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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時候,朱枚還是與她分到一塊住,兩個比較熟悉的女孩湊在一起,連窗戶的顏色都可以嘀咕半天。
“春巫山的環境比這裡好多了,結果到這裡,讓我覺得果然不是讓我們來享福的。”朱枚撅起嘴巴說起,“我們居然還要到外頭自已挑水用!”
“姑娘這邊還算好,盛晦說他們大小夥子那邊乾脆讓他們自已去溪裡邊解決~~”洛妗寒對她說起這個。
朱枚聽到心態頓時就平衡了,咯咯的笑,又打趣起她和盛晦,說你們那麼親密,又不是師兄妹的關係,怎麼就那麼要好。
說起這個洛妗寒愣了一下,她本人不覺得有多親密啊。
她自從不再需要避諱鬼物之後,再也沒有和盛晦有過什麼肢體接觸啊。
朱枚想了想說,就是你們待在一塊的時候,別人都會很有眼色的不去打擾你們。
洛妗寒若有所思的睡著了。
第二天的清晨,在飯堂裡,大傢伙看到了所謂的’甲營‘苗子。
男女都有,人數和他們差不多。
“我還以為有什麼了不起,不照樣是兩個眼睛一張嘴。”朱枚看到他們,對於嬌生慣養的她來說,昨晚收拾他們的殘羹剩飯,讓她有很大的怨念。
“我還以為他們那一幫人可以開小灶 ,結果還不是要和我們一塊吃。”朱枚說。
她的聲音不大,但是洛妗寒察覺甲營有幾個人已經往這邊看過來了。
當機立斷,掐了她胳膊一把,“你看看,是不是你錢掉了。”
“哪呢哪呢。”朱枚立馬彎腰摸索。
洛妗寒感覺再也無人注意到這裡後,也鬆了一口氣。
都說禍從口出,朱枚可以後要多加小心了啊。
朱枚探出頭來,說,我沒看到啊,妗寒你幫我找找。
洛妗寒隨意敷衍她幾句,快吃吧,不要找了,可能是我眼花了。
朱枚就撇撇嘴,我命裡就沒有撿錢這兩字哦。
剛剛吃飽,就要被人趕下水。
在湍急的河流中,甲營的學子個個不動如山,好像在河流裡紮了根。
而乙營的各位,就大顯神通。
站不穩的就攀在身邊的人身上,有個人高馬大的傢伙身上,居然掛著四個人。
而洛妗寒也站不穩,感覺渾濁的水流都要沒過脖子,湧到喉嚨了。
朱枚把自已的腰帶解下來,拴著她和另外一個學子,好歹沒被河水沖走。
這個倒黴的學子原本也是並不懼怕這個場面的,他是練千斤墜的,水流多兇猛對他來說應該都是毛毛雨,可惜,沒有遇上個好環境,千斤墜需要扎馬步,他這一紮不要緊,身型就矮了一截。
現在就只能看見他的倔犟的額頭,以及“咕嚕咕嚕’冒泡的場面。
而在他們面前,就有等待多時的臺首。
姬如意看看甲營,露出嘉許的笑意,而看到‘神魔亂舞’的乙營,臉色立馬垮了下來,但也沒有立刻開罵。而是深吸一口氣,說起這屆無類臺舉辦的意義,牽涉到哪勢力。
這一些,他們在春巫山的時候,就已經聽過一耳朵。
又說無類臺不是過家家,不是點到即止的遊戲,在這裡,身份地位沒有任何作用,拳頭才是最硬的道理!
你們一個個全須全尾的進來,未必還能這麼出去。
每個人的命都只有一次,你們要是現在退出,還來得及。
她停頓了一下,環視眼前的學子一圈,每個人都默不作聲,目光灼灼的看著她,不服輸又燃燒著信念。
她短暫的笑了一下,說現在這麼嘴硬,希望以後不要讓我失望。
說完,就讓他們自由活動,她再幾個梯雲縱,就趕赴到了河邊的八角亭裡,消失在他們視線中。
八角亭裡,是除了她這個臺首外的四位司長。
而今天,他們需要在這個亭子裡,短暫的碰一下頭,商議一下怎麼訓練下面這些’嫩瓜秧子‘。
“這還需要咱們商量什麼?”一個鶴髮童顏的老者說,他是老資格了,擔任過好幾界無類臺的司長了。“章程裡面規劃好了的事,照著辦不就可以了嗎?”
“謝老,無類臺屆屆如此也不是辦法,我們可以嘗試改變一下……”姬如意試圖說服他。
“改變,改變。每一屆無類臺的臺首都試圖改變!都試圖給無類臺打上自已的印記,你看有哪個成功了的。”另外一個胖子聽到這話,直接一拍桌子。“姬臺首,那您想想搞點什麼么蛾子出來呢?”
