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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你自由了。”
蘅安靜的垂眸，注視睿廢掉的一臂。
這是他能給予睿的，最後的溫柔了。
蘅一揮手，周圍的場景再次轉換，擠在一堆的瘋狂修仙者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熱鬧非凡的街道。
端木笙幾人站在街頭，愣神看著眼前絡繹不絕的人。
睿神色寞然，杵在原地一動不動，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
木鈴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低聲附在端木笙耳畔，用氣音問，“蘅哪兒去了？”
端木笙不動聲色的側了側身子，搖了搖頭。
他打量周遭景物，發現自己所在的地方就是古時候的垚都。
眼底的建築與壁畫上的建築樣式重疊在一起。
端木笙恍然一瞬，耳邊迴盪一句： 城主府東邊十里處。
他抬頭，低沉的聲音讓睿如夢初醒：“睿，你在想什麼？”
睿眨了眨眼，移步來到他與蘅初見之地，面色無波的陳述著：“這是我與他第一次見面的地方，那時覺得他是個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性子，冷漠極了。”
“他生了一張溫和的臉，眼底卻是一副看透一切的漠然。”
睿再次抬步，來到一宗門的比試高臺下。
端木笙和木鈴跟在他身後，默契沉默著，並未打斷睿的思緒。
四周的街景真實，與他們擦肩的人活靈活現，身上卻沒有一絲靈力波動，也沒有任何生息。
木鈴猜測這只是一個假象罷了。
他們或許處在一個幻境裡。
瞧，她故意徑直撞向一個人，那人還神色不變，與身旁的妻兒笑著說話呢。
那家人從木鈴身上穿了過去。
他們沒有實體。
再次觀察周圍形形色色的人，木鈴的心境已然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他們……大抵是亡靈吧。
死於垚都大難那日，魂魄經過時間的洗滌，忘記了許多事，從而日復一日無意識的上演著自己生前的生活。
當然，這只是木鈴個人的猜測。
以她博覽小說的頭腦來看，這種想法不無可能。
“這兒，是我和蘅第二次見面的地方，當時兩大宗門大比，雙方皆派出自己門派的天之驕子進行比試。”
“當時我意外極了，沒想到抽到的對手居然是之前見過的那個人，我對他的印象並不好，但是他的樣貌神態令我記憶猶新。”
“更令我意外的還在後頭，我們比試過程中，彼此的實力毫不保留的展現，我竟沒想到他這般厲害，居然與我平分秋色。”
“睿自小天賦異稟，還是頭一遭遇到一個能與自己一較高下之人，但是很可惜，與蘅你來我往許久，也未曾分出個勝負來。”
睿搖頭失笑，似乎回到了他意氣風發的從前。
他盯著比試臺看了良久，才又轉身來到了另一處地界。
“自那日比試，我重新認識了蘅。”
“我不得不承認，他是個極為優秀的對手。”
“第三次見面，是在這兒，我們相繼出了宗門來此歷練，不期而遇，當真是上天給到的緣分。”
“原本以為只是一個點頭之交，可後來多次碰見，我們竟是商定結伴而行了，這是一開始的我沒有想到的。”
“在日漸相處的過程中，我慢慢放下了對蘅的芥蒂，也開始一點點的瞭解到他這個人的真實一面。”
睿沉浸在昔日的回憶裡。
他苦笑一聲：“我先前錯怪蘅了，他亦是個俠肝義膽之人，也會為了兄弟兩肋插刀。”
“有預知的能力是他的幸還是不幸呢？”
“我初次得知他此異能時，好奇的不行，但是他從不告訴我他的預知結果為何，無論我怎樣纏著他問，他都不會鬆口半句。”
“漸漸的，我也就不問了，他這麼做總有他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