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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一場賭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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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兒第五姑娘悠悠轉醒,睜眼看到草上飛嚇的大叫,草上飛壞笑說道:“第五個姑娘,你那個小老公害的老子受了傷淋了尿,上午還被打的鼻青臉腫,今日把你捉來孝敬我大哥,你好好伺候,不為難你.”

“什麼什麼,草上飛你說什麼?小老公?不是個雛嗎?你小子敢欺騙我?”

花問柳正在欣賞第五姑娘的美貌,心裡盤算著怎麼能把她降服,卻聽到草上飛說什麼老公。

第五姑娘早就嚇得渾身哆嗦,連求饒的話也說不出來。

屋頂的韓風隨時準備救人。

“大哥,那什麼,”草上飛恨自己嘴快,花問柳雖然好色但很自負,從來不對女人用強,他要女人心甘情願從他。

遇到過不少貞烈女子,他寧願等,一天、十天、一個月、三個月,用行動感化。

曾經有被他掠來的女子半年不從,他還是好吃好喝待著,實在不從就放回去,但名聲也壞了,許多女子因此自盡身亡。

“大哥,她雖然有小老公,但我聽說他們並未同房.”

“有這等事?那人他媽的得是什麼定力?柳下惠?”

花問柳狐疑道。

“就是一個他媽的無賴小混混,還他媽定力.”

草上飛恨透了朱冬天,提起他都是咬牙切齒,“第五個姑娘,我問你,你是不是和朱冬天那個王八蛋沒同房?”

“你他媽傻呀,有這麼問話的嗎?算了,這種少婦雖姿色絕佳我卻不感興趣,你留著用吧.”

花問柳略有失望。

第五姑娘從未說過謊話,她雖怕草上飛怕的要死,還是認真的點點頭算是承認了沒同過房的事,草上飛大喜:“大哥,我說什麼來著,肯定還是個雛.”

“她說沒有就沒有了?真是沒吃過豬肉,有你他媽這麼問話的嗎?”

花問柳使勁踢了草上飛屁股一腳。

“大哥,是不是雛試試不就知道了,反正也不知虧.”

說著草上飛就要動手脫第五姑娘衣服,她嚇的不斷蜷縮著身子,韓風手裡握著一顆石子就要打向草上飛,卻聽到門外有人說道:“不用試了,她是我媳婦,我十三歲就已經睡過她了。

我朱冬天是什麼人?偷看人家小媳婦洗澡,把人逼的跳河而死的人,能抱著金飯碗討飯嗎?這麼美的媳婦天天當畫看?”

隨著聲音朱冬天進來破廟。

“我靠,你小子膽真肥,這裡你也敢追來,大哥,他就是朱冬天.”

草上飛見朱冬天毫無畏懼大義凜然竟有一絲膽怯,站到花問柳身後繼續說道:“今日你主動送上門來找死,大哥,今天可不能放過他,他還說他結義大哥是韓風,你讓韓風來救你呀!”

韓風聽的哭笑,哪裡來了這麼一個弟弟?“草上飛,在兗州你先惹的我是不是?這位大哥,我來給你說說我們的過節.”

朱冬天像是變了一個人,說起話來一本正經,“我在兗州贏了銀子他眼紅,使陰招把我媳婦掠了去,打賭輸給我被人淋了一頭臉屎尿,為報仇追到北京又被我媳婦打的鼻青臉腫,便又把我媳婦掠了來,你來評評理.”

“慢著,慢著,小兄弟你把我說糊塗了,你媳婦被掠來,你媳婦把他打的鼻青臉腫,你媳婦.....”花問柳也糊塗了,草上飛正欲答話,朱冬天搶白說道:“賴我沒講清楚,老子兩個媳婦。

被掠來的就是第五姑娘.”

“明白了,明白了,你小子豔福不淺,我花問柳自問閱人無數,對小小年紀的你也是甘拜下風。

你老婆我可以不動,但我兄弟吃了虧,不能就這麼算了,這筆賬怎麼算?”

花問柳自是向著草上飛。

“好說,老子也想好了,大不了陪著我媳婦一起死,看花大哥也是條江湖漢子,這樣,我們打一睹,就我們三個人,你兩人對我自己。

無論賭注是什麼,我輸了輸兩份,你們輸了只需各一份,怎麼賭由二位定,公平嗎?”

