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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情況怎麼樣了?”
大皇子漠然瞥了一眼,漫不經心的詢問著。
“回爺,小的剛才也是查探過了,公子少爺來的挺多的,倒出像是要吟詩作對的。”
小多也是看出了花滿樓的異樣,不然怎麼可能這般多的公子少爺。
“都有誰在?”
黯然低首,大皇子瞥了眼身後的小多,這個依附自己的男人,註定這一生不能為自己活著。
“倒是沒有看到誰。不過卻是看到了別的人。”
小多輕描淡寫的說道,在這個花滿樓裡,雖然是文人墨客都會來,不過皇親國戚卻很少出現在這裡。
大抵是礙於這個原因,花滿樓裡,這隻有大皇子了。
“我且是知道了。”
大皇子冷哼著,漠然的起身,轉身離開了暢春園,這裡的喧囂本就不該屬於自己,讓自己背靠著站著。
“爺怎麼了?”
驀地,大皇子不經意間的靠在了門上,登時便是天旋地轉,果然不是小多眼明手快怕是這個大皇子早早的已經摔倒在地上了。
夜幽暗,小多手忙腳亂,大皇子畢竟是堂堂七尺男兒,又是皇親國戚,若然是在這裡出了醜,到時候受到責罰的依舊是自己。
“爺,你且是沒事吧。”
小多瘦弱的身子支撐著大皇子,焦灼不安,若然是大皇子此刻待在這種地方安睡,怕是無法跟著皇上解釋。
門外,大紅燈籠已經高高掛起,再是過了時辰,午門的門便是關了起來,他們根本就沒有辦法進去了。
孱弱的身子拖著有些健碩的大皇子,冷不丁的狀況,讓他無暇顧及。
“等一等……”
驀地,一個男人出現在他們的面前,驚擾了面前的小多,張大了嘴巴納罕的望著面前的男人。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袁曜辰了,那個病秧子。
只不過,他怎麼會在這裡,難道只不過是為了花滿樓的噱頭?
“殿下。”
小多支撐著大皇子的身體,苦笑著望著面前袁曜辰。
而這袁曜辰卻是淡然的很,兀自的從小多的手裡接過大皇子,便是示意小多趁著夜色跟著他離開了花滿樓。
此刻,大皇子是唯一一個可以讓二皇子顧及的人,若然是二皇子的計謀得逞,那麼他下一步便是對付其他的皇子。
歹念的二皇子,根本就沒有絲毫的手足情分。
夜如墨暈染,平素裡病秧子模樣的袁曜辰,將大皇子帶回到自己的府邸,並安排了人照拂著大皇子。
“殿下,爺這般的模樣,怕是根本就回不了皇宮,這可怎麼辦才好?”
平素裡見怪不怪,大皇子被皇后教訓數落,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如今又是夜不歸宿,怕是更是不好過了。
“好了,切莫要這般的模樣。”
袁曜辰的眼眸裡,滿是對小多的不滿,憤然的教訓著。
也算是不錯了,機緣巧合之下,知道了二皇子設計讓大皇子進了花滿樓,心下便是覺得奇怪。
若然是不跟隨著,怕也不會知道他的陰謀,便是讓大皇子成為階下囚。
袁曜辰雖然是不喜歡大皇子,但也是不至於陷害一個無辜的孩子,
“你且去拿了我的手諭,告訴城門的人,我們兄弟二人,相談甚歡。”
袁曜辰出此下策,公然的決定了跟著二皇子對抗。
對於他來說,讓自己眼睜睜的看著大皇子殞命,這樣更能讓他心安。
也便是如此,袁曜辰做完這一切,便是離開了房間。
“爺,大皇子此番這般模樣,並不是這般的簡單。”
甲站在袁曜辰的身後,輕聲的說道。
袁曜辰是求賢若渴,這是正常的,只不過大皇子此刻如同燙手的山芋一樣。
“我自然是知道,切莫要多說了這麼許多。”
黯然的袁曜辰隨手打發著身前的甲,便是從懷裡掏出了之後一天,娟秀的字型映入眼簾,袁曜辰清楚的知道這個字是誰人的。
他是袁曜辰身邊的癸,一個為自己贖身,相忘於江湖的癸。
只是她怎麼可能知道這麼多事情?
