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環顧四周沒看到那個出聲的東西后,周嶼白將注意力放到了屋內的陳設上。
沒辦法,這是個封閉的房間,門窗一個也沒看見,身後更是光明正大的一堵牆。
地上有著一個莫名其妙的陣法,總之周嶼白這個對所謂宗教和信仰不甚瞭解的人是半點名堂都看不出來。
金色的紋路繁複而高貴,硃紅色的鋪色更是顯得幾分雍容。就連牆上那不知是不是桌布的紋路都顯得格外突兀。
周嶼白看了會兒四周,漫不經心地走到主座邊的位子上坐下,“你看起來有事找我。”
淺坐了會兒,周嶼白索性拿過突然間出現在手邊的茶杯抿了口茶水。
“明前龍井,品味不錯。”
茶水清冽,茶葉隨著水流或浮或沉,清香依舊。
“留下來吧,在這裡,你要什麼有什麼。”那道聲音又出現在周嶼白腦海中,話語不帶多少蠱惑性,卻多了幾分真摯。
周嶼白的話照舊文不對題。
“是你誘導嬌耳殺人的嗎?不論是誘導人去做還是被誘導去做都是違法的。”
這句違法自然不是說在副本內,而是這個故事本身。
周嶼白的目光所及之處的主座上慢慢浮空了一個光線柔和的光球。
雖然僅僅是一個球形物體,但周嶼白卻知道它在注視著他。
“我說的不對嗎?你誘導她犯錯所求是什麼?”
“你很聰明。”聽不出任何資訊的聲音響起,就像是直接把這句話傳到了周嶼白的意識之中,連聲音都不是,只是資訊,“但除此之外,沒有別的辦法。我在救人。”
“你可以讓她脫離這個家庭,讓其他人知錯彌補。甚至我可以理解嬌耳會想殺了他們,但讓她真的做出這種違背倫理的事情,她會怪你的。”
周嶼白從對方的話語中聽出了少許維護之意和自認為自已沒錯的執拗,也沒去從它所提起的角度入手。
對於可交流物件,找到心理薄弱點選破往往是最好的辦法。
“可我的確在救人,之前是,現在也是。”
周嶼白對於自已沒有影響到它也沒什麼遺憾,要能這麼輕易解決那就不可能誘導嬌耳殺人了。
“人類對於將同類作為食物進食會有一種與生俱來的恐懼,她真的不害怕嗎?”
說著,周嶼白將茶杯放下,仔細看了過去,像是想看明白那個光球是什麼東西一樣。
僅僅這幾句話,房間就已經變得更加空曠,除了他們兩個和兩張椅子以外的所有東西都已經逐漸模糊起來,就跟融化了一樣。
“害怕,但她還活著,我的目的只是救人,後續如何是她自已的人生。”
光球一動不動,平靜而又虛無縹緲的聲音迴盪著,可惜周嶼白除了記住資訊以外記不住半點音色。
“我現在也在救你,離開這裡,你會死。留下來吧,我保你活下去。”
但即便記不住,周嶼白也能從這些話中品出些誠摯的關切,就跟從他自身來考慮一樣。
“你也是這麼誘導嬌耳的嗎?”漫不經心地說著,周嶼白看了眼剛被自已撕開的傷口幾眼就又抬眼看了過去,“我對你有威脅對嗎?而且你沒法直接弄死我。”
對方並沒有否認周嶼白的話,“你很聰明,既然你堅持,那就別留在這裡了。三樓不歡迎倖存者。”
周嶼白在那個光球消失的時候就察覺到了周圍的變化,本就模糊的四周愈發看不分明,那原本雕刻在座椅上的紋路似乎也活了起來,飄離座椅後在他身上留下一道道劃痕。
不見血,卻又帶著些不明所以的荒謬。
周嶼白一時想不明白這些只在自已身上留下白痕的操作是為了什麼。
等到周遭終於迴歸正常,周嶼白已經回到了二樓上三樓的樓梯口。
燈沒開著,不是夜裡,血腥味卻極重。
轉身打量了下剛想往走廊走去,周嶼白就看到了正從一樓往上爬的林佑姐。
“要幫忙嗎?”
林佑姐東西倒是拿得很齊,只是似乎有幾分艱難。
然而周嶼白這話一出口後,林佑姐卻拿著東西往一旁退了幾步,看向他的眼神滿是警惕。
周嶼白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還是就站在原地看著他,“今天第幾天了,發生了什麼?你該知道如果我想要你死,你不一定能反應得過來。”
林佑姐眼中的警惕沒有散去,只是繼續就這麼看著他。
良久才開口。
“現在是第五天,也不知道是凌晨還是白天。除了我以外的人,都死了。”
畢竟是紅旗下長大的孩子,不論那些人是怎麼死的,對他來說肯定都是一個很大的衝擊。
但這也是有前提的……
“你殺的?還是怎麼死的。”周嶼白喜歡用最惡劣的可能性去揣測一切,只有這樣才能保證不會出現他意料之外的事情或者是承受不了的結果。
林佑姐卻笑了,笑得跟哭了一樣。
“周哥,他們死之前跟你現在一樣,面板白得跟餃子皮一樣,碰一下都能掉粉。”
聽到這話,周嶼白抬手看了看,又拍了拍自已的臉,摩挲了幾下。
粉末看起來的確很像是麵粉,膚色也像是菜市場那種機器軋的餃子皮。
“他們的死,是莫名其妙突然就死了對嗎?”
只有這樣才會讓對面的林佑姐是這個反應,周嶼白這話也沒有多少疑問的意思,“他們應該是因為飲食問題,我大概是因為晚上的行動被針對了。”
說完,周嶼白的視線落在林佑姐似乎是想遮遮掩掩的手上。
不止他自已,林佑姐也受了影響,只不過比他好多了。
原來一直待一起看不分明,如今兩個時空的時間流速不一樣,他當然看得出不同。
“周哥,我們還能活著出去嗎?主線任務已經結束了,我已經無路可走了。”
林佑姐原本一個人的時候還強撐著假裝冷靜,但如今等到周嶼白回來他當即就要哭了。
雖然他也不知道這到底是不是真的周嶼白,但如果是假的,他也逃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