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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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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總是受制於環境的。自從有了特異功能,我一直注意不要讓它破壞我生活中的平衡。蜘蛛俠裡有句臺詞就是:能力越大,責任越大。用佛家的話來說就是:折騰越大,業力越大。當我用我的超能力為我取得很多不合理的好處時,更多合理的報復就出現在我的生活當中。並且我要時時防止我的貪婪,因為與能力一齊增長的不只有責任,還有野心。

曉薇露出微笑,看來我覺得她很是欣賞我的幽默感。在我們兩個人中間有一種不知名的電流在波動。

她說:“你的比喻很形象。你有很強大的力量,但是你不知道為什麼要運用它們,你也害怕自己會濫用自己的能力而變得為所欲為。這些都抑制了你的能力。”

我說:“所以我應該加入你們,對吧?”

曉薇瀟灑地一笑,從口袋裡掏出一張銀行卡扔到我的面前:“這裡面有十萬塊錢,以後每個月的補助都是十萬,會準時打進這張卡里。如果你將來變成C級別小組成員的話,這個數字就會變成二十萬。這個理由可以嗎?”

切!把我看成什麼人了?我怎麼會為五斗米折腰呢?

我強忍住拾起那張銀行卡的衝動,左顧而言它道:“也沒多少嗎!A級別的組員也才四十萬的月薪嗎!”

曉薇一臉認真地搖了搖頭:“四十萬是B級,A級是一個月一百萬的補助。”

我立刻用我的超能力,把那張銀行卡飛到我的屁股底下,然後說:“成交。”

我不會為五斗米折腰,但是一百萬能買多少個五斗米啊?掰開手指頭我發現不夠用,我算數不好,你們自己算吧!再說現在經濟危機,工作不好找啊!

我在想我現在的表情一定非常酷,在自戀到爆表的情緒中說:“很好!我很快就會成為A級組員的。”真是一派高手的風範啊!

曉薇撇了一下她的小嘴:“希望你不要讓我等太久。這張紙上有銀行卡的密碼、我的電話和一個地址。這裡錢都交完了,你願意住幾天都可以,想出院隨時都行。你只要在二十號之前到那個地址去報到就行了。”說完轉過身,向外走去。

美女為什麼說:要等我呢?她一定被我英雄救美以後芳心暗許,唉!人太有魅力真是沒辦法。哈哈……

看著美女馬上要走了,我追問道:“你腦後那個鑰匙孔搞定了嗎?”

曉薇沒有轉過身來,用手把她齊耳的短髮拔向兩邊。兩塊創可貼以十字形粘在那裡。

“搞定了。”說完這個,美女輕快地走了出去。

怎麼說走就走了,我還沒聊夠呢?當美女走出這個房間以後,我才覺得人生原來是這麼寂寞……

我看著銀行卡喃喃自語道:“這裡真有十萬的話,不怕我捲款潛逃嗎?”

這時突然有一個聲音非常清晰地在我心內響起:“你可以試試啊!”

我可以很肯定地說這是曉薇的聲音,雖然並不是用耳朵聽到的。

我突然想起了一句經典的電影臺詞:我們日月神教高手如雲,怕你折騰出個鳥來!看來高手都是這樣的。

終於可以靜下來一個人好好思考一下了。

因為從小練習鶴翔樁的原因,所以我對中國氣功有比較深入的瞭解。道佛儒醫武,五家都有一套博大精深的氣功理論體系。經過數千年的實踐,發展出五花八門的流派和功法。道佛二家基本上是處理人與宇宙的關係,所以修煉到最後都會出世,這就是傳說中的修真者。儒家以入世為己任,醫家救死扶傷,兵家以武止戈。三者都是處理人與社會、人與人、人與自己的關係,因此修煉的目的變成強身健體、益智開竅。不管是修真、修佛、修學、修醫與修武,最高的境界都需要入道。而不管是什麼氣功,修煉有成都會出現特異功能。這些超能力者,在歷史中是隨外可見的。只不過古代人沒有特異功能這個說法,現代人不知道科學這把格尺以外的詞彙。如果用氣功術語的話,特異功能就叫“神通”。真正的大神通,其實是完全超乎一般人想象的。人類的身體本來就是巨大的寶藏,但是我們最多隻能發揮其十分之一的功用。而導致我們不能發揮自身寶藏最大的原因就是:自以為。

科學託生於玄學,最後打倒了玄學。但是還是有那些不能用科學解釋的現象,所以現代人發明了一個詞彙:超自然現象。自然也能超越,多偉大又多無知的人類。與其說是“超自然現象”不如說是“超科學現象”。好像除了物理之外,這世界就沒有事理和道理的存在一樣。這就是我們的“自以為”,這就是我們這個時代集體意識的迷思。這難道與玄學發展到後來階段的迷信有什麼區別嗎?