癸離開了自己的身邊,此刻也便是生死未卜,只不過是聽說跟著青雲在一起,此刻還沒有確鑿的訊息。
不過不知道為癸為什麼會離開自己,到了黔龍山莊。
袁曜辰也沒有過多去想,只不過此刻的提醒,讓袁曜辰不得不思考,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讓癸這般執著。
“爺高興便是我最大的高興。”
失魂落魄癸淡然苦笑著,目送著袁曜辰拖著大皇子離開了花滿樓,難得的欣喜,讓癸滿意不已,“爺我也只是能幫到這了。”
黯然的癸目送著那兩人離開,便是黯然的站在這裡,默不作聲的轉身離開,消失在夜色裡。
獨自一人逡巡徘徊在街道上,掌燈時分,大紅燈籠高高掛著,整個街道被一層迷霧暈染的格外的迷離。
癸漫無目的的走在街道上。
迎面便是便是撞到一個人的身上。
“對不起,對不起。”
癸本就是一個冒失的傢伙,如同脫韁的野馬,在街道上賓士著。
不過,桀驁難馴的癸,怎麼可能這般難以馴服。
抬頭不經意間的望著面前的女人,那似笑非笑的眼眸正是目不轉睛的望著自己。
“是你?”
二人異常的興奮,相談甚歡的二人,再一次見到了彼此。
“是我。”
張賢容不自覺的望了望癸的身後,並沒有發現任何的什麼人的身影。
“你是?”
二人相談甚歡,卻是不知道彼此的姓名,二人幾乎異口同聲的問道。
“張賢容。”
“尹洛。”
二人自我介紹著自己,不過片刻便是如同多年未見的朋友,久別重逢一樣。
袁曜辰的府邸裡,格外的靜謐,並沒有過多的聲音,大皇子緊閉著雙唇,躺在床榻上,熟睡的男人,根本就推不醒。
“好了,莫要再聒噪了。”
袁曜辰悠然的坐在桌子跟前,狹長的眼眸,不自覺的望著那個焦灼的小多。
“你且是出去吧。”
袁曜辰漠然的命令這面前的小多,打發著他離開了臥房。
沉寂的廂房裡,又是一陣子安靜,袁曜辰默不作聲的坐在那裡。
入秋,天色微涼,袁曜辰的身上已經披上了大氅,為自己抵禦著寒涼,只是內心的淒涼,卻是讓他根本就沒有辦法忍受。
他們兄弟數人,各自都是不同的女人所生的,皇宮裡,同一個寢宮裡,相仿的皇子也是少之又少,都是懸殊巨大。
袁曜辰也只有他自己了,身邊並沒有什麼屬於自己的兄弟姐妹。
黯然神傷,袁曜辰苦笑著,將手搭在碳火上,想要除去周身的寒涼。
漠然的望著沒有知覺的男人,如果不是他,怕也是會受到莫大的委屈,成為一個一無是處的人,都是絲毫不例外的。“大哥,我知道你已經醒過來了。”
冷漠的男人頭也不回,卻是默默主動著,那暗處細微的聲音此刻早都已經入了袁曜辰的耳朵,只不過是想要看看這些人的心思,袁曜辰不自覺的打量著大皇子。
眼前的男人,坦然的坐了起來,直視著面前的袁曜辰,嘴唇些許的尷尬,望著面前的袁曜辰。
火盆裡,碳火因為風燃燒著,幽蘭的火焰頃刻之間將那水壺煮沸。
隨手招呼著丫鬟,安排著讓將進貢而來的伽師瓜切給大皇子吃。
“不過是不打緊的東西,聽說也便是可以讓人清熱祛痰。”
袁曜辰冷哼著,此刻縱然皇上對自己百般的疼愛,那又是如何,自己的母妃無論如何是不可能再活著回來了。
袁曜辰根本就不願意理會皇上的示好,在他的心裡,為了無上的權利,可以犧牲自己親人的性命。
“哦。”
大皇子悄然的坐在袁曜辰的對面,望著面前的伽師瓜,自己雖然是在深宮裡,所有的人都對自己遵從有加,不過卻也沒有皇上這般的在意一個皇子。
暗香微透窗紗,窗外池中藕花在綻放著,有誰在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情之後,能夠始終如一。
黯然的坐在袁曜辰的面前,大皇子苦笑著,“對不起,四弟。”
大皇子苦笑著,眼眸裡些許的無奈。
“沒什麼。”
袁曜辰漠然,伸手將碳火中的茶水取了出來。
“天有些寒涼,大哥倒是可以取些暖來。”
袁曜辰輕聲的說道,那兄弟的感情,從來沒有改變過。
袁曜辰黯然的望著眼前的一切,大皇子的喟然,他根本就是不以為意,根本就不願意跟著這個男人計較這麼許多。
“四弟,你難道不恨我嗎?”
人在經歷過,發生了變故之後,才驀地明白了,原來有些事情,自己也是始作俑者,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壞人。
“恨?”
袁曜辰冷哼著,漠然的望著面前的大皇子,對眼前的這個男人,根本就是不以為意。
他跟自己母妃的死沒有直接的關係,卻也是那個助紂為虐的聲音,讓他的母親鬱鬱而終。
“沒什麼好恨的。”
袁曜辰嘴角不經意間的劃過一絲邪魅,他對大皇子根本就沒有絲毫的不滿。倒也是迫於無奈。
“四弟。”
大皇子感喟的望著面前的袁曜辰,心中感激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