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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到底什麼情況?”
馬車上,看著馬車上一人一頭的兩個人,夏司逆兩隻手別在胸前,皺著眉頭抻著脖子,一左一右,不偏不向的盯著兩個人。
“......”
“沒有情況!”
相較於楚離兩手一攤的不作為,顧宇卿反應反而激烈的不行,她驀地高聲反駁,將夏司逆的脖子嚇退了些許。
夏司逆眨巴幾下眼睛,盯著楚離看了幾眼,又轉回顧宇卿身上。
“阿卿你這麼緊張幹什麼?”
“我,我哪有,”
顧宇卿一清嗓子,目不斜視,揚頷屏息,將腰板挺得更直。
“楚離,你說她緊張不緊張?”
“不知道。”
楚離同樣目不斜視,盯著夏司逆認真搖頭。
“我!你!好哇好哇!你們兩個這樣玩!”
夏司逆突然抬高了聲音,指著兩個人頗為不客氣道,“回去告訴老頭去!”
“隨便。”楚離靠著馬車扔下一句。
“......”
顧宇卿裝作沒聽見看著撩起簾子看風景。
——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三人在大殿裡還未站穩,夏徒見的呵斥聲就傳來了。
“還不給我跪下!”
聞此,三人都是一怔,但卻也都乖順地跪了下來。頃刻,一個身材矮小的男人就從門後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見到三人,氣得手指顫抖,怒氣衝衝地環視了一圈,上前一腳踹在了楚離在肩上。
“逆徒!你可知你做錯了什麼!”
楚離被踹的一聲痛吟。因為怕被識破,所以他並沒有癒合肩上的傷口,雖說那傷口不算深,但這穩穩一腳,到底是有些疼。
顧宇卿見狀下意識去扶楚離,心中卻是一頭霧水。
前世,十八歲的她還不認識楚離,自然不知道這檔子事,壓根不知道夏徒風此舉究竟為何,再加上身份不同,也只能愣在原地。
楚離垂著頭跪在原地,再抬眼皮,眼眶裡已盈了淚意。
“師尊,弟子真得不知。還請師尊明示。”
“你!”
夏徒風橫眉一立,嘴唇顫抖,連著頭頂的發冠都輕輕搖晃,
“你可知你除得是什麼魔!”
楚離窩在地上不作聲。
“逆徒!逆徒!不是說要你去打探訊息!你為何要打架!”
“看到魔不除,那我還是人嗎?”
聽了楚離的話,夏徒風猛得閉上眼,深呼吸一口氣,片刻,他冷靜了下來,冷冷地看了楚離一眼,
“你不遵師言,為師罰你二十大板,你可有異議?”
“......沒有。”
“爹!你不能,”夏司逆正要直起腰說什麼,顧宇卿一句話將他打斷,夏司逆轉回頭,看著顧宇卿的眸子裡滿是不解。
“我有!”
楚離也緊跟著抬眼,不可置信地看著她。含著淚意的眼睛深處是不明所以的考究。
不等楚離進一步細想,顧宇卿的聲音就又響起來
“尊長此舉有失偏頗。”
“哦?”
“尊長未問明原因,就濫下私刑,如此之舉何以服眾,何以掌管無極巔!”
此話一出,四下皆靜,唯有夏習逆震驚地瞪大眼睛,看著那個跪得筆直的姑娘,揹著自已爹爹衝她擠眉弄眼。
如此大逆不道的話,她顧宇卿怎麼敢說出來的!
尊主幹什麼不幹什麼,哪裡由得到一個小輩指責。
再說了,楚離的事,跟你顧宇卿有什麼關係?
這這這,這不是亂管。
夏徒風像認真思考樣摸了摸下頷,接著,他的胸脯快速起伏著,一聲聲抑制不住的笑聲從他喉間溢位。
夏司逆又轉過頭呆呆地看向他爹,這老頭又整什麼么蛾子?
“我濫下私刑?哈哈哈哈哈......”