花問柳心道,這小子善賭,普通的賭局難不住他,無論怎麼賭這賭注一定要重,我們以二敵一機率上大一倍,思忱片刻後說道:“朱冬天,你年紀輕輕胃口不小,花某人就陪你賭一局,我兄弟對賭輸給了你,肩甲捱了匕首,我們還以此為賭注,誰輸了就挨一刀如何?你贏了帶媳婦走人,不過你要是輸了可是要挨兩刀的,捱了刀不死就把你媳婦帶走.”

第五姑娘替朱冬天擔心,哭著說道:“冬天,你小心點,都怪我不聽你的勸告,寶兒姐姐呢?你把她一個人留在客棧了?”

她雖身處險境卻還牽掛著自己的“輕敵”。

屋頂的韓風也替朱冬天捏一把汗,他是行家裡手,看身形就知道花問柳武功不弱。

這朱冬天倒是個重情義的青年,對老婆真是真心好,他好奇等著這三人如何賭法,必要時要助這個“義弟”一把。

今天朱冬天也是豁出去了,最多就是挨兩刀的事。

他知道不見血想救走第五姑娘絕非易事,草上飛功夫已遠在自己之上,這個花問柳只怕比草上飛還要強上許多,硬來是不行的,只能賭了,“就依花大哥,怎麼賭法?”

花問柳環視破廟,除了幾尊泥像再沒別的東西,便說道:“爽快!這個破地方什麼都沒有,就這四尊天王塑像,你選一尊我們選一尊,誰能用三掌將塑像擊倒算贏.”

他圍著塑像轉了一圈,還用手推了推。

這些塑像都是石灰糯米拌膠泥做成的,風乾了幾百年堅硬無比,這廟都塌了塑像還屹立不倒。

其實花問柳這是明顯佔便宜,他們兩人武功都遠高於朱冬天,他們輸了毫髮無損,朱冬天輸了卻要挨刀。

朱冬天傻嗎?論機智聰明他比這兩個貨加起來還要強百倍,只是他救人心切怕夜長夢多,加之客棧裡雷寶兒隨時可能做出出閣的事,寧願挨刀也要速戰速決。

既是打賭,憑朱冬天的機智無論如何也要把他倆繞進來,笑著說道:“花大哥公平的很,只是既然對賭我們就要把話說清楚,免得耍賴江湖傳出去不好.”

“說的還不夠清楚嗎?你想說什麼?”

“我剛才試著推了一下塑像,真真結實得很,憑你們二位的功夫,我是定然贏不了的,不要費那力氣了,也別耗費兩位哥哥的功力,你們直接捅我兩刀算了.”

朱冬天以退為進,邊說邊看花問柳的反應,“我不是自吹,自記事起我就會賭,這幾年大小賭局參加無數,你們去徐州打聽打聽,我朱冬天有沒有輸過。

但這種未賭就輸的賭局還是第一次遇到,草大哥,咱倆也算是口頭結義一場,你乾脆點通老子兩刀.”

“誰他媽跟你結義了?想找死還不容易,大哥,我這就把他宰了.”

草上飛狐假虎威。

“一邊去,”花問柳訓斥草上飛,滿不在乎的說道,“朱冬天你的意思是這賭局對你不公?”

“我可不敢說不公,規矩是你定的,我也認可的。

我打三掌你們卻是六掌,明知道我肯定輸,可這賭注未免太看不起人,我輸了挨兩刀,你們輸了卻沒事.”

“哈哈哈,我們輸?好好好,我們輸了也挨兩刀,行了嗎?你真會說笑,我們輸。

但剛才你說的二比一,我們輸了只能挨一刀.”

花問柳頗為自負,他們兩人對這樣簡單的賭局,睡著覺都不可能輸,什麼賭注挨刀,人頭他也敢賭。

“花大哥爽快人,我還有一個私人問題,花大哥你這樣的磊落俠士怎麼會有那樣的兄弟?”

朱冬天伸出舌頭朝草上飛努努嘴,嘴角帶著一絲壞笑。

他已經把花問柳捧的老高。

草上飛聽朱冬天罵自己,想發作又怕花問柳責罰自己,只能眼珠子瞪他。

朱冬天見花問柳不答話,繼續道:“這是閒話閒話。

言歸正傳,剛才花大哥說三掌打倒泥像,我果都打倒或者都打不倒怎麼算?”

