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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秦姐,接水呢”
“柱子,起來了”
聽到屋外傳來秦淮茹和傻柱的打招呼聲,趙正義迷迷糊糊的看了眼手錶
暗罵道,這才早上六點半,誰家好人起這麼早?
冬季的日照時間比較短,現在外面天還沒亮,秦淮茹起來很正常,傻柱就不正常了
也確實如此,傻柱知道賈家做家務的只有秦淮茹一人,一聽到賈家大門有響聲,傻柱就知道是秦淮茹出來了
昨晚那一絲絲悸動,似乎真的給了傻柱無法磨滅的印象
“東旭,東旭,別睡了,你媳婦兒跟傻柱在院裡勾搭呢”
原本躺在炕上睡懶覺的賈張氏,聽到屋外倆人搭上話了,激動的找賈東旭告狀
可賈東旭似乎根本不在意這些,又或者說,他選擇了另類的感覺
“沒事兒,我聽到了,誰家出門不打聲招呼,歇著吧”
於此同時,易中海透過玻璃,看了眼說笑中的倆人,眼神中透出一絲不悅
上午七點五十,趙正義剛走進辦公室,就看到婁曉娥正彎腰打掃衛生
“曉娥同志來的夠早啊,咱們廠的辦公人員,基本上都是踩點來,懶的要命,呵呵”
“領導,我,我也剛來,這不剛開始掃地嘛”
趙正義略帶調侃的語氣,讓婁曉娥有些拘謹
雖然她選擇給趙正義一個機會,但缺乏與同齡段男性交往的她,總是有些害羞和天然的抗拒感
“嗯,廠裡一食堂供應早飯,飯票之類的各類證明和手續,我一會兒去催一下,還有”
就在趙正義喋喋不休的,跟婁曉娥說話時,門口突然探出一顆頭
“趙領導,忙著呢?”
趙正義聞聲扭頭一看,呦,這不賈貴嗎?
“婁曉娥,能幫我接壺熱水嗎?”
“好,我現在就去”
婁曉娥知道趙正義這是有意支開她,拿起熱水壺便匆忙離開
等人走後,趙正義擺了擺手,安丘的老三位便排隊走進辦公室
不等趙正義訓話,白守業就搶先答道
“趙爺,喜事兒,大喜事兒,這不馬上要過年了嘛,四處拼縫的人特別多,我這兩天稍加留意,就給您找到一合適的”
“哦?這麼快?說說看”
“咱們廠不是說今年過年發十斤米嘛,這訊息一傳出去,直接炸鍋了
現在整個區,乃至整個市的工人,都要求他們單位向咱軋鋼廠看齊
直接導致所有黑市的米麵糧油供不應求,光在我這裡報名的就不下十家
滿打滿算足足湊了四十噸兩摻大米的量,而且價格定在了五毛五上”
白守業的語氣很急促,人也很激動,手舞足蹈的說出這個好訊息
還不等趙正義詢問細節,黃金標就插嘴問道
“趙爺,我這邊也有那麼一兩噸的單子,不過有的人想買豬肉,您看咱能搞得到嗎?”
黃金標剛說完,趙正義嘴唇剛碰了一下,賈貴就罵罵咧咧的插話道
“他奶奶的,我說咋沒人找我買糧食,感情人都被你倆拉走了
趙爺,這您可看到了,是他倆搶我的客戶,不是我找不到買主”
“嘿賈貴,你說誰奶奶的,你再說一句奶奶的,老子現在就讓你見你奶奶的奶奶的奶”
“哼,算你小子有種,老子不跟你一般見識”
說不過黃金標又打不過黃金標,賈貴色厲內荏的雙眼一對,撂下一句狠話躲到了趙正義身後
“豬肉到也沒問題,不過價格你先別說死,我這兩天忙顧不上,週一給你準確底價”
趙正義沒有理會賈貴作妖,這位腦回路和常人不一樣,也就黑藤樂意帶他玩兒
不過黃金標說的事兒,趙正義也確實沒辦法給準確答覆,一個世界一個價,他對豐國物價掌握並不多
“得咧,那我今晚就跟他們說說,咱們週一定,嘿嘿”
等兩位正常人都彙報完自己的業績後,賈貴後知後覺的嘟囔了一句
“不對,我也有個生意,有人說要棉花,還張口就要兩噸
你說可不可樂,現年頭棉花可比糧都金貴,誰他媽買的到”
“賈貴”
白守業瞪了一眼賈貴,直呼這孫子坑爹,萬一趙正義真有,那他媽不惹事兒了嗎
“賈貴,你去問問那位,棉花給什麼價,兩噸嘛,我倒是可以試試看”
趙正義這話一出,賈貴嚇的臉色大變,一邊扇自己嘴巴子一邊回道
“瞧我這張臭嘴,我該死,您放心,我肯定幫您半妥了”
“老幾位,做吧,茶几下面有煙,自己拿”
招呼幾位有功之臣坐下後,趙正義又開始頭疼了起來,買主找到了,可貨怎麼運呢?
軋鋼廠是有車隊不假,可人家運輸任務相當繁重,基本上是打著火就沒有滅火的時候,怎麼可能幫他轉運
而如果讓對方直接去婁家倉庫提貨,萬一有人不守規矩舉報了這個地方,自己或許能逃過一劫,但婁家百分百萬劫不復
之前他並不認為這哥仨能有多大用處,充其量一個月能賣一兩噸糧食,他就心滿意足了,於是就沒考慮運輸問題
可現在白守業張口就要四十噸,用卡車都得十輛拉,這就是個問題了
似乎看出趙正義的疑慮,白守業諂媚的笑道
“趙爺,不知道您知不道,這個城鄉結合部那邊,有個搬運工會”
“哦?還有這事兒?屬於區工會領導嗎?”
“不不不,他們呀是自發組織的,領頭的是個專業軍官,說是不習慣政府單位的工作方式,就帶著附近鄉親們,在農閒的時候,搞起了拉車運輸的事兒
這幫人一開挺好也很正規,可這不鬧災了嘛,都是出苦力的,吃不飽飯還怎麼幹活
於是乎為了能讓大家養家餬口,這個潘會長也開始接起了黑市的活兒
人家明碼標價,而且絕不多管閒事,只要出的起糧,人家直接矇眼拉車,怎麼走怎麼拐全靠僱主安排”
聽完白守業的描述,趙正義直呼長見識了,在這個大環境下,竟然還有這種組織,真是邪了門了
不過也正常,人嘛,為了能生存下去,什麼苦都願意吃,矇眼拉車確實有風險,卻能換來救命的口糧,那就值得冒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