當我第一次用我的意識隔空移動了一下物體,禁錮在我意識裡的那個枷鎖瞬間被衝得粉碎。人有無限的可能。我們本來擁有一座別墅,但是弄丟了房門的鑰匙,一直被困在地下室。我想找到那把鑰匙,我想到別墅上面每個房間都去看一看。當然如果覺得還是地下室最好,我也可以再跑回去嗎。

如果說科學是量天尺的話,那麼玄學就是通天梯。總有一天人類會明白:天不可量,只可進入。而我們的身體就是到達彼岸的渡世寶筏。

我一直期待找到一個大舞臺,來展現我的特異功能。當然並不是在電視上表演魔術那樣的舞臺。而是一個真槍實彈的戰場。生命只有在生死之間才能釋放出最燦爛的光彩。我知道在這個世界,一般人的感知之外,一定有一個由特異功能者所組成的大舞臺。古今中外,都沒有例外。所以當這個機會出現在我眼前時,我一定要抓住。我期待著衝破生命的桎梏,享受最精彩的人生。我覺得這樣活著才有意義。

但是曉薇在我懷裡墜落時,曾經說過反正要世界末日了。世界末日是什麼意思,電影《2012》剛上映不久,難道真要發生非常可怕的大劫,來毀滅我們這個文明。雖然我一直認為文明總有一天會毀滅,就像人總有一天會死亡。但是想來不會那麼幸運,真讓我碰上世界末日吧?我還沒有出師呢!不會剛一出關,大笑三聲:我終於練成絕世武功,天下無敵了。結果出門碰上太平洋海嘯迎面而來。這樣的人生也太囧了吧?不過也沒有什麼道理,非得讓我一個人覺得好過舒服,這世界又不是專門為我造的。人其實都太自我為中心,想什麼事都是以我為出發點。如果世界真要毀滅了,想來也不是我能夠*心的。還是過好的小生活比較實際。

想到這裡,我在旁邊的櫃子裡找到自己的手機。給小剛打了一個電話:“喂,小剛我是方平。”

小剛:“方平你怎麼樣了?昨天晚上你沒回店裡,排程打你電話,有個女人接的電話,他說你讓她給撞了,送去醫院了。沒事吧?”從他說話的語氣中,能聽出他是真的很擔心。

我本來想說沒事不用擔心,但是轉念想到不如用這個藉口辭職,省得還得費一翻口舌。就裝作很虛弱的聲音說:“是啊,那個可惡的女人把我撞得可真是不輕。”說到這裡,我就想起從高空墜落時,把曉薇抱在懷裡的感覺。看她瘦瘦很苗條的樣子,抱起來卻是特別豐滿的感覺。那觸感真是太好了,可惜當時沒有閒情細細品味。

小剛:“你現在在哪個醫院,我和經理一起去看你。”

我看了看窗外說道:“是東方醫院”,又走出門外看了一下門牌號:“701病房。”

小剛:“我們晚上下班以後就過去。”

我:“好的,晚上見。”

掛上電話以後,我覺得不能裝得太嚴重,但是又不能再上班。不如就裝手骨折了。想到這裡我得去外面找點道具。

七樓是內科,我走出自己的病房。經過走廊時看見醫院裡過道上也加了幾張病床,看來現在床位很緊張。而我那間病房明顯是單間,估計花了美女不少的銀子。這樣看來她對我還真是不錯。如果這時候她再在我的床邊聽我給她講笑話,就是完美的老婆人選了。

問了護士以後,終於找到外科的病房。然後運用我的超能力,輕鬆偷了兩個夾板,一堆紗布。想著等晚上用完了就給他們送回來。當我懷著輕鬆的心情回到七樓,經過醫護辦公室門前時,看到一個十六七歲戴眼鏡的男孩子正和醫生護士在交涉。

這個男孩之所以引起我的注意,是因為我感覺到空氣中有不同尋常的能量波動。他是一個超能力者。看到他眼中閃過特殊的色彩,我不禁好奇停下了腳步。走了過去混在人群裡看起熱鬧來。

聽了一會了解到:原來這個男孩的母親在半個月前住進醫院,現在就躺在走廊裡離我那個病房不遠的一張床位上。現在爭吵的原因是醫生髮現,他們母子已經有三天的沒有交床鋪費、醫藥費了。

其中一個看起來很像領導的醫生正在大聲訓斥旁邊的醫生和護士:“你們是怎麼回事?這張床位已經拖欠三天的費用,你們為什麼還讓他住在這裡?”

其中一個小護士滿臉委曲,帶著哭腔地說道:“我記得他們都是交過的啊!誰知道電腦裡沒有他們的交費記錄。”我一看正是端著夜壺闖進我那間病房的小護士。

那個領導冷漠地說:“我不管是什麼原因,馬上補上拖欠的費用。沒錢馬上搬出……

沒等他把話說完,我看見那個少年眼中異芒大盛。

然後就看見那個領導呆滯地說:“等等我再看一下電腦交費記錄,”說完低頭看了一眼電腦螢幕:“原來是我看錯了,他們的費用已經交齊了。讓他們繼續住吧。”說完就轉身走掉了。