這句話卻難道了花問柳,說實話他和草上飛合力也沒有打倒泥像的把握,只想著朱冬天肯定打不倒泥像,自己贏定了。

哪曾想還有這麼多破事。

花問柳思忱片刻,頗為不耐煩的說道:“你小子事真多,都打倒算你贏,都打不倒接著再打三掌.”

他心裡道泥像雖然結實但憑他的功力就是一掌兩掌擊不倒,六掌還有不倒的道理?朱冬天的那點功夫,就是讓他擊打一天也未必能撼動泥像分毫。

“那六掌後還是都打不倒呢?總不能無限制打下去吧,大家都很忙,花大哥還有好多絕色美女等著臨幸.”

花問柳心想,自己六掌加上草上飛六掌,十二掌還不能將泥像打倒,那真是丟人丟到家了,耗費功力不說,這個賭局贏了對自己毫無好處,萬一弄不好真輸了還要挨刀,真是划不來,便不耐煩的說道:“如果六掌還打不倒泥像,你帶你媳婦麻溜的滾蛋.”

他這次不敢說大話算朱冬天贏,因為真有可能六掌打不倒。

“好好好,這我就明白了,請問打哪兩尊泥像?”

規矩說清楚了,朱冬天就要思量著怎麼能贏不挨刀,唯一的希望就是大家六掌後都打不倒泥像。

花問柳已經勘察過泥像,知道哪一尊相對容易。

便迅速來到一尊泥像前,朱冬天只好選擇和他對面的一尊,其實哪一尊對他來說都是一樣,絕無打倒的可能。

韓風聽這奇怪的賭局不覺可笑,這小“義弟”還真是機靈,看是吃盡了虧卻被他一點點拉回來,定要幫他一把。

趁幾人鬥嘴之際迅速來到朱冬天的泥像上方。

只聽花問柳大叫一聲“招”,和草上飛同時擊出一掌,那泥像晃動一下飛落了許多塵土。

“招”第二掌打出那泥像已經搖動,“招”三掌打完二人已是大汗淋漓氣喘吁吁,泥像仍然只是晃動一下又巋然不動。

朱冬天看的心驚肉跳,生怕泥像被兩人打倒,見六掌過後未倒,心中長舒一口氣。

輪到他了,他裝模作勢閉著眼睛推出一掌,那泥像不光倒地而且碎落一片。

花問柳和草上飛吃驚的下巴快要掉了,嘴裡說著:“怎麼可能?不可能,那尊泥像比我們這一尊堅固多了,定是這小子使詐.”

朱冬天睜開眼睛,也不相信自己能擊倒泥像,感覺中自己的手掌還沒接觸上,泥像怎麼就轟然倒塌呢?難道真有神仙幫忙?別管怎樣吧,反正是贏了。

他笑著對那二人說道:“花大哥草大哥,老子贏了!”

“真他媽晦氣,快帶上你媳婦滾蛋.”

花問柳頗為不耐煩也頗為不解。

“滾蛋肯定是要滾蛋的,不過你們輸了這刀子?”

朱冬天豈是善罷甘休的人,拿出雷寶兒的匕首搖晃著說道:“我們剛才可是講的明明白白,輸了就要挨刀.”

花問柳好色摧花江湖名聲不佳,但說話算數還是人人盡知的,願賭服輸,“草上飛,去,你輸了就要挨刀子.”

“大哥,為什麼是我?老子的肩甲還沒好利索呢.”

“為什麼是你,這是誰惹的事?你不挨刀難道要我挨嗎?”

“大哥,剛才那一掌詭異的很,”草上飛當然不願意自裁,想糊弄過去,“他媽的朱冬天,剛才你使詐,有種的再比一場,老子們打不倒泥像算你贏,老子們甘願挨刀,你輸了一筆勾銷.”

草上飛也不十分傻,硬是要把花問柳拉上一起挨刀。

“花大哥,是這樣說的嗎?”

朱冬天花言巧語才爭得對自己有利的賭局,哪能被他們輕易帶進去?“如果真是這樣,你們還是直接捅我兩刀吧.”

“朱冬天,剛才花某人讓你帶媳婦走人,你卻得理不饒人。

我兄弟既然這樣說了,那就再來一局,規矩照舊.”

