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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這個文案和我前不久看過的一個國外雜誌的母嬰產品廣告的文案很接近。”凌波說的極盡委婉，其實李曉蕾的這個文案几乎可以說是抄襲了，一個人的才能可以有限，可有限的才能是會在實際工作中得到提升的，但對於一個剛出校門的學生，不去發展自己的思維，而去套用現成的，他絕不能助長這種習氣，而且抄襲在廣告行業也是絕對禁止的。
“凌老師，您是懷疑我抄襲別人的創意嗎？”一滴滴的淚珠從李曉蕾光潔的臉上滑落下來，“我沒有，這真的是我自己想出來的。”她一臉委屈地抽泣起來。
“小李，你別哭。”李曉蕾的眼淚讓凌波一下子慌了，“這不是什麼大事，我也只是提醒你一下，以後謹慎一點就好了。”他輕聲安撫著她。
“凌老師，你真的是誤會我了，這個文案是我熬了幾個晚上才想出來的，應該是你記錯了，廣告文案有個別詞語和別的文案相同也是可能的，如果你覺得不行，我再回去改好不好？”李曉蕾淚眼婆娑地說。
“那你還是再去改一改吧。”凌波心裡嘆息了一聲，他怎麼會記錯，李曉蕾的文案哪是幾個詞語的雷同，幾乎是抄襲了百分之九十的內容，只不過那個文案發表在三年前，而且不是大品牌，所以她才會認為不會被別人發現，李曉蕾並不知道他有過目不忘的能力，但為了不冤枉人，他特別從網上將那本雜誌調出來和李曉蕾的文案做了對比，所以李曉蕾完全現在是強詞奪理。
“凌老師，您一定要相信我。”李曉蕾淚如雨下，泣不成聲。
“這件事到此為止，我不會對別人說的。”凌波相信李曉蕾已經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了，只是羞於承認，他更知道一個人的自尊何其珍貴，所以沒必要去戳穿她的謊言，而且對於剛進入社會的年輕人，不能因為犯了一點的錯誤而就揪著不放，這會讓他們失去對工作的信心以及對人的信任。
“凌老師，對不起，我確實是抄襲了。”李曉蕾突然擦了一下眼淚抬頭看著他說。
“哦。”對於李曉蕾的突然坦白凌波反倒是不知所措了。
“我是個笨蛋，看到其他實習生寫的文案你沒修改幾次就透過了，我的不論怎麼改都改不好，而且聽說這次的實習期結束後不是所有人都能留在公司，我害怕留不下來，所以才有點心急。”李曉蕾又開始掉眼淚。
“小李，你們來公司還不足半個月，從學校到社會，將書本的知識運用到實際中是有一個過程的，我對你有信心，你也要對自己有信心，但以後絕對不能再抄襲了，有些原則和底線是不能去觸碰的。”凌波將桌上放著的紙巾抽出來遞過去，“別哭了，擦一下眼淚，以後好好幹就行了。”
“凌老師......”李曉蕾突然哭著撲到了凌波的懷裡，“您千萬別把這件事告訴其他人，我會別人瞧不起的。”
“小李......別這樣......”李曉蕾的眼淚滲進了凌波的襯衣，她的腦袋貼著他的前胸，她的胳膊緊緊地勒著他的腰，他用手去推她的肩膀，卻沒想到被她抱得更緊了，“小李，你別這樣，我不會把這件事告訴別人的。”他後悔將李曉蕾單獨叫進會議室了，如果現在有人進來看到這樣的情景是會被誤會的，他兩隻手放在她的雙肩用力將她推了出去，力量之大竟使李曉蕾倒退幾步摔倒在了地下。
“凌老師？”李曉蕾抬頭錯愕地看著凌波。
“對.....對不起。”凌波忙走過去伸出手去拉她，他人生中還是第一次對別人使用暴力，尤其是對一個女生，“你沒傷到吧？”他擔心地問。
“我沒事。”李曉蕾拉著他的手站起來，“對不起凌老師，是我失態了，我太害怕了，你要知道，現在就業有多麼的難，我真的想留下來，所以不想失去這個機會。”
“只要你努力，機會就永遠是你的。”凌波抽出仍被李曉蕾拉著的手說。
“謝謝你凌老師。”李曉蕾擦乾眼淚認真地點點頭。
“我們出去吧，可能其他人也要用會議室。”凌波拉開會議室的門，看到聶薇和客戶部的幾個人剛好走到門口，他們看來是要開會。
“聶總好。”李曉蕾從凌波身後走出來對聶薇客氣地打著招呼。
“嗯。”聶薇也客氣地點點頭，目光卻在凌波和這個實習生的身上打量著，這個女生明顯哭過，而且凌波胸前溼了一片，那溼痕中還有著淡淡的紅色，好像是口紅的顏色，她看著凌波問，“你們在開會？”
“我們沒事了，你們用吧。”凌波坦然地點點頭，轉身向自己的工位走去。
“這是什麼？”不知何時莫北方又溜達過來了，“你這衣服怎麼了？”他用手指著凌波胸前已經淡得看不出顏色的印記問，“這是口紅印嗎？”
“你能不能閉嘴！”凌波也是去了一回衛生間才發現了這個口紅印，他反覆地擦了幾遍，自認為沒人看得出來了，沒想到這個莫北方竟一下子就發現了，那麼剛才在會議室門口聶薇也可能看到了？
“真的是口紅印？說！誰的？”從凌波漲紅的臉莫北方明白自己沒有說錯，他向著尹嬌嬌的方向看去，“朗朗乾坤之下，你們倆幹什麼了？忘了聶總的訓誡了？”他假意教訓著。
“凌波。”尹嬌嬌向著他們走過來。
“嬌嬌。”凌波忙站起來，他還一直沒找到時間和她聊一聊，又仔細考慮了一下要對尹嬌嬌說什麼，讓她別對他一心一意？讓她別因為他的事頂撞聶薇，那可能會對她招來麻煩？她已經懷疑非樂的事件是聶薇設計的，他的解釋也許會是火上澆油，要將和與聶薇的恩怨說出來嗎？他不害怕被輕視，但那樣聶薇會被認為藉著報復他來抹黑公司的名譽，公司高層能饒得過她嗎？現在尹嬌嬌和他完全是普通同事的交往，沒有奶茶，不一起吃飯，不閒聊，在一起只談公事，這就讓他覺得沒必要再說那些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