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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前面來。”
他的語氣聽不出喜怒，阮晴當他心情一般，擔心他是被林淑女冒犯到還在生氣。
她不想惹他，可她實在是膈應被周婉坐過的副駕駛。
她弱弱道：“我不喜歡茉莉的味道，會過敏。”
方時宴多看她一眼。
“已經散了。”
他根本聞不到。
而且會過敏這理由不要太扯。都在車裡待這麼久了不是也沒事？
阮晴也意識到有點假，只好無奈坐上副駕駛。
坐過去一眼就看見了自己的袖釦。
“咦，原來是落你這裡了，我就說怎麼找不到。”
方時宴沒接話，高冷的一批。
車子在夜裡行駛。
沉默的車內氛圍讓阮晴感覺壓抑，她想裝睡的時候方時宴冷不丁啟齒。
“又不是沒長嘴，你以後想問我什麼可以直接開口。”
不必跟閨蜜造謠讓閨蜜來這出。
搞得他好像有多對不起她一樣。
阮晴自然聽得出他什麼意思，有點尷尬。
都怪林淑女作孽啊。
她還得收拾爛攤子。
“我沒有，哈，林淑女她喝多了就這樣，方先生你真的不要往心裡去，她都是胡言亂語。”
方時宴：“你往她身上推也行的。”
阮晴：“……”
他認定了事實，她來脾氣偏要解釋清楚：“不是，我真的對你的白月光沒興趣，我只對你的錢有興趣好吧。”
方時宴：“……”
直白又真誠的解釋，聽起來卻是讓人有些不舒服。
有那麼一秒，方時宴以為阮晴是介意他有白月光所以不接納他，解釋清楚了她們或許有可能。
畢竟禮儀周全娶進來的妻子，家裡人都喜歡她，能不離婚自然是最優選擇。
那一秒他大概是被晚風吹進腦子裡。
這會兒又清醒了。
他都忘了，阮晴有個愛得深沉的男朋友。
人不醒倒還好，醒了那可真沒辦法，他也不是那喜歡戴綠帽子的人。
方時宴不說話了，阮晴開始惴惴不安，她剛剛嘴快沒過腦子。
方時宴生氣了嗎？要不道個歉？畢竟是行走的醫藥費啊，別再一生氣停繳了。
阮晴醞釀一下情緒，剛張了個口型，方時宴一句話直接給她CPU幹崩了。
“這張卡給你，不限額。”
她說她圖錢，他直接送黑卡。
這是愛情吧？
啊不是，方時宴他是不是腦子進水了？
阮晴不接卡，又解釋：“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們當初約定的就是你幫我出醫藥費我沖喜嫁給你，其他錢我並不需要。”
方時宴見她不收直接把卡放在她眼前。
“你不需要，方太太需要。”
他也是忽然想起來爺爺的唸叨裡有句“你也不知道給阮晴買點衣服，我看她那衣服都是舊款。”
他可不知道阮晴會喜歡穿什麼樣的衣服，索性錢給她讓她自己買。
“下次買幾身像樣的衣服再去見我爺爺。”
阮晴懂他的意思了，她便沒有再推脫。
“那行吧，我暫時幫你保管，離婚後再還你。”
話出口，她忽然意識到好像有點不對。
方時宴說他沒有白月光，如果是真的那他是不是不會離啊？
得到這個認知，阮晴心跳猛然漏跳一下。
可那日她問他難道會不離婚嗎？
他明明是預設會離的……
後來的每次，她提到離婚，他也都是預設會離的樣子。
他說沒有白月光大抵是還在和白敏嫻鬧矛盾說的氣話。
這麼一想似乎很合理。
阮晴深呼一口氣，看向窗外，不由得覺得好笑。
她剛剛竟然以為方時宴會不和她離婚，她甚至心悸動了一下。
她在悸動什麼啊，方時宴什麼家世背景，與他門當戶對的大有人在，她不過靠著一張像白敏嫻的臉才僥倖入了他的眼。
借來的光，有什麼值得悸動的。
做替身得有替身的覺悟。
阮晴就這麼神遊了一路，車到站的時候都還沒緩過來，還是方時宴叫她她才後知後覺解安全帶。
他們兩個人有夫妻之名但私底下的相處模式更多像不太熟的朋友。
逼仄的電梯裡，方時宴站在中間，阮晴躲在角落裡低頭玩手機，沒人說話，像是完全不認識一樣。
一樓的時候電梯停了一下，有人上來，是個醉醺醺的酒鬼。
方時宴往後退了一步，酒鬼喝多了站不住他貼著一側靠著，正好擋在阮晴眼前。
黑壓壓一片陰影，阮晴瞧那人隨時要暈倒的樣子趕緊往邊上挪了挪。
這一挪就擠到方時宴了。
一不小心踩到他的鞋。
阮晴臉色一囧：“不好意思。”
方時宴倒也沒說什麼，他往一邊挪了挪。
阮晴垂眸盯著他純黑的皮鞋上多出來的灰色痕跡，那感覺很奇妙。
“你笑什麼？”
酒鬼不知道什麼時候下電梯了，阮晴耳畔響起方時宴的聲音，她頓住。
“我沒笑啊。”
她沒感覺自己有在笑。
方時宴這話怪莫名其妙的。
她眼眸純粹，方時宴盯了一會兒也看不出她裝傻的表演痕跡。
她真沒笑？
他看錯了？
算了，不重要。
電梯到樓層，他直接邁步下去，阮晴還一頭霧水。
什麼啊，莫不是又在逗她拿她尋開心？
阮晴是真看不明白方時宴這個人。
她也懶得去思考他是怎樣一個人，於她來說她只需要老實本分拿錢等離婚。
當然，她還要趁著婚內還有醫藥費可以拿的時候多多搞錢，要不然離婚後又要沒法子了。
她最近一直都沒有好好搞錢，她得開始努力了。
而她還比較幸運，昨天想賺錢次日就接到了約稿小賺幾千，而沒兩天，ink集團的測試出結果了，她透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