感情花問柳也不講道理?他不是不講理,他是被朱冬天盛氣凌人小人得志的樣子激怒了。

朱冬天還是天真,那兩人是強勢一方,本來見好就收的局讓他演砸了。

屋頂的韓風也惋惜不已,這小孩簡直不知天高地厚,你給混蛋能講道理嗎?花問柳說罷便和草上飛迅速擊打剛才的泥像,一掌未倒,兩掌未倒,第三掌兩人用上了吃奶的力氣,那泥像歪向一邊,眼見就要倒地,韓風全力打出一枚石子,泥像像被繩子拉起一般,左右搖晃著又穩穩的立了起來。

包括第五姑娘在內所有人都看的目瞪口呆,簡直有鬼。

朱冬天不要再打了,這賭局徹底贏了,這回他不敢再讓二人挨刀子,生怕他們再節外生枝,那就真的走不了了。

小心諂媚說道:“花大哥草大哥,你們看到了,老天爺都在幫老子,告辭了。

你們也耗費了不少功力,好好休息吧,記得你們欠我兩刀.”

說罷拉起第五姑娘飛也似的往城裡跑去,留下愣神的花問柳草上飛不知所措。

草上飛真是嚇的不輕,真以為這裡鬧鬼,說啥也不敢停留片刻,央求著花問柳快速離開。

花問柳也覺得怪怪的,那泥像眼看倒地,怎麼就鯉魚打挺般直愣愣的又立起來?太邪性,鬼不鬼的他不信,但差一點捱了朱冬天的刀子千真萬確。

今天真是丟大人了,好在這荒郊野外的黑夜沒人知道,趕緊離開為妙。

韓風見幾人離開便翻身下來,這破廟裡還有火堆,乾脆就在這裡將就一夜。

於是把火堆移到泥像後面熄滅明火席地而眠。

睡到後半夜突然被一陣腳步聲吵醒,韓風起身探探動靜,便聽到有兩人往破廟走來,他屏主呼吸熄滅火堆。

等那二人到門口才聽出是一男一女,女的說:“爸,別走了,你老趕了這麼多的路得休息了,要不就在這破廟將就一晚吧.”

話畢二人進廟,點著火把,是李朝剛李欣倩父女倆,他們怎麼大半夜到這裡來了?“唉,我們該聽韓大俠的話及時離開,那雄鷹教豈是好惹的?人雖不是我們打傷的,但總歸因我們而起。

今天他們來尋仇,真是幸虧我們發現及時,不然我生死事小,可你怎麼辦?”

李朝剛似有後怕,“北京城絕對不能待了,這幾年來我們走遍了整個北方各省,始終沒有半點音訊,我看多半沒有希望,都賴我當時......我們還是回山西老家算了.”

“爸,你又唉聲嘆氣老生常談,過去那麼久的事你不能老是自責,回老家就回吧,這兵荒馬亂的世道哪裡都不好過.”

李欣倩安慰李朝剛,“別提那個什麼韓大俠了,要不是他我們還沒有這些禍事.”

韓風聽李欣倩似在埋怨自己,真是不識好歹,當時他若不出手蘇雄禮絕對放她不過。

李朝剛接話道:“閨女不能這樣說話,韓風韓大俠江湖名望極高,又忠肝義膽鋤強扶弱,是百年不遇的大英雄。

我們行走江湖幾年來,聽到他的英雄事蹟還少嗎?中原武林一直有動議要推舉他為盟主,帶領天下武林扶漢抗清.”

聽到李朝剛的話,韓風受寵若驚,他這些年做的事自己覺得沒什麼,本來就該做的,鐵叔自小就是這麼教育他,能力越強責任越大。

鐵叔,鐵叔現在哪裡?自從十年前去南方辦事,一別再無訊息。

這些年他不斷在江湖中打探鐵叔訊息,沒有任何線索,像是人間蒸發一般。

“大俠怎麼了?武林盟主又怎樣?我才不稀罕呢。

你看他嬉皮笑臉不可一世的樣子,看著就讓人來氣.”

“呵呵,閨女,人家也沒讓你稀罕呀,”李朝剛慈祥的笑著說道,“只怕閨女對韓大俠有了那麼一點點意思吧,哈哈......”“爸,你還是長輩呢,怎麼為老不尊.”

李欣倩佯裝生氣,“就他那樣的,我才不稀罕呢!”