夏徒風猛地止住笑聲,冷冽的目光射在楚離身上。
“你怎麼不問他幹了什麼!引誘魔障吸人精氣,多少男丁化作乾屍!他拿命都抵不過!我只是打他幾板子,你叫喚什麼?”
“乾屍?”
顧宇卿一頭霧水,她去的時候明明沒有乾屍,一隻低等混物上哪裡吸人精氣。
楚離一聽心中卻早已瞭然,又是那群廢物給他惹得麻煩。楚離暗自嘆了一口氣。
看來今天這打非挨不可了。
“請師尊莫怪顧師姐,她是看弟子身上舊傷未愈才如此。師姐本寬仁心懷,這便一下子著了慌,頂撞了師尊本無意之舉,還請師尊贖罪。”
楚離上前一步,自顧自起身,褪去外衫,朝夏徒風作揖。
“弟子護谷田溝村民不力,甘願受罰。”
“.......”
顧宇卿轉過頭,看見楚離衝她微微搖頭,轉過身向夏徒風叩下身子,
“宇卿思考不周,還請尊主贖罪。”
夏徒風一聲冷哼,但終是沒有與二人太計較。令人將楚離帶下去之後,就斥兩人離開。
酉時三刻,她才回到無音庭。
半月的房屋修葺再加上剛回來這一檔子事,雖然都不是什麼大事,但顧宇卿卻有些承受不住。
渾身的乏累讓她來不及思考其他事情,往床上一側身,均勻的呼吸聲就盈滿了整張床榻。
整整三天,顧宇卿都在床上度過。
但她卻不知道為什麼。雖然前世她的身體不太好,但是也沒差到這個地步吧?
顧宇卿嚥下一口水,將茶杯磕在桌上。
她其實想去看看楚離,但是無極巔沒這規矩,況且楚離又不是單獨住,她去看楚離就得進男弟子的舍房,到時候又惹出來麻煩了。想來楚離也不想同她說話,不如大家都歇歇,養養精神也好。
谷田溝這事怪得很,她還是得搞明白,免得以後多生是非。
前世,十八歲的頎宇卿整天嘻嘻哈哈,一天到晚不知道忙什麼雜七雜八的無腦事,什麼楚離,什麼谷田溝,她一概不知,全都是兩年後認識楚離以後才從楚離嘴裡聽說的。
那就更別談什麼夏徒風,一年都見不到幾次,所有對於夏徒風的印象都源自於他的弟子。只是如今看來,這夏徒風怎麼怪怪的,和他弟子口中那謙遜冷靜,幽默風趣的老頭完全不沾邊啊。
還有,她前世從楚離嘴裡,哪裡聽說過什麼乾屍,這乾屍絕對是這一世才出現的。
到底是因為什麼才導致事件變化的?
這一變化是固定的還是永變的?
這能推敲的東西可太多了。
到底誰在撒謊,誰在敘述真相,又是誰掌棋局,誰為棋子。
弄不明白這些,她怎麼能心安,怎麼能阻止楚離的重蹈覆轍。
楚離入魔並非全是自身原因,其中有一大半是因為眾人逼迫。
所以這一世,她要做的,就是幫助楚離,壓下邪念,澄清事實,還楚離一個公道。
顧宇卿突然想到楚離臨走的那一年,兩人處處謹慎,處處小心,結果楚離卻還是被人趕下無極巔。
她永遠忘不了楚離那天站在火圈裡,兩眼溼潤的望著她的模樣。
她記得他說,
“顧宇卿,你聽好了。我們最好不要再見了。”
“若是我們再見於忘川原,可不可以答應我......在保障你自身安全的情況下,盡你全力阻止我。”
所以,楚離走後的那五年,她不停地斬殺著楚離手下的魔兵,異界法印不斷結起,壓解玉笛不停地奏響。
她的羽翼越來越豐滿,實力越來越強悍。
最後,忘川原上,一襲白裘飄飄而立,她站在了忘川原上。以顧宇卿,以眾兵之將的身份站在了他要夷平人間的必經之地——忘川原上。