了。

原本染著蔻丹的指甲也被生生拔出,那種痛苦,讓她恨不得時光倒流,何必去救人,沒成想,富貴日子過了才多久,就要死在這裡。

獄卒拿著她的口供,又一次找到了牢頭。“頭兒,渠氏能招供的都在這上頭了。捱了兩套刑罰,我看她連祖宗十八代的醜事都抖落出來了,她真的只是一個愛財的女人而已。”

牢頭拿過一翻,“嚯,好傢伙,,她居然還將自已一家子都不放過。”

獄卒點點頭,渠氏被鞭打之後,口不擇言,將自已一家人都編排上了,這有什麼好說的呢,下令,抓捕,問刑。

可一頓忙活之後,也才發現,這一家子為了活命,都能互相構陷的貨色。

還是什麼都不知道,渠氏只是因為不想單自已一個人受苦受難,一口氣咬死自已清白無辜,父母兄弟可能知道些什麼。

這種狗咬狗的戲碼,獄卒們見多了,不稀奇,但只限於官員們互相攀咬,沒想到渠氏看上去嬌滴滴的模樣,心腸卻如此陰毒。

“既然什麼問不出,那就給他們全家痛快了結吧。別浪費心思了。”牢頭把口供拍到了獄卒懷裡。

獄卒點點頭,拱拱手,重新進到幽暗的刑房中。

這個在上個世界程序中,百般侮辱沈清梧的女人徹底失了性命。

…………

京城,永祥坊的一座民宅內。

碧瓦朱簷,飛閣流丹,一片旖旎之景,也只是孟朝生在京城的暫時屈就的落腳地罷了。

孟朝生邁步走進書房,抬眼那一瞬間看到案几後的身影,瞳孔一縮,腳步一頓。

又看向書房裡的小廝和他供養的劍客,他倆直挺挺的站著,只能漲紅著臉,拼命向他拋去‘快點逃’的眼神。

來者不善,此地雖不是江南羽樓總部那般固若金湯,但也絕非一般宵小能出入無人之境一般自在。

不然他堂堂羽樓樓主,早就被人摘了腦袋了。書房看似只有兩人值守,可暗處的守衛力量也是不俗。

此人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是如何潛入進來的。

來者不善,善者不來。孟朝生心思急轉,當下就想運氣轉身,提起輕功就想跑。

可帶著白紗幕笠的人,對著孟朝生的方向隻手一展,憑空生出一股強大的吸力,他便覺得周身猶如陷入泥沼中,不能自控。

只能不由自主地摔入書房中的待客椅上,一時岔了氣,咳嗽個不停。

電光火石間的交鋒,自家主子的轉眼落敗,讓小廝和劍客目眥欲裂。

從孟朝生逃跑到如今落座,不過短短一瞬,場面就被神秘人控住,孟朝生也是練武中人,自然知曉這一手的厲害之處。

此人是什麼怪物!憑空攝物的本事不該出現在志怪奇談中嗎?

神秘人江汝隔著白紗看著孟朝生,要是他還敢跑,就休怪她打斷他的腿。

好在,孟朝生心智極高,冷靜下來後,整理一下衣冠,對著江汝拱手道,“前輩不請自來,不知有何指教。”

江汝手一揚,示意他坐下,用雌雄莫辨的聲音說,“我能有什麼指教孟樓主呢。”

身份被點破,孟朝生也不驚訝,否則這般絕世高手怎麼會來找一個書坊老闆呢。

只是在他自已的地盤中,主客易位,這對他來說,算是個很新鮮的體會了。

但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處境下,他很自然的將自已視為晚輩,對神秘人十分恭敬。

“那不知前輩,有什麼能讓在下為您效勞的呢?”神秘人沒有殺他,自然是留著他有用。連書房中的兩人都沒死,說明,兩者之間還不想撕破臉皮,不死不休。

對,但只是羽樓單方面的死。光腳不怕穿鞋的,孟朝生見多識廣,自然看出神秘人武藝冠絕天下,而羽樓紮根在江南,要是時不時被此等狠人襲殺,後果不堪設想。

“我為人和善,最是厭煩打打殺殺的粗魯活,想必孟樓主與我的想法一般無二。”江汝又說。閒適的倚在大漆帽椅,如同是在自已地盤上。

她對著屋裡頭的兩個‘木頭人’一彈指,小廝和劍客悶哼一聲,身形頓時歪斜,劍客才剛脫困,下意識就把手中劍拔出半寸,小廝登時就頂回劍鞘中去了,小聲說道:“你想死啊,可別連累我。”

小廝以為的悄悄話,在江汝和孟朝生耳中,無異於大聲密謀。

江汝沒有反應,孟朝生臉上卻掛不住,咳嗽兩聲,“阿方,斟茶去。”

小廝阿方腿軟的上前,按照主賓位置,先給江汝倒滿茶,再給自家主子滿上。再順手給香爐裡快湮滅的香料續上。

純粹的雪松夾雜著雨雪的味道悄悄在書房裡蔓延,帶來清冽又苦澀的滋味。

江汝輕輕聳鼻,對這種香味瞭然於心,手指順著茶蓋一圈圈描摹,對孟朝生說。

“打打殺殺都是下品,而我這個人想和羽樓合作,作為誠意,我可以先給你一個情報,關於昨日白馬寺封山的內情。”