其它幾個醫生和護士都一臉錯愕,因為他們都清楚地看到電腦上明明就顯示是未繳費。我馬上明白過來,這個少年因為交不出住院費,所以利用自己的特異功能來瞞天過海。

顯然他是精通精神類的異能,但是並不能改變計算機中的資料。我決定幫他一個忙,因為那個少年正處於他生命中一個巨大的壓力中,看他的樣子好像三天沒睡,神經崩得很緊,我真怕他的神經會斷掉。所以我運用自己的能力,利用電磁能侵入醫院的計算機系統,然後修改好資料。一轉眼間,那群醫生都看清計算機上的結果,都是一陣驚歎:“原來主任是比講算機還先知道結果的,真是太有先見之明瞭。一片馬屁聲,不絕於耳。

我回到自己的房間,把夾板綁在自己的右手上,然後在上面纏了很多的紗布。從外表看真是很嚴重的樣子。一切準備就緒以後,我就躺在床上閉上眼睛養神。

迷迷糊糊中聽到敲門的聲音,我以為是小剛他們來了。結果睜開眼睛一看是那個小護士,她進來看到我手上纏著的紗布一臉驚訝:“你什麼時候手摔斷了?”

真是失策,因為病房很熱,所以我沒有把綁上夾板的右手放到被子裡。所以一下子就被這個小護士看到了。

我乾咳了一聲:“我想和我的同事們開個玩笑,我的手沒什麼事。你能幫我保守秘密嗎?”我用我最漫柔的眼神盯著小護士,想要用我的男性魅力來搞定她。

那個小護士進來是為了送藥的,把藥扔在我的床頭櫃上,轉身就走了出去。

臨走扔下一句:“無聊。”

挫折感,真是失敗。唉!看來她是感受不到我的魅力。

這時小剛他們來了。經理還買了一個水果籃。

小剛:“我們來了,你怎麼樣方平?”

經理:“你被撞得不嚴重吧?”

我舉起了右手,晃了一下:“沒什麼,就是骨折了。”

聊了一些家常話以後,經理轉入正題:“你現在有什麼打算沒有?”

我裝作一幅無可奈何的樣子:“我打算先辭職,回老家養養身體。等身體好了,再出來工作。”

經理:“可以,我幫你辦退職手續。你的醫藥費怎麼樣,有著落嗎?”

我說:“那個女人已經幫我付清了,她會負責到底的。”

經理:“那就好,我會給你多發兩個月工資。你安心養病。”

我說:“好的。”

等送走小剛和經理以後,我一身輕鬆。現在是自由身了。晚上叫了一個外賣,吃飽以後,出去把夾板還了回去。等我回來的時候,看到那個有特異功能的少年躲在一個角落裡在吃泡麵。我心中感覺酸酸的,他這麼小的年紀就要面臨人生老病死的輪迴。心念一動,轉到護士室。

正好是那個不太鳥我的小護士當班。

我裝打聽事問道:“護士,我那個病房的費用交到幾號啊?”

那個小護士看是我,愛搭不理地說:“沈小姐交了十萬塊錢押金,並且交待說你住幾天都沒關係,所有費用都找她結就行了。”

這麼好的事,不敲敲她的竹槓,真是對不起我從那麼高的地方陪她一起殉情。有這麼好的機會做功德,還不用自己掏腰包,不做的人是傻瓜。

我一轉話題:“那對走廊上的母子很可憐哦!他媽媽得的是什麼病啊?嚴重不嚴重?”

小護士:“是腎衰竭了,嚴重倒還不算太嚴重,就是這病太花錢了。他們是這裡的常客,住段時間,沒錢了就會出院。等嚴重了又會回來住的。”

我:“那少年的父親是做什麼的?怎麼沒在醫院裡看見?”

小護士:“不知道,從來沒見過他父親。”

掌握了第一手的情報以後,我想好該怎麼做了。我出去買了一大堆罐頭。

我走回自己的病房,一會又出來喊那個少年:“小夥子,你進來幫我一個忙行不,?我打不開罐頭。”

那個少年長的眉清目秀斯斯文文的,有點像哈利波特。除了眼睛中佈滿血絲,其實還是一個很陽光的男孩子。

他聽見我叫他,就走了進來。

我扔給他一個魚罐頭,他三下五除二就開啟了。

我對他說:“我看見你用特異功能了。”

他一聽露出很慌張的神色:“你說什麼?我不懂。”

我沒有說什麼,只是用我的超能力把他手中的罐頭飛了過來。

“我也是一個超能力者。和你一樣。”

那少年一看先是驚奇,後來變成驚喜:“你也有超能力?你知道是什麼原因嗎?”

我邊吃魚罐頭,邊把其它幾個罐頭同時用超能力打了開來。然後飛給他幾個,示意他也一起吃。

“其實每個人都有特異功能,只是因為各種原因不能發揮出來。有的人在特殊的機緣之下,就會開發出自己的特異功能。你的能力是能控制別人的行為吧?”

那少年:“是啊!我十五歲的時候我就發現我有這個能力。”

我說:“我叫方平,你叫什麼?”

那少年:“我叫徐寅。”

我說:“你覺得你的能力對你來說,是好事還是壞事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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