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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豆比老白先回家,小丫頭進門的時候,看見沙發上躺著個人,嚇了一跳。
剛想往外跑,就看清了沈越的模樣,先是愣了愣,頓時眉開眼笑道:
“哥哥,你來了啊!”
沈越在豆豆把鑰匙插進鎖孔的時候就已經醒了,他只是不想動而已。
豆豆見沈越不理她,也不惱火,自顧自地放下書包,進自己小屋裡拿了一條小毯子出來,蓋在少年身上。
“昨晚都叫你別這麼睡了,會感冒的……”
小女孩特有的清脆嗓音聽起來格外動人,況且說的還是關心自己的話,沈越即便是再冷血,心裡頭也稍微暖了一下。
“我昨晚醒過?”
他半睜著眼睛,朝豆豆問道。
豆豆指了指桌上的可樂瓶子,有些奇怪地說道:
“對呀,你還喝可樂了呢,哎呀,又多了一瓶……”
說到這,小姑娘不樂意了,嘟著嘴道:
“總共就幾瓶,你給我留點啊……不是不讓你喝……總要給我留一點的……”
沈越被逗笑了,他是一點都不記得自己偷喝人家可樂了,不過這並不妨礙他揉小姑娘的頭。
一邊摸一邊笑道:
“回頭我給你買……你要多少都行……”
雖然在笑,語氣卻還是僵硬彆扭。
小姑娘聽了,把板著的小臉緩和下來,對著沈越翻了個白眼道:
“我要去做飯了,爸爸應該快回來了……”
說完就自己進了廚房。
沈越有些好奇,這個小姑娘也就六七歲左右,還會做飯?於是坐起身跟了上去。
小姑娘比灶臺矮了點,此刻正搭著個小板凳淘米。
沈越也不去幫忙,就靠在廚房門口看著。
因為,他也不會……
以前訓練的時候,有野外求生課程,但也僅限於餓不死,分辨哪些可以吃,哪些不能吃他能做得很好,至於精緻不精緻,卻完全不在考慮範圍之內,茹毛飲血更是常態……
“哥哥,你別光看著啊,來幫幫我……”
小姑娘見沈越來了,本來還挺高興,以為他要來幫自己,沒想到少年就靠在門框處不動了,有些氣惱地說道。
沈越嘴角上翹,笑眯眯地看著豆豆,小姑娘的天真爛漫,讓他陰鬱的心情好像都變好了一些。
“可是我不會……”
小姑娘一聽,轉頭一臉嫌棄道:
“這麼大人了,連做飯都不會,咦~羞羞羞……”
小姑娘心裡的成就感在此刻簡直拉滿了!
沈越也不說話,就默默地在一旁看著她做飯,洗菜,點火,倒油……
很快,兩菜一湯就端上了桌。
番茄炒蛋,炒豬肉,青菜湯。
賣相算不得好,但沈越看著卻格外有食慾。
沒多久,老白回來了,被小姑娘抱著親了一口後,他看到了沙發上的沈越。
老白也愣了一下,沒問為啥少年會在這裡,反而很開心地走過去,遞了一根菸給他道:
“哈哈哈,小兄弟,來了啊,快!一起吃飯!”
沈越起身,看著老白,眼底也有笑意。
三個人圍著一張小桌子吃飯,沈越覺得挺溫馨的。
如果是和沈幼研的話,就更好了,最好也有一個豆豆這麼乖的孩子,還會做飯……
晚上,沈越依舊睡在了之前睡得那間屋子,老白還很貼心地給沈越整理了床鋪。
不知為何,老白挺喜歡這個來歷不明的少年。
清水街13號,他今天去了一趟,那裡已經被燒得面目全非,老白知道這肯定和躺著的這個少年有關係,至於具體是什麼關係,他不願意去想。
少年的身上好像有很多秘密,但老白看到更多的,是他的堅韌與彷徨,以及對親情的渴望,早上的時候豆豆給他說的時候,他還感慨了一陣……
哪會有十幾歲的孩子成天用冰冷的面具來偽裝自己,只是怕受傷害而已,所以這孩子的命多半也不好……
……
躺在床上,沈越產生了一絲奇怪的錯覺,就像是,自己有個家了。
雖然他知道這不屬於自己,但不妨礙少年享受這種感覺。
他想著,等找到沈幼妍了,應該就可以真的有個家了……
……
夜深了,少年躺在床上睜著眼睛,因為睡著了總是發生一些他不能掌控的事情,搞得沈越有點不敢睡覺了……
他不能接受自己的身體不受自己控制!
沈越再次陷入沉思。
他之前沒有過這種情況,包括上一輩子也沒有過……
首先排除夢遊,這是生理上的病,自己上輩子沒有,這輩子沒道理會有。
所以大機率是精神分裂……什麼時候開始的呢……對!就是在覺醒攝魂師之後!
精神分裂……精神世界裡的兩個人格……
沈越腦子裡忽然靈光一閃,他知道自己忽略掉的事情是什麼了!
他晚上睡著後的狀態。
不就和與鐵手幫戰鬥時,受傷昏迷,意識沉睡的狀態是一樣的嗎!
當時就是沈老二來接替自己掌管身體的!
他們既然在自己昏迷的時候出來,那肯定也可以在自己睡著的時候出來!
暗罵了一句自己是煞筆,這麼簡單的事情居然想了那麼久都沒有想明白!
瑪德,兩個欠收拾的玩意兒…
沈越想著這個,意識直接進入精神世界。
精神世界中。
沈老二正在半空中浮著,他眼巴巴地抬頭望著穹頂,嘴裡不停唸叨:
“哎呀,這個逼玩意兒,怎麼還不睡!趕緊睡啊,毛病!”
沈老三泡在下面的金色湖泊中,眯著眼睛看著天空中的傻子,幸災樂禍。
“昨天讓你出去你不出去,非要和我換,呵呵,笑死!”
沈老二怒了,朝著沈老三大喝道:
“老子又不是保姆,誰樂意和那小屁孩兒玩!”
他恨恨道:
“老子想出去殺人放火,玩女人!誰都跟你一樣成天喜歡找人聊天?我給你說……”
穹頂處,沈越的本體緩緩匯聚……
沈老二說的興起,光顧著數落沈老三了,也沒注意到後者不停給他使眼色,沈越就在上面安安靜靜地聽著。
只是由霧氣匯聚的面龐有些扭曲了。
下面的沈老三看著老大的臉色越來越差,越來越黑,再次給沈老二使眼色無果後,絕望地朝著湖面躺倒下去。
“完了……”
沈老三的這句話沈老二聽到了。
他心裡咯噔一下,說話聲慢慢小了下來,最後舔了舔嘴抬起了頭。
剛好就對上了沈越的眼睛,四目相對!
“臥槽!”
沈老二嚇得朝下倒飛了出去,一頭扎進了沈老三躺著的那個湖泊裡……
看著這倆貨都躲在精神琥珀裡不出來,沈越想起了上次問他們時,一個個都信誓旦旦說和自己無關的情景,他浮在半空中怒吼道:
“踏馬的,原來都是你們搞的鬼!
你倆今天必須給我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