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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吃飽了。”李曉蕾說著從揹包裡拿出一個小紙包，“凌老師，羊肉性熱，而且放了很多辣椒，吃了不僅會口渴還會上火，這是我家鄉產的藥茶，可以解溼化膩，我給您泡點嘗一嘗？”
“好的。”凌波點點頭，肉吃得太多確實需要喝點東西來解膩，而李曉蕾竟能事先就準備好藥茶，足可見心思細膩，不知她有沒有男朋友，否則他覺得這個女生和邱小帥很相配，他們一個動一個靜，能夠取長補短。
邱小帥是本地人，聽說父母也為他準備了婚房，通常這樣的條件是外地女孩的首選，但或許李曉蕾會覺得和邱小帥年齡差得有點大，但緣分這個東西誰知道呢，如果真能成了姻緣，或許邱小帥也能安定下來好好生活了。
“凌老師，您嘗一嘗這茶的味道怎麼樣？”李曉蕾將泡好的茶水遞過來。
“好的，謝謝。”凌波接過茶葉輕輕啜了一口，這茶略苦，所謂藥茶，還真的帶著點藥味，不過一口喝下去口中那油膩的感覺立刻就沒有了，“這茶很好喝。”他說。
“那您慢慢喝，我去結賬。”李曉蕾拿起手機走了出去，凌波拿起選單看了一下，燉羊肉一斤九十八元，李曉蕾點的可能是二斤多一點，還有幾個冷盤，全部算下來一共也就二百多元，這個價格應該也不會給她增添太大的經濟負擔，否則吃了也不安心。
凌波看了一下時間，現在才八點多鐘，李曉蕾結賬回來他們就可以走了，想到回家竟感覺眼皮也有點撐不住，喝茶可以提神，他又自斟自飲喝了兩杯，但非但沒精神起來，腦袋也開始發沉，如果這裡有張床他可以倒頭就睡，大廳外喝酒猜拳的聲音聽起來也沉悶得像被扣進了一個罩子，就打個盹，他心裡在對自己說著，手機隨即掉在桌子上，接著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凌波感覺自己的身體在黑暗中漂浮著，雙腳想踩到一個支點，卻一下子踩空了，翻滾著便向下墜去，腦袋不知撞到了什麼，痛得他哼了一聲，“凌老師！”在一聲驚呼中他睜開了眼睛，發現自己的身體半傾著幾乎要倒在地下，李曉蕾正扶著他的一隻胳膊，坐著的椅子已經歪倒在了地下，“我睡著了？”他問。
“我結完賬回來看到您趴在桌子上睡著了，反正時間也早，想讓您再多睡一會兒......”李曉蕾指著他的額頭問， “您這裡撞紅了，有沒有事？痛不痛？”
“沒事。”凌波此時羞得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出來吃個飯竟能睡得摔跤真可以說是丟人丟到家了，“我們走吧。”他低著頭不敢去看李曉蕾那眼中閃過的笑意。
凌波從沒有過如此強烈的睡意，走路都感覺頭重腳輕，雙腳發軟沒有力氣，腦袋暈暈沉沉像喝醉了酒，意識也混沌著，他只得咬了一下舌尖強迫自己清醒。
“凌老師，您有沒有事？”李曉蕾看他走得趔趔趄趄忙扶住他的一隻胳膊。
“我沒事。”凌波搖搖頭，他又重重咬了一下舌頭，將血腥味嚥下去，痛感終於讓他慢慢清醒過來。
“凌波？”雖然聽到的聲音像是悶在罐子裡，可他也聽清楚是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凌波！”迎著他走來的人又問，“聶.....聶總？”他揉了揉有點迷糊的雙眼確認了一下，竟然又是聶薇！
“凌波，你也來吃飯？”聶薇看著凌波以及他身邊神色慌張的李曉蕾。
“聶.....總。”李曉蕾一下子鬆開了扶著凌波的手，這讓雙腿還無力的他竟向著聶薇栽倒過去。
“你怎麼回事？”聶薇抬手在他胸前用力推了一下。又向後退了一步，“你喝酒了？”她懷疑地看著他。
“沒有。”凌波靠牆站住說。
“聶總，怎麼還不進來？”一位男士從另一個包間探出頭，看到她和凌波相對站著，走出來問，“聶總，遇到熟人了？”
“遇到酒鬼了！”聶薇冷冷地說，她今天邀請幾位北方來的客戶來這裡吃羊肉，只不過出來接個電話沒想到又會遇到凌波，怎麼能對客戶說這個衣衫不整，步履不穩，醉眼惺忪的男人是她的職員呢？身為實習老師和女實習生單獨出來吃飯，他到底有什麼企圖？
“他沒對你怎麼樣吧？”這位男士說完提防地打量著凌波。
“沒事，被撞了一下。”聶薇對這位男士笑了一下。
“少喝點！”男士白了凌波一眼。
“戴總，今天的羊肉還合口味嗎？”聶薇冷冷地掃了一眼凌波和李曉蕾，和這個男人一起又進了雅間。
“聶總好像很生氣。”李曉蕾不安地看著他，“我是不是惹麻煩了？”
“和你沒關係，應該是看我像喝醉了，覺得我在她的客人面前丟人了。”凌波安慰著她，不過他認為聶薇應該是看到他和李曉蕾單獨在一起而生氣，這在別人看來確實不合情理，好像他真的對這個女生有所企圖，估計她不會相信他的解釋，這件事他現在只能擺爛，反正只會越描越黑，“我打車送你回家。”他對李曉蕾說。
“不用了凌老師，現在還不遲，我自己打車回去就好了，你看起來很累，也快點回去休息吧。”李曉蕾體貼地說。
凌波仍然覺得腦袋有點悶，想送李曉蕾又擔心自己坐車會再睡過去，現在路上行人和車流都還挺多，讓她一個人回家應該沒什麼問題，他攔下一輛出租，將車牌號用手機拍下來，這才放心地看著她離開。
第二天直到鬧鐘響起凌波才徹底清醒過來，昨天他連洗漱都沒來得及，進了家門撲到床上就準備睡覺，父親以為他喝醉了，但聞著卻沒有酒氣，也能回答問題，才相信他只是累了。
他怎麼也想不明白昨天自己怎麼就像喝了蒙汗藥一樣，以前也有疲倦的時候，但非要咬破舌頭才能擋住睡意他還是第一次，一切好像都是從喝了李曉蕾泡的藥茶開始的，想到這裡他的心狂跳了幾下，李曉蕾怎麼會給他下藥呢？她是當著他的面泡的那壺茶水，她這樣做目的是什麼呢？死纏爛打，藉機上位？可他連一個留在創文的正式工名額也給不了她，而且昨天那樣的場合，即使給他下了藥，也是什麼也不能做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