姬如意並不驚慌,對於自已的計劃娓娓道來,這一屆乙營的好苗子不少,她有些惜才之心,想讓自已去主管乙營的大小事務。
“您這意思,就是想讓甲營自生自滅咯?”胖子雙手抱胸,斜眼看著姬如意。
姬如意搖搖頭,說這不還有諸位在嗎?
此話一出,穩重的謝老都臉皮抽搐起來,姬如意平時看著像模像樣的,怎麼這回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都說出要他們幫著擦屁股的活計出來了。
“嘶,那您是怎麼想的呢?因為甲營都只是來這裡鍍個金,所以你就打上乙營的主意了?”胖子用看傻子的眼神看著姬如意,“乙營的學子背後一樣不簡單,你未必有那個魅力能讓他們投入萬法門的懷抱。”
姬如意對他們的質疑置若罔聞,“我只是惜才罷了,並沒有參雜別的想法。”
“那你純屬吃力不討好,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胖子才不信她的鬼話,這年頭,能混到他們這個地位的人,心眼能好嗎?更何況姬如意她也不是這種人啊。
“昨晚你還想餓著人家,現在又想管著人家。你以為你熬鷹呢?你怎麼這麼大的能耐呢?”胖子簡直把他對姬如意的不屑擺在了明面上。
姬如意聽聞此言,立馬扭頭看向了身邊的一言不發的人,沉聲說,“我才想起來,昨晚我的下馬威還沒露個影,就讓盧司長你巴巴兒去施恩去了,看來你是想唱紅臉,讓我來唱白臉啊。”
謝老和胖子頓時做看戲狀。甚至想站著說話不腰疼,最好讓她們打起來!
喲,這個新來的什麼來頭,居然想跟姬如意打擂臺!
臺首就是臺首,別看他們在這陰陽怪氣,極盡挖苦嘲諷,但這只是面上不是嗎?
又不是大過年的開家庭會議,和和美美。
要有爭議和不同的聲音,這不是很正常嗎?
表達自已不同的意見,本來就是他們的職責。
其他時候,還是要配合臺首的工作。
但湯宮新分配過來的這位,年輕、稚嫩。看著一副比甲營的學子還像過來鍍金的模樣。
沒想到這麼剛?
學子才到齊,就想和臺首打擂臺了?
圖什麼啊。
鬥敗了臺首,也不會輪到她上位啊。
昨晚 的動靜他們不是不知道,但的確需要給學子一點下馬威,殺殺他們的銳氣。
就連甲營的人,一開始也不是這麼馴服的啊。
還想著是不是臺首一手大棒、一手蘿蔔,原來,大棒是姬如意,給蘿蔔的變成了別人。
年輕瘦小的小姑娘趴在欄杆處,聽到有人叫她,她才姍姍回頭,好似還有些不確定,“是問我嗎?”瞧她那個迷糊樣,都不知道怎麼和他們混到一塊的。
沒看到姬如意臉色都快變了嗎?
謝老立馬輕咳兩聲,“ 臺首問你話呢,盧司長。”
那小姑娘不是別人,正是不知道怎麼混進湯宮的江汝,看這模樣,沒準湯宮還挺器重她,都把她派到無類臺這裡當上二號司長了。
她看向姬如意,一臉的懵懂,“你問我什麼來著。”
胖子接過話茬,“她問你,為什麼昨晚去讓大廚給乙營做飯。”
“哦,我還以為什麼大事,就這點小事啊。”江汝恍然大悟的一拍手掌,“為什麼不讓他們吃飯呢?難不成無類臺省錢要從學子的牙縫裡面摳嗎?”
這是省錢的問題嗎?姬如意都有些惱羞成怒了。
這分明就是她身為司長,居然挑戰她這個臺首威嚴的問題啊!
“我不反對下馬威,但是我反對下馬威的方式,有那麼多的方式你不用,為什麼要用餓肚子的辦法呢?你這樣,很不道德。”江汝對著姬如意晃晃手指。
又指向了外面江邊上嘻嘻哈哈的學子,“如果昨晚不讓他們吃飯,他們今早可能都爬不上岸。”
“我不可能冷血到連早上那一頓都省了!”姬如意眼眸微眯。
江汝直接兩手一攤,“我總不能指望你良心發現吧。”
“你……”姬如意直接站起身來,指著江汝。
而江汝的眼色,立馬就如冬日的不凍冰山一般。
“從來沒人敢用手指著我。”
“手下留情!”有人在喊。
話音剛落,亭子中兔起鶻落,稍縱即逝。
眨眼間,江汝和謝老的位置掉了個個。
江汝捏著剛才握碎的瓷片,還在疑惑剛剛斷掉的好像不是姬如意的手指吧……
而謝老則看著被整整齊齊削掉一半的貼身法器,斷口處還光滑如鑑。
差點沒吐出一口老血來。
“你們打架,為什麼要傷害勸架的人呢?”
謝老顧不上許多,直接噴向呆愣的姬如意,“老身這是倒了八輩子血黴,才會幫你擋這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