韓風聽著父女倆對話,心裡透過一絲甜蜜,三十歲的人了,自己從沒考慮過這方面的事,這些年除了行俠仗義擊殺清狗就是四處尋找鐵叔,十幾二十歲的懵懂少年已近中年。

成家立室兒女繞膝,自己哪有這種福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苦笑一聲,心道,就算你李欣倩有這份情義我韓風也無福消受。

“稀罕不稀罕的不說,韓大俠那麼出類拔萃的人中龍鳳,只怕早已成家立室,我們哪有這樣的福分?爸爸也就隨便說說。

這雄鷹教真的變得混亂不堪烏煙瘴氣。

我還記得二十多年前雄鷹教主歐陽一指正值壯年,那是何等英雄?有一年在泰山舉行武林大會,就連名噪江湖的雲自重和東方燕也對他禮讓三分,如不是滿人搗亂,歐陽一指險些成為武林盟主。

這才幾年的功夫,曾經的英雄大俠卻投靠了自己的敵人,真是造化弄人。

還有他的幾個徒兒,唉,更是禽獸不如.”

“爸,別說這些了,我們就是最普通的江湖藝人,在這亂世憑本事吃飯也不是容易的。

對了爸,今天到客棧找茬的蘇雄禮怎麼敢明目張膽的帶著清狗?那些大辮子也真是膽大包天,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在京城橫衝直撞.”

大明子民尤其是北方人對滿清有透徹心骨的恨,就是一個孩童看到滿清大辮子也知道是仇人。

李欣倩父女走遍江湖見到的更多,滿人的燒殺搶掠簡直連畜生也不如。

“我們前幾天在前門賣藝,我聽說有什麼大清使者來和談,不管這些,我們早點休息明早趕回山西老家.”

“爸,你說韓風什麼來歷?”

韓風正在思索李朝剛的話,大清使者,難道朝廷要和滿人談判?可聽說當今皇帝是個主戰派,絕無和談的可能,那使者或許就是前段時間聽說的潛入京城的滿清大人物,可不是已經離開了嗎?咦,李欣倩這丫頭怎麼突然問起了自己?“自己的閨女自己知道,還說你沒動心思,哈哈哈,”李朝剛調侃道:“韓大俠的來歷我也說不清楚,沒有人知道他的身世和門戶,他也從沒加入過任何幫派,但憑良心行俠仗義,這一點很難得。

有的人做事是利益驅使,有的人是權力支配,有的人是為家仇國恨,但能自發的憑良心行俠仗義鋤強扶弱,而且一做就是十幾年實在難得,所以江湖人說他是百年不遇的大俠。

我們有幸能見他一面還被他出手相救已是萬幸,也不知將來還有沒有機緣再見,看緣分吧.”

“看他的樣子倒是灑脫自在的很,這麼說他也是個可憐苦命人,唉,還錯怪他了.”

李欣倩像是和父親說話,也像是自言自語。

韓風心道,苦不苦的他到沒覺著,身世不明倒是一直困擾著他,唯一知情的鐵叔又失蹤了,哪裡去找?或許這輩子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至於說江湖中人把他抬的這麼高,他自己倒覺得慚愧,本能的做些對老百姓有幫助的事情不是很應該嗎?這怎麼就成了百年不遇的大俠了?韓風苦笑,見父女倆已經安睡,他卻沒有了再睡的心思,回北京截殺滿清使者還是繼續回家?隱隱約約他有了去山西的想法,不知道為什麼,或許是李欣倩的一句憐憫話,或許是李朝剛所謂的緣分。

李欣倩片刻後若有所思問道:“爸,自從那個韓風韓、韓大俠,”她提到韓風居然有點難為情,嘴裡打著結巴,“他,提起六郎會,我看您老就有點不太自在,怎麼回事呢?從沒聽您提起過.”

李朝剛並未回答女兒的問話,只是不停的唉聲嘆氣,李欣倩知道父親有苦衷,也不再追問,說道:“爸,已經很晚了,我們睡一會吧明天就趕回太原.”

“也不是什麼不能說的事,你也有二十歲了,大姑娘了。

有些事就該讓你知道,爸爸老了,我現在唯一的心思就是想給你找個好人家嫁了,遠離江湖紛爭,可這兵荒馬亂的世道卻也不容易,唉,想遠離江湖只怕也做不到。

韓大俠的事我也只是玩笑的說說,至於說六郎會的事,說來話長.”