“前輩請說。”

“成胤舟在碧月峰半夜被人給閹掉了,皇帝這才親自出宮。”

她的口吻就像說起騸豬一般輕鬆。

而孟朝生卻倒吸一口涼氣,這種皇家秘聞,聖上出面鎮壓的局面,神秘人是怎麼知道的。

連他都只是隱約聽到一點風聲,碧月峰出了事,但所為何事,就半點不知了。

藩王變成太監,會是眼前的神秘人做的嗎?如果不是,她又是怎麼知道的。總之,這件事恐怕和她脫不了關係。

那麼,營地血案呢,孟朝生想起,撿到董見的不久之後,就已經知悉他的身份和祖宗十八代都查了個遍。洛王的幕後幕僚,營地血案的倖存者。

他內心如墜冰窟,手中滾燙的茶盞都暖和不了他冰冷的手。神秘人給出的情報,讓他覺得很有誠意,那麼,她所圖甚大,想要從羽樓得到更大的回報。

孟朝生勉強提起精神笑到:“驟聞此事,一時失態,前輩見笑了。”

江汝才不會管他想什麼,說什麼。

她來見孟朝生,只是為了讓他‘心甘情願’做個工具人。

誰會管一個工具樂意與否呢。

…………………………

阿方不知道主子和那個神秘人談妥了什麼,只知道他再次進屋時,只剩下主子了,神秘人已經沒了蹤跡。

奇了怪了,書房四面八方都有人看著,人怎麼就原地蒸發了。

“別看了,人早走了。”孟朝生看著阿方四處踅摸,甚至還將痰盂倒過來拍拍,實在受不了開口罵道:“誰還能藏在一個痰盂裡頭!你也是失心瘋!”

阿方訕訕放下痰盂,又像是想起了什麼激動的事:“主子!咱們不是點了藕陵香嗎?我現在就去吩咐讓人放‘尋香蜂’去!”

他在斟茶倒水時,順手還把樓裡用來給目標任務定位的‘藕陵香’點了,十日之內,就算沾香之人跳入茅坑,也逃不出尋香蜂的跟蹤。

孟朝生卻沒他那麼樂觀,可有可無的點點頭,因為神秘人臨走之時,像是順嘴誇讚了一句。

“這香,可真不錯。”語氣揶揄的很。

孟朝生猜測,神秘人已經知曉這香的不尋常之處。

但有十足的底氣,不懼任何魑魅魍魎的手段。所以不管不顧,自已離開了。

“你可以試試,但八成沒有任何用處。”孟朝生說,阿方興沖沖就到外頭吩咐下去。

沒過多久,耷拉著臉回來了,孟朝生也不意外。

“主子,你真是神了,猜都猜得出,尋香蜂不知為何死活不肯出巢穴。這香,我白點了。”

孟朝生點點頭,沒再說什麼。

現在,神秘人看似吃定他了,迫不及待就想要羽樓在京城的情報網路,散播訊息。也就是洛王變成太監的事情。

沒法子,這事不能明著做,只能交給羽樓了。

傳播訊息,羽樓的老本行了,說幹就幹。

這才晌午時分,客棧飯館,街頭巷尾的人們,開始交頭接耳,開始分享最新得到的重磅訊息。

開頭總是,“我剛得到的訊息,你可別往外傳,到時候可沒人去牢裡撈你。”

中間就是“你還不相信我這個人嗎?我嘴嚴的撬都撬不開。快說快說。”

結尾以“嘿嘿,這還真是個新鮮事,難怪那天白馬寺那麼大的陣仗,還以為出什麼事了,就這事啊,放一百個心,我絕對不往外亂傳。”結束。

平頭老百姓娛樂有限,平日裡也只能互相嚼嚼舌頭取樂。

眼下,有一個關於‘大人物倒血黴’的事,能不讓他們興奮起來嘛。

說的還有鼻子有眼,好似就在案發地點一樣。

百姓們就愛聽這種高高在上大人物的八卦。

一個個說得添油加醋,口水四濺。逢人打招呼,寒暄兩句就開始擠眉弄眼起來。

“聽說了嗎?聽說了嗎?”

“你說的是什麼事啊。”

“嘖。”說的人看他還不明白,繼續往下說,“不就是那個那個,那啥了嘛。”

“哦———”聽的人也恍然大悟,一齊露出男人們都懂的笑。“我家婆娘都聽說了。”壓低聲音又說,“不就是那個剛入京的病秧子這下沒了‘命根子’嘛,我姑父的小姨子的妯娌的外甥的同窗的表親,可是在太醫院當差,聽說一劑猛藥下去,那個病秧子虛不受補,’那玩意‘越來越大,最後啊,像個球一樣,給炸了。”

聽的人不樂意了,“ 你這訊息不準啊,我大哥的鄰居的表嫂的堂哥可是在衙門當差,人家告訴我說是,那個貴人非要逞強’騎馬‘,結果當場馬上瘋,那連線的地方是扯也扯不開,沒法子才……”

還作了個’往下切‘的手勢。

兩個人還為了爭誰的訊息是真是假,吵得唾液橫飛,吹鬍子瞪眼。

訊息是越傳越廣,被扭曲的越來越歪。

但是重點訊息沒變——一,這是個大人物。二,他才剛入京。三,他下面,沒了。

成胤舟:你不如直接報我名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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