李朝剛年輕人為人仗義,一腔熱血,雖武功不高但在三晉大地還是有些名頭,結識了六郎會的陳澤明。

陳澤明此時雖不是總舵主但也是六郎會中流砥柱,名聲譽滿江湖。

二人頗為投緣結為異性兄弟,在陳澤明的引領下加入六郎會。

此後不久滿清繞道內蒙、張家口侵擾關內,大明朝正是萬曆朝後期,朝廷已腐爛不堪,閹黨橫行根本無暇顧及關內父老。

六郎會收到訊息聯合丐幫、雄鷹教等二三十個武林英雄,以陳澤明領頭打算突襲滿清大營。

李朝剛自是熱血沸騰,大丈夫為國為民死戰沙場不失為俠之大者。

可隨之收到家門突變,臨行卻退出。

滿清武士像是有準備,人多勢眾且都是滿人高手。

這一戰非但沒有挫敗滿清,中原武士卻死傷十之八九,僅有歐陽一指、陳澤明等三四人生還,陳澤明還身受重傷休養了幾年才得以恢復。

北方武林傳言是李朝剛出賣了大家,他也無力解釋,流落江湖以賣藝為生,此後再未見過義兄陳明澤。

韓風心道,怪不得一提到六郎會李朝剛支支吾吾不願多說,中間還有這個過節。

十幾年前的那一場中原武士戰滿清他也有所耳聞,那一戰不只是中原武林損失慘重滿清也死傷不少,正是因為這一戰逼迫滿清撤退,關內百姓少了一次浩劫。

看看時辰離天亮已不遠,既然決定隨這父女倆去山西,索性在等二人熟睡後起身到廟外練功。

朱冬天帶著第五姑娘連夜往城裡奔,可城門早已關閉,只能在城外苦等天亮。

這大冬天的寒夜這是難熬,兩人緊緊抱在一起取暖。

朱冬天還把自己的袍子解開裹在第五姑娘的背上,她像一隻受傷的兔子靠在朱冬天懷裡不停的抽搐。

好不容易捱到天亮,兩人迫不及待走向客棧。

朱冬天進房間就拉著第五姑娘往被窩裡專,嘴裡叫著“凍死了、凍死了”。

可被窩裡卻是冰涼,轉眼看到滿臉怒氣的雷寶兒坐在椅子上怒視他倆,嚇的他一激靈,“姐姐,你幹什麼?怪嚇人的,你難道一夜沒睡?”

雷寶兒不說話。

“寶兒姐,你怎麼了?都是姑娘的不是,你怎麼不睡覺呢?”

第五姑娘小心翼翼。

“啊!啊!啊!”

雷寶兒突然大叫,寂靜的清晨,這叫聲能響徹十里,嚇的朱冬天連忙捂住她嘴巴,“我的好姐姐,有話慢慢說,咱別又喊又叫的,影響到別人休息不好.”

“你倆一夜未歸,幹什麼去了?你們把我留在客棧,嗚嗚嗚。

朱冬天你出去,我有話問姑娘.”

雷寶兒哭著命令道。

朱冬天不敢不從,可看她發瘋的樣子實在擔心第五姑娘的安危,雷寶兒天不怕地不怕,沒有她不敢做的事。

“你還不出去,你要不出去我就殺了你倆,然後自盡.”

“姐姐,你別衝動,有話好好好,我們昨晚被......”“不聽,不聽,我再不相信你的油嘴滑舌,我問姑娘。

你立馬出去,到大街上去,你要是不聽我這就先把姑娘殺了.”

雷寶兒話沒說完就奪過朱冬天懷裡的匕首,迅速抵住第五姑娘的脖頸。

“好好好,你別衝動,我聽你的!”

朱冬天一步三回頭離開房間,眼神卻對第五姑娘極其關切,他十分想護著她可他知道,如果他不照雷寶兒說的做,受傷的一定是第五姑娘。

醋勁中的女人能喪失所有理智,二人一夜未歸,雷寶兒認定兩人為了躲開她而去纏綿,她等了一個時辰、兩個時辰...直到天亮才見他們回來。

回來後二話不說直接進被窩,是可忍孰不可忍,在自己眼皮子地下還這麼肆無忌憚,雷寶兒頓覺了無生趣。

她對朱冬天是瞭解的,就是一個沒長大的半大孩子,這一刻對第五姑娘纏綿流連,或許過些時日就會變了,只要見不到人,朱冬天慢慢就會把她忘記。

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把第五姑娘殺了。

殺機已有,雷寶兒目露兇光,將第五姑娘逼到牆角,怒問道:“姑娘,你別怪我,當著天下武林中人的面,朱冬天令我們雷家顏面掃盡,居然和你拜了堂還私奔,昨晚兩個人還居然徹夜不歸在外面鬼混,姑娘,現在有你無我.”

雷寶兒舉起匕首就刺。

“寶兒姐,我知道都是我不好,我也該死,要是我死了你能不生氣,不打罵冬天,你就殺了我吧.”

第五姑娘沒有半點退縮,她說的極其誠懇,樣子又是可憐楚楚,閉上眼睛等雷寶兒殺自己。

雷寶兒愣了半晌,她瞭解第五姑娘的性格,絕無半點演戲的成分,說想讓她殺自己絕對不是假的。

真要動手可匕首無論如何也刺不下去。

第五姑娘見雷寶兒沒動靜,慢慢睜開雙眼,疑惑的看著雷寶兒。

雷寶兒一聲哀嘆,將匕首插在牆上,無奈說道:“姑娘,我,你,唉,我一直知道你是個溫婉單純的丫頭,可,你怎麼?還有昨晚......”話沒說完便又哭了起來,那種悲痛讓第五姑娘看的心碎。

“寶兒姐,你別那麼悲傷,昨晚不是你想的那樣.”

第五姑娘將昨晚發生的事說了一遍,那表情甚是淒涼可憐。

雷寶兒心道,朱冬天對第五姑娘用情真是很深,他何曾對自己這樣好過?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天註定的緣分?徐州雲龍堡和壽州雷家都在武林中赫赫有名,全天下都知道雷寶兒是朱冬天老婆,難道就這麼退出成全他們倆?可我怎麼辦?她現在腦子裡一團亂麻。

第五姑娘縱是單純,對這男女之事也是知道的,雷寶兒是朱冬天名門正娶的老婆,自己這算什麼?這幾個月只是覺得和朱冬天在一起特別開心,不去想或者刻意躲避煩心的事,今日終於要面對,雷寶兒個性潑辣強勢,讓她放手絕無可能,反正自己是插足者,兩人拜堂也沒有幾個人知道,雖然在一起大半年可真的沒有夫妻之實,唉,自己走吧,成全了他們倆,冬天,此生再不見面。

想到此便真誠的向雷寶兒說道:“寶兒姐,這一切都賴我,當初冬天約我說春暖花開後,咱們偷偷的跑去江南玩玩,可誰知那晚在陳老二的飯莊他要跟我拜堂,還當著他結義哥哥姐姐的面,我,我,”第五姑娘想說當時為什麼不拒絕,可她絕不可能拒絕的。

“你就和他拜了堂是嗎?”

雷寶兒怒斥道。

“嗯,不過寶兒姐,我以為冬天是鬧著玩的,他平時不都是這樣嗎?”

其實第五姑娘雖想過朱冬天瞎胡鬧過家家,但內心裡是當真的也是歡喜的。

第五姑娘的話雷寶兒絕對相信,這丫頭天性單純,絕無假話,朱冬天可是什麼荒唐事都能做出來的,便又問道:“姑娘,我相信你說的話。

但是,但是......你們居然在一起了那麼久,我心裡......”“寶兒姐,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真的沒有。

他說去江南又不去了,說要陪我去老家,寶兒姐你知道,我從沒見過爹媽,老家在哪裡也不知道,爺爺說在長城跟前,冬天便要去,他要去我肯定跟著。

其實我,我也喜歡他的很,只是寶兒姐是他自小定下的娘子,我,我,我還是回家吧,爺爺奶奶肯定都急死了,我只考慮冬天的感受,怕他不高興,卻忘了爺爺奶奶一把年紀有多擔心.”

第五姑娘真情流露,想起朱冬天又想到爺爺奶奶,竟嚶嚶哭了起來。

單純至極的她從不會隱瞞自己的想法,喜怒都形於色。

雷寶兒心裡突然像電擊一樣,這丫頭才真是個可憐人兒,沒有爹媽沒有朋友,只有一個朱冬天。

看著梨花帶雨的第五姑娘,雷寶兒不覺動了惻隱之心,道:“姑娘,我知道你說的都是自己想的,你也彆著急,你爺爺奶奶知道你和冬天在一起倒不是太擔心,他們好像說過要去找你們的,我估計就是你說的什麼長城那裡吧.”

“真的嗎?”

第五姑娘破涕為笑,“太好了寶兒姐,我去找他們.”

“去,你怎麼去?昨天還沒出門就被壞人劫持了.”

“就是的,我太無能力.”

第五姑娘情緒有變得十分低落,轉瞬間又道:“冬天可以陪我去呀,他說的.”

又是朱冬天,她這是真情流露,不掩飾自己的情緒,但在雷寶兒看來無異於挑戰,又怒道:“第五姑娘,你,唉,算了吧,我看你離開朱冬天就活不成了.”

她說完話抬腳就往外走,第五姑娘不解的看著她的背影卻沒敢追出去。

朱冬天正在客棧門外焦急的等待著,不時往門內張望,他了解雷寶兒脾性不敢貿然進入,見雷寶兒怒氣衝衝走過來,便硬著頭皮迎上去,諂媚道:“姐姐,姑娘呢?你沒把她怎麼樣吧.”

“朱冬天,你跟我進來.”

雷寶兒大聲吼道。

朱冬天得到允許,飛奔衝進屋內,嘴裡喊著:“姑娘,姑娘,你怎樣?沒事吧?”

第五姑娘看到朱冬天進來,一頭扎進他懷裡,嗚嗚哭個不停,隨後跟進來的雷寶兒把頭偏向一邊。

第五姑娘抬頭望著朱冬天道:“冬天,我錯了,寶兒姐姐才是你媳婦,我們是不是玩過頭了?我要回去了,寶兒姐姐說爺爺奶奶來找我,我真是不好,害的老人家一把年紀還為我擔心,我們再不見面了,好嗎?”

“你胡說什麼呢?我們,我們,”朱冬天不敢說不分開的話,再怎麼說按當時的禮教,雷寶兒就是他的合法妻子,就算放蕩不羈的朱冬天也必須認可這個實事,他求救般看著雷寶兒,那意思第五姑娘一個單純如紙的弱女子如何能一個人走?雷寶兒豈能看不出朱冬天的心思,苦笑道:“唉,事已至此,姑娘你也別走了,既然已經找到你倆,我們一起回徐州吧,至於將來怎樣,我們到家再說,不是還有長輩們在嗎?”

“姐姐,打死我都不回去,長輩們,長輩們沒有一個向著我說話我,再說,如果被第五劍那個老烏,第五爺爺看到,還不得扒了我的皮?今天你就是殺了我我也不回,姑娘也不回,要回你回.”

朱冬天這是極少次敢在雷寶兒跟前說硬話。

她沒搭理朱冬天,走向第五姑娘,一本正經說道:“姑娘,我知道你是好丫頭,我也是女人,你和冬天相識那麼多年,我看著你們這樣不捨,我心裡雖恨但也不忍,我做大你做小.”

說罷便轉過身去,眼淚卻噗噗下流。

“姐姐你說什麼?你不再難為姑娘了?”

朱冬天大樂,“姑娘,你聽到了嗎?姐姐不讓我們分開了,姐姐真好,來,香一個!”

他快速來到毫無準備的雷寶兒跟前,美美的親了一口,“朱冬天,你大膽.”

雷寶兒抬手就打,第五姑娘確實怔怔的不解其意,“寶兒姐,怎麼了?我說的是真的,我這輩子再不見冬天.”

“朱冬天,”雷寶兒不搭理第五姑娘,“你去再開一間客房,我和丫頭一起睡,你自己睡.”

朱冬天突然有小心謹慎起來,“姐姐,咱說好了,你可不許欺負丫頭.”

“朱冬天,你太過分了.”

雷寶兒又要發怒,朱冬天趕緊賠罪,“姐姐別生氣,生氣你就不好看了,我都聽你的好吧,只要不回徐州,你讓幹啥我絕無二話.”

“不回徐州去哪裡?”

其實雷寶兒也不願回去,成親當天人丟的太大,回去又帶著個小媳婦,她是強勢自負的人如何面對雲龍堡上下?“繼續闖蕩江湖遊